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综仙剑古剑)古今一念 作者:不渡 文案: 一把琴,一段人生. 我有一个哥哥,他是太子长琴,我喜欢他,但他不喜欢我. 然后他渡魂了. 我有一个哥哥,他是杨国太子,可是他不告诉我,我就苦逼的找呀找. 然后他又渡魂了. 我有一个哥哥,他是谁我已经搞不清了,他变成正太了,于是我开始养正太. 然后他接着渡魂了. 我有一个哥哥,他是欧阳少恭,他这回彻底鬼畜了,他笑的非常的恐怖,但是他说他喜欢我. 然后…这次没有渡魂了. = - =以及,请不要忘记少侠!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怅然若失 破镜重圆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天曜辰凰,太子长琴 ┃ 配角:欧阳少恭,百里屠苏 ┃ 其它:仙剑,古剑,山海经各种坑爹 ================== ☆、有琴名皇   果然妹控是要遭天谴的吧!   全身无力,意识还有些不清晰,刚刚触电的感觉还让我回味三分,只是不知道妹妹怎么样了…   我缓缓睁开眼,以为会看到医院的白色天花板,然而不是,我甚至没闻到消毒液的味道.   凉嗖嗖的...   怎么我似乎没穿衣服?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一寸寸顺着我的腿往上移,我一转头,看到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笑的十分之猥琐.   “死变态!你在干什么!”瞬间坐起身,我一脚踹向这个大叔对脸,低头一看果然是没有穿衣服.   一醒就被人猥琐,这他妈什么破地方?!   貌似是个祭坛.打量了半天,我对这堆满石头的地方有了初步认识,莫非医院居然开始才用迷信的法子救人了?   “皇来...” 边上大叔一副可怜样儿开口.   “变态你叫唤什么呢!”找不到能穿的衣服,反正也就这个大叔也没有妹子在看着,大不了等下扒了他就是了...话说我妹子呢?   我四处找寻着,身后却突然出现一个人,解了外袍披在我身上,缓缓道:“皇来不可对父神不敬.”   我觉得自己有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转身看着这个不知哪儿冒出来的男人,我大脑短路了片刻,原因无他,这货身上的衣服真是太让我震撼了——长长的衣服下摆,白色衣料,杏黄边纹,大哥你不怕自己踩到摔着呀?   等等!这衣服的款式是不是有点不对?大哥你从哪个片场穿越的吧!   我又看了看那个变态大叔的衣服,发现也是这种款,心里顿时有种不妙的感觉或者说、是我穿越到哪个片场了?   “长琴,皇来怎么不喜欢我?”   鬼在喜欢你这样的老变态!   “皇来这才化形,大概是害羞,父神不用伤心.”   大哥你讲话好难懂,我听不明白.   翻了个白眼,我看着这二位,有点崩溃的开口问:“话说你俩一直皇来皇来的、不会是在说我吧?”真奇怪,这是什么诡异的剧情,演员也说些不着边际的台词.   “...长琴,我觉得皇来化形的时候魂魄可能没补全...”   这我听出来了,是在骂我.   刚想骂回去,脑袋却一阵巨痛,眼前的世界一晃便黑了下来.   =============我是不明真相的分割线===============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我看着墙上漂浮着的光团沉默了,心里将“这其实是最新型全自动节能灯”的想法否定了无限次.   尼玛真的有穿越这种旅行方式呀...妹子你看见了吗?   抱着膝盖,我把自己缩成一团,努力忽视心里的恐惧感,我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而已,唯一的愿望就是帮妹子找个好男人嫁了,然后自己再找个会做饭的好女人过完下半辈子,平平安安,也圆满.   可是现在呢?鬼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穿越这种东西其实是老天爷你随便抽根签是吧!   虽说大男人一个,但这种情况下我确实心生绝望,有点想哭……我想回家呀!   “怎么了,皇来?”肩上落下了只手,是那个白天见过的男人,他微微皱着眉一脸担心的望着我.我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他的名字,试探着叫了一声“长...琴...”   “嗯.”他先是点头,后又摇头笑道:“你应该叫我哥哥或兄长.”   “长琴.”我被妹子叫了这么多年的哥,现在突然叫别人哥,算了吧,没法开口.   长琴摸了摸我的头,有些无奈“随你喜欢吧.”   尽管摸狗一样动作让我很不爽,但介于我现在的身份是他弟弟,对于一个同为兄长的人来说,我觉得还是可以谅解的.“我叫皇来吗?”说实在这名字真算不上好听,连个姓氏都没有.   长琴摇头:“皇来是你先前的名字,父神正在想你的名字.”   哦,感情我还是个无名氏,不过先前是什么意思?“先前的名字现在不能用了吗?”   “并非如此,只是你毕竟已化形,脱离本体,再叫从前的琴名自是不妥.”   你这意思是,我居然不是人?是一把琴?这是什么神奇的世界呀!   “那长琴你呢?”可别是什么更奇怪的东西.   他温和的笑了笑,长袖一挥,怀中出现一把琴,古朴大气,灵气四溢,就是弦多了点,一时数不清,至少有几十根...不过还好也是琴.   “此乃我的原身——凤来琴.父神助我化形后才取名为太子长琴的.”我又看了几眼那华丽的琴,问他:“父神是谁?”   “父神为火神、祝融.”   这么牛?!就那个猥琐在变态大叔?还是火神?   ...等等,火神祝融,不是神话里的东西吗?!好像是洪荒时期的人物?怎么也看过几本小说,对这个名字我还是有点印象的.   天呀我到底穿到了什么奇怪的次元!   看着皇来一脸的纠结想来思绪也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一边的凤来叹了口气,收起琴轻抚着皇来的发,只淡淡笑开.   弟弟呀...他心里默念着,表情更是温柔.   …   另一边,祝融与伏羲相对无言.   沉寂半晌,伏羲无奈叹道:“封了弦、竟然也阻止不了他化形…”祝融一副严肃作派,“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了,你也小心,暂时虽然是瞒过去了但也不是长久之计,何况他必竟不是皇来,迟早是会发现的.”语毕,祝融看着伏羲身后.这室内空旷,地上绘了一个阵法,中心是一柄琴,虽灵气十足却是受到阵法压制,气息不得一丝溢出.   伏羲又道:“只是可惜了我这好琴!”   祝融也一点头,看着那把被封印的琴说:“我们都没料到它会生出灵智来...天道不允,若非如此这琴就毁了.”他似乎有所顾忌,说到后半段话时声音有些刻意的压低.   “嗯、我们还是想想他该叫什么吧.”左右是已成定局,祝融将此事暂且揭过,进入了正题.   伏羲也不想太多,开口回祝融:“我早已想好,你看‘天曜辰凰’、如何?”   祝融:“...”   凰——不是雌性吗?   “如此就定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求包养   九月前日更或隔日更 ☆、乐且有仪   《山海经》大荒西经曰:有芒山.有桂山.有榣山,其上有人,号曰太子长琴.颛顼生老童,老童生祝融,祝融生太子长琴,是处榣山,始作乐风.   袅袅琴音不绝于耳,身着白衣的青年半敛着眸子,嘴角带着一抹轻笑,温和的恰到好处,却又有掩不住的清傲.   太子长琴——我在心里念着他的名字,有些不知所谓.   “辰凰,此曲如何?”女子般纤长的手在琴弦上划过以作收尾,弹完一曲的长琴微微收拢衣袖,抬眸看向自己的弟弟,开口问.   我撇嘴看向身边的琴“反正比我弹的好.”   这是大实话,以前妹子曾经受电视剧的影响扯上我学了一段时间的古乐器,她学的是笛子,而我学的就是琴...至于后来?不提也罢.   穿成琴灵,本来还以为琴什么的就可以无师自通了,结果——我伸手捞过皇来琴随手拔了几下,再普通不过了.   “怎么我自己的琴身一点儿也不配合我?”面对如此傲娇且骄傲的皇来琴,我实在是郁闷的很,它就算不配合我弹出个仙乐来也该让我能抬手就能弹个小曲儿凑合吧?本来我还感觉自己会点古乐器已经不错了,可自从见过长琴弹奏时引得百鸟齐鸣后我就震撼了.   “你这倒是意外,我问过父神了,他也不清楚.可能是你化形时魂魄没有补全吧...”长琴摇摇头一挥袖收起了琴,走到我身过说.   不过你那最后一句是怎样?   听见他最后一句话,我挑了挑眉不爽的望着他.长琴俯着身子摸了摸我的头,以不容抗拒的力道将我扯了起来.好吧,我这种半躺的姿态的确轻松的很让人不爽啦,可你好歹是我哥也就多包容下吧!   懒得反抗任他扯着我走到了琴案边上,他将我的皇来琴放好后又让我坐下,我不耐的扫了几眼身上的衣服,愈发不爽——辰凰这名字已经很娘了,可祝融那货居然还给我发了一身更娘的衣服.白底衣料,金纱镂空绣凤凰纹,艳丽的凤凰伴着红色火焰从后腰延伸,左袖是翼,下摆是尾羽,一件漂亮到会让妹子两眼放光的衣服.   重要的是它现在穿在我一爷们儿身上!要不是它的防御和加成效果,鬼才愿意穿上这么件繁琐程度不亚于长琴那身的衣裳!   先是帮我理好了衣服,已经有点□□或者说管家婆倾向的长琴忧郁的皱着眉头问:“辰凰...你为何不束发?”   我弓着背打了个哈欠,几乎趴到琴上,“懒——”   天知道我一爷们为什么会长这么长的头发,不但不让剪,就算剪了过一会儿又长出来了,这根本就不科学,光合作用都没这么快!还让我扎头发?别开玩笑了,我看见长琴那发型就崩了.   长琴沉默片刻,无奈一摇头,确实没有比这更适合他的理由了...“我帮你吧、日后可要自己束发.”   洪涯境第一超人气仙人亲自帮我扎头发,赚到了!至于以后,管他呢~   …   顶着长琴给我扎的马尾,我惬意的晃脑袋.总算是凉快了,就算仙神之体不惧寒暑但披着那么一头长发多少有些闷人,我连个发绳都没有自然懒得料理它们,这下好,新任管家婆哥哥长琴的手艺还是过的去的,最少没给我扎他那样的发型.   精神了三分钟我又趴在了琴案上,这狗屁地方连本书都没有,纸都还没被发明出来,没有任何的娱乐方式,时间过的奇慢无比.   今天才是穿来的第三天我就已经有点儿呆不下去了.   “又怎么了?”长琴开口问,我动了下头看着他拉长了声调说:“无——聊——啊——”长琴无奈又伸手摸我的头,他这两天似乎有点上瘾,开始我还不大适应但武力值不够没法反抗,现在倒是习惯了,基本上他一伸手我就自己凑上去了,毕竟是我的靠山要好好哄着.   买萌什么的,又不会少块肉!   “长琴,你带我出去逛逛成不?”我一副商量的模样开口,要是我一个人还真不敢出去,现在是太古年间,该死的可都还没死绝,各地可还是妖魔鬼怪纵横呢!就我这弱爆的小身板出去,还不一定能回的来呀!长琴手一顿,笑眯眯的看着我说:“辰凰想出去走走?”   有戏!听见他发问,我眼里一亮,顿时狂点头.看他一副考虑的样子我有些急了,忙连手带脚的爬到他面前睁大眼望着他,“想呀想呀!长琴你陪我吧,要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好.”   果然吧~他就是个弟控!   我喜的一下从地上蹦起来:“我们走吧!”太古的环境我可要好好去观赏一把,最好是趁着靠山也在去找个山明水秀的好地方占山为王,以后就不愁没地方住还要买房了!   长琴看着我有些汗颜的问:“你这样急干什么?”   “咳咳!一时失态.”我整好衣裳,端正了恣态回他.   “算了,你也是闷坏了...”看看,多了解我!   ...   我和长琴住在一起,伏羲发的宅子,名叫“千音阙”,伏羲代表公家让长琴管天下音乐,相当于文娱委员,而我、明说是和他一起管的,然而实际上由于我空在一身灵力却用不出来的关系,所以其实就是蹭饭的...   ——哥表示,穿越能无师自通武术法术乃至禁术伸手就来的绝对是开挂!   出了自家宅子,入目的是一片水幕,这地方在洪涯境算是偏的了,不过也不是没有其他神,我们的邻居就是个标准的死宅——赤水女神、葆江.   女神嘛,自然是妹子了,不过这妹子是我惹不起的,人家是女战神!一棍子敲下来十个我也得跪!所以这几天我连串个门子都没法儿,还没走进就被她门口的杀气吓到了,更别说勾搭了...   拽着长琴绕过赤水殿,我重新打量着赤水又犯了愁,难道要游过去不成?长琴求拯救!   见我看着他,长琴道:“怎么?”   你确定你不是故意的?“过不去!”我咬牙切齿的说,祝融这货只帮我化形就没再管过一天到晚见不着人,所以根本就没教过我任何传说中的法术!只生不养要不得呀!   长琴想了半天才不确定的问:“辰凰你莫非是不会驾云?!   “...”驾云?听着真是让人不爽!   “是我的疏忽.”长琴看着我的脸反省,犹豫了一会儿又问:“...你可会其他的术法?”   见我沉默,他一脸的自责,“日后,我慢慢教你.”   “你说的!”总有一天我也能呼风唤雨霸气外露,到时候就不用担心被人一棍子敲死了!   “为兄答应你自不会后悔.”长琴轻笑伸出手,我自动凑上去,想着打铁要趁热就开口道:“那头发呢?”   “...你当自立.”   “切!”我撇嘴闪到一边不看他.   “我帮你便是.”   “...哼!”得到满意的答案,我又挪步回去,一副淡定状看着天上的浮云.   “现在教你驾云术如何?”   再挪半步,我抬头看着长琴,他淡淡笑着,琥珀色的眼中光柔和无比的晕开,细细打量他俊秀的脸,我不得不承认他人气这么高也是能理解的.   作为一个男人我当然不会嫉妒他长了张帅脸,反正再帅也不能当卡刷,只不过是被他1米86的身高伤到了自尊而已,毕竟是整整10厘米的差距,这可不是增高就能挽救的!   “来,先跟着我念法决...”   好吧,这不能不学,我收起不爽的表情乖乖跟着他念:“以吾之力,令风云生,驭其于足下,往四方土地!驭云之术!”   脚下果然一团云聚集,托着我升上半空,提着心在空中待了一会儿,发现这云还蛮结实的,我这才松了口气,又控制着力量的流动降到地上.一落地我就兴奋的大呼刺激,云霄飞车什么的也还有安全带呢!   长琴欣慰道:“一次便成功了,看来辰凰天赋极佳,日后我教起来应该会轻松不少!”我有点翘尾巴了,昂着头回他:“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霸气侧漏的日子指日可待呀!   我又试了一会儿,觉得可以了才壮着胆子飞上了高空,正要向长琴炫耀天空却突然出现一道裂痕,白色的闪电以极快的速度向我打来,我一慌忘了控制力量,脚下的云瞬间散去.   “啊啊啊!!!”一边尖叫一边下坠,那道闪电居然也跟着我劈了下来!   落入一个怀抱,长琴闷哼了一声化去我下坠的力量,我惊魂未定的落地,眼看那道闪电越来越近忍不住抱紧长琴的一只手臂.长琴携着我后退了一步,用空出的那只手凝聚力量朝半空一挥,无形的屏障挡住了闪电然后化去在空气中.   “没事了,辰凰.”直到长琴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才回过神来,却忍不住将长琴的手臂抱的更紧了.   双手有些颤抖,根本不听使唤,我在恐惧.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只是学个小法术都有类来劈我?   我只是凡人而已,即使有了力量也不会用,说是神仙却连怎么保命都不知道,刚刚要不是有长琴在,我就完了!   想起刚刚那道雷电追着我的样子,我的心就禁不住的颤动,一个词不由浮出脑海:天谴!   隐隐察觉出什么来,令我遍体生寒.   “辰凰?”长琴感觉到我的异常,伸手抱紧了我,靠近我耳边开口轻声的说着:“不要怕,辰凰不要怕,没事了...”   我强压下满心的恐惧,抬头看着长琴,望进他眼里,满是温柔的眸光令我安心不少.   “长琴.”   “嗯.”   “不出去了,我不要出去了!”   “我们回去,回去...你教我法术,我先学好法术,以后再出来!”   长琴静静看了我一会儿,摸了摸我的额发安抚我的情绪,等我稳定下来才开口:“好.”   “辰凰不愿,我们便不出去,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猜想……我的存在,大概是天道不允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云如之何   华服的女妖笑靥惑人,手上持着箜篌玉萧等乐器,为首的紫衣花妖轻扣手上的牙板,宴间只闻得一声脆响,丝竹声随之而起.   周围酒席上各形各色的宾客俱是放下酒盏静心去听那曲子,一道琴音于诸多乐声中脱颖而出,弹奏者不只是技艺出众,修为怕是也不凡.   众妖族不由细细打量弹琴的仙人——黑发披散在肩上,缀着些玉鉓,眼眸半敛遮住了神色使这人脸上的表情有些冷淡.他着一身艳丽的凤凰霓裳却不显娇柔之气,琴上的手指纤长白皙更胜女子,拨弦的动作散漫而随意,音符却自弦上浮出绕梁不绝.   居于最高位上的男子对着下方的长琴开口道:“平日只听闻太子长琴的琴艺举世无双,如今令弟的技艺怕是不在你之下呀!”这话确实多少有些夸张了,太子长琴于乐理的造诣之深,是千年钻研的结果,可不是辰凰几百年便可赶超的。   长琴依旧带着温温和和的笑容,眼中却也有几分愉快:“哪里,妖王谬赞了.”那妖王也是一笑道:“若不是今日吾妹重婉出嫁我等可就无此饱耳福的机会了,倒是托了这丫头的福!”   “重婉公主与狐王天作之合,祝融大神与妖族素来交情不浅,所以特命我与辰凰来此以助兴,不过博诸君一笑罢了.”长琴低声说着,真正的理由却不是因为祝融和妖族有多深的交情,只是妖主一脉的重明鸟,是祝融所创罢了.其实这场宴会来不来是随他所愿的,不过他见辰凰已经在千音阙闷了将近百年索性就带他出来散心,而这样的场合若是想让长琴亲自上未免有些不够,这回权当是让辰凰练手了...   寒暄了一会儿,辰凰一曲也是演奏完了,他站起来收了凰来琴走向长琴的位置,将其他仙或妖的眼神视于无物.其他妖族对此倒是没什么多余的意见,毕竟世人皆知,洪崖境的那群仙人,个个都眼高于顶,傲慢的不得了,平时可是看他们一眼都嫌弃呢。只是火神一脉的神仙要稍微平易近人一点罢了,若换成伏羲女娲的手下来……呵呵。   丝竹又起,一群女妖开始跳起舞,酒宴正酣.   ...   “辰凰辛苦了.”   刚一坐下长琴就伸手摸着我的头说,我已没了新鲜感只觉得满座的仙妖都虚伪的很,相互之间没完没了的寒暄,听的耳朵都要起茧了.   鼻尖一抖,我嗅到了一阵香味,阔别已久的、酒味!   我看着长琴手边的酒壶咽口水,白玉的壶晶莹剔透,里面酒水折射出诱人的光,我已经有一百年没有尝过酒的滋味了,现在看了,实在是馋的慌.   我向着酒壶伸出了手,然后长琴抬手制止了我的动作,“...不可,你还年幼.”   一百岁还年幼!?我挥开他的手,用谴责的眼神看着他.   长琴觉得有点头庝.   “哈哈哈!长琴怎么还不准弟弟饮酒啊?”妖王大笑道,我看着他的脸突然就觉得他很欠揍,我和长琴说话你插什么嘴!妖王算那根葱?!   “幼弟顽劣,让妖王见笑了.”长琴微微皱了下眉头,不悦的看着我,眼里的警告很明确.   禁我酒...混蛋!   一撇嘴,我转过脸不看他,拿起面前的一串葡萄忿忿的吃了起来.   叫你凶我!   酒宴结束后,我离开妖族的宫殿大步走在前,身后的长琴也步步紧跟着,甩不了他,我的心情更差了.   手臂突的被拉住,我瞪大眼怒视始作俑者,长琴一脸无奈靠过来要摸我的头,我闪了过去,他这才开口道:“辰凰到底生什么气?喝酒本就无益,我只是不愿你有损.”   “我顽劣!”我看进他眼里,那里满满的都是宠溺, “你刚才还凶我...”头一次,他用那种严厉的眼神看我,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他温和的笑容了,一时真是不痛快.   “好、好,是我不该,辰凰不要再生气好不好?”你当哄小孩儿呢!?我噎了一下,闷吭了一声道:“你转过去.”   长琴疑惑的望着我,“为何?”   我板起脸道:“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你转过去,背对我!”   待他转过身我才凑上去猛的扑上他的背,长琴低声一笑伸手稳住了我:“高兴了吗?”   我把脸侧的头发撩到耳后,淡淡道:“还没有!你现在听我指挥,我们去渤海!”   “去那里干什么?”长琴又问,脚下却是升起了云团,升空之后天上照例是一道雷电劈过来,我现在可不是百年前的废材了,长袖一挥散去了那道雷电.压住长琴飘起的长发,我才悠哉的回他:“抢地盘!”   “...?”   占山为王!你不知道以后的房价多贵呀!   树木葱茏,山水相伴,空气里灵气十足,花草也比其他地方茂盛的多,似乎连鸟雀的鸣叫声都格外动听些.看着眼前的好景致,我满意放从长琴背上跳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愉悦的勾起唇角.   这地方以后就是我的地盘了!   好吧这里是有主的,不过只是个有些道行的不知道什么灵而已,以我的水平搞定它绝对不成问题~   兴高采烈的碾压了地上的草堆,我清出一片空地化出宫宇,怎么气派怎么来,逮着印象里的修仙建筑照抄就是!   干完了一切,我兴冲冲的跑到长琴人面前:“怎么样?是不是好地方!”   “山明水秀,灵气丰沛,虽偏僻了些却是极好的清修之地...不过似乎已经有人先一步占下了?”   我扯着嘴角阴阴的一笑,十分欢快的说:“都说的是抢地盘咯~抢!”   长琴拉了拉嘴角却没笑出来,十分无语的开口:“辰凰你...”   “长琴、你难道忍心我去和人打打杀杀?”   “...我去就是了。”   看着长琴转身的背影,我更加欢快的蹦跶着钻进了刚刚幻化出的私人地盘,啦啦啦~有苦力的感觉真好!   我淡定的焚香煮茶,等着长琴回来,到第二杯茶喝完的时候,他终于回来了.   依然很优雅,连发型都没有变化,长琴苦笑着看向我:“这样抢占他人修炼之地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好!”   我知道这是成了,于是在地盘面前,我利落的放下形象,十分狗腿的凑上去帮他倒了杯茶,笑嘻嘻的看着他,只把他看的没了脾气,无可奈何的伸手开始揉我的头发.   “知道知道!”嘴上当然还是要应下的,长琴一副忧郁模样绕到我身后开始帮我绑头发,果然是□□到无可救药了...   “方才我见到了几只梦貘,料想你会喜欢就没有驱逐,可要去看看?”一边摆弄着我的头发,长琴低声开口问.不过梦貘是什么东西?你怎么料定我会喜欢?   见我不说话,长琴又接着说:“我见那些幼年梦貘憨态可掬,与你实在有几分相似呢.”这话里明显带着些笑声,尤其是说到与我相似的时候,不过我在他眼里难道一直是憨态可掬的形象?这什么诡异的形容词?   听他推崇我也就起了几分好奇心,便问他:“是什么模样的?”   长琴辫好了我的头发后系了根绳子,我看了几眼没说什么,他把我的头发辫成了一条宽松的麻花辫...好丑!   我抓着辫梢纠结,长琴有笑着开口:“黑白相间,很是可爱,你见了就知道.”   黑白相间?你这形容词用的真是有深度,我没法理解.   “这是什么线?”我指着绑在辫子尾的金红长线问,挺漂亮的绳子,两端还串了小玉珠和流苏,颜色款式配我身上的衣服都恰到好处.不过就这么一根绳子居然引得周围空气里的火元素翻腾,灵气之盛,绝不是寻常货色能有的.   长琴摸着我的头往外走,打算领着我去看梦貘,一边回答我:“凤凰扣,用凤凰尾羽编织而成,我见父神那里有些凤凰羽便求了些来.”   ...!   心里酸酸的,有些感到不值,遂开口:“何必去求他!”   我对伏羲祝融都没什么好感,长琴说是为我求的当真是不易了,凤凰渐渐都绝种了,它的羽毛更是越来越珍贵,即使长琴自己的凤来琴也不过只有十二根上好的凤凰羽而已.这发绳的材料虽不如他的琴弦一般极品,却也是难的练器材料,祝融也不是什么大方的人...   越想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我的步伐不由就慢了下来,长琴回头看着我问:“怎么了?”   还是百年如一日的温柔神色,我却感动的眼泪都快落下来了,但是看着他的脸我心里似乎就温暖了起来,“这么好的东西,就编一条发绳,多不值呀...”   长琴淡淡一笑,眸光微闪,道:“怎么不值,我觉得很好呀,多配你.”   听他这么说,我更是感动,扑向他搂住他的腰喊了声“哥——”他其实一直挺想我这么喊他的,不过大多时候我都喊不出口就是了,这回是真感动了,就难得放下面子撒回娇吧……   长琴一愣,手放在去背上拍了拍,声音愈发柔和:“既然知道是好东西,可要好好珍惜呀!”   我抬头看着他,信誓旦旦的保证:“我一定珍惜,天天带着它!”   “嗯.”长琴应了一声,拉着我的手继续往外走.   看着他被光晕染的有些模糊的侧脸,我感觉心里异常温暖,满满的幸福感充斥着整个心脏,有种时光停留也不错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蓬莱度日   手被长琴牵着,我们一路往前走,花了些时间才到一片竹林,长琴抬手指了个方位示意我看,我的视线一投过去就雷的不轻——   果然是黑白相间憨态可掬!   国宝呀这是!   “熊猫!”我大声叫出了那几只圆滚滚的动物的名字,长琴听了道:“熊猫?似熊似猫,这名字倒是贴切.”   我囧了一下,尼玛怎么这几只滚滚居然就是传说中食梦的梦貘!?它们除了卖萌还会什么?   心里吐着槽,那几只熊猫居然也盯着我看,和我视线对上后又做出一副羞涩姿态别过脸,鸵鸟似的抱着头,就留个肥屁股对着我,短尾巴还销魂的一抖一抖的……   果然,这货根本就只会卖萌呀!想想为什么这东西会是国宝?就是因为它萌起来天下无敌呀!   见我捂住脸,长琴问:“怎么,辰凰不喜欢?”   你这让我怎么回答呢?你居然还说我和这种滚滚相似,别玩儿我了,我有那么蠢吗?   “不,我很喜欢!”我松开手看了一眼,那货还在抖尾巴,它边上的一只看着好玩居然也学着抖...长琴看了一眼,眼角有些抽搐,又迅速的移开视线,声音闷闷的说:“之前说它们与你相似,是我疏忽.”   哪里疏忽?你倒是哪里疏忽才能从这货圆润的身形上找到我们的相似点呀?!   “这些熊猫还算可爱了,以后可以当个镇岛的吉祥物什么的!”出于兄弟爱,我还是安慰了长琴,他倒是不怎么在意,开口道:“梦貘也算的上是灵兽,为这岛上添些生机也不错.”你看,他自动把不理解的词过滤掉了.   “嗯,先回去吧.”   我拽上长琴往回走,心里盘算着给那群熊猫找个其他的兽类做伴,比如羊驼什么的...   半个月后   我遥遥的观望着草泥马与滚滚的初次会面,双拳紧握,十分期待.   花了半个月我才在类似大西北的地方找到它们,当时就被那沧桑的表情和忧郁的眼神迷住了,于是果断抱回来,为这蓬莱仙境加点儿欢快的元素,顺便供着当个仙兽什么的.   而现在,蓬莱原住民与外来百度神兽就要天雷勾动地火了!这是历史性的时刻...   “咩!”羊驼首领说.   “...咩?”熊猫首领也说,可是为什么熊猫也是这么叫?   “咩~”这是俩种族的共鸣,它们估计是认亲了,大大小小欢快的抱在一起...这诡异的画面是怎样?不是应该打起来吗?!   我看着相亲相爱的两种动物,感觉有点不能理解这个奇怪的世界.   就算不打起来也不是这样吧!那我之前对它们不合的担忧到底算什么,果然是长琴不在太无聊了只能瞎想吗?   对了,长琴不在,回洪涯境搬东西了,我们决定移居蓬莱!当然,作为一个疼弟弟的人,他就没让我也去,体力活儿全交给他这个当哥的.   而我,到处找羊驼也才磨了半个月的时间,等他把东西都整好大概还要半个月,毕竟搬家这种事是要向伏羲些申请的,批下来要些时间.   被俩咩咩叫的动物伤到了,我爬回了新家,苦哈哈的泡茶喝.   没有娱乐方式的古代真伤不起,平时有长琴在还能聊聊天学个法术什么的,他一走时间就过的格外慢了,我看着茶杯里冉冉上升的水汽,呆呆的眨了眨眼.   算了,睡觉吧!抬手伸了个懒腰,我走向里间找到床躺平睡觉.   意识微沉,恍惚是梦.   空旷的石室,地面上绘着极其复杂的阵法,强大的力量镇压着中心的一把古琴.琴身古朴呈玉色,我隐隐感觉有些熟悉却想不出在哪儿见过,这把琴共二十一根弦,形似古筝.大概是被封印的关系,琴弦和琴身都有些黯淡无光.   它应该很强,我似乎真的身临石室,清楚的感觉到空中传来的巨大压迫力,以及与之相抗衡的另一股力量,源泉就是那把琴.   意识越接近这琴感觉就越熟悉,这是连皇来琴都给不了的特殊感觉,我们之间似乎有什么特殊的感应一样.心念微动,阵法中被压制着的琴却一抖弦,一道音刃滑向阵法的一角,全力撞上.   这把琴居然能配合我?比起皇来,倒是这把被封印的琴更像我的原身...长琴说过,我和他都能以心念控制原身,他做的到,可这么多年来我却一次也没有成功过,现在想,果然是有问题...   “谁在里面!”   石室外传来一道呵斥,我的意识当即消散,猛地双眼睁开,我从床上坐起身.   刚刚好像是伏羲的声音?回忆了一会儿,我才敢断定那道声音的主人,虽然只听过几次,但我多少还是有些印象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封印那把琴?   脑海里有好些问题纠缠在一起,我还不敢断定那把琴就是我的原身,可心里有个声音却十分肯定,控制琴时的那种感应确实是和长琴说过的一样,自然而熟稔,浑然如一体.   头有些胀痛,大概是刚才废了神的关系,我一手轻按太阳穴缓解疲劳,继续思索着.   我想拿回那把琴,可伏羲既然封印了它就肯定不会给我,那地方我大概猜得到,可是石室里的封印太难了,我的水平根本不可能解开...祝融八成也知道这事,所以也不能让他教我解阵了,看来还是只能找长琴了!   脚步声传来,我抬头一看——心里想着他,长琴就来了!   自发的坐到床沿,长琴见我揉着太阳穴便自觉接手,眼里点点担心:“怎么了?”   他手上带了些灵力,按摩的力道又刚好,顿感轻松,我半眯着眼轻笑回他:“没事,有点乏了.”长琴点了点头,手上依旧轻轻帮我按着,我开口问他:“怎么这么快就搞定了?”伏羲不可能批这么快呀!   长琴微微皱起眉头答我:“暂时伏羲大神无暇料理此事了.”   我有些好奇,实在想不出他每天吃好喝好玩好还有什么大事不成?“为何?”长琴手上动作顿了顿才严肃的开口:“葆江死了.”   隔壁的女武神?   “怎么死的?”好歹是邻居,这些年我们多少也有些交情,见面也能打个招呼什么的,这妹子长的也漂亮,说死就死了,倒真是可惜.   看着我好奇的样子,长琴只是沉着脸色摇了摇头,示意我别问,我当然不依,我就认识那么几个神,现在还莫名其妙的死了一个,自然是要弄清楚原因了.不过介于能干掉这个女武神的人一定有点儿实力,所以我就不打算帮忙报仇了...   “说说嘛!”我凑到长琴眼前缠他说,他淡淡收回手又伸过来摆弄我的头发,我自觉背对他从怀里扒出他给的凤凰扣递过去,长琴利落的给我绑了个马尾才回答我:“她被钟鼓和钦丕杀死在昆仑山附近...”   还好我没想替她报仇,钟鼓是标准的富二代,能力倒是不怎么强,但他爹是衔烛之龙,就是伏羲也不敢硬抗呀的存在……不过好在这个烛龙也是祝融那样只生不养的货,而且知道轻重,不会为了个败家子得罪整个洪涯境的神就是了.倒是钦丕,这个我不认识,只听说是钟鼓的情缘。   他俩能打败葆江……看来烛龙也不是传说中那样只生不养嘛,相比外挂之类的还是给了儿子的。   葆江毕竟是天神,还是女武神,她死了伏羲大概会有点儿表示,“伏羲怎么说?”   问到这里,长琴的脸色明显难看了许多,沉下声音道:“伏羲让你去斩杀他们!”   连伏羲大神也不叫了,他明显是生气了...等等!他说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看着长琴,他眸色深沉的看着我,点了点头.   不是吧!伏羲这是想玩儿死我!   我抱住头,十分崩溃.   一双手揽住我的肩,长琴淡淡道:“无碍,我陪你去!”   哥你怎么了哥!你话里有杀气呀哥!   我囧囧有神的看着长琴,他整理了情绪说:“早些出发吧,他们若是跑了伏羲会怪你.”   我知道,那货就是想玩死我!那个富二代明显不是什么讲理的货,硬来的话我也不一定打的过他...   好吧,长琴就是我的外挂!   我从床上下地,整好了衣服,长琴开口:“他们逃到了钟山.”   其实我一点也不介意你不告诉我,让我自己找上个一两个月多好...还有钟鼓他是脑子少根筋还是怎么的,杀了人居然不是逃命而是跑回家宅着?尼玛不知道去投奔你老爹呀,不周山的话就算我直接说不敢进伏羲也不能怪我呀,他自己不也不敢得罪烛龙嘛!   不过最终我还是苦哈哈的被长琴领着出了宅子,果断爬上他的背,上战场了!   作者有话要说:   ☆、钟山之劫   一路驾云不多时便到了钟山附近,我刚一跳下地长琴就拉住了我说:“若是起兵戈,你记得莫向钟鼓出手.”   ——若是日后烛龙报复,冲着我来.   读懂他话中的意思,我一时沉默下来,他已经替我做了太多事了,这一回也依旧要帮我抗着吗?我其实有些预感,凭钟鼓的本事其实不该是我来抓他的,应该是更强的神来才是,可是却偏偏轮到我头上,很明显,这次的事有些怪异.联系起先前的那个梦,这倒像是在...针对我!   “长琴,你何必...”看着他不容置疑的眼神,我咽下后半句话,心里有几分悲哀:若是真如我猜想的,伏羲以后还是不会放过我,总不能所有的灾都让他来...左不过,是想让我死罢了.   “辰凰,我在一日,便不会舍得你受伤.”长琴牵着我的手前进,淡淡说了一句,我精神恍惚,似乎有些懂了却还是不怎么清晰,只是随了心意开口对他说:“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会舍得呢?”将心比心,我又怎么忍心看你因我受伤呀!   听见我的后半句话,长琴的脚步一顿,回头看着我露出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来“有你这句话,便没什么了.”   被那个笑容闪到,我偏过脸不在看他,却禁不住感觉脸颊有些发烫.该死的!这一招一定秒杀过不少妹子!   “好了好了!我不动手就是了!”反正还有一个,没权没钱的苦逼屌丝钦丕,怎么说也得我自己干掉一个,只要不拖累长琴就好.   “嗯.”长琴听了我的答复才安心继续走,我俩都开着神识扫描地图,总会找到的.   果然,不多时就感觉到两个杀人犯的力量了,与长琴对视一眼,向着那方向飞过去.   既然敢明目张胆的放任力量外泄,就自然不会跑了.   ...   瑶崖   钟鼓与钦丕摆了酒席正在对饮,一副自在模样,即使看见我和长琴驾着云落下也没有阻止,反倒是顶着龙角的钟鼓开口招呼:“两位上仙真是好样貌!”   我明显看见长琴的脸黑了好几个度,钟鼓果然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弟,至于钦丕...娘炮一个!   我从长琴身后打量着这两只,觉得很崩溃,俩基佬呀这!   钦丕虽然也是男子形象但此时却柔若无骨的依着桌沿,肌肤白皙,胸口的衣裳半敞着,那脸也是妖娆的堪比三月春花,随意抬手打个哈欠都有着风情万种的感觉.感觉到我的视线,钦丕淡淡抬眼看了我一眼,眉梢一挑伸出粉色的舌尖舔了舔唇角,勾人的不得了...   穿越这么久,总算是看到比我还要像女人的男人了!我这么多年都不敢照镜子就是怕崩到自己,如今再看他,我顿时就圆满了!   长琴在我手上掐了一下,我回过神无辜的看着他的黑脸,有点茫然.那边钦丕却坐正了身子笑出声来:“呵呵~太子长琴好重的私心!”他说完后长琴的脸明显又黑了几分,攥着我的手更紧了,我又感觉到了杀气!   果然,长琴一改温和形象席地而坐,手一挥取出凤来琴,板着脸个脸从我的角度看有点似笑非笑,总之就是有点鬼畜上身的感觉.   “多说无碍,你二位既然敢杀赤水女神就该明白——”说到此时他话顿了顿,右手在琴弦上抚过,一段旋律响起“伏羲不会轻饶!”随着他话音刚落,接连着便是密集的琴音响起,先前的音律已化作凌厉的兵刃将钦丕身前的矮桌劈成了碎渣.   钦丕同时跃起闪过了木屑,收拢了衣襟走到钟鼓面前,满不在乎的依着他,淡淡道:“鼓,你自己惹出来的,自己解决!”   这态度,可真让人想抽他!   受不了他似乎看不起长琴的行为,我微眯双眼抬起左袖,右手搭上去找到暗扣扣紧,然后是右边的袖子,收紧腰后又迅速绑好了裤腿,这套动作我熟练的很,一瞬间就变了样子.   繁琐华丽的衣服被我一改就成了轻便的劲装,右手翻转化出一柄长剑——比起坐在地上弹琴的优雅,我可是更喜欢和人来点儿近距离的接触!   钟鼓已经和长琴对上了,钦丕站在那边看见我动了兵器也取了家伙出来,模样有些古怪,但我还是认识的,钺!   “嚓!”兵刃交加的声音令我精神一震,随即却因手上的压力不由退了半步.单论灵力的话钦丕是及不上我,但作为一个宅了这么多年的人,没有实战经验是我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好歹底子比钦丕厚,仗着灵力多,我也懒得节省了,直接退后半步开始放大招,反正五行法术我熟的很!   金木水火土轮番砸下去,硬是把那丫给砸的吐血晕了过去...   然而看着晕过去娘炮钦丕,我又陷入了纠结,虽然能这么快干掉他我是很自豪啦,但是接下来呢?难不成真要一剑捅死他?   算了,先绑了!   翻出长琴给的捆仙绳,我走近昏过去的钦丕打算捆上,刚一凑近便眼前一道寒光闪过,钦丕睁着眼看着我,笑的很贱.   居然玩阴的!我咬牙看着那道光越来越近,闭上了眼.   “铮——”   有细碎的东西落到了脸上,睁开眼,我看见一把被劈开的琴,那边的长琴空着手,见我没事才松了口气,之后便站起身仅凭灵力和钟鼓斗了起来.   凤来琴!   看着钦丕笑着将凤来琴扔在地上,我怒上心头,抬剑狠狠地刺了出去.   力量全部爆发,手上的剑招连成一片银光,终于——“嗤!”   我别开脸,松开手中的剑.   “鼓,先走一步了...”钦丕在我背后淡淡的说,倒像是早就料到一样.直到背后的气息完全消失,我才无力的跪坐在地上,松开身上的暗扣换回了一身华袍,宽大的袖口将我颤抖的手掩藏起来.   长琴与钟鼓歇战了,钟鼓表情也没什么起伏只是抱起钦丕化身黑龙飞上天空,长琴并无阻拦之意,我自然也没有.只要他到了烛龙的不周山,伏羲就没办法了.   长琴蹲下来抱着我,他伸出一只手轻拍我的肩背,另一只手则伸进我的袖口握住我颤抖的左手,轻声道:“既不喜欢,何必取他性命?”   我只是沉默着不开口,全身发冷,握紧他的手汲取温暖,心里除了恐慌就没有其他情绪了,但是具体在恐慌什么我自己都不明白.绝不是因为杀了钦丕,而是其他的...心脏猛得收缩,我抬起头看向天,嘴唇有些发抖.   一声凄厉的啸声划破天空,黑色的龙快速的坠下来,金色的人影也跟随着飞了下来——我并未看清那道人影,却不由更加恐惧,是伏羲!心里有到声音这么呼喊着.   我不再去看钟鼓的结局如何,整个人缩进长琴怀里,这种时候也只有他才能让我有安全感了.   长琴揽着我的肩也沉默了.   ...   不知过了多久,长琴才拍着我的肩说:“没事了,辰凰.”   我抬起头,瑶崖一片寂静,遥远的天边一片红云,看在我眼里仿若血染的一样.钟鼓和钦丕的尸体已经不见了,连魂魄都感觉不到了...神是不存在绝对的死亡的,即使身体死亡灵魂的力量也足够重新塑形,这也是我能干脆杀了钦丕的原因,可是他们俩现在却连灵魂都感觉不到了!   这代表什么?伏羲把他们怎么了?   “他们呢?”我问长琴,他眼里也有些冷然:“变成凶禽了.”   伏羲这个等级的神是杀不了一个时代走过来的神的,这是规则.钟鼓虽然渣但好歹有点后台,又是洪荒时代的幸存者,伏羲自己当然是干不掉他,所以,便让人类杀死他吗!至于钦丕,只是顺带而已.   变成凶禽,而不是入轮回,伏羲还真是赶尽杀绝!被人类杀死的神,灵魂可就不全了,何况现在世道乱,被人取了魂魄去炼器都有可能...而这一笔帐,若是算起来他自己绝对不会背!八成是推给了我或者长琴.   看透伏羲的意思,我的心凉了半截.   明摆着要弄死我,这下子却连长琴也被牵连了.   “长琴.”收敛情绪看着面前的长琴,我开口:“对不起.”   “怎么?”长琴轻轻抚着我的发问.   “伏羲想我死.”弯弯绕也没啥意思,我就直接说了出来,长琴的手一僵,继而说:“辰凰多虑了!”   你明明看出来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想继续说,嘴一张开就被他用手堵上了:“我说了,是你多虑了!”   咬着牙,我推开他站起身,长琴也站起来只是不再看我,而是向前走打算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我只是站在原地不想去追,大声说:“我不想连累你!”   长琴听了却是连脚步也不曾停一下,脚下升起云雾离开了瑶崖.   起了风,耳边尽是风声,带起风沙吹进我眼里,一片迷雾.   作者有话要说:   ☆、榣山凤鸣   钟山一事过后,我再没见到长琴.   他在赤水千音阙,我在蓬莱七曜宫,相隔天涯,互不相见.   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   放下手中对阵法的演练,我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果然还是太勉强了,阵法这种东西耗神异常,我的水平还掌握不了,更何况还是自己一力摸索……不过为了那把琴……呼出一口气,我走出了专门的石室.   偌大的宫殿只我一人孑然而立,安静的过分.   “天曜大神!”殿外传来呼声,是少年的嗓音,还很清澈.   循着声音走出去,果然是阿双,梦貘的首领,四年前成功化形.   “何事?”手中使上灵力,对着前面半跪在地上的的阿双一抬手将他凌空扶起,我皱起眉问.身着黑白相间劲装的阿双站直身体恭恭敬敬的看着我回道:“大神,有人闯岛!”   “嗯,我感觉到了,不碍事,我去看看吧.”大概是修仙的人,只是贸然登岛真是无礼呀,这可是有主的地方!   二十年前,伏羲念在我除掉了钦丕特地把蓬莱给了我,让我当个闲散岛主.   足下光芒一闪,我开了传送阵直接到生人登岛的地点.   凌空而立,我看向地面的几人,两男一女,都只是凡人而已.“你们修行不易,不要折在这里,回去吧!”地上的几人这才发现我,满脸惊愕的望着我,为首的男人一抱拳看着我道:“贸然行事惊扰了仙人,我等乃是蚩尤部族的子民,为了救人特来求一味琼芝草,望上仙怜悯!”   求药?貌似以前那个散仙是种了点儿草药...   “望上仙怜悯!”   我回忆的这点功夫,那几个人居然跪下来了,回过神来一抬袖扶起他们,我回了一句:“既是救人,在这里等等吧.”   身形一闪,我瞬间传送至七曜后殿,药田的话我记得全都移过来了.   满室的馨香,大多草药已经成熟了,我摘了一把他们所说的琼芝草再次来到海边.那几个人见到我手上的药草眼睛瞬间就是一亮,那唯一的一个妹子十分激动的看着我,将药丢给他们后我才冷淡的开口:“药也拿到了,你们走吧.”   三个人一拱手行了个礼就转身飞离了蓬莱,我等到他们的身影消失才放心,手腕翻转,巨大的阵法将整个蓬莱岛笼罩起来,灵气运转,海面上片刻就看不见这个岛屿了.   凌空而立,我看着梦貘居住的方向放大声音覆盖全岛开口:“本座离开一段时日,尔等静心修行,不可懈怠!”   “谨遵大神谕令!”   从岛上的各处传来回声,我收敛力量,开了个不知道传到哪儿的阵法,毅然走进去.   闷了这么多年,也该出去走走了.   “哈哈哈!你们看他,明明是鸟头上却长角,丑死了!”一群少年聚在一起,手掌间擎着冰系术法弄出来的冰棱丢向底下被踩着的少年,被欺负的那个一身火系的灵力止不住的翻腾,只是还未爆发就被对方用冰给砸了下去.   头上长角?我看过去,那个暂时只能说是男孩的小子发间果然有一对尖角,传说中的基因突变...   一挥袖震开了聚在一起的几个人,哦不、是妖.一群妖族的小鬼居然敢以下犯上,不知祝融看了会有什么感想,“妖族可比不上重明一族,你们几个是活腻了吗?”   “切!多管闲事!”为首的狐族小鬼啐了一声,对上我冰冷的眼神后退了半步,脸上带着惊恐招呼着几个小弟跑了.   我走近地上那个伸手扶他.   “哼!”   望着被打开的手,我有点儿火了,“败犬!逞什么强!”   他只是爬起来瞪着我,眼睛里翻滚着愤怒、不甘、以及杀气,我无语的看了看天,先天神兽重明鸟不但变异还自己就入魔,祝融会哭的!   “我迟早会杀了他们!”   瞧瞧,这是一个小鬼该说的话吗?   我黑线着一耸肩说:“随你的便,在修炼个几百年吧.”   之前的妖族也好,现在的这个也好,其实都没什么本事,不过是种族优势能提早化形而已,现在除了本命力量,大概什么都不会用.   我转身打算离开这个小树林,后面的小鬼却跟了上来,无语的回头看着他,我问:“你还有什么事?”   “...”   “说呀!”   “我被逐出族了.”   哦,入魔了怎么可能还能留着,没□□掉都算是好的了.   “所以呢?”   这小子看着我一字一顿道:“你很强,我想跟着你!”   赖上我了?有没有搞错!   正想开口拒绝,对上他的眼神却是一愣,觉得有点儿可怜...这家伙还这么弱,走在路上搞不好会□□掉,或者被怪叔叔抓去家养就丢祝融的脸了,再或者就是被炼器了岂不是很惨?   纠结了半天,我还是不忍心,“算了,你想跟着就跟着吧.”   这小子身上的火光一闪,明显高兴了.我看着他边上浮现的南明离火,有点无语,明明很强,却不会控制,和当初的我一样,要不是长琴...想他干嘛!不就是火系的法术嘛!我又不是不会!   “以后我教你怎么控制力量.”   “...哼!”   傲娇你妹!   于是就这样,我带着这个小鬼,毫无目的的上了路,不知道去哪里,只是想要走下去而已,更或许,在期待遇上些什么...   三年后   一匹马慢悠悠的迈着步子,走在路上,车厢晃动着,门帘上拴着一串风铃,叮叮当当响了一路.   “接着去哪儿?”车厢内一身黑色劲装的的少年问另一人,他发色暗红,头上生一对双角,一看便知晓不是人类.   而另一人,华服不改,灵气外溢,正是辰凰不错.   “看这马行到哪儿就是了.”坐在马车的木板上,我靠着软垫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回他.三年下来,这个当初很弱的小鬼而今也已经显出少年模样了,因为力量的缘故,他也比同龄人看起来要年长些.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结果就掉到蛇窟去了!”   “上回那匹马眼神不好嘛!这只聪明些.”毕竟是富人小姐家的马车,就是舒服.我心里这样想着,伸手翻开暗格,取出一碟糕点端着吃,顺便递到他面前.   看他极厌恶的偏过头,我无奈的又拿回来,“小楼,你该试试的,没那么难吃.”   “切!女人的东西!”楼不屑的嗤笑,我端盘子的手动作一僵,忍住将这一碟丢到他脸上的冲动.   “再说一遍...”淡定的运起火决,看着盘子烧的连渣渣都不剩,我笑的天光黯然的对他说.   楼的双眸瞬间变成赤金色,一副斗志高昂的样子,我连忙收起灵力道:“算了吧,一不小心打死你就不好了!”   “哼!”回应我的照例是一声冷哼,只是幸好杀气倒是消失了,这家伙天生好斗,没得救了.   又翻出一碟葡萄,用了个水决洗干净,我端着吃了起来.   马匹缓慢的行着,风铃的声音一刻不止.   “什么声音?”楼撩开门帘疑惑到,我漫不经心的举着盘子拈葡萄吃,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叮——”手中的盘子落地旋着,楼回过头看着我,“怎么了?”   我蓦然惊醒,收敛情绪整了整袖口道:“没什么,熟人...罢了…”   竟然不知不觉踏进了结界,那个引路用的风铃倒真是多余.   悠悠的琴音不绝于耳,天空中盘旋着些鸟雀正和着调子起舞,除了那人,再没有如此琴艺了.   钻出帘帐,我拉停了马,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依山傍水,树木葱郁,杳无人音,倒是个好地方,果真适合他.   “既然来了,为何不见我?”空中传来温和的男音,瞬间便令我晃了神,何等熟悉...   楼坐在车辕上,四顾了片刻没有见到人,怀疑道:“果然认识?怎么不出来?”   望进树木遮挡下看不清的水流,我感觉的到,他在前面,长琴在前面...   “楼,你自己走吧,去历练一阵.”我掏出一颗玉石留了些力量附在上面递给他,续道:“日后遇难可到蓬莱找我.”   楼诧异的接过那枚玉石,睁大眼看着我,大抵表述着“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的意思.   反正也就这样了,三年里他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我还免费教学,算仁至义尽了.   不再理会他谴责的表情,我淡然的一挥袖把他送出结界,顺便收回了风铃一把捏碎了,他是魔,我是神,本不该结缘,当初也不过是多管闲事而已……   这样想着,我心里的愧疚也淡了几分,大不了日后再见面对他好点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柔水成刀   我的步子迈得极缓慢,呼吸也收敛的谨慎起来,说不清缘由,心情反倒是变得压抑了.   一别三十三年,终是要见面的.   只是这三十几年也许对其他神不算什么,弹指即逝,可对我这个本该是凡人的神来说,太长了,长到让我以为自己已经过了半辈子了.   起初我还在蓬莱等着长琴什么时候登岛,那样我就可以随便给他找个台阶下,然后我们还是在一起,闹也好安静也好,都是我愿意的.然而足足等了一年我也没有等到他,心绪慢慢的冰冷了下来,毕竟当初在瑶崖,我真的不觉得自己有错.   即便是闹别扭也够了,第三年的时候我甚至在想要不要主动道歉,然而他却仍然没有来找我.   到了第五年,我不再等他,全心去研究阵法.   三年前我终于出岛,遇上楼一起满世界的瞎逛,那个时候已经打消了所有去寻他的心思...直至今日,却是阴差阳错的到了个不知名的地方,却发现他居然在这里,幸好我没去赤水找他,不然就太傻了!一边自嘲,我握紧了双拳.   不在赤水,是有心躲我吗?   心里不免有了这样的猜测,我从灌木中间的空地穿过,终于是到了水边.   一方山石浑然天成的延伸出一片平地,我看见长琴席地坐在上面,淡色的长袍迤逦的铺在地上,手上勾弦,膝上的琴就发出声响,只看背影便知是个如玉般温润的仙人了.   ——长琴.我静静的站在离他十米远的地方,心中默念着他的名字,不发一言.   琴音婉转低回,曲调轻缓柔和,他弹着,我看着,直到这首曲子落下尾音.   双手平放在琴上,长琴微微低着头开口道:“为何不过来?”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我依旧是沉默着站在原地,显得有些拘谨.   长琴终于收起手上的琴,回过身来看着我,含着一抹轻笑,眼神却是淡淡的.   我后退了半步,脑中一阵眩晕,面对这样的长琴,只感觉到陌生与疏远.那个任我胡闹且一心为我的长琴,似乎与这个人只有面容相似而已,没由来的,心脏有些沉闷的痛,令我喘不过气来.   “你既不过来,那我过去如何?”长琴挂着笑向我走了一步,看着他的眼神,我险些又后退了一小步,只是终究忍了下来.   “你刚刚退了半步...”轻声说着,他的语气却十分冰冷,望着我又进了两步.   “三十三年,为兄还以为你忘了我呢.”他扬起些声调,语气突兀的转为柔和,我听在耳里有些恐惧,却没办法移动脚步,愣愣的看着他又靠近了些,我们间的距离只剩下两米不到.   如此近的距离,以至于我能清晰的看见他眼里的怒火,偏移了眼神,我不再看他的眼睛.   “辰凰...辰凰...”   长琴反复念着我的名字,似乎有什么随着他的话语被碾碎,我看着他,终于找到了熟悉的感觉.长琴无奈的笑了笑,走近一步看着我,眼神也变得宁和温柔,还带着几分让我心酸的情绪,他对着我伸出手,柔声道:“还是不愿过来吗?”   哪里还有不肯!   我瞬间放下所有的埋怨扑向他,埋头在他胸前,死死抱住他的腰.   长琴环抱着我的肩和背,熟悉的温暖包围着我,他缓慢的轻拍着,磁性的声音在我耳边低笑出来.   眼眶酸涩,我把自己彻底埋在他的衣襟里,压下喉间的呜咽声.   情绪乱成一团,现在的我根本就顾及不到面子形象的问题了.   头被强制性的抬起,我对上长琴心疼的眼神,眼泪翻滚的更凶了.长琴抬起袖子擦拭着我的脸,一边劝慰:“莫要哭了,是我的错还不行吗?”   嗓子还有些哑,带上满脸的泪痕,我现在的样子大概很狼狈……“我还以为...以为你不要我了...”一边抽噎,我对长琴说.   长琴错愕的一笑,摸着我披散的头发说:“不要你?呵~我怎么舍得...”   这戳到了我的伤口,当即挣开他的手臂,我怒道:“那你这么多年居然都不来看我!?”   长琴无语的牵起我是手要往水边去,我挣了两下没挣开也就随他去了,边走他边道:“我还以为,你一直在生我的气...不愿见我.”   “不愿见我”这四个字他说的极委屈,有些落寞的味道,我鼻子一酸只是轻哼了一声便不说话了.   到达他刚刚弹琴的地方,我率先一撩衣摆坐下了,长琴笑眯了眼坐在我身边,手却还是牵着的.看见这地方好山好水的,我还没开口夸两句就被一声短暂的物体出水声打断了,石下的水面露出一截黑溜溜的东西,像是蛇.   与我对视了片刻,那条估计也是变异了的金色眼睛的蛇居然一张嘴,说话了!   “长琴,这就是你所说的弟弟?”语气还有几分猜疑和意外,以及对我的一点不满.   带美瞳了不起呀!还不满!什么玩意敢这样看着我,还直呼长琴的名字?   “辰凰,这是悭臾.你不在的时候一直是他陪着我才能度过这些年.”长琴温和的笑着开口介绍那条蛇,我与它眼神对视,相看两不爽.   我不在的时候?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我轻眯气双眼,收敛了神色开口道:“所以说、你是对着一条蛇三十几年都不愿意去看我了?!”   还没等长琴回答,那条蛇就爆着十字提高了声调吼道:“谁是蛇呀!吾是水虺!水虺!”   水虺是个什么玩意儿?还强调两遍,我淡定的无视它,继续看着长琴.   “幼稚!”正当长琴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这蛇又开口吐了一句,我感觉脑门上也爬上了十字,毫不示弱的开口吼:“你个长虫!眼睛会发亮了不起呀!”   ...   长琴看着吵起来的一神一蛇、哦不,是水虺,感觉到了阔别已久的头疼,只是——望着辰凰依旧开朗有活力的表情,他松了一口气...方才冷淡的样子,一点不适合辰凰!   一副软骨头的样子趴在地上,我提着串葡萄悠哉的吃着,边上长琴也是轻松自在的弹着琴,久违的舒心日子终于是回来了...   一截儿软趴趴的黑影顺着石壁爬呀爬,终于是爬到了长琴的衣摆上,我毫不犹豫的丢开手中的葡萄,赤着脚踩住它的尾巴,阴森森的凑过去一把抓住它说:“我的地盘你也敢占!”随后就拽着它的尾巴一下丢进水里,发出了一声极为悦耳的水声.   悭臾从水里探出头,一双金色的眼睛怒视着我,火气十足的吼:“这么幼稚!你真是够了!”   切!   心里啐了一句,我顶着悭臾鄙视的视线爬到长琴身后软趴趴的扒着他的背,将下巴抵住他的肩故意伸手穿过长琴的双臂抱着他的腰,做完了一切,我挑衅的向悭臾做了个鬼脸——有本事你也这么干呀~   长琴只是僵了一下就放松了,手上的调子依旧未变,声音却掩不住笑意对我开口道:“辰凰何必作弄悭臾?”   怎么你还心疼了?!   这么一想,免不了心里泛酸,我报复性的将手抱的更紧,勒死你丫!   低叹一声,长琴停下手上的动作,双手覆在我手上轻拍了两下,侧过头开口:“松开些,难受.”他说话时的吐息洒在脸上,温热还带着些□□.   触电似得放开手,我一惊之下坐到了地上,呆愣的望着他带笑的面容,脸颊止不住有些发热.   该死的!我一定是疯了!   赞颂一个男人长的帅和觉得一个男人长的好看并且面红耳赤完全不一样呀!   “你倒是还会害羞~”长琴点了点我的脸颊笑道,我梗着脖子大喊:“谁害羞呀!我有什么好害羞的!”   抹了两把脸掩饰表情,我坐正了身子,懊恼不已——这话说的倒像是在辩解一样!   长琴只笑着不说话,柔和的表情看的我更觉得脸红,他眼里一副宠溺姿态,偏还做一副理解的的模样,愈发让我觉得自己是在欲盖弥彰…   “我去找吃的!”撇下这么一句,我站起身一挥衣袖又开了传送阵,还没走进去就被人扯住了左手.我回头看着长琴,他似乎有些担忧什么,微微皱着眉头说:“记得...回来.”   还怕我不会来呀!   正想打趣他,看见他眼里流露出的哀伤我噎了一下,吐出来的话不由轻柔了许多:“放心,一会儿就回来!”   ...   看见阵法里的身影彻底消失,长琴才收回手紧握成拳,悭臾慢吞吞的爬上岸又趴在了他的衣摆上盘着...   一只白皙的手从空中探出,一把抓住悭臾,另一只手也伸过来,将悭臾的身体被打成了一个结,一把丢到水里,又是“哗”的入水声.   本该离开的辰凰凌空立在空中,对着水里挣扎的悭臾不爽的一挑眉,又指着淡定的坐着的长琴道:“说了多少次了!”   “他——”“我的!!!”   随后身形一闪,又消失了.   水里的悭臾翻了个白眼继续纠结,长琴...长琴低着头继续弹琴,却能看见嘴角十分愉悦的翘着.   “呵呵~”   笑声伴着琴音流泻了出来,引得水里的悭臾又翻了个白眼:兄弟俩没一个好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兄友弟恭   晨光有些刺眼,我皱起眉头哼哼了两声,抬起手臂覆在眼睑上挡阳光,听见两声笑.   这笑声我听的很清楚,低沉磁性,带着我十分熟悉的温和,近在耳畔,带出的气息甚至贴着脸侧,再亲昵不过了.   缓缓睁开眼,我看着白色的纱帐还没缓过劲.   三年来已经习惯了马车的颠簸,也适应了野外的恶劣环境,突然回到以前的高床软枕还真是不习惯...   “还不起来吗?”长琴的声音?我偏过头一看,着实惊到了,俊秀的脸,柔和的笑,以及安静注着视我的那双眼,我亲爱的管家哥哥哟~   大脑短路也只是一时的,我反射般的抬起手,懒洋洋的开口:“早~”说罢又打了个哈欠,当真是好久没有睡个好觉了,还真是舒服,何况身边有熟悉的人也睡的更安稳些,这一醒居然都是大天亮了.   暂时住在榣山,长琴没太讲究,只随便搭了个宅子,卧室的采光很好,阳光从窗子的缝隙里渗透进来,又穿过薄薄的纱帐,斑驳的光影倒是漂亮.   这纱织的真不错,赶明儿问长琴要几捆给蓬莱也装上...砸吧砸吧嘴,我盘算着.   揉了揉眼,我还是不打算起来,顶多才七点钟,还能睡个回笼觉.在床上拱了拱,我迷糊着抓住被子一把扯上来蒙住头挡阳光,准备继续睡下去.   长琴:“...”   看着把自己包成一团的辰凰,他这个当哥哥的真心压力大.   “哥!不要抢我被子啦!”和长琴抢了一会儿被子,我不耐的喊了一句,果然安静了,随后是“唰”的一声轻响.“这样便好,不要闷坏了.”   我扒出被子一看,窗帘被放下来了,挡住了不少光,至少是能睡觉了.   再次砸吧嘴,有个□□属性的哥哥真是幸福!   淡定的扒着长琴的手臂向上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眼一合,这回真睡了.   侧着身子撑着头的长琴轻轻拍着辰凰的肩,觉得很忧郁:怎么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这么嗜睡呢?   弟弟砸吧着嘴翻到哥哥怀里继续睡,□□弟控的兄长各种荡漾不解释.   ...   日上三杆   扒拉这一头乱发,我看着即使窗帘也挡不住的强烈阳光,终于是生物钟觉醒了.   茫然的坐在床上,我慢悠悠的开始穿衣服,一边打量起内室:长琴咧?怎么没了?   拍了拍脑门,我才领悟到、自家那个五点钟就能自然醒的哥哥是绝不会陪我睡到十二点的这个事实.   昏昏沉沉的推开门,阳光太闪了眼睛受刺激沁出些泪水,适应之后我一把抹干净眼泪,一边走一边放水系法术开始洗脸刷牙什么的——虽说这么似乎有点雷人但是爷已经习惯了,多省时间呀!   走到昨儿他弹琴的地方果然看到了人,悭臾卷成一团盘在长琴身边,很好,没有任何接触!满意的点点头,我拖着步子走过去.   作为一个好弟弟,避免兄长和一条蛇发生不该有的感情其实也是义务,毕竟种族差异太大了,我可不想将来一堆蛇满地爬叫我舅舅...删掉删掉!恍惚间居然看到自己身上爬满了悭臾,我的思路暂停了一瞬,当即把那些东西删掉了,作为报复,看着脚下的悭臾我淡定的踩了过去:“煎鱼你好.”   这个对自己文化水平要求极高的蛇毫不犹豫的不计较我踩了它这回事,而是跳了起来咆哮:“是悭臾!吾的名字是悭臾!”   煎鱼.   一脚把它踹到水里,我淡定的坐在长琴身边,他居然没那琴,而是光坐着看风景.   想到他可能一坐就是一上午,我森森觉得可怜,宅男的悲剧呀!要是有个妹子该多好!转念一想我们可都是大贤者级别以上的男人了,更是觉得心酸不已...   “辰凰?你何时来的?”   “...”   你真的是我哥吗?被穿越了吧!居然连我来了你都没发现,感情你刚刚是在想哪家的妹子这么入神呀!?   明知道可能性低到没有,我还忍不住咬牙泛酸.   长琴看我一眼才郁郁道:“怎么又不束发...”一边念着,他一边自动坐到我身后开始帮我弄头发,不束发怎么了?我都几十年没扎过头发了,话说你刚刚是从怀里拿出梳子的吧!?哥你好雷呀居然随身带这种东西!你彻底□□了呀哥!   崩了一下,我恢复成淡定的姿态在怀里扒拉,摸到一条绳子,拽出来——卧槽怎么我身上怎么会有拨浪鼓这种东西?一不小心爆了粗口,囧囧的把拨浪鼓丢了继续找,煎鱼爬上来的时候找错了地方又被砸下去了.   又摸到一截线头,我心想这回该是了吧也伸手拽了出来——拽了半天也没拽到头,仔细一看、卧了个大槽!里衣少了一块儿.   人间的衣服就是次!我的凤凰袍子可是怎么扯都不破的!黑线着把一大团线塞回去,我觉得自己可能还没醒.   继续找!   看见一抹红,我一挑眉总算是找到了,抬手递给长琴“喏.”   “还留着呀!”长琴接过凤凰扣叹了一声,颇有些感慨的意味在里面,我抖了抖耳朵心想:我又不是败家,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舍得丢!   “你送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丢!”这话好像有点歧义?不过意思到了就行,感觉长琴帮我绑头发的动作一愣,随即又笑出声来,我眯起眼睛看着爬上岸的悭臾想,要不要再砸下去呢...   “好了.”又把梳子揣到怀里,长琴顺着我的头发摸了一把说,伸手也摸了一把,只梳了个简单的马尾,还好不是编成辫子.   头发的事儿解决了,长琴打量了我几眼又皱起眉头道:“...辰凰,你的鞋子呢?”   这个语气...我捂住脸,觉得三十多年不见,我这哥哥的□□属性更严重了.   鬼知道丢哪儿去了,昨儿晚上就不见了.   “丢了!”所谓光脚的不怕他穿鞋了,我毫无压力的大声说,恶劣的伸出一只右脚去碾压悭臾的尾巴,冰冰凉凉的,还挺舒服.   “你快松开吾的尾巴!”煎鱼一副想咬我有没法咬的样子,立起身子吼道.   这回换长琴捂脸了,他扶着额看起来纠结又无奈的开口:“辰凰,你虽不是女子,但也该顾及些!”一把抓住我的脚踝,见我不断挣扎他后半句话都有点儿是吼着的了.   顾及什么哟!形象这种东西值几个钱?   撇嘴在心里吐槽,我换了只脚去碾压悭臾的尾巴,它想闪来着,道行低了没闪过去.悠闲的躺在石头地上,我毫无自觉的继续败坏形象,反正那种东西这些年早就浮云了.   没有人约束的这些年,每天睡到自然醒,在自己的地盘爱怎么穿衣服就怎么穿,也不会有人来说我胡闹还是什么的,反正我是老大,阿双他们根本就阻止不了我.要是知道我在蓬莱的时候每天就穿个睡衣瞎晃,长琴估计能气到吐血.   长琴松开我的脚踝,抽着嘴角道:“莫要作弄悭臾,你可还记得丢到哪里去了?”   “凉快,反正找回了隔天还会丢的,不记得了.”脚上松了松,悭臾立即爬走,绕过我和长琴回水里了,一边还用被□□的眼神看着我.   我扯开笑脸,总是算让它离开长琴身边了.   见悭臾一走我便爬起来,长琴大概也知道了我的用意,无奈的摸着我的头道:“不可任性,悭臾并无恶意.”   它觊觎你还没有恶意?暗自翻了个白眼,我咧着嘴说:“我才不想叫一条蛇嫂子!”   “吾是水虺!不是蛇!”水里的悭臾跳起来大呼,又“噗”的落水.   长琴:“...”   “辰凰你、怎么生出这样奇怪的思想!?”哭笑不得的望着我,长琴十分不淡定的暴躁了.   又倒在地上翻滚了两下,真心不舒服,三两下爬到长琴边上就着他的腿躺下“管它是什么,反正我是不会承认的!”   “辰凰?”长琴还想说些什么来纠正这个弟弟的脑回路,却见他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眉眼放松,再惬意不过了.   无奈的笑了笑,长琴看着腿上少年的睡脸心中一片柔软,不是才睡醒吗?   轻手轻脚的抱起他,熟睡的少年循着热源满意的贴紧了些,发出两声意味不明的呜声,小动物似得拱了拱脑袋.长琴对他的亲近感到愉悦,却禁不住为他方才说的话感到有些郁闷:   ——我的辰凰呀,你何时才会明白过来...   平日温和的仙人此时眼中布满了深色,满是对怀中少年的占有欲.   他太子长琴本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主,只是一直藏的很好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锁了……我去到底哪里有敏感词汇?! ☆、结不易结   挠了挠头,我醒来一看在、才发现自己居然又睡了一觉,实在无奈.   刚才又梦见伏羲的石室和那把琴了,这回伏羲终于是不在外面,之前好几次他都在,害得我根本不敢靠近,这回总算有机会好好观察了下.大概是意识的关系,轻松穿过那个阵法走近了那把琴,靠近的一瞬间那琴明显高兴的要跳起来的样子,手上还留有琴弦的质感.说不清感觉,总之靠近那把琴的时候我全身灵力流动的都极为舒畅,大有黄河决堤的势头,一瞬间实力绝对翻了好几个档次,有种和伏羲打一场也能做掉他的感觉.   管它是不是我的原身,就凭这逆天的加成我也得把它弄到手!管他是坑蒙拐骗偷,过程都不重要...   下定主意,我爬下床.   卧槽!哥你到底怎么了?   一不小心情绪有过激了,大概是受梦境的影响,我现在有点不淡定了.   好吧我解释一下,我亲爱的,温文尔雅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哥哥,太子长琴殿下,他手里扯着几根线在辫绳子.   扯着嘴角,我觉得长琴已经□□的无可救药了也说不定.   “哥,你在辫什么?”砸吧着嘴凑过去,我看了看他辫到一半的绳子问.   长琴手上的动作不停,依旧辫织着,嘴上回我说:“发绳,多给你辫几条换着用,凤凰扣好是好难免遭人惦记.”   有道理,我点了点头,看到边上一小筐全是红线还是觉得有点崩,为啥全是红的哟?   从怀里掏出一把五颜六色的珠子,我丢到那一筐线里,早忘记怎么来的了,看着漂亮就一直留着,也没啥大用处,就是能存点灵力,颜色不同属性也不同.   长琴果然先拿了个火属性的红珠子用灵力戳了个小孔穿了线辫进发绳里.   果然是对红色有执念,咧着嘴下定义,我也翻了几根粗一点儿线开始辫,长琴看了看问道:“辰凰也会吗?”   发绳我当然的辫不来,我辫个其他的不成呀!一边试着摆弄那几根线,我坦然道:“不会啊,我试着玩玩儿嘛!”   他又道:“辫好了给我吗?”现在没有椅子,所以我俩都是坐在地上的,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理所当然的回他:“当然了,要不然我辫它干嘛?”难不成送给祝融,真搞笑,他从来不扎头发,天然的一个爆炸头.   长琴眼底一片笑意,一副满意的样子继续辫.   辫了半天也没个样子,我挠着头苦思冥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中国结好像是一根线来着...果断丢了手里的线翻了根长些了重新辫,老早以前学的,现在几乎都忘了,多试几次总能成的.   于是,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着黄昏和长琴一起辫绳子.   ...   最后打了个结,手里的玩意儿终于成了——中国结,紫晶珠,金绒线,红流苏,各种混搭就是了.   长琴已经弄了好几根绳子放在边上了,见我停手也不在辫下去,而是打量起我手里的中国结道:“辰凰倒是手巧.”   尼玛我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才出成果,还手巧?哥你是安慰我还是讽刺我呢!   偏过头哼了一声,我将绳结递给他,反正好坏都是这样了,有的地方没辫仔细所以还有些松散,也不是多好的东西...辫绳子这种□□的事做起来真蛋疼.   瞄一眼长琴辫出来的发绳,我更是受打击,他手里出来的东西就是好,纹路复杂看的我只感觉自己辫出来的东西就是渣!好吧,我承认我手残.   拿着那枚小巧的绳结,长琴倒是一点也不在乎手艺怎么样,笑着问我:“此结叫什么名字?”   名字?我一愣,总不能告诉他叫中国结吧,现在可还没有中国这概念了,仔细想了想,我才开口说了个名字:“...同心结,这种结叫同心结.”   “同心结?”长琴重复了几遍,笑意更深,摸着手中的绳结开口道:“我很喜欢,辰凰有心了.”   有心?有什么心?我斟酌了他的话,脸忍不住红了些,耳朵热的厉害.   鬼才对你有心!   天色已经完全昏暗了下来,屋里也没有点灯,我只能看见长琴一双眸子很亮,混沌一片有那么点蛊惑的味道.   窗外的月光透窗而入,在地上洒了一层银色,十分的漂亮.我睡了一整天现在自然是睡不着了,难得生了出去赏月的心思,看着长琴正准备开口,他却是洞悉了我的想法点了点头,“若辰凰想,便出去走走吧.”   收起辫好的发绳和同心结,长琴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裳淡淡看着我沉默,我低头一看,果然是睡衣.   施展袖里空间拽出凤凰袍子乖乖穿好,我淡定状看向长琴,这下子没话了吧?   长琴依然沉默,犹豫的开口问“...鞋子呢?”   又低头一看,果然光着脚,打开袖里空间翻了一通就是找不到鞋子,我苦逼着脸望着长琴道:“没有,找不着了.”以前在蓬莱我都是不穿鞋的,顶多套双自己削出来的木拖鞋,现在的鞋子我都穿不惯,唯一一双好点儿的是身上衣服配套的,不知道塞哪儿去了.   揉着头,长琴看起来有点头疼,无奈的走到我身边背过身曲着腿道:“上来吧.”   笑嘻嘻的爬上专座,长琴背着我走出门.   夜风凉爽,我趴在长琴背上好不轻松.他也只是随性而行,我俩就漫步目的的穿梭在树林中,有一搭没一搭是闲扯.   “辰凰这些年可懈怠了琴艺?”   “...”面对这个问题,我只能沉默了,皇来这把琴和我一向不搭调,总弹也没啥意思,又没人监督...可想而知.   话说皇来琴积了好厚的灰.   “罢了,我也猜出来了.”长琴十分无奈的感慨,却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所以说哥哥你还真了解我.   “大不了捡回来.”我懒懒的回他一句,反正有他在身边这也是迟早的事.突然想起当年瑶崖上他以凤来琴为我挡了一下,当时钦丕劈了他的琴,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哥,你的凤来琴还在吗?”   点了点头,长琴淡淡的说:“还在,当初琴弦无损,对我亦无多大影响.我重新找了材料修好了,前日弹的就是.”   他只说“无多大影响”然事实绝非如此,毕竟是原身,怎么会如他说的这么简单...想到这里,我就觉得自己实在渣,有这么好的哥哥还一天到晚闹别扭,太渣了!   在他肩上蹭了蹭,我放低姿态道歉:“哥,对不起...”   长琴只是侧过头看了看我,柔声道:“已经过去了,辰凰不必介怀.”   过不去呀!这事现在就是我心里的一个坎儿,虽然修好了,但前天匆匆一见就明显感觉出来了,新的琴木比不上原先了,凤栖梧又不是那么常见的,别的木头绝对是没法和琴弦完美契合的.   要不干脆把皇来给长琴好了!   心里顿时有了主意,虽然不是他的原声但胜在材料什么的都是上乘,配长琴的琴艺还是可以的,也结实,音攻什么的弦绝不会断掉...   其实祝融做的三把琴里面,长琴的凤来是最后才成的一把,我的皇来才是第一把琴,至于第二把鸾来则是一直没动静.就做工来说凤来是最好的,可论材料来说的话,皇来绝对顶尖!   月桂树的枝干做琴身,弦则是更为罕见的东西,与太阳星上金乌其名的太阴星星雀之羽,洪荒时期的好东西.再加上星雀一直栖在月桂树上做巢,弦与琴身自然十分契合,这琴在我手上也是浪费,到了长琴手上说不定更合适...   大定注意,我开口叫了长琴一声:“哥!”   “嗯?”长琴边走边回应我,然而当我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一股极强的力量波动打断了我,顺便也让长琴起了疑心,脚下一顿就转了方向.   待会在说吧,我也有些兴奋,刚才那股力量绝对是好东西出世造成的!只是没想到,洪荒之后居然还有天材地宝没被人挖出来,到让我们白捡了便宜!   伸手给榣山又布了个屏障,我才放心了些.   转眼以至目的地,自觉从长琴背上跳下来,光着脚打量附近的情况,居然是煎鱼住的水湄.   难不成东西是这货的了?   我郁闷着,却不多时就打消了猜疑,因为悭臾正趴在石头边上眼睛直转圈圈呢,估计是被力量震晕了过去,只不过它长的太黑了之前没看见而已.   我一招手令悭臾飞到手边拎住它的尾巴看了看,果然是晕了过去,反正死不了,于是随手丢在地上不管了.   再去看长琴,他表情颇为严肃的立在平时弹琴的地方望着水面,在那里,一把木琴悬在半空,柔和的灵力波动让我通体舒畅.   想什么来什么,我哥的琴可以换了!   我这么想着,只见那把琴自己也悠悠飞到长琴身前,弦不住的轻颤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长琴抬手轻轻一拨,铮铮然琴音瞬间就将榣山的屏障冲的粉碎,一声琴鸣竟是响彻天地!   了不得!   我心里叹道,连忙重新布上好几次结界,招来了夺宝的可就不好了,虽然这琴已经认我哥为主,难免也有眼热的想报复社会.   长琴神色深沉,叹息了一声道:“五十弦...得此一琴,不知是福是祸.”   听他所述,我细细一看那琴——咦?明明只有二十五弦呀?   作者有话要说:   ☆、世道太乱   “随心而动,欢则万物俱荣,悲则生灵俱哀,五十弦齐奏,则天地澄然、重归混沌...”   长琴还在解释着,我却黑线着又数了一遍那琴上的弦,是二十五不错,于是便道:“哥,这琴明明只有二十五根弦,你多数了一半!”   长琴话语一顿,继续说:“本该是五十弦不错.”   我抽着嘴角很崩溃,皇来在三把琴中琴弦最少,只有十三根,这我都弹的快疯魔了,凤来琴足有二十一弦,我碰都不敢碰,这琴更牛了,直接就二十五,章鱼都没法弹!长琴弹凤来的时候可是只碰那几根的,其余全是摆设,这回估计也一样.   “你怎么知道这是五十弦?”好吧,叫二十五弦毕竟不顺口,暂且就这么称呼吧,我更好奇的时长琴为啥知道这琴.   长琴捧着琴就地坐下,我也跟着坐下等他说,缓了缓,长琴才慢悠悠的开口说道:“五十弦,本该是女娲身边素女之物,并非是琴,而是瑟.伏羲听过后觉得其音色过于悲凄,就抹去了二十五弦...”我赌这里绝不干它音色如何的事,就长琴之前的介绍,明显是这琴太逆天了才遭此摧残的,不过话说回来瑟原来是五十弦呀,我还一直以为就是二十五弦呢,以前学琴的时候隔壁乐器教室好像也有学这的,弦太多我看了就犯晕.   “五十弦乃是天地自然而生,伏羲纵使是有多大本领也比不了天道,那二十五弦虽是抹去了,却...未曾消失.”   于是乎酝酿了一阵子这琴就换个马甲又出来了?   “那素女的瑟不也是叫五十弦?重名了,哥.”改个好听点的名字吧,这名字太简单了,还文不对题.   长琴听我这么问,只是皱着眉摇了摇头,语气冷上了几分道“素女的那把,已经毁了!”难的见他情绪这么激动,我知道他对乐器的执念远胜过我这个山寨的琴灵,也有些理解,继续问道:“不是说天地所生,毁不了吗?”   “是呀...是毁不了的...”长琴的声音愈发冰冷,语气却是平淡的很:“概是因为毁不了,便被拆了十八根弦做箜篌了,余下七弦做成琴了.”   真...无耻!管他是谁做的,太无耻了!人家素女妹子好不容易得了个好东西还就被抢了,悲催不用解释.   不过拆出来做成琴的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伏羲琴?上古十神器之一?7   毕竟对传说中的十神器有点憧憬的,我对这把和东皇钟一样是乐器且两者并列第一的大杀器有些好奇,为了验证猜想便向真*百科全书*太子长琴问:“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长琴沉默片刻才开口:“那时候...听说女娲和伏羲感情还很好.”   果然是洪荒时候的事了,不过长琴你怎么知道?眼里传达着这个疑问,我看向长琴.   “我、我听父神说的.”   ...八卦是不可抵制的!   居然连长琴都有八卦之心,我对其他的神就更不看好了.   我抬头看看月亮,天色已晚,可以回去洗洗睡了,于是便开口唤长琴:“哥,回去吧.”   “嗯.”他应了一声,一挥袖手中琴便换了样子,五弦归一,二十五根弦琴瞬间就成了五弦琴.我眼睛一亮,心道原来还能这么干呀,那伏羲那边被封印的那把弦也许多的琴大概也可以变成七弦琴,二十一根弦,三弦归一刚好~   看着长琴收好琴,我淡定爬上专座,回去睡觉了.   ——————————俺是洗洗睡了分割线——————————   大半夜醒来,我压力很大,看着长琴的睡脸,我压力更大了.   外面的天还是黑的,我却已经醒了,不是因为睡足了,而是吓醒的.   长琴睡着后表情更为柔和,也自然的多,不像白天总是习惯性挂着笑脸,虽然一副温文模样毕竟是虚假的,其他人也许察觉不出,但相处这么久我却分的很清.   他散着发,繁复的玉饰尽数取下了,鸦羽一样的颜色衬得面庞更为白皙,眉心的一点红色印记也犹未好看,我几乎看痴了,伸手顺了顺他散落在枕边的发,如意料中的柔软.   其实长琴的睡相十分的中规中矩,都是平躺在床上双手交叠在腹部的圣母姿势,但是和我一起的时候就不一样了,比如现在他就是侧着睡了,一只手搭在我的腰上,更要紧的是,我居然睡着睡着就凑到了他怀里.刚刚醒过来的时候,我便是埋在他胸口,他的下巴则顶着我的头顶.   我不由想,这样的姿势简直就像是他搂着我一样.   脑海里又浮现了方才的梦…那个…极荒唐的梦.   梦里面,他起初也是这么抱着我的,然后就彻底失控了——我看见他吻我的眉、眼、唇,脸上眼里俱是我不曾见过的,带些危险的神态.然后我回吻了他,再接着便是衣衫褪尽,抵死缠绵...   恍然如亲身经历,那些粗重的喘息声,断续的呻|吟,细小的呜咽,以及他在我耳边轻声唤着的我的名,都还回响在耳边.   只这么想了想,身体便自然起了变化,我痛苦的闭上眼,觉得有些崩溃.   ——禁欲一百多年,报应总算是来了.   他是我哥他是我哥他是我哥...心里不停的重复着这一句,我努力压下生理反应,开始稳住心神,抛干净脑袋里的画面.   于是就这么睁大眼,视线锁定在长琴雪白一片的里衣上,我纠结的度过了后半夜.   ...   “...辰凰,怎么了?”   这是长琴醒来后开口问我的第一句话,我摇摇头,捂着脸退到床的最里面不说话.看着他的眼睛,我洗脑了自己一晚上的东西瞬间就回来了.千万头草泥马在我心里狂奔而过,带的我的心脏狂跳不止,脑袋发晕.   长琴看着我的动作,纳闷的眨了眨眼,伴着未束发的样子居然还有点天然呆的感觉,我在心里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抱住头埋进膝盖里不再看他.   长琴:“...”到底怎么了?   “哥,我没事,就是饿了.”随便扯了个慌,我抬起头穿衣服,仍旧不看他,我需要冷静,不能乱!   “辰凰...我们是神...”不会饿,吞下余下的话,长琴对上弟弟悲愤的眼神,识相的闭上了嘴,他是个好哥哥,可是,为什么是悲愤?也开始穿衣服,长琴还是忍不住猜测.   于是,两兄弟各自抱着心思,都起床了.   终于平复了心绪,我淡定的在长琴的视线里用水系仙术洗脸刷牙,用弄出来一团水浮在空中飘向长琴,他抽着嘴角也学着我洗漱.   依然是很淡定的向他递凤凰扣,求扎头发...   事毕,我才开口说:“我要回蓬莱.”   长琴有些错愕,不在管自己的头发了,皱着眉问:“为何?”   “出来了好几年,想回去看看.”一边回答他,我在心里狠狠的啐了一口:屁!出来才三年能有多想,反正岛上还有一群滚滚和神兽,又不会翻天!   长琴沉默了一会儿,有条不紊的继续绑头发,弄好了最后一个发饰才对我说:“那便回去吧,我陪你.”   啊啊啊!那我回去干嘛!我只是想着回去冷静一两个月而已呀!   “辰凰可是不愿?”你表情能再冷一点吗?   “没有,我很高兴.”我能再苦逼一点吗?答案是可以的,“那就走吧.”   率先走出门,长琴随后跟上.   驾云,化解天雷,自动导航,从头到尾,我绝对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自在的地方.   只不过——“辰凰,你的鞋还没找到吗?”   TAT   哥你是有多执念我的鞋呀!泪汪汪的看着他,我跳到他的云上自动爬上专座,我觉得,如果他继续执念下去的话,这次回蓬莱真的有事做了——找我的鞋!   又过了一阵,终于到了蓬莱,主人回来了,阵法什么的自然就不起作用了.   长琴一路背着我到住处,对所有的围观视而不见,我捂住脸,觉得事情发展越来越奇怪,本来是想回来清醒清醒的,结果完全跑偏了.   这诡异的回娘家的错觉是这样呀哥!看着长琴的头发,我面上淡定心里咆哮.   阿双依旧种族错乱,十分忠犬的单膝跪在大门口迎接,抬头看着我和长琴道:“阿双恭迎天曜大神、长琴殿下.”   为啥我是大神他就是殿下哟?大神听起来恶俗死了,你丫就不能换个好听的吗?   为了维护我在岛民滚滚族心中的高大形象,我从长琴背上爬下来,脚不着地的浮在十厘米高的地方,结果这样居然刚好和长琴一样高...哥你可以把腿锯一截儿吗   “我不在的这几年可有事端?”努力做出严肃正经的样子,我问阿双.   阿双站起来低眉顺眼的回我:“岛中无事发生,倒是外面最近发生了件大事!”   “是什么?”果然不愧是梦貘一族的,明明死宅在蓬莱还知道外面的事,总能挖到第一手的八卦!   “一个月前,女娲娘娘和一名人类男子一起逃离了娲皇殿!”   卧槽!伏羲这帽子戴的大了,还绿油油的!   唉!世道太乱,女娲都爬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未明心迹   你看这世道,既然连女娲都可以爬墙的话,我喜欢我哥也就没什么奇怪了吧?   非常乐天的自我安慰着,我终于扒出了自己的鞋子换了凤凰霓裳配套穿好,跑到了七曜后殿的花园.长琴说要随意出去看看,熟悉一下环境,我就不跟着了.   打量着满目盛开的花朵和茂盛的树木,我想了半天才想起哪一颗树是我埋了东西的,跑到那颗桃树底下,我抄起铁锹开始挖.   记得以前我埋了三坛子自己酿的的果酒在这地方,一直等着长琴回来一起品尝的,现在也有些年头了,可以开封了.   看着三个西瓜大小的小瓷坛,我放下铁锹一一抱起来,蹲在地上开封.   很好,酿了三坛坏了两坛...连开两坛都是浑浊的颜色,还散发着奇怪的味道,我咬着牙撕去第三坛的封泥——   成了!   醇厚的酒香冲出瓷坛,水果的香味和酒的气味融合的很好,颜色也是澄亮的红色,这一坛酒绝对称得上佳酿!伏羲的酿酒官都弱爆了!   封上盖子,我抱着酒坛子会偏殿找酒壶.   装好了一壶酒的功夫长琴也回来了,见我捧着酒盏轻嗅了下空气里的酒香问道:“哪里来的酒?”   我心里松了口气,还好他没又说我年幼不准喝之类的话,要不然我就把这壶酒摔到他脸上...“我酿的,来尝尝~”伸手拽着他的袖子走到软塌坐好,我把酒放在矮桌上斟满了两杯,满怀期待的看着他,就差直接说求表扬了.   长琴左手拢着右手的长袖拿起一只酒杯轻嗅,抿了一口在嘴里,稍品了一会才咽下去,饮尽杯中酒水后放下杯子微笑道:“很好,辰凰也尝尝.”   啦啦啦~我酿的当然好了!   拿起自己的那只酒杯,我也喝了一口,果然醇香绵柔.砸吧砸吧嘴,我又倒满了两杯,反正不多,一次喝完得了!   长琴应该也喜欢这酒的味道,举起了酒杯问道:“辰凰酿了多少?”   我一边倒满自己的第三杯,一边回他:“酿了三坛,只有这一坛成了,剩下的可以在盛三只壶.”   长琴喝完了第二杯,听见我这么说皱着眉道:“...那岂不是可惜?”   我淡定的灌下第三杯酒,说:“喝完了...”三杯酒下肚,我竟感觉脑袋有些昏沉,拍了拍脑门继续道:“我再酿...就是...”   眼前一黑,我居然被三杯酒给放倒了.   正准备满第三杯,长琴看着弟弟整个人趴在桌上醉了,动作一顿,不在斟酒了.无奈的放下酒壶,他仔细嗅了嗅空气里酒香,扶额道:“竟是这般...三杯即醉.”念罢又看向睡死过去的辰凰,走下软塌抱起他轻声笑着,“自己酿的酒,竟然也不了解...”虽是调笑,可那眼里满满的宠溺,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熟睡的少年在哥哥怀里蹭了蹭,孩子一样捏着他胸前的衣襟继续睡过去,眉目舒展极为放松,在梦里念了声:“哥~”.   听见那声唤,长琴的笑容里揉杂了些纠结的情绪郁闷道:“不要对我这么没有防备呀...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   他低下头,在这个自己满心喜欢的少年额心落下一个吻,嘴唇颤了颤极力克制自己才没有落到那个真正想要亲吻的地方,最终也还是抬起头来望着卧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擦,居然被三杯酒放到了,真逊!   醒来之后的第一想法就是这了,长琴不在,但我听见琴声了,肯定在外面弹琴呢.   穿好衣服爬下床,意外的发现并没有那种宿醉产生的不适感,反而是浑身清爽,精神很好.   话说刚才有在梦里头又穿越到了那把琴的边上,这回伏羲果断不在,他老婆都跟人跑了自然是没这闲心思...我不厚道,我在笑.   反正伏羲不在最好,平常的时候他要是在石室外面我稍微碰一下琴他就发觉了,所以我只能和那琴对望,只能偶尔来个近距离接触,更别说研究那个破阵法了.   最近我估摸着他就挡不了我了嘿嘿...好吧,我又不厚道了.   胡思乱想的一会儿功夫,我已经到了殿外,顺着琴声一直走,到了滚滚的地盘——其实隔壁就是神兽的地盘,不过它们比较喜欢狂奔,神兽嘛!于是我就铲了一块地给它们,总不能扼杀神兽的天性嘛,那样就不是神兽了!   长琴弹奏的时候就是淡定帝,我也不打算打断他,虽说他不会生气...不过看他总是弹琴看久了难免有点疑问的,比如为什么他就是不觉得烦呢?一弹几个时辰是小意思,他要是突然兴起弹个十天半个月的都有的...   再看看周围,大大小小的滚滚名副其实的滚成一团,我还看见有俩大的把一只小的放中间滚过来滚过去...卧槽你们真的是一族吗?   其实这群说是梦貘其实依我看就是熊猫或者猫熊别称可以叫滚滚的货,都是可以化形的,好歹是灵兽,本来移民到蓬莱之前都是有点道行的,加上这地方灵气又足,这么些年下来多废柴都能化形了——这是阿双告诉我的,其实他也老早就能化形了,就是懒.为什么还是保持这样子了?阿双也说了:“我梦貘一族喜好亲近自然,且天性较为懒散balabala...”总之就是这群滚滚喜欢当滚滚,嫌化形麻烦.   思维各种跳,长琴终于结束的手下琴曲,低头望着我笑道:“睡了三日,总算是肯醒了.”   心里一跳,三天?我酒量有这么差吗?抬头看了一眼长琴,至于为什么要抬头,因为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我疑惑问他:“我睡了三天?”他一点头道:“你自己酿的酒,却灌倒了你自己,真是大意.”   这和我酿的酒有毛关系呀!既然我还能醒过来就说明没过期喝不死神啊?!他这么一说我还是不知道原因,直接问:“我的酒有什么问题?”   长琴收起琴从石头上缓慢降到我面前,他无奈的一摇头道:“日后再喝那酒记得只饮两杯,三杯下肚神仙也醉.你初次饮酒便是这样的酒,只睡三天算是醒的快的了.”   乖乖,头一次酿酒就出效果了!看来我还是蛮有天赋的嘛!   嗯,以后不和伏羲混了就可以靠这娶媳妇了...不对,娶个毛媳妇,媳妇能有我哥好看吗?娶我哥!   啦啦啦~我怎么感觉自己的思想有点怪?万一我哥不嫁我咋办?   想到这里,我定定的看着长琴郑重的开口问:“哥,我会酿酒!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长琴:“...”   他噎住了.   缓了一会儿,他才笑着伸手摸我的头发,一面开口回我:“辰凰,你还小.”   不小了哥!!!一瞬间,我心里有无数神兽奔过去,然后又奔回来,欢快的往返着.   ...卧槽!我刚才问了什么奇怪的问题!?   神兽唤醒了我,突然意识到我刚才居然豪迈的向我哥求婚了而不是一个妹子这个事实,一瞬间天崩地裂的就是四个字了.   不过我哥果然是不肯嫁给我呀...打住!不能在有这么奇怪的思想了!   这是我哥这是我哥这是我哥...重复一百遍开始洗脑.   他是男的他是男的他是男的...重洗一百遍.   ——切,不就是个男的吗?我自己也是呀!   明明在洗脑自己,结果尼玛洗着洗着居然又歪了!蹲下来捂住自己的脸,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了,就是我自己也是男的才有问题呀!   长琴见我蹲在地上,疑惑问道:“怎么了?”   秉持着不能在滚滚一族面前丢脸,我淡定的站起来拍拍衣服说:“没什么,就是饿了.”话一说完我就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这理由用过了!   长琴没说话,估计也没话说,冷场了.   “咩~~~”   欢快的声音引得我转过头去看,神兽过来串门子了,那群货又开始认亲的滚来滚去了.   我哥也顺着我的视线看,估计是雷了一下,过了片刻才开口:“先回你的宫殿吧.”   我掂量了一下子,觉得那群滚滚和神兽已经救不回来了,它们在异族恋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已经彻底看不到影子了,于是果断放弃,打道回府.   不过我不是刚刚才出来吗?   长琴在我面前微微弓着身子,我楞了一下看看脚上、穿了鞋呀?转念一想,管他呢,淡定爬上去,反正是我专座...   啦啦啦~你看我哥还是心疼我的!   嘻嘻嘻~说不定他还喜欢我!   好吧,第二个是我随口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   ☆、长期奋战   懒懒的歪在软垫上,我一边听着长琴弹琴一边拿起边上的酒杯轻抿一小口酒,不得不说,这日子过的忒美了,各种幸福不解释.   你看自从我哥找回来了我多自在!要吃的有吃的要穿的有穿的,凡事都不用我动脑筋,一点小麻烦我哥很快就帮我解决掉了,谁家的媳妇有这么贴心呀!伏羲也求不来呀,他老婆都和人跑了好几年了...啊,我绝对不是在嘲笑他.   对了,已经又过了五年了,女娲还在外面飘着,我哥也还没嫁给我.   你看我现在多淡定,反正这辈子血统好歹是个神,我已经做好了长期奋战的打算了.   琴声渐消,长琴刚从入定状态回过神第一个动作就是抬头看我,然后皱着眉摇头,我拉拢着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等着他开口训话:   ——“辰凰,我说了多少次了,要注重仪态,每天这么懒散成何体统...”   五年下来,我总感觉他的□□倾向越来越严重了,我每天都这样他也该习惯了呀?   当然,这几年为了让他闭嘴我还是琢磨出一套自己的方法的,其实很简单...   “咩.”   不说人话就可以.   眼看着长琴又开始捂脸了,我在心里窃笑.   他好不容易缓过来,一脸无奈的看着我说:“莫要胡闹!”   我依然是淡定帝,举起酒杯就灌,然后,眼前一黑.   卧槽又三杯了?!   看着软趴趴倒在地上的弟弟,洪涯境第一乐神并且以儒雅温润出名的太子长琴觉得,压力很大.   虽然铺了软垫,地上难免会有寒气呀...   在□□之路闯出一片光明大道的哥哥忧郁的凑上去抱起弟弟,视线一扫,发现他俩脚丫子白白嫩嫩又光着,鞋子蹬在远处.   为何又不穿鞋...忧郁的哥哥忧郁的想着,也没见他去捡鞋子,反而直线走进偏殿卧房,难免忍不住又在弟弟脸色亲两口,忧郁的哥哥开始帮弟弟解外衣...   【卧槽!笑什么笑你明显是在暗爽吧!】   最后哥哥果然是笑着走出去的.   好吧,明知道三杯会醉但还是会有意无意总之就是故意喝的确是我的不对.   不过这么好的机会总不能放弃呀!   看着面前的石室、古琴、阵法,我淡定的想.   我那酒的作用除了三杯倒以外就是容易做梦,一做梦,十有□□我就能混进来,不混进来的情况下...会梦见我哥.其实我对后者还是毕竟喜欢的,毕竟暂时我哥在现实里是没可能和我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的,至于是哪样,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嗯,先进入正题.   伏羲他老婆跑了五年,这货也就总不在,反正我就有一回发现他在...啧啧,这废柴自己老婆追五年都追不回来,真没用!   一边幸灾乐祸一边在这破石室里转悠,其实我老早就熟了,这是习惯.这个阵很复杂,我每次记忆一部分,然后整体画出来,现在已经能模拟出来正在想办法破解了,但是不可能那么简单嘛.即使我哥也不认识这阵法,解起来烦死人.   不过研究这么久总是有点苗头的,比如这阵的构造:一半力量是天地灵气,还有一般是里面封印的东西出.就这么一点看,伏羲就太阴险了!强推的话估计一半我自己就挂了,毕竟是他的手布下的,借用的天地灵气生生不息太庞大了,加上里面那琴也彪悍的很,硬要是砍是怎么也动摇不了的.   要是和伏羲同级别的神没准还能把这阵推了,但是太少了,而且会帮我的根本就没有.   我掰着指头数了数:女娲一个,可这是伏羲他老婆,就算现在跟人跑了也还没离婚了,说不准她只是体验生活去了...再说就是离了人家也是兄妹,凭什么帮我?唉!他俩是兄妹都结成夫妻了那我和我哥大概也能成!反正都是乱那啥...不对扯远了!   继续说,祝融和共工联手估计也成,但是他俩不合好多年了,好吧一水一火,他俩一出生就没法和平共处.这个绝对不可能,Pass.   再就是,烛龙.   这个要是能帮我估计天能塌下来,他儿子和儿媳妇就是毁在我和我哥手上的,再说他一个死宅每天扒在不周山上鬼知道什么时候肯下来...也不成,Pass.   仔细一数,有本事帮我的就是这三个了,其他的...还真找不出了.   唉,这要是洪荒哪有这么费神呀,能干掉伏羲的不说一个连,一个排肯定是有的.   说到这我又郁闷了,好歹安家落户了,这世界却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什么洪荒诸神呀全TM找不着,原本祝融啊共工呀什么的明明应该是十二祖巫的,结果这地方却是在相爱相杀,还有这个火神祝融的名字居然不是叫祝融,而是叫重黎...卧槽,太乱了根本就理不清.   戳了戳眼前的阵法纹路,我试着输了一点力量,结果全身一抖和通电一样.   啐了一句,我换了个位置.   一边戳一边胡思乱想,时不时被电一下也没啥大不了的.   好吧这世界乱七八糟理不清我左右就换个思路吧,比如套着山海经的来,结果还是一样啊,尼玛三皇五帝是谁跟谁我一个对不上.   你说人皇是姬轩辕吧,我又恍惚记得地皇是女娲,可她好像又是妖皇还是人祖,姬轩辕能和女娲排一起吗?再说在人间瞎晃的那段时间我还没听说他是人皇呢,不过有说是黄帝的...总之七扯八拉的我脑袋都大了还是分不清谁是谁.   唉...被电的浑身一抖,我又扯回思路,怎么戳到敏感点了?一下子电压变这么大?   一边甩着被电麻的手臂,我看着刚才的一块毫无特殊之处的地方,狐疑的伸手上去,结果这回等了好一会儿都没事.   不可能是幻觉.   打定主意,我又试了几次,还是一样.   虽说这破阵又怂了,但我觉得这还是一个重大发现的.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就不停的戳这个阵法,又在不同的地方被电了三四次,然后我试着把两只手分开放在两个位置,眼巴巴望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左手终于被电了,继续等,右手也被电了.   我收回手开始咬牙:伏羲太无耻了!   就这么一次测试下来我也明白了,那个狗屁的敏感点是随机移动的,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玩儿,但我觉得这东西肯定和我破阵有重大关联.   唉,和我哥一样,又是长期奋战的玩意儿...   眼前晃了晃,我时间掐的准,该醒了.   睁开眼,我通体舒畅的伸了个懒腰,拽过衣服开始套,水法洗脸.   刚准备下地,发现居然没有鞋子!   眉毛一挑,我还真有些意外,就算我故意甩了我哥应该也会找回来呀?这是在闹别扭还是怎么的?   想一想不穿鞋被念上半个时辰的回忆,我咳嗽了两声清嗓子,望着门大声开始叫唤:   ——“哥!!!鞋子!!!”   白色身影一闪就出现在我面前了,随叫随到,何等好的媳妇儿!   看着他包含了无奈纠结妥协的表情,我思路不由自主的又开始歪了.   “唉...”长琴和我对视了将近一分钟,缓慢的叹了一声,走过来一伸手把我抱起来往外走.   我的鞋子上回丢后面亭子了,现在应该还在...不过最近怎么改成抱的了?以前不都是背吗?   即使有点儿小疑问,我还是不怎么在意的,眼睛放光的看着长琴的下巴弧度及半张脸,多好的机会!   我两手一伸勾住他的脖子,挺起上身凑上去重重的一口亲自长琴脸上,光明正大的吃豆腐.心里琢磨着反正他又不舍得打我,这么点事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长琴脚步顿住,低下头看着我,眼神很纠结,很无奈,还很纵容,我小心翼翼的正了正身子,飞快凑上去又亲了一口.   “MUA~”   还是没事!   哈哈哈你看我哥还是喜欢我的!   心里美滋滋的,我情不自禁的咧着嘴笑了,半眯着眼睛别提多开心了.   “辰凰.”   “嗯!”   “...你呀——”   长琴低下了头,唇在我额上轻轻一碰.   我双手捂住额头,感觉有点儿木,脸颊和耳朵却不由的慢慢变红了...我擦!明明是我先亲他的为什么我自己要脸红!?   稍一抬头就能看见他嘴角扯着个弧度,眼里更是满满的温柔和宠溺,感觉耳朵越来越热,我撤回视线埋到面前的衣服里.   长琴迈着步子,感觉到怀里少年的动作,轻笑了两声:也不是不开窍嘛!   作者有话要说:   ☆、心自凋零   直到长琴帮我把鞋穿好放在了软垫上,我还是觉着有点木.   如果我没记错,他刚刚亲了我一下!虽然不是嘴但好歹是亲了,不得不承认,我幸福的像水草一样荡漾了...   长琴看着我犯傻的样子笑着直摇头,也看不出在想什么.我不由又有点郁闷了,他没说要嫁给我,也没承认喜欢我,我总不能直接说“哥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不?要是你也喜欢我就嫁给我吧!”   这样的话根本没法开口呀,要是被拒绝怎么办?多尴尬.   盯着我哥的脸看了半天,我思虑再三觉得为了媳妇面子什么的是可以豁出去的!厚脸皮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哥!你是不是——”喜欢我?   后半句没开口,因为我感觉到了陌生的气息,我哥明显也察觉到了.   要我说,现在我心里就又一万只草泥马在狂奔,在暴走!   尼玛那个混蛋这么不道德呀!你丫的什么是登岛不行非要在老子准备告白的时候呀!   “辰凰方才想说什么?”长琴问.   我捂住脸,好容易鼓起勇气全跑光了,这让我怎么好意思在开口呀!心里郁闷,我抬头看着长琴说:“没什么,不是什么大事...我去看看.”   一面开传送阵,我连死的心都有了,不是什么大事!是大事呀混蛋!相关我下半辈子的终身大事呀!   媳妇...没了...   白光一闪,我传送到了海岸,站在空中找打搅了我的人,恨不得手上有架加农炮直接轰过去.   这厮很好找,傻了吧唧的站在地上正在敲我的阵法,也没看见我来了.我苦大仇深的看了他一会儿,震撼了.   他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个凿子和一把小锤,开始折腾我的结界,一锤头下去,我感觉结界明显震了一下.   “哐哐哐”的又是几声,我的结界居然和玻璃一样咔嚓就开裂了...这太暴力了!这不科学!   估摸着这混蛋来头不下本事不弱,为了防止他真的把我的结界彻底给敲碎了,我出声制止了他.“住手!干什么的你!”   这货找了半天才发现我,抬起一张正太脸呆呆的望着我开口:“你好!”   尼玛我不好!我的场子都快被你拆了,我媳妇也飞了!   黑着脸望着他,我没说话.   “我叫襄恒,是从海那边来的!”   “来干什么的!”我想一脚把他踹回去,不过不能这么干,人家老远跑来一趟也不容易.   这小子愣愣的回我:“我是听我的族人说这里的神仙好相处才过来的,对了我的族人是安邑的蚩尤部族,以前来过这里的!”   “...说重点.”早知道当初那伙人我就该踹出去,去他的蚩尤部族!   “你能下来说话吗?我抬着头挺累的.”襄恒揉了揉脖子开口,我飘下去了一点,还是足不沾地,浮空十厘米,结果居然和这小子一样高!   又是个该把腿锯了的混蛋!为自己的身高默哀了一会,我恨恨的想着.   襄恒看着我脸红了一下,腼腆的开口:“你长的真好看!”   ...别以为你长的嫩我就不敢揍你!   咬着牙,我一个满溢杀气的眼神杀过去,“叫你说重点!”   “哦,我是来找材料的!我们部族的兵器都太弱了,我想找些好材料炼把好的给我哥.对了,我哥就是蚩尤,他人很好的,虽然有时候冲动了点balabala...”   蚩尤的弟弟呀?这小子看起来这么呆居然是最强部族出来的?还是族长的弟弟...蚩尤也真不容易,摊上这么个话痨的二愣子弟弟.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襄恒不停的说着,他后知后觉的说了一大堆才发觉我的眼神不对,噎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开口:“你不喜欢听这些吗?”   就为了这么一个二愣子,耽误了我的下半辈子,太划不来了!我心里后悔不该出来的,继续和我哥一起培养感情多好...   “找材料是吧?”   “嗯!”   “那边是矿脉,你随意.”   淡定的把矿脉指给他,我修改了结界让他能进去,开了个传送阵打算回去.反正我不练器,再好的东西也只能糟蹋了,他总不可能把那儿挖空的.   襄恒眼睛放光的看着那边的山脉,转过头一脸郑重的看着我说:“谢谢,你真是好人!”   一脚踩进传送阵的我差点就歪倒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眼神纯真不像作假的,我在太古以来,头一次收到好人卡,还是个男的发的!   穿过传送阵我看见长琴,立马扑上去扒住,求安慰...   “外面是什么人?”长琴顺着我的头发问.   “没事,来找材料的,一个凡人.”我回答他,淡定的开始揪面前的飘带,长琴身上好几条这种带子,挂身上倒是好看.   止住我的动作,长琴抓住我的手牵到琴案边上令我坐下,淡淡道:“该练琴了.”   我苦哈哈的看着皇来琴,上头积的灰早被处理干净了.   藏了这么久,终于是被找出来了...   没日没夜的练琴练琴,一找到机会我就抱住酒壶狂灌,睡上个三天在醒过来对着长琴的笑脸继续练琴,周而复始,没完没了.   一晃眼又是五年,襄恒走了又来来了又走,占着我的地方东挖挖西看看,终于是把要找的东西凑齐了,好人卡一发,带走我无数矿石回老家了.   滚滚们和神兽一族依旧那个样子,隔三差五的滚在一起,跨种族恋爱的越来越多.   三天前趁我哥不注意终于是找着机会偷偷喝了三杯,今天刚一醒过来就看见我哥坐在床头对着我笑,当即吓出半身汗,一边磨蹭着水法洗脸,一边猜测这回又要弹多久的琴...   五年又五年,我哥还是没说要嫁给我.   一边套上衣服,一边伸腿,长琴很自觉的拿了鞋子帮我穿上——你说他都做到这个地步了怎么就是不肯嫁给我呢?   “辰凰.”为我穿好鞋子,长琴开口唤.我头也不抬继续扯腰带,等他说完.   “我们去榣山吧.”   手上的动作一顿,我抬头看向他询问道:“为什么要回去?”   长琴叹着气来揉我的头发,边说:“悭臾该等的急了...”   ...   我沉默了半晌才郁闷的问他:“你就这么喜欢那条蛇吗?”是不是因为它你才不肯嫁给我?   “...你想到哪里去了?”长琴的表情僵了一下,极不自在的开口,凑过来想吻我的额头,我闪过去了.   “哦...那就去吧.”我淡淡的吐出这么一句,心里觉得很悲哀,居然争不过一条蛇.又是十年朝夕共处,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还以为就这么发展下去迟早是要在一起的,结果倒好,他还念着条蛇.枉我这几年卖萌撒娇,全是虚的,兄弟就是兄弟,在亲密也还是兄弟...   心情一下子落到极点,长琴自然也发觉了,便道:“你若是不愿去,便不去吧.”   我心里酸透了,醋坛子一下翻过来,偏偏还是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开口说:“没事.”我又不会妨碍你,怎么还没去就开始赶人了?   “走吧.”为了让他放心,我率先爬下床抱起边上的皇来琴收起来,做好了出门的打算.   长琴走过来,我们走出殿外,随口一个法诀架起了云团.   挥散了劈过来的雷,我看了眼身边的长琴,心里是满满的失落感.   明明就不喜欢我,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我自己也是,像个傻子一样凑上去,看吧,终于讨嫌了吧?!他去榣山都不想带着我了,是呀带我一个电灯泡干什么...真是,到头来还是我任性,没为他想过就跟上来了.   算了,到了榣山我在找个机会离开好了.   “辰凰,你到底怎么了?”长琴皱着眉问我,眼里有些疑惑和关怀.   “没什么呀.”漫不经心的回他一句,我偏过头看着边上飞速掠过的云彩和飞鸟,心里却有些怨念.   明明都不想我去了还做一副关心样子干什么?我说我不喜欢悭臾你会和我回去吗?肯定不会呀,反正我也知道的,所以就不说出来了.可是哥,我舍不得呀,一想到以后就不能对着你肆意妄为,也不会有人会一直陪着我为我做好一切,对着我安静的笑...一想到这些属于我的温柔以后就全没有了,我就觉得好难过,这样你都不能让我表示下吗?非要笑才行吗?   我扯着嘴角深深的看着他,缓缓开口:“真没什么的.”顿了一下,我补了一声:   ——“哥.”   长琴收敛笑容,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且行且歌   榣山到了.   我跳下云团任它消散,看着入目的一片山清水秀,反而松了一口气.   长琴似乎心情不好,虽然看起来温温和和的,但眼神却有些冷.   早死晚死都是死,我索性主动开口对他说:“哥,你去找悭臾吧,我就懒得去了.”   长琴看着我的笑脸犹豫了,想了一会儿才应下:“嗯.”   我就看着他走进树林,直到完全看不见身影了才收起笑脸,面无表情的扯下头上绑着的凤凰扣,看了一会才收起来.   披散着头发,步行走开.   榣山的屏障,真的不是什么复杂的东西.好歹也研究了那么多年的阵法,随意做个手脚就能离开,谁也发现不了.   不过他现在应该也不会在意了.   出了榣山在回头看,因为屏障的关系,只能看见一片树林.水湄也好,长琴也好,悭臾也好,什么都看不见.   我终于打消了本就不该有的念头,拍了拍脸开了个无目的的传送,淡定的走了进去.   我还是不喜欢蛇,也不想一群蛇叫我舅舅.   传送阵把我穿到了深山老林里.   看着眼前除了树就是树的景色,我抽了抽眼角,还是接受了.   然后,我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光芒一闪,眼前出现了一个身上冒黑气的人.不对,是魔.我看着他狐疑的打量着我,感慨了句天涯何处不相逢,抬起手在半空晃了晃打招呼:“哟,小楼,好久不见.”   看来你混的很好呀!   他照旧一身黑,头上顶着角,手臂和脖子的皮肤上爬满了暗红色的纹路,血一样的颜色,明显暗黑属性的气息浮在他周围止不住的翻滚着.十年不见,这小子的魔性越来越重了.   “你怎么在这?”楼望着我问,杀气总算是消散了些.   我拉拢着眼回他:“我哥不要我了,所以我离家出走.”   “你哥?上回榣山那个?”   “啊.”随口应了一声算是承认,我走到他边上,发现这家伙居然也比我高!卧槽有没有比我矮的呀!对了,死了老长时间的葆江妹子比我矮三公分...其余的,似乎阿双也比我高一点.   “相识一场,劳烦收留我吧.”   楼表情怪异的看了看我,似乎在犹豫什么,开口说:“...你不在意的话就跟我来吧.”   果然是知恩图报的好人!不对,好魔!   我跟上他的步伐,想着暂时就赖上他了.   ...   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会说:“我在意!”   看着眼前这个简陋到粗犷甚至可以不加任何修饰词的山洞,过惯了奢侈日子的我,一瞬间有些崩溃.   什么都没有,光溜溜的石壁,边角的地方爬满了青苔,没有床,只有一块铺了兽皮的石板地.其他的,就只剩下一堆燃尽的篝火了.   吃的呢?喝的呢?用的呢?   我想拉着楼的衣领咆哮他,然而他却是一脸的淡定盘腿坐在了兽皮上,眼一闭开始休息了.   于是我不得不面对成为山顶洞人这个既定的现实了.   山洞里的光线也昏暗,昏昏沉沉的让我从主观上就有说不出的担忧,总觉得会爬出几只我不喜欢的动物,老鼠什么的...   我搜遍全身,终于从袖里空间翻到了两颗上好的夜明珠,电灯泡终于是有了,随手抛到上空让它悬浮着,我继续翻东西.   又找到一堆南海鲛绡,揉吧揉吧铺在地上,暂且睡这里了.   想我天曜辰凰什么时候竟然落魄到如此地步呀...   自嘲的笑了笑,我取出皇来琴放在膝上,轻手拨弦.   你说我贱不贱?他逼着我的时候我还不乐意碰琴,现在一个人了反而自己就想弹.   一边想手上的动作也不停,这些年我的记性越来越好,有些曲子还是上辈子只听过几次的,现在却能随手弹出来了.记得长琴说过的,境界到了,意境也就到了.   这首酒狂,调子偏缓,以前不懂它到底哪里狂了,现在看倒是明白了,本就是我自己理解错了,不是狂,只是一个醉...   我全心弹着琴,楼睁开眼,不耐的开口道:“别弹了!真难听!”   琴音戛然而止,我愣愣的看着双手,难听吗?   学琴以来这么久,头一次被人说难听,看着楼烦躁的样子,我沉默了.   楼也看着我,皱着眉头呵斥道:“哭什么哭!?”   我抬手一抹脸,果然是凉凉的.   “你凭什么吼我!”   我睁大眼举着琴就砸他,口上不停的喊:“你凭什么说我弹的难听!”   琴木不轻,砸在楼的身上他却不闪,只是皱着眉头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的心里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就垮了,就像三峡大坝放水了我却站在下游一样,慌张,无措,恐惧,各种情绪全堆在一起,我却不敢动弹.   “喂!”楼抬手接住我的琴,不郁的对上我的眼说:“你把我当成谁了?”   谁?我怎么知道是谁...   全身的力气一下子泻光了,我松开手坐在地上,慢慢缩成一团,喉咙里仿佛堵上了东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凭什么不要我...”过了许久,我听见自己说,声音里犹自带着哭腔,极为可怜的轻声唤:“哥...”   楼不在说话,我也什么都不说了,山洞里一下安静了.   我只感觉到冷的慌.   掏出酒壶,我狠命的灌,很快就软倒在地上了.   三日后,我醒过来,看见楼坐在旁边.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想起之前失态的样子,我很后悔.   “小楼,我们去周游好不好?像以前一样.”   “好.”   这一次,我不会再闯进榣山了.   打定主意,我收起皇来琴,把鲛绡也收了起来,把剩下的那颗夜明珠也拿出来,两颗放在一起递给楼,说:“帮我拍碎.”   楼皱着眉照做,在松手是满手的荧光,白色柔和的光,碎成一丝一丝的,堆在一起也照不亮了.   我看着细沙一般的白色粉末,终于释怀了,扬起笑容,我大声道:“走吧!我们的目标是征服全人类!I’m king of the world!”   楼:“...”   这和人类有什么关系?   再后来,我们离开这里,干起老勾当抢了一辆马车,开始漂流,在这太古乱世.   每天喝着小酒,吃着葡萄,弹个琴,偶尔我兴致来了也会唱个小曲,大部分比较后现代,楼也开始养成咆哮我的习惯.   且行切歌,不甚惬意.   值得一提的是,第三年的时候我遇到了熟人!   ——好吧,也不算熟,砍过而已.   钟鼓,他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还是以前不正经的调子:“上仙好样貌,配个入魔的小鬼岂不可惜?不如和我一起吧!”   毋庸置疑,我和楼一起把他揍了一顿,这个抖M不打不成器,这次过后反而缠上了我们.不过没关系,他是有钱人我们都懂.   过了一段时间他才解释,龙族的只要龙珠不毁就不会有什么大事,当年他去找他老爹求救,修养了一阵子就好了.然后我问他:“钦丕呢?”   他可不是龙族的,没有那劳什子龙珠.   钟鼓难得表现的深沉了点,摇了摇头说正在找.   我感叹了两句,没想到这个渣攻还有点良心,知道找回自家媳妇...说到底,我心里难免有点愧疚的,伏羲阴了我,我拖累了我哥,他俩也是被暗算才会干掉葆江的.于是我们这两个受害者决定组建革命组,迟早要报复回来,至少要让高高在上的伏羲大神不痛快.   另外,我觉得,和钟鼓大好关系的话烛龙没准真的会帮我解那个阵,也就是说...天会塌?   我不厚道的想,天塌了伏羲大神估计有的烦,然后静静的扯着嘴角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安邑流年   十年,二十年,五十年.   我从没想过时间会过的这样快,以前和长琴分开三十年我就受不了了,现在却没有任何想法,只能说,这些年我的心终于静下来了.   静下来好呀,我是神,本就该是这样的.   钟鼓和楼都说过,我像个人类,这几年却不说了,他们也感觉到了,我在改变,彻头彻尾,变成一个神,疏远的,冷漠的,无情的神明.   真讽刺.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这么觉得.   撩开眼前的帐帘,我走进帐篷里,人都在,齐的很.   十年前我们一行人来到安邑,然后暂时定在了这个部落,蚩尤和襄恒也接受了我们.但是没想到这一定就是十年,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这里很荒凉,地广人稀,缺水少粮,很多人都吃不饱,实在不是个好地方.   只有真正看过,才知道这个所谓的最强部落是什么样的生活处境,蚩尤说,他会打到南边去.但是我知道这太难了,没有好的兵器,没有好的防御手段,去了也只是死而已.   襄恒从我来了之后就开始炼剑,为了他哥,为了部族.   我一直看着,看着他们与自然做斗争,与疾病作斗争,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当初为什么要留下,我大概,想看看与天斗的结果.   逐鹿之战,蚩尤会败,这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想看看.   襄恒一如既往的思想简单,见我来了就笑着打招呼:“辰凰你醒了.”   钟鼓直摇头说了几句“酒鬼没得救了”,楼依旧面瘫脸,蚩尤点了点头示意.我打了个哈欠,走到襄恒身边问:“出了什么问题?怎么都在?”   襄恒皱起眉头看着熔炉,赤红的气泡翻滚炸裂,空气也是热的,那里面各种矿物质熔炼出的一团金属安静的泛着红,却没有在化开.我看着这十年的成果仔细打量,襄恒说:“很不稳定,我怕它会再散开.”   以前失败过一次,襄恒大概是怕又失败了,那样材料就不够了,也找不齐了,毕竟有些东西太珍贵了,可遇不可求.   我想了想,大概是要加点儿东西帮忙稳定一下.   转了转视线,我看了周围的几个人,开口点名:“钟鼓,你拔几片龙鳞丢里面去.”这是好东西,钟鼓又是继承了他老爹的五属性平衡,当个中和作用还是可以的.   钟鼓一下子炸了,差点没跳起来,扯着嗓子喊:“你不能这样!你这是报复!我不就是看见你——”   我安静的看着他,眼神绝对的温和,他顿时就卡在那里了,襄恒他们也看着他,钟鼓谨慎的一步步后退——   “小楼,抓住他!”   “蚩尤下手!”   “嗷!!!”   ...   钟鼓蹲在一角捂住手臂看着我们,眼神透着谴责,一副被欺负的样子,襄恒心满意足的拿着三片龙鳞要往熔炉里丢,我制止了他.   尼玛龙鳞这种东西你丢进去烧到那一年才会化呀!   实在不敢想象这货居然是铸剑师,天然呆也该有个下线吧...   襄恒迷茫的看着我,我一把抓过龙鳞递给楼,“南明离火,融了.”   楼看了我一眼,接了过去,握在手里开始生火.   托我的福,他的火焰控制的很熟练,南明离火一出整个空间的温度就上升了不只一个层次.我转过头看着蚩尤兄弟俩,看的蚩尤一把将襄恒护在身后,提防的看着我,生怕我把他怎么样了,明明是很沉稳的脸,却做这种动作表情...   我笑了笑说:“得了吧,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我不会和你抢这二愣子的.”   襄恒冒出个头问:“辰凰,什么是二愣子?”   这神一般抓重点的能力呀...   心里感慨了一声,我看着蚩尤老高的个子,觉得他的腿要锯两次才够,然后咧着嘴开口道:“来,蚩尤,为了你弟弟,放血吧!”   现在还没有匕首,毕竟剑都在炉子里炼着呢,蚩尤接过我递过去的容器,也没多啰嗦,反正这家伙只要不威胁到襄恒什么都好商量...“要我的血何用?”淡定的一口咬开自己的手臂,他一边放血一边问我.   “这把剑以后只能你用,必须绑定.”我不咸不淡的回他,襄恒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哥的手臂,然后谴责的看着我.   我对襄恒的谴责和边上钟鼓的怨念视而不见,接过碗倒进熔炉的金属上,“呲——”   蚩尤的血液全都融进了金属里,我砸吧砸吧嘴说:“以后你隔三差五的就来放碗血,有好处的.”   襄恒冒杀气了.蚩尤也怒视我.   我一撇嘴,迈着步子往外走,打算回去再睡几天,酒早就喝完了,只能靠自然入梦.   一边走一边打哈欠,我撩起帐帘又方向,看着楼说:“哦、对了,那龙鳞估计要烧个十天半个月才成,不能断了,你坚持点.”   一句话说完,楼也开始冒杀气了,我赶紧撩开帐帘离开这帐篷.   离开了点才放松下来,却听见那边襄恒好奇的问:“哥,二愣子到底是什么?”   我黑线了下,感叹这家伙的脑回路,却听见蚩尤犹豫的回答他说:“大概实在说你吧...”   噗~蚩尤你也知道呀!   我躺在床上,扯着鲛绡把自己包起来,睡成一团.   只是睡不着而已,脑袋里空空一片,也没有睡意.我干躺了一会儿,确定暂时是睡不着了,于是干脆坐起身来,取出皇来琴开始弹奏.   大概因为心境变化的关系,去除了那些浮躁,我的琴艺也上升的许多,只是不再像以前那样好懂,现在的琴声,固然是曲调悦耳,却没什么感情,冷冰冰的.   茫然的拨弄着琴弦,声音也渐渐的传开了,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我抬起头来看,楼手上烧着龙鳞,面瘫的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才听见他开口问:“这首曲子叫什么?还不错.”   难得他居然会开口夸我,这些年他说我弹琴难听我都习惯了,此时倒真是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我半敛着眼,一边弹奏一边回答他:“莫失莫忘,我唱给你听.”   这是一首我以前一直想不起来的曲子,旋律简单却不好记,本来就是纯音乐加哼唱的,现在配着调子我张口就能唱出来.   我轻声和着调子唱,楼继续举着南明离火烧龙鳞,他只是安静的看着我,唱到一半的时候他又开口道:“算了,你别唱了.”   我弹琴的动作慢了下,却没有停下来,茫然的看着楼.他皱着眉,这些年他越来越喜欢皱着眉头,我简直找不到以前那个嚣张的少年的影子了.   “怎么?你不是说还不错吗?”   “你唱的太难听了.”   是是是,我就是音痴成了吧!   我放下琴,拿起边上的酒壶开始喝酒,这是我新酿的酒,没办法让我入梦,却也是容易醉人.我提着酒壶灌酒,喝水一样的往喉咙里倒,品也不品就直接咽下去,酒香弥漫.   随手丢掉空壶,我又扶起琴,坐在床上竖着抱好,五指快速扫过琴弦,凌厉的音刃直接飞向了楼.   他挑起眉举着火继续烧,有条不紊的闪躲着,暗红的双瞳渐渐泛出金色,开始燃烧战意.   ——暴力狂,真伤不起.寡淡的吐槽了一句,我继续去拨弦,动作越来越快,使用的力量也越来越大...古琴用来弹十面埋伏,我真是坑爹,没一个音在调子上,不过杀气倒是出来了…   一道音刃划过楼的脸,带出一条血痕,也让我冷静了下来.   楼用空余的左手一抹脸颊,看着血扯开了嘴角,给我看了一个极其诡异的微笑.我实在是找不到形容这个笑容的词,感觉他有点病态的愉悦,还很兴奋,这是属于抖M的笑容,是暴力狂的笑容,是变态的笑容...   我以为他会爆发,然而相反的是他居然冷静了下来,眼里的金色也渐渐褪去了,恢复成原本的颜色.   “本来就唱的难听,别不承认.”楼就挂着淡定的笑容,看着我说.   我放下琴收起来,不想理会他.   “咩.”我开口叫唤.   “...”   本来就不是淡定帝,装什么装?!看着他脑门上顶了个十字走过来,我心里吐槽他.   “你干嘛!”   他扣住我的下巴就啃了过来,一如既往的不讲理,活脱脱的野兽派.   唉妈呀不对吧!   “喂!辰凰——卧槽又看见不该看的!”钟鼓也走了进来,一开口就崩了.我和楼同时看向他,他后退了两步黑线着说:“我去洗眼睛!我什么都没看到,我都说了什么都没看到了!楼你冷静点啊啊啊啊——”   看着他俩都离开,我淡定的一抹嘴,躺下睡觉.   不就是被啃一口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作者有话要说:   ☆、始祖之剑   楼用南明离火烧龙鳞,足足烧了两个月,然后在松手之后就陷入了昏迷.   襄恒捧着龙鳞粉末洒进了熔炉,而我带着楼回了帐篷.   把他安置好,我坐在床边安静的看着他,脑海里情绪纠缠在一起.   我想了很多东西,比如一路上他明明很不耐烦却坚持陪我走过一个又一个的地方,再比如他总是会把好东西留给我,总是会走在我身前解决麻烦...   他似乎很听我的话,这回也一样.我让他烧龙鳞他就照做,即使透支了力量也没有放弃不干.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耻,明明知道的还做这些试探,不只钟鼓,连襄恒都看的出来,楼喜欢我.   我看着他睡熟的脸,心里却还是有些挣扎.   楼生的俊美,平日不说话的时候看着又几分邪肆,现在睡着了表情柔和了许多,却还是带着几分桀骜不驯.他的眉很张扬的上挑,微微皱着,凸起一个小疙瘩,我看着看着就想伸手抚平它.   ——我光棍了这么多年是不是该谈场恋爱了?   我抚平楼的眉,慢慢摸着他的头发,心里想着.   我对长琴的感情也差不多淡了,楼喜欢我,我对他也有好感,也许可以试试?   满脑袋的胡思乱想,我就坐在床边一直等着楼醒过来,等了三天.   “松手!”楼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吐出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我捏着他头上的一只角,淡淡的回:“不要,我蛮喜欢的.”   黑色的角并不太大,有一半都藏在他的头发里,摸起来不怎么平滑,却痒痒的很舒服,也不扎手.   我捏着他的角,他脑门上爆了个十字,快炸毛了.   我对着他的眼又重复了一边刚刚的话:“我蛮喜欢的.”   这样你都听不出来就可以去死的.   我看见他耳朵尖红了,真难得这个二话不说就能啃上来的家伙居然会害羞.   趁胜追击,媳妇都是自己争取来的!   “小楼,你记不记得以前问过我‘为什么不束发’?”我松开手,微笑着看着他说.楼点了点头,“嗯.”   我又问:“你还记得我当初是怎么回答的吗?”   他又点头,回我说:“你说因为找不到愿意为你束发的人.”   很好,果然还记得.   “现在、你愿意成为那个人吗?”   成败就此一举了!   楼却沉默了下来,有些无措的看着我说:“可是,我不会...”   尼玛重点不是这好不好!   我感觉脑袋有点短路,当即拎着他的衣领加大了嗓门:“那不重要!你到底愿不愿意!?”   这家伙果然是抖M,我拎着他的领子他才呆愣的点头回过神来,眼睛变成金色捏着我的手啃上来.   行动派的真伤不起.   我觉得有个热情的媳妇很好,但是这家伙不会接吻好不好!这TM就是啃!   我感觉到唇上他啃噬的动作,有些黑线,这动物一般的动作虽然很有感觉,却...好疼!   嘴角被撕开了个小口子,血液的味道漫开在嘴里,楼却更加兴奋的吸允着那里的鲜血.我纳闷了,这家伙明明是重明鸟呀?没听说鸟类喜欢血的呀?   我无奈的伸出舌头舔了舔他作回应,钻进他嘴里,引导他正确的亲吻方式.楼先是一愣,而后很快就反客为主了,侵占性十足的扫荡着我的口腔,直到我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用力的推开他.   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楼疑惑的看着我.   我一把擦干净嘴角的血,闭上眼深呼吸了几次稳定情绪,很好,学习能力五颗星!想起他刚才舔嘴唇的动作,我不可抑止的脸发热,不得不说,实在性感...再看他现在的样子,刚才会害羞的那个几乎是我的幻觉,流氓指数也不低!   我黑着脸看着他,开口说:“你以后得学着帮我束发.”   楼点头答应.   “你得听我的话.”   他还是点头答应.   “你得为我编好看的绳子绑头发.”   楼犹豫了片刻还是点头答应了.   “我不想走路的时候你要背着我.”   他很干脆的就点头了.   我笑了笑,最后:“你以后就是我媳妇了!”   楼看着我诡异的陷入了沉默,没有点头,而是眯起眼睛扑过来吻我.   ...尼玛怎么不上当!?   于是,我就是有媳妇的人了!   告诉蚩尤他们的时候他们只是很淡定的一点头,十分的理所当然,,只有襄恒傻傻的问:“你们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吗?”   我郁闷的看着楼,有这么明显吗?他牵着我的手,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我,很淡定的样子,我就在心里吐槽:死闷骚!   就在这样一边谈恋爱一边帮襄恒铸剑的情况下,时间哗哗的就又过了二十年.   钟鼓越来越崩,我和楼还是老样子,铸剑的伟大工程也到了最后一步.   成剑的时候终于到了,整个部族的人都眼巴巴的看着铸剑池里的那把兵器,蚩尤也捏紧的拳头,十分紧张.   然而我发现,襄恒的脸色不对.   他的表情很差,眼神也很挣扎,似乎在犹豫什么.   我示意楼去看,他皱着眉对我说:“可能会有天劫.”   我一愣,没有想到,楼继续说:“当初我出生的时候就遭遇了天劫,侥幸没死.”   他说轻松,我却知道一定不易,天劫这种东西,都是把人往死里整的,我也曾见过别的灵物化形时生生被劈散的,自然是明白其中的危险.   现在想想,这似乎是太古的第一把剑.   我以前虽然用过剑,但那只是变化出来的,算不了真的,而这把...   我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连忙对蚩尤说:“你带着部族的人躲开一段距离,我怕会有危险.”   蚩尤面色凝重,也猜到了其中关节,担忧的看了一眼襄恒,带着部族的人离开了.   在场的只剩下我,楼,钟鼓,已经襄恒.   天色变暗了些,乌沉沉的云堆积在一起,徒增了压抑的氛围.   襄恒抬起头来,我们发现他的眼里已经充血了,双目赤红,有些狰狞.他似乎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自言自语道:“还不够,仅仅这样的话还不够...哥哥靠一把凡剑是没办法打败黄帝的...”   我想走过去,楼和钟鼓同时制止了我,钟鼓说:“他已经下了决心,我们阻止不了他的.”   襄恒开始在地上画阵法,这是我们一起讨论过的,一个很危险的阵法,作用是...分魂.   襄恒站到了阵发中心,表情很放松,甚至有些微笑.   “襄恒!你干什么?”蚩尤已经回来了,他看见襄恒站在阵法中心,立即大声叫喊,想冲过去阻止,钟鼓拉住了他,摇头道:“看着吧,他是为了你.”   襄恒看着蚩尤,眼神已经恢复了晴明,他笑的很灿烂,大声道:“哥,我是最好的铸剑师!我会帮你!”   阵法的最后一笔终于落下,襄恒的身边开始放出柔和的光芒,天上的雷云也越积越多了.   剑池中的剑嗡鸣着,火焰渐渐熄灭.   蚩尤睁大眼,喉咙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哀鸣声,襄恒的身体失去了所有的生气,三魂七魄全都离体的,一道道柔光没入到剑里...   “轰——”   第一道雷落下,我取出皇来琴坐在地上,挥出的音刃化解了雷电.很简单,但是我知道,这天雷会一道强于一道.   “轰——”   “轰——”   “轰——”   ...   几十道雷电过后,我全身一颤吐出一口血,再也无力继续.楼和钟鼓也差不多,都很狼狈的跪在地上强撑.   天空中的雷云积累着力量,接下来的将是最后一道雷,也是、最强的一道!   强烈的白光刺得我睁不开眼,整个时间似乎只剩下一片白茫,力量的冲击太大了,楼死死握住我的手,我靠在他身上闭着眼喘息,心里一片冰凉.   ...   风平浪静.   我们看向襄恒原来的位置,他的躯体已经被劈散了,蚩尤跪在地上痛苦的呜咽着,几乎崩溃.   只有一把剑悬浮在空中,铸剑池也没了,阵法也没了.   一声剑鸣,蚩尤抬起头看着那把剑.黑色的剑,散发这凌厉的杀意,剑身的纹路却泛着柔和的银光,一如襄恒的灵魂.   一道人影在剑旁隐隐浮现,最后凝实.   看着那人的脸,蚩尤欣喜不已,颤抖着嗓子开口唤:“襄恒!”   那人和襄恒一模一样,我们却都明白,襄恒不会像他那样的冰冷,无一丝人的气息,只是蚩尤还存在襄恒还活着的侥幸猜测,才会分不清.   那个“人”睁开眼,黑色的瞳孔中一片茫然空洞,他看着蚩尤,在他的视线里冷淡的开口:   ——“吾名始祖.”   蚩尤眼中的希望终于破碎了,一点点的消失殆尽.   作者有话要说:   ☆、浮生偷闲   “往那边!”我懒散的趴在楼的背上,用手里的小木棍戳了戳他的头指向东边,他侧过头看了我一眼,瞳孔已经变成金色了,笑嘻嘻的在他眼睛上亲了一口,于是他没办法背着我继续走.   我捏着他的角玩,有些心疼.   始祖剑诞生的时候,他的一只角被雷电劈断了,现在只剩下左边的一只角了.当时伤的很重,半边脸都是血,我被吓的不轻,好在现在是没事了.   “别玩儿了!”一边走,楼不耐的说着,语气里满满的不爽.   我搂着他的脖子凑近了些,下巴抵住他的头顶亲吻那个唯一的角,一边说:“虽然你变丑了,但是我不会嫌弃你的,放心~”   “哼!”   我看着那个孤零零的角,不再说话.当然不会嫌弃他呢,这么好的媳妇那里找第二个哟!   锁骨被什么东西硌着,我笑了笑,他那个断掉的角就挂在那里,穿了线做了个再简单不过的挂饰,系在我的颈上.   我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东西,穿过他的脖颈挂上,然后打了个死结.   “什么?”楼低着头看了一眼,只看到一抹红色没有看清全貌,我直接塞到他衣服里了,上面拴着的玉石冰凉的,他抖了抖,不适应的问我.   “同心结,回礼.”   蚩尤的部落里,男人求偶的时候会送上自己狩猎所得的动物牙齿或是角,另一方如果也有意思就会送上回礼.虽然我们现在已经离开安邑了,但是这个习俗还是大多部落通用的,楼当然是知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你前几天问我要羽毛就是编这?”   “是呀!”我回答的很干脆,因为我手上根本没有好的材料可以编,当时他刚好在身边,我才想起他的原型是重明鸟,凤凰属的东西,羽毛自然是上等的好物...可惜的是,他找了个地方偷偷的变的,不给我看...   楼:“...”   “啦啦啦啦啦~”   “不准唱!”   “咩——”   我又开始拽他的角,梳理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钟鼓回老家了,他爹找他,我和楼索性也不在留了,我们走的时候蚩尤每天抱着剑喊襄恒的名字,那个始祖剑灵就不停的重复:“吾名始祖.”死板的不像话.   山雨欲来风满楼,我知道,逐鹿之战快要开始了...   “还有多久呀——”   我一副要死的样子趴在楼的不停背上叫唤,手里拿着小木棍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他的肩膀:“好累呀!”   他顶着脑袋上的十字爬山,抓狂的对我说:“你叫了一路不能闭嘴吗!?”   我继续软趴趴的戳他的肩膀,哀声道:“楼,你嫌弃我吗?好伤心...”   似乎被刺激到了,楼整理好了情绪不咸不淡的对我说:“在瞎叫唤我就把你丢地上,你自己走.”   切...我闭嘴了,这家伙抓住了我的死角.   我和他一路走走停停,听人说附近的山上有温泉,就毅然决然的要上来,当然是我决定了,他这样连最简单的山洞都能住的人对生活是没有追求的.   ...   我还是静不下来!   沉默了半个时辰左右,我焦躁了,于是开始扯楼的头发,不停的重复一句话:“到了没有到了没有!”   楼被我烦的没办法,皱着眉加快步伐,又过了些时间,我鼻尖一颤终于闻到了属于温泉的味道——硫磺和硝石~   利落的跳下地,我欢快的跑过去,高呼着:“到了到了!”   楼看着身手敏捷的蹦蹦跳跳的辰凰,感觉脑袋里有什么瞬间绷断了,不是说、没力气走不动吗?啊?!   然后,他看着那个让他头疼的人干了一件更让他神经崩溃的事——脱、光、了!   “哗——”的入水声.   我扑着水,非常的兴奋.   安邑那鬼地方缺水,洗澡什么的就是做梦,要不是我一天十几个除尘咒堆自己身上,我估计早就崩溃了.再说了,除尘咒也比不上洗澡来的舒服呀!   温泉~我上辈子还没泡过呢!   我划着水,发现楼站在离我五步远的地方傻站着,面无表情,眼神呆滞,遂开口招呼:“楼你怎么不过来?”   听见我的声音,他挪着步子走过来了一点,还是隔了一米多远,我看清了他的眼神:抵触,厌恶.   我恍然大悟,这家伙是鸟,自然不想碰水,况且还是重明鸟这种掌管火焰的鸟...   “来来来~不要怕,这里的水不深,我不会让你淹着的!”   我媳妇似乎还没脱光给我看过...别怪我不纯洁,楼其实什么都不懂,平时我俩最多就接个吻,没做到最后一步.   就体格来说,明显我占下风,近战我又不擅长,也是我占下风...这么看?我居然是下面那个?!不行,我完全可以先下手为强推了他,反正他现在什么都不会...   想到这里,我笑的更灿烂,觉得今天就是个好机会.   踩了踩脚底下,我装出一副滑倒的样子,一边吐水一边高呼:“楼,救命呀!”   只装模作样的喊了几嗓子我就沉到水里去了,等着他来救我.   ...   还没等他下来,我就憋不住气了,急忙冲出水面大口的呼吸,楼蹲在在水边看着去,幸灾乐祸的开口:“想暗算我?当我和你一样蠢吗?”   我扯开嘴角阴森森的露出白牙,伸出手抓住他的袖子用力一扯——   “哗啦!”   他狠命的挣扎起来,的确是不会游泳,我深吸一口气抱着他的头在水下来了个深吻.   一如既往的野兽派.   楼在水下睁开眼看着我,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按住我的头,他的眼睛逐渐染上了金色.   氧气用尽,我带着他冲出水面,来不及多吸几口气他就又吻了上来,我一边迎合他脑袋里感觉到了不对:他今天怎么这么high?吃错药了?   喘不过气了,我推开了他,疑惑的看着他.   “辰凰,我很难受.”   大概是刚刚脑子进了水,他的声音听起来都不大对劲,还有些委屈的意味在里面——哎哟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萌!   我在心里拍了自己一巴掌,这种时候还乱入,真是没救了.   缓了缓,我捂住狂跳的心脏问:“哪儿难受?”   他抓住我的手到了一个地方,哑着声音说:“这里.”   ...   啊啊啊啊啊!!!!   我要的不是这样的情况呀!这是计划外的进展,要我怎么继续?我想的不是他主动而是我主动推倒他然后顺理成章的把他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呀!!!   可是现在这是神马鬼情况呀!   他不是应该害羞的看着我吗?这流氓的行径是怎样啊混蛋!   他趟着水走到我身边,靠着我的肩喘着粗气,拉动我的手去碰他难受的部位,无措的揉着.   ...卧槽.   我还是妥协了,亲吻着他的耳垂道:“我帮你.”   尼玛让我死吧!刚一说完我就想再来一巴掌扇死自己得了,帮帮帮!帮你妹呀!   作者有话要说:   ☆、逐鹿战起   我颤抖着手,不想再回忆自己干了什么.   如果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不会来这个狗屁的地方泡温泉的,绝不会!   然而事实上我已经在这里逗留了一个月了.于是我觉得可以离开了,可以往逐鹿晃悠过去了...   “楼,我们走吧,去逐鹿.”   率先穿好衣服,我蹲在岸上用树枝戳楼的头,他睁开眼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哗”的从水里站起身——我想自戳双眼,会瞎掉的,绝对会瞎掉!   捂着脸抽风一样的给自己洗脑,不大会儿的时间他就把自己收拾好了,自觉的开始帮我绑头发.   “好了.”   我伸手一摸头,果然还是老样子,他只会这一种,就是挑起一部分头发绑起来,其余的全部披散着,好看倒是好看,就是有点文艺.   也就这样了,我打了个哈欠爬上他的背,觉得可以好好休息一下,遂对他说:“我睡一下,快到了就喊醒我.”   “嗯,睡吧.”   你看,这家伙温顺了这么多,我功不可没.   在他背上蹭了蹭,我安心的闭上眼想.   是长琴.   我已经很久没有梦见他了,再看见他居然有些陌生.   他半敛着眼静静的抚琴,嘴角挂着一抹笑,我看不清他的眼却感觉他此时有些危险,琴音里也似乎压抑着什么一样.看了看周围,还是榣山,不过悭臾不在.   “你离开这么久,还是不肯回来吗?”长琴开口,自言自语.我摇摇头,不知他说的是谁.   “我这般纵容你,还不够吗?”   “是不是只有把你绑在我身边你才会听话...”   这一句他说的很缓慢,语气也十分冰冷,我不由打了个寒颤,头一次见到他这种样子,与平时的温柔相差太大了.   虽然他看不见我,我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想要离开这里.   “不要再不听话了——”   “辰凰.”   他抬起头,看着我的所在,淡淡道.我看着他的眼神,心里充满了恐惧,这样冰冷的眼神怎么会属于太子长琴?   ...   “辰凰!”   茫然的睁开眼,我看见楼关切的眼神,心里温暖了些,我搂着他的脖子不再想方才的梦.   “怎么了?你刚刚在发抖?”楼轻声问,伸手慢慢的拍着我的肩安抚,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没事了,不要怕.”   他以为我做了恶梦,温柔的吻着我的额安抚,我却感觉额心很疼,突然想起来,长琴以前也喜欢亲吻这里.   一把推开楼,在他错愕的眼神里我按着额心,觉得那痛苦怎么也消失不了,张着嘴喘气.   疼!太疼了!   我松开手,握紧了拳头,额心仿若火焰烧灼一样,我感觉那里的皮肤撕裂似得.   “楼,我好疼!”咬着牙,我看着楼,他神色严肃,伸手紧紧搂住我一下又一下的顺着我的发,在我耳边说:“忍住!你在成长.”   我疼得满头大汗,力气也快散尽了,软倒在他怀里问:“什么、意思?”   楼轻轻为我擦干净额头上的汗水,皱着眉道:“我见过别人经历,你是琴灵,力量够了就会有体现...”说到这里他顿住,看着我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听说琴灵很早就会拥有琴印,对力量并不强强,可是你——”   我闭上眼,也明白了,长琴和我提起过的,但是没有细说,也是说到一半就闭嘴了.如果我真的是皇来琴灵,那么早就该如此,不会到了现在才...这么看,我的原身怕是很强了,就是不知道伏羲藏着的那把到底是不是.   疼痛渐消,我终于好受了些,合上眼又昏睡了过去.   梦里面,还是那把琴,不同的是,不在石室,没有封印,只有一片黑暗,那把琴安静的发着光,二十一弦无人拨弄却自己响着.   琴音连成一片,一首曲子在黑暗中蔓延,抒写着旷古的寂寞与悲哀.   我的心莫名颤抖着,眼泪也夺眶而出,琴音里的哀伤之意仿佛也勾动了我的思想,我一步步走过去,坐在琴边,手不受控制的放在琴上,明明没有听过,这首曲子却在我手里自发的溢出来.   “铮!”的一声,我听见琴弦断掉的声音,手下的琴完好无损,紧接着,我吐出满口的血液,感觉有什么缚束反而松动了.   我抱着这般琴躺在地上,心里一片澄澈,我知道,方才皇来琴、断了一根弦.   原来如此...伏羲、好深的谋算!   现在想伏羲,我竟不觉得一丝的恐惧,而是满满的、愤怒!   再醒过来,已经在逐鹿了.   楼说我在梦里又是哭又是吐血的,把他吓到了,我嬉笑着不说话.他搂住我,手有些颤抖,他说:“你昏迷了一个月.”   我一愣,却还是没有说话,想抱住他却发现四肢无力,软绵绵的不能自己,心里错愕又发现了更不妙的,我哑着嗓子对喽说:“我的力量...好像没有了?”   “嗯,应该是一时的,我保护你.”他说的很坚定,我却差点没哭出来,媳妇你说反了吧!?明明应该是我保护你的!   我哭丧着脸,对他道:“等蚩尤和黄帝打起来了你帮我拿件东西.”   “好,你要什么?”   “轩辕剑!”我来搀和逐鹿之战就是为了这,姬轩辕的剑会在和蚩尤打斗的过程中断掉,但是即便断了那也是好东西,黄帝搜集了不少好东西炼出来的,如果不是少个剑灵,这把剑就和始祖有一比了!   我如此这般的和楼说清楚,让他在轩辕剑断掉之后在帮我捡回来,他不解道:“为何不直接在没断的时候抢回来?”你看他果然连为什么我会未卜先知都不问...   “我喜欢破的!”   “...”   要是直接抢回来,逐鹿之战怎么打?这些注定的我还是不敢逆的.   就这样,我和楼找了个地方画结界,一边休养一边等待大战爆发的那一天.   蚩尤果然是一路杀过来了,他统领着安邑附近所有的部落,拿着始祖剑和一把新炼的苗刀,带领着被黄帝部族的人称为“凶犁”的族人一路浴血而战.   我在高处依着楼,力量只恢复了三成,看着蚩尤感叹:“他入魔了,襄恒的死对他打击还是太大了...”   楼在我脖颈上重重的咬了一口,低声道:“我也是魔!”   我摇摇头这才想起来,沉默了片刻说:“是呀,你是魔——要不我也入魔好了?!”   “别说傻话.”   我笑了笑,心想这不是傻话,现在魔族还不多,魔祖洪荒就挂了,魔界大概凄惨的很,我现在要是去了没准还能弄个官儿当当...   不过我也知道,即使我真的要到魔界去混,也不是现在,我还得先把伏羲藏着的那把琴搞到手,然后,随心所欲!   “我说真的,我迟早会去魔界,和伏羲混没前途~”   “好,那我便在魔界等你.”   那感情好,我俩都混个官儿当,以后就专门和伏羲对着干,呼风唤雨带着一众丑爆了的魔兽到洪涯境组团旅游,恶心死他!   我握着楼的手胡扯,心里却有些不安,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直到我在逐鹿战场上看见了应龙和女魃!   我心里一紧,瞬间撤除结界,这种时候已经没作用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洪涯境的神会参战?!伏羲又要来插一脚?   蚩尤果然凶残!战斗力爆表!   即使黄帝那边有神加入也被打的很惨,九战九不胜,一路逃到到了太山.   我看了就不停的嘲笑,对楼说姬轩辕就是战斗力只有五的渣!   三天后,姬轩辕再出来的时候我却说不出话了,他又找了外援开挂!   玄女的气息,很明显.   我这些年尽管不出门,一些事也还是知道的,比如女娲和人跑了之后她那娲皇宫里的女仙也散了不少,比如最出名的两个,玄女和素女就有一个投奔了伏羲,还得了个九天玄女的称号...   这下子,蚩尤不妙了呀.   据我所知,这个九天玄女最擅长的,就是兵法布局,行事风格和伏羲一样——阴险!   作者有话要说:  = =明天木有更新   存稿不足,以后只能隔日更了 ☆、终成残念   %;jjwxc.net% ☆、一念成魔   “铮——”   我摸索着手中的琴,第六根弦已经断了,随之而来的,我的嗅觉消失了.   足足一千年,我慢慢折磨着自己,如今已经失去了视觉、听觉、嗅觉,还剩七根弦,每三根代表一种感官,剩下的一根单独代表一种感管,分别是味觉、触觉,以及最后的意识.   如今凭我自己,已经没办法继续下去了.   我想,我可以去找烛龙帮忙,也许他会帮我,也许不会.   “天一?”我开口唤,她应该在外面.   感觉有人靠近,我摸索着,她伸手扶住我,我笑了笑:“送我去不周山好吗?我看不见,没办法去.”   我听不见她的回答,但是她应该答应了.   她带着我驾云,凭着感觉挥散了劈过来的雷,天一抱紧我的手臂,有些发抖.   过了这么久,她也长大了不少,现在只比我矮一些,我看不见,但猜的到她已是少女的模样,容貌应该不会平庸.   有这样一个好妹妹,我该高兴的.   手臂感觉有些湿,我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问:“你在哭吗?不要哭,女孩子哭的话不好看.”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她只是用手指在我的掌心缓慢的划着写字,失去听觉后,我只能这样“听”她说话了.   “哥...为...什...么...要...走...”为了便于我理解,她写字一向都很简单,对于我的目的她大概知道些,要不然我也不会让她送我去不周山.   我读全了她的字,回答说:“因为我和人约定过.”   他说过,会在魔界等我,我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我只是想去那个约定过的地方待着,证明我没有食言,我等着他.   我握住颈上的小角,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使我安心.这个小角已经被磨的圆滑了许多,棱角都磨平了,戴久了也不冰冷,反而是温热的.   天一没有再在我手心写字,我看不见她的表情所以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过了些时候,鸾来停住了云,在我手心写:“到了”   我跳下云,安全着陆,等着钟鼓,他感觉到我来了应该会来接...不来的话...我就自己进去,找个什么东西带路就是了.   “天一,你先回去吧.”我不想扯上她.   意料之中,她没有动,我感觉的到.   叹了口气,我转向一个方向,钟鼓的气息,看样子他还有点良心.   “钟鼓.”我喊了一声,他落地应该回了一句,不过我听不见.   然后是一阵安静,天一和他大概在交流.   我干站着,天一牵起我的手写道:“哥,我走了,你小心.”   钟鼓果然看着不像好人,你看我妹都让我小心.   “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我可以感觉到,钟鼓的视线...很诡异很诡异.   天一走后,钟鼓别扭了半天才拽起我的手写字,写的飞快,我辨认了半天才搞明白他到底写了什么.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我扯了个满不在乎的笑脸道:“兴趣爱好,带我去见你爹,我指望他救我呢!你帮个忙.”   “老...头...子...在...睡...觉...”   “叫醒他!”   “会...死...”   “所以是你叫呀!?”   “靠”   于是,钟鼓带着我去见他爹了...不知道为什么这话说着就别扭.   烛龙的确在睡觉,我俩也没胆子真把他弄醒,就在他尾巴边上找了块地坐着开始等.钟鼓每天就拽着我的手写呀写,他自己崩溃,我也崩溃.   我就问他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魔界混,他拒绝了,理由是他爹不准.   我想也是,钟鼓要是去了魔界,烛龙怕是会气死,于是就打消了拐带他的心思,反正他也不会和伏羲混,只要不是伏羲那边的,都没关系.   当年的应龙似乎就是因为入魔的关系才没能死回不周山龙冢的,我不能害得钟鼓也死无葬身之地...   说到应龙...   前几天外面就来了个应龙,据说是被天庭追杀逃过来的,没进来只在外面,我和钟鼓也就懒得搭理了,继续等烛龙什么时候醒过来,话说我已经等了一百年了混蛋!   ...   火神祝融,水神共工,还有太子长琴,都是熟人.   这三位的气息都好认,两个极端,一个是我熟悉的,所以当他们到了不周山外面的时候我轻而易举的就分辨出来的.   火神和水神我能理解,长琴你一个乐神来凑什么热闹?   他们的抓捕对象,那条应龙躲了进来,诡异的是,我居然也感觉有点熟悉,就是想不起来.   钟鼓,我,坐在烛龙的尾巴边上,应龙在边上看着.   我的世界一片黑,看不见也听不见,但是那三位过来了,开打了.   再然后,钟鼓他爹,烛龙醒了——   “谁敢吵老子睡觉!!!”   果然牛逼,我居然听的见他说话!   噼里啪啦,哗哗哗,钟鼓扶住了我,脚下的世界在颤抖.   我头一次可惜自己看不见听不见,要不然眼前该是多壮观的景象呢?   琴声,我有些诧异,这个声音我记得,是五十弦,长琴竟然会用它?果然出大事了!   钟鼓在我手心写下的字更让我感到由衷的兴奋,他写的是:   不周山塌了,银河水倒灌!   多好!我的期盼成真了!   ...   我不知道后续是如何解决了,总之烛龙答应帮我.   怎么帮呢?   他一尾巴拍下来,我全身一震差点跪下,皇来琴被拍的粉碎,我们之间的连接也彻底断了!   我一边吐血一边笑,感官慢慢的恢复过来,我看见烛龙半眯着眼,睡眼朦胧道:“又是个入魔的!”   “钟鼓,谢谢!来日再聚!”   吐出最后一句话,我立即架起云飞往天庭,时间不多,失去了宿体我也撑不了多久...这下子,不成功便成仁!   伏羲忙着料理祝融他们的事,没时间注意我.   靠近琴皇殿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开始消散了,这里没人看管,一向只有伏羲在,现在——   门口的阵法我研究了一千多年了,有条不紊的解开后我拖着步子走进去,直达琴室.   与梦里面一模一样的封印,我感觉到里面的琴正在与我的灵魂共鸣,吐干净嘴里的血,我克制不住的笑出声:“哈哈哈哈!困了我这么多年,是时候了!”   我翻出轩辕剑的断刃,狠狠的砍在结界上,一瞬间,这个阵法颤抖了起来,却并没有破碎.   七个平衡点,这才只是第一个!   我告诉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慌,然后握紧剑再次砍上一点.   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伏羲开始往这里赶,众神也都跟过来了.   我继续砍.   第五个,第六个...第七个!   “咔嚓!”“咔嚓!”   结界碎裂的声音终于传来,我感觉到了,伏羲站在殿外.   赶来又怎么样?还不是我的动作快了一步!   我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克制不住的想要嘲笑他,随手一招,那把琴飞到了我的身边.我心满意足的抱住琴,全身的伤痛都慢慢融化在一片温暖里,力量重新流淌在四肢百骸中...   “天曜辰凰!你做了什么?!”   “你不会看吗?伏、羲、大、神~”   我抹干净嘴角的血液,笑着看这个高高在上的大神,如果不是他,我完全不必遭这么多罪,如果不是他,女魃杀楼的时候我就有能力阻止...   我很想尽全力和伏羲来个你死我亡,然而我做不到,即使找回了原身,也没那么快就契合在一起,我们还需要磨合.   而我能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拨动手上的琴弦,毁掉琴室旁的另一个石室,一样的封印,真不知该怎么说伏羲,是蠢呢还是蠢呢或者说蠢呢?   那里面封印着的,是始祖剑.   我控制不住的闭上眼,世界一片黑暗.   ——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襄恒.   作者有话要说:   ☆、魔界记事   始祖劈开空间,把我塞到了魔界,他自己却失踪了.对,失踪了,蚩尤表示很苦恼,一方面他很想去找自己的宝贝弟弟,好吧他已经认准始祖就是他弟襄恒了……另一方面,他还有偌大的魔界要管,暂时是丢不开了.   至于为什么是暂时……   蚩尤说:“辰凰,以后魔界就交你了!”   我很想掀桌,但是忍住了,转念一想这家伙够惨的了,妻(襄恒)离子(?)散,我心一软就应下了.   然后,我就悔的肠子都青了.   这个混蛋他把烂摊子一扔丢给老子自己跑去找基友去了呀卧槽!!!   我终于还是掀桌了——掀了满桌的狗屁魔务文书.   我的确是混了个官当,魔界三大掌权者之一,可坑爹的是为什么是文官?!   蚩尤是魔皇,闲职,吃好喝好现在什么事都不管去找襄恒去了.我是魔主,文官,大事小事搬家结婚全归我管……我就是魔界的城管和民政局!   还有一个,魔尊,现在还空着,武职,只管打架的暴力外交官.   于是我说,“我、不、干!”   蚩尤没搭理我,把大印一丢就欢快的去找他弟去了.   我眼泪汪汪的捧着印,苦逼的回魔主殿去批结婚申请,哦,还有房地产开发说明书.   过了没多久,也就两年,蚩尤这货又回来了,带回来一个不大好的消息.   “辰凰,你哥出事了.”   蚩尤这么跟我说的时候我正在机械的盖大印,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想了一下,似乎我只有你一个哥哥,遂停住动作抬头看他问道:“什么事?”   他一个乐神,能出什么事?不好好在天庭呆着,难不成被赶出来卖唱?   蚩尤犹豫了一下,打量了一下我神色才继续说:“他被一个叫角离的铸剑师给炼了……”   “……!”   我握紧了拳,皱着眉头问:“角离?什么东西?”   蚩尤囧囧的看着我回答:“龙渊部族的……就是以前九黎族没下来的.”   哦,九黎部族只有一少部分的人没有跟着蚩尤混魔界,这个龙渊就是例外……我鄙视的看了眼蚩尤,坐起身开始整理衣服,来了魔界以后,我的凤凰霓裳也改良了,加了暗色的花纹,金纱也彻底弄成黑色了,看起来也比较适合魔界的风格.   “你干嘛?”蚩尤看着我的动作问道.   我把大印一丢,神色冷淡,轻描淡写的开口:“我去清理余孽.”   蚩尤:“……”啥玩意?   我觉得吧,再怎么也是我哥,天界不管他我也得管的,就这么让人欺负实在是不像样呀……你说恨他?我这么会恨他,他是我哥呀,我有多爱楼就有多爱他,恨不起来,顶多不那么爱.因为我已经失去楼了,总不能在失去长琴.   我觉得我的心已经很稳了,最起码我现在想起长琴想起楼都不会感觉太难过,我淡定着呢,我现在已经可以笑看魔界的拆迁婚丧了,还有什么可以打动我?   所以,我哥被人虐了,于情于理我是得去看看的……顺手的话,也是不介意帮他 报个仇什么的.   ----------------------------我是传说中神隐的分割线----------------------------   女娲真是大地之母,女中豪杰街道办事处红袖章大妈——什么都管!   我找遍了龙渊,就是找不到我哥,据说那把剑是叫焚寂,就是没找着.找了个人一打听,丫的女娲要去了,你妹呀!你看她一个玩法杖的要把剑作死呀!没事切腹还是怎么的?你鳞那么厚切的开吗你?!   我黑着脸干掉所有会铸剑的,只留了一个入魔的抖M,淡定的拎回魔界当苦力.   蚩尤看我这么快就会来了有些惊讶,问:“怎么这么快?”   我翻了个白眼解释:“战斗力都是渣.”   顺便指着边上抖呀抖的那货道:“他们最后的铸剑师,我弄回来了,交给你.”   于是蚩尤上前开始洗脑,把那家伙听的神魂颠倒,疯魔一样的狂点头,我一边盖大印一边扼腕,这样的人才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估计又是一个希特勒.   “我叫黎均,日后一定不负蚩尤大神的期望!”最后,他打鸡血般的大呼道,我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什么期望?为魔界干白工干到死也不要工资不带休假?真是个傻孩子.   我在袖里空间翻了翻,找出两截断剑扔他面前说:“你第一个活儿,把它给我修好,顺便改良,具体要求在这儿——”顺便,为了给他一个具体的修改方向,我丢了图纸.   蚩尤看着地上的到想了想问我:“这是轩辕剑?”   我点头,蚩尤赞叹不已的看着我,大抵表示的意思就“没想到你觉悟这么高……”之类的,黎均激动的不得了,一边抖一边打开我的图纸,看着看着,他的表情就裂了.   ——这不科学!   如果这是现代,他可以这么咆哮,但是介于实力问题我随时可以干掉他,所以他很崩溃的说:“大神,殿下,这不可能弄出来.”   我手下的大印猛的落在不知道谁交上来的假期申请上,利落的留下了“不准”俩大字,底下的黎均全身一抖,可怜兮兮的望着蚩尤.   “二选一,你看着办!”我又丢下一张图纸,这个应该要比刚才的简单些.   “还有,我是魔,不是神.”神都是伏羲那样的XX!别问我是什么,没看见都河蟹掉了吗?!   黎均展开第二张图纸,又哭了,抬起头望着我.   “啪!”一个大印落下,混蛋又是个结婚的!晒甜蜜都特么拉出去人道轮回呀!   “准奏”挪开印,两个鲜红的大字.这个印也是好东西,不知道蚩尤从哪儿拐回来的,据说,是叫崆峒印……其他我不知道,这印上面的字都是随心显现的,想什么是什么.   黎均拼命抖着,泪汪汪的看着手上的两张图纸纠结,看起来很痛苦.事实上我和蚩尤也看的很痛苦,你说他一个大叔本来就长的不好看,哭起来实在是……令人揪心……   我抽着嘴角,蚩尤别过头去干脆不看他的表情了.   “选好了吗?”   “我选……第二张!”   很好!   我点头在心里赞叹了几句识时务,继续盖我的章去了.   不过为什么不选第一张呢?相比较起来我还是毕竟喜欢那个,以前看过的某部电影了,男主角用的就是那种六合一菜刀,披着风衣骑着摩托,别提多帅了!   至于第二张,上辈子网游里装逼用的光剑,好看,但是明显没有第一把有气质.   唉,这样的审美观,也不知道我哥会被炼成什么样子……太丑的话,我可就不要了……嗯,开个玩笑.   想了一会儿,我发现这个黎均居然还没走,悲催的跪在地上望着我.   “你怎么还不走?”长这么丑,真碍眼.   “殿下,我去哪炼剑?”   “我这么知道!?你不知道问他呀!”随手一指蚩尤,后者摸了摸鼻子,淡定的说:“魔界没有铸剑池,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要去找襄恒了!”话毕,身影一闪就不见了.   我顶着十字路口写了个条子盖上印丢给黎均,不耐烦道:“带着这个,抓几个人去搭铸剑池,别来烦我!”   黎均看了看手上的条子,捧着轩辕剑和图纸终于走了.   我不怕有人不干,他们没那个胆子,纸上写的是:见字如吾,盖得印更简单明了——“不听就杀”.   魔界目前掌权的还没几个,大部分是蚩尤的九黎族直接过来的,还有些也完全是他用以暴制暴的法子强力镇压的.我刚来的时候还有不服的,我只是弹了首曲子这群小学没毕业、艺术鉴赏能力为零蛋的怂货就全跪了,彻底折服在我的音乐里了——当然,这是客套话.实际上用蚩尤的话说就是:“你这就叫兵不血刃!”   废话!我是用刀的人吗?!   你用琴弦勒死人家血一个给我看看呀!?脏不脏呀!   后来,我只是淡定的擦着琴弦,那些个造次的就安分了,全都是抖M!不打不成器.   经此一役,我这个魔主也算是立威了.   而那把琴,也被我收了起来,不再动了.   好歹也是伏羲琴,就算已经被我改名成了破天音也不能这么掉档次,随随便便就拿出来的话,以后和人拼命的时候拿什么当杀手锏?   更何况,天上那个XX还惦记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   ☆、恍然如故   红发的少年一脸不耐,发间隐匿着黑色的小角,一身黑衣,周身的火属性气息和魔息交缠在一起,恍然如故人.   我掐断了手中的笔,努力平复心性,怒视着蚩尤无表情的脸,压抑着做掉他的心思开口问:“蚩尤,你什么意思.”   蚩尤看着那个少年并没有开口,缓缓道:“他叫重楼,重明一族公主重婉的儿子,和他舅舅一样变异了……他的舅舅,你也认识的.”   “所以说——你倒底什么意思!?”我一拍桌子站起来看着他,那个少年疑惑的看着我,克制不住的,我感觉心脏一阵窒息.   “重婉公主和弟弟的感情很好,但是在他被逐出族的时候并没有保住,如今重婉的儿子被取了和他一样的名字,也面对一样的处境……我找到重楼的时候,重婉已经死了.”蚩尤看着我有条不紊的说着,我看着重楼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只感觉很痛苦.   我看着蚩尤,他也看着我的眼,坚定的说:“辰凰,你要明白,他死了.”   “闭嘴!”我下意识的握住颈上的小角,还是温热的,而它的主人却不在了.   蚩尤继续开口:“他死了,这是事实.”   我一下子冷静了下来,捂住双眼不说话,巨大的悲哀一下子包围了我.   是呀,他死了,死在我面前的,天劫甚至没给我们说最后一句告别的机会,元神俱灭呀,我连找他的转世都不可能了,我知道呀,我全都知道呀……可是蚩尤,你为什么要说出来呢?   我嗤笑了一声挪开手,用讽刺的笑容看着蚩尤:“你没资格恨我,你应该恨你自己才对,即使当初没有我,襄恒还是会死,为了你死!”   你凭什么恨我?真可笑.   “我没有恨你.”蚩尤摇摇头说,“我只是想让你清醒过来.”   “我很清醒.”我闭上眼呼出一口气,然后冷漠道:“在清醒不过了,要不然我就不会在魔界.”   不想在和他争辩什么,我要是不清醒,那蚩尤估计更严重.我看着重楼,他一直安静的听着,没有说任何话.我看着他与那人八分相似的脸,开口唤他:“重楼.”   他看着我,眼神警惕而陌生,嘴唇抿的很紧,透着无言的拒绝.   “日后,我会教导你.”我忽视心里的巨大失落感,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他不是楼,楼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你会成为魔尊.”   楼,他不是你,但我想他代替你坐上魔尊的位置,这样的话,可以吗?   “我会成为魔尊!”我半敛着眼,看着重楼眼中燃烧的斗志,有一瞬的晃神,太像了.   ……   “我迟早会杀了他们!”幻听似的,我听见以前初次遇见楼的时候他说的话,也是这样,坚定而斗志十足.   总之,对重楼的第一步训练,依旧是火焰.   所以,我让他去了铸剑池.   然而第二天,黎均就跑来找我哭了:“殿下,求你让重楼离开剑池吧,他在的话我绝对炼不出剑的!”   我看他哭的惨,就放下了手上的大印揉着太阳穴问:“怎么回事?”   黎均哭的更惨了,堪称梨花带雨,我的心一阵揪痛,只听他道:“他一来,我的铸剑池就炸了!那种火焰太强了,铸剑池没法承受……”   “废物!”我把一堆文书砸到他脸上大骂,“你的铸剑池炸了就去重搭一个,火焰太强了?那更说明你的铸剑池太烂!滚,别让我听见类似的话!”   黎均委屈的看了我一眼,泪汪汪的回去了,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懊恼的捡回丢下去的文书,继续盖印.   过了三个月,黎均又来了.   “殿下呀!!!”还没进来,我就听见一阵哭天抢地的呼声,太阳穴当即一阵胀痛.   “求你让重楼离开剑池吧!”他跪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听的烦躁,印往边上一丢就问他:“又怎么了.”这一次我有控制好情绪,没有过激的表现.   “重楼把所有的炼剑材料都炼废了!我的材料呜呜呜……”   “废物!”我拿起一堆文书就砸下去,“你是铸剑师还是他是铸剑师!?材料没有了你不知到去找呀!随便炼一炼就废了,你找到是什么烂材料?滚,别让我听见类似的话!”   黎均咬着嘴唇走了,我蛋疼的开始反省,捡回文书盖大印.   ……   又三个月   “呜呜呜,殿下!!!求你让重楼离开剑池吧!”   我淡定的盖着大印,告诫自己这次绝不能再失态了,我是魔主,要注意形象……   “重楼他、重楼他——”黎均带着哭腔断续开口,我脑袋一阵胀痛用力落下一印,“啪!”的一声吓得他全身一抖,“说!”   “重楼把我炼出来的所有的剑全都折了.”   “废物!”我把所有的文书全砸向他,“折了你不知道重炼呀!轻易就被他折断了是什么好东西!你要是把我的剑炼成这种垃圾我就做掉你!滚,别让我听见类似的话不!”   黎均泪眼朦胧的看了我一眼,幽怨的开口道:“殿下,你偏心!”然后哭着跑开了.   我雷的不轻,神志不清的捡回文书继续批,定睛一看,刚刚情绪太过盖得那个印上赫然是“去死”两个大字,一看内容,尼玛结婚申请!   ……怎么办呢?人家小两口结婚我叫人家去死是不是太那个什么了?虽说我的确是那么想的……算了,改吧,擦了重批.   ……   好吧三个月后黎均再来的时候我已经习惯了,率先把文书放在一边,整理好所有的情绪,淡定的看着他柔和的开口问:“重楼又怎么了?”   黎均抖了抖,惊疑不定的望着我开始哭喊:“殿下呀!!!”   我微笑着一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重楼把所有帮我炼剑的人都打了,他们都没法在帮我炼剑了!”   “废物!”随手抄起书案上的东西砸下去,“没法帮你炼剑你不知道再找人呀!这么简单就□□掉你找了些什么烂家伙?!滚,别让我听见类似的话!”   我平复着呼吸,看清黎均的脸沉默了,刚才一顺手丢下去的居然是我的大印,他脸上正盖了“废物”俩大红字呢……我反省,黎均你最好不要照镜子,那个过些时候就会消的……最多不超过一年!   于是黎均悲愤的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读出了辛酸的感觉,握住颈上的小角开始想:我真的很偏心吗?可是我自己怎么不觉的有哪里不对的?   算了,顶多等黎均帮我把剑炼好了我给他放一段时间的假……其他魔可是怎么都批不了假期的,我算是厚道了.   在那之后,黎均终于是安分了,没有隔上几个月就来找我哭诉说重楼又怎么了balabala,而我也难得睡的安稳开始做梦.   诡异的是,这个梦居然又和以前一样!   石室,结界,古琴.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道说什么,石室还是以前的那个,伏羲那家伙蠢的不知道换地方.结界倒是换了,但是就我看难度也不大,而古琴——我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是五十弦,我哥的五十弦.   另外多出来的东西,是一团白白的光球.   我纠结的看着那白团子亲近的围在我身边蹭啊蹭,十分无语,什么玩意儿这是?!   伸手抓住白团子,它很乖顺的贴着我的手,继续蹭啊蹭,软软的,凉凉的,很亲切,也很……熟悉?   我用手指戳了戳这个白团子,它欢快的蹭上来,莫名的,我就觉得惆怅了.   抱着这个软绵绵的团子,我坐在五十弦边上研究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始终猜不出来.   直到,这个团子变颜色,变成暗红色冒煞气.   团子抖呀抖,看起来很痛苦,我沉默的看着它,脑袋里灵光一闪.   是什么呢?   抓起团子,我用额头抵住它,感觉它的意识——   “啊!”   惨叫一声,我放开这个团子,不停的喘着气调节.   火焰,铺天盖地的,炽热的火焰,翻滚的灼烧着一个人,一个我很熟悉的人.   太子长琴,我的哥哥.   颤抖着手,我抱紧那个暗红色的团子,脑袋里全是不可置信——这是长琴的命魂四魄,被人生生的用阵法拆开,投入到熔炉里炼进剑里……   我的心很疼.   作者有话要说:   ☆、面对现实   梦醒之后,我沉寂了很久.   呆坐在床榻上,双目无神,大脑里也一片空白,只有心脏沉重的跳动着,一下又一下,催促些什么.   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却还是感到疼,我一直坐着,无措的睁大眼,一直到眼眶酸涩.   长琴……   我现在能想到的只有他了,想到他的痛苦,我自己都连带着痛苦.可是我控制不了,记忆汹涌而来,从最初到最后,包括我可以忽视的,失明之后,失聪之后,他都一直在的.是,我没办法否认,那最难熬的一千年他其实一直陪着我,没有任何接触,甚至听不见之后我也感觉的到,他在我身边.   我狠狠的捂住脸,五指用力按住眼睛.   周围也没有点灯,我又闭着眼,自然是一片黑暗.我瞎过,还是漫长的一千年,所以即便是黑暗我也感觉的到,太空了,偌大的空间只有我一个.   我觉的我完了,我在想他,想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还是我哥.   明明是他害死了楼的……我忘不了他,却不全是因为恨.   想起楼,我满心的疼痛,想起长琴,我亦是如此.   我爱着楼,他是这太古时代唯二让我感觉到温暖的人,另一个却是长琴.不可否认,我从一开始就是爱我哥的……而现在,我所爱之人却被他所杀,死在我面前了.所以我不能再去爱长琴,我必须恨他.   爱很容易,恨却很难.   尤其是、去恨一个你曾爱过的人……   更加悲哀的是,这个我爱的人,不爱我.   现在,他被人拆了灵魂炼剑,那个该死的铸剑师还只用了一半魂魄,还有的呢?变成荒魂在哪儿流浪?   我迫切的想要去找他.   哪怕他不爱我,我也不爱他了,他也是我哥.   拎起衣服穿好,我整理好情绪,觉得有必要去那个狗屁的龙渊部族看看.   ……   去TX的女娲!   龙渊部族搬走了,被伟大的女娲娘娘弄移民了,她的姘头阎王帮忙建了个叫幽都的地下城,龙渊部族的人就和一群信女娲不穿鞋的狂热宗教分子一起被圈养当土拨鼠.   我只是在魔界盖了几年好吧是一两百年具体我已经记不得了,总之就是盖了那么些年的章而已,她女娲就已经不知道把我哥弄到那里去了,自己也躲到了地底下.   好吧不是躲我,以我的能力应该还弄不死她,能弄死她的……是伏羲!   啊啊啊!伟大的神呀,你真是乱入,哪儿都有你真是够了,现在我已经不想造你的反了只是想找回我哥而已,可是你看因为你的关系我又有的忙了……蚩尤,你看我们还是好好谈谈怎么彻底干掉天界那帮XX怎么样?   …   我闭上眼深呼吸,脑袋里面炸开一样乱哄哄的,这是我的病,一遇见烦心事就会这样暴躁的乱想,我怀疑自己已经是精神病了,偏偏我又能在崩溃之前控制自己.   这太痛苦了,疯了得了,没准疯了我哥就会心疼我回来看我……   回到魔主殿后,我软倒在床上狠狠的捶打着头部,以求冷静.   我已经失去楼了,如果在失去长琴那真是别活了!   酒!我的酒呢?!它可以让我做梦!   …我想起来了,我的酒早就喝完了,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再酿.   ------------------------------------俺是酿酒分割线--------------------------------------------   埋下最后一坛酒,我呼出一口气,终于放松了些.   “你在干吗?”   没有回头,我只是放下铲子站起身拍干净手上的泥土,很冷淡的回他:“酿酒.”   重楼随口应了一声就越过我往前走,我看了一眼有些好奇,便问他:“你干嘛?”那个方向不是剑池吧?   “去天界逛逛.”   “……”你确定只是逛逛?你那一脸的“我要做掉天界的那帮XX” 是怎么回事?又是一个暴力狂呀……等等、我为什么要说又?   “你怎么去?”   “神魔之井.”说罢,他就走了.   我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说的那个“神魔之井”有点耳熟……还有我怎么不知道魔界还有这么个地方?   作为魔界之主,我有必要了解一下新开的天劫旅游直达传送点,所以——   “黎均.”   “殿下!你怎么来了?”黎均一张脸满是黑灰,头发也媲美爆炸头效果,尤其的后现代.打量着铸剑池里翻滚着的岩浆,感受着空气里的金属气息,我挑了挑眉道:“我不能来吗?”   “不,只是这里很脏……”   “嗯,的确很脏!”   黎均成功的被我堵死了,焦黑着脸隐隐闪烁着泪光,“问你个事儿,那个神魔之井是怎么回事?”   “神魔之井?那个是重楼第一次来铸剑池的时候把铸剑池炸了弄出来的东西……不知道连到哪里去的,里面乱糟糟的一片,重楼非要说是连接神界的……”   我琢磨着他的话大惊道:“铸剑池什么时候炸过了?!”   黎均:“……”   他哭了.   我全身汗毛一竖不打算再待下去了,急忙开口:“好吧可能是我忘了,本殿下魔务繁忙就先走了!”   神魔之井……越想越觉得熟悉……在哪儿听过呢?   一边往魔主殿走过去,我努力回忆着到底是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   “吼——”   什么声音?   看着传来声音的方向,我有点不放心,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朝那里奔过去了,似乎就是那个神魔之井,重楼刚刚就过去了……他要是死了我以后找谁帮我盖大印?!那可是魔界的未来!   “吼——”   叫你妹,发春呀!   片刻就到了目的地,我跳进神魔之井,一路直达重楼身边.他半跪在地上,手臂正在流血,像是被什么咬伤了.   “怎么回事?”我皱着眉问,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站起身来不甘的扫视的周围道:“混沌.”   馄饨?什么玩意儿?吃的吗   “呱!”   身后传来声响,我转过头,惊了一下——这货……长的真实猎奇呀!   它有很多只眼睛,都是浑浊不堪如同白内障一样的,看起来特别的猥琐,它还有一条更恶心的长舌头,正滴滴嗒嗒留着口水.   我们对视着,没有足够强的接受能力,为了拯救自己还未再次瞎掉的眼和审美观,我拽起重楼的手就拼命往外跑——如果可以我其实想开传送的,但是这坑爹的地方空间属性太乱了,开传送的话没准直达爪哇国.   很快,我看见了神魔之井的出口.   “啪!”   我错愕的看着重楼,他也皱着眉看着我,笑的十分嚣张和不屑道:“我要去杀了它,你自己逃吧!”   尼玛!要不是你长的像他老子直接做掉你信不信!?   不想多费口舌,我一脚把他踹出去,然后自己出来后给这个地方来了个封印,淡定的开口:“等你有能力把这个封印解开的时候,你就可以进去了.”   重楼怒视我.   “呱!”   隔着封印,我看见那个恶心的东西冲着我叫了一声,当即崩溃:“啊啊啊!什么玩意儿太恶心了我再也不想看见这种东西我要回去洗眼睛呀眼睛会瞎掉的混蛋!!!”   重楼:“……”   混沌:“……呱?”   作者有话要说:   ☆、梦里梦外   距离在那个什么“神魔之井”被混沌兽伤了眼睛又过了几百年,重楼日复一日的戳着我的封印,我觉得他快要成功了.   我现在的生活很圆满,每天盖章睡觉抱团子,哦、不是团子,是我哥的命魂四魄…   他很听话,很亲近我,大多情况他都在那个石室里等着我,只有偶尔几次不在而已,问他也不说,好吧他没法说.   命魂是没事,其他的呢?   我一边转着手上的毛笔,心里不免担心.   长琴不会那么简单就变成荒魂的!我笃定着,以前听过一种法子,叫什么“渡魂”……凭灵魂之力强夺其他生物的身体,虽残忍,但我希望长琴这么干了.   人都自私,跟我哥比起来,其他人的命真不算什么.   手上的细狼毫笔尖上沾了朱红,我看了看还是放下了.魔界出了叛军,虽然在我看来还不成气候,但多少也造成了点魔心不稳的情况,只不过亲自写讨伐令这种东西,未免太看的起他们了.   “黎均,进来吧.”想了想,我还是把外面跪着的黎均叫进来了,错不在他.   他一夜苍老了很多,头发已经是灰白色的了,脸还没来得及清洗干净就来请罪了,黑不溜秋一片,狼狈的很.   “被自己的弟子背叛,感觉如何?”我讽刺的笑着问他,魔就是魔,他偏偏存了人的妄想收了个徒弟,现在好,辛苦至今的成果全被偷了.想起来我就不免有些火气,我的轩辕剑也被顺手牵羊了.   “殿下说笑了,是黎均太过愚蠢……”黎均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看起来十分的颓丧,被打击大了?   “你是够蠢的!”我拍着桌子骂了一句,他只是低着头不答话.   “去把重楼叫来.”   “殿下!”他惊讶的看着我,满脸的不可置信,“您……不杀我?”   “再不去老子就真的杀了你!”我撑着书案咆哮他,有些郁闷:我看起来像喜欢杀人的人吗?一刀下去满手的血,脏不脏呀!?   “是、是、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   重楼不大会儿就来了,站在底下隔着阶梯看着我,眼神不耐,像一只被拴起来的野兽.   “找我什么事?”   “去把叛军全都干掉,你需要立威,回来后魔尊的位子就是你的了.”我一看见他的脸就不舒服,瞬间就冷静下来了,说话直截了当.他的实力也够了,我虽然没仔细教他些什么,但凭着这些年他自己厮杀得来的实力,魔尊这个位子他应该能坐稳.   “好!”重楼的眼睛变成金色,和记忆里的人完美的重合了.“记得把我的剑带回来.”   重楼没有回答,直接转身就走出去了.我感受着偌大的魔主殿里重回的寂静,缓缓的呼出一口气,心跟着平静下来.   我想起来了.   魔尊、重楼.   我穿了这么多年才搞清楚,竟然是《仙剑奇侠传》……可是不对呀?!世界观不对,仙剑的世界明显是顺着洪荒之后的线走下去的,可是据我自己的观察,天上的那群神根本不知道是走那条线的,简直是非主流.   脑袋里突然乱入伏羲带着一众小弟穿着哥特裙装照四十五度剪刀手卖萌大头贴的样子,我吓得全身一抖,太恐怖了!!!   还是别想了,反正世界很奇妙不看不知道看了也不一定知道,说不定这个世界是哪个妹子YY的也有可能呀……别想了.   接下来,例行公事的盖完了剩下的结婚申请——话说最近结婚的怎么这么多?——我抱着酒回寝宫睡觉了.   白团子就是治愈天使!   ------------------------------俺是期待已久的哥哥终于出现了分割线-------------------------------------   不是白团子!没有白团子!   首先看向琴边上,没有熟悉的圆滚滚的白色光球,视线一转,映入眼中的背影令我的心脏一阵收缩——   他转过身,面上含笑看着我,眼神温柔如往昔,他唤我:“辰凰?”   我的心防瞬间就崩溃了,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的脸,说不出一句话.   “不要哭.”   “长琴……长琴……”我抱紧他的腰埋进他怀里,不停的念他的名字,心里空出的那一块慢慢的被填满.   “呜呜呜呜……哥……”   “辰凰莫哭,我在.”他伸手顺着我的发,另一只手轻放在我背上.   ——他没有抱我.   意识偏偏理智的过分,这种时候我心里想的却是这,我冷静下来告诫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是我哥,他不爱我,我们回不去了!   擦干眼泪,我后退了几步,看着他问:“你现在在哪里?我去了龙渊,没有找到那把剑……我很担心.”   长琴摇摇头,答道:“辰凰不要问,太子长琴已经死了.”   “为什么这么说?!”   “当初在不周山,天柱倾塌,父神和共工被罚去东海归墟,而我……”说到这里,他顿住了,苦笑着继续道:“太子长琴,永去仙籍,轮回转世寡亲缘情缘,命主孤煞.”   伏羲果然是个XX!   咬着牙在心里骂了一句,我又问他:“你现在怎么转世?之前我总是在这里看见你的命魂四魄,圆滚滚的像个球,也不会说话,见了我总是很亲近的蹭呀蹭,还蛮可爱的……啊,扯远了.”我收声,长琴似乎被我话里形容的那个团子雷到了,满头黑线.   “我没有转世,要不然就不会记得你了,辰凰.”长琴无奈的看着我笑了笑,他最后喊我名字的那声简直太蛊惑人了,我不得不在心里重申一百遍这人是我哥这人是我哥这人是我哥……   冷静之后,我看着他小心的问:“那你……是渡魂?!”   长琴的表情的冷了下来,笑的嘲讽而陌生的说:“怎么辰凰是觉得我残忍吗?”   我被他的表情惊了一下,连忙握住他的手解释道:“没有,哥,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你的!我一点也不在意其他人死不死的,只要你没事就好了!就算你变成女人变成动物我也不在意!”最后的一句话,我说的非常坚定,长琴的表情却更冷了——难不成居然被我说中了?!   “长琴?哥?团子!?”   长琴:“……不要在说团子了.”   他看起来很憔悴,我收声看着他.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安静了一会儿我还是忍不住开口:“哥,我现在在魔界当山大王你要不要来?我混的很好,底下有一大群小弟,每天吃好喝好就是需要盖大印……你不知道,魔界现在治安好了,那群混蛋就各自成双成对找着伴儿都来申请结婚盖房子生孩子balabala……”   长琴无奈的看着我,慢慢的顺我的头发,轻声问:“辰凰现在还是不扎头发吗?”   “啊,帮我扎头发人死了——”我噎住,想起来楼就是被他间接害死的,瞬间就变得有些失落了.长琴也冷着脸眼神说不出喜怒,“你还是在恨我吗?”   他的语气平淡,我却读出些不安的意味来,他平素虽然总是温和待人,却一直是心高气傲的主,如今却这样…我心里一酸差点又哭出来,却不由的咬住牙,脑海里瞬间浮出楼殒身天雷的样子,压下满腔的怨气,我轻轻摇摇头——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哥…   “哥,我没办法恨你.”   “我很高兴.”长琴笑了笑走过来抱住我,他的怀抱很温暖,我却忍不住哭出来了,心里一片哀伤.   ——我没办法恨你,因为你是我哥.   作者有话要说:   ☆、神魔大战   去他妈仙剑奇侠传!去他妈飞蓬将军!   重楼终于还是打上天界了,然后遇上了与他一生纠缠的宿敌:伟大的飞蓬将军.   哎哟卧槽!这种“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还是被人拐了”的奇怪感觉是怎样呀?!见鬼,我怎么不知道伏羲什么时候养了这么个打手?   长的帅,有权有钱有妹子有基友——传说中的人生赢家我真想自戳双眼得了.   重楼呀你可是魔界的未来,蚩尤撂挑子不干了我盖大印也烦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你可不能被神界的小白脸拐走了不务正业呀balabala……   满脑子乱七八糟的诡异思想,我带上三百年前终于出炉的光剑——真*轩辕剑*改,走进神魔之井直达南天门.   “哈哈!飞蓬,本尊今天一定要和你分个胜负!”   我实在不想承认这货就是魔界未来,你看他除了一张脸能拿得出手其他哪点算得上优点?   能打?蚩尤比他强多了,我把破天音一亮也能让他跪下;长的帅?拜托我都说了他就一张脸拿的出手,别提了,楼和他明明长一样却智商高的多!身材?尼玛你在铸剑池捶个几百年的铁再成天PK打上几百年也能有副好身材,何况你看我哥每天弹琴不也练出副好身材吗?虽然瘦点,但那也是肌肉,不多不少,摸起来刚好……咳咳,歪楼了,扯回来.   “魔尊,神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带着你带人回去吧!”   你看这忧郁的眼神,看这洁白的袍子,看这柔顺的迎风飞舞的黑发,重点是这一脸总受不解释的脸!尼玛这样的家伙居然是神界第一的战将,难道自从葆江妹子挂掉之后所有能打的男神都萎了吗?!想想也是,不周山那回我哥一个乐神都上战场去围剿那条龙了……现在水神火神还在归墟呢,天庭真没人了我懂.   果然跟伏羲混没前途呀!幸好我领悟早去混魔界了!   “重楼,你俩快点打成不成?”我看不下去了,站在南天门上杵着剑开口催促.   飞蓬转过头来看着我,沉着一张脸道:“魔界之主?!来的正好!”然后“噌!”的一声,传说中的天界第一神剑镇妖剑就出鞘了,寒光一闪,剑尖就朝着我直刺了过来.   果然好剑!   我感叹了句,抬起手上光剑一挡,震开了飞蓬,这诱人的【嘤咛】【闷哼】……卧槽,果然好受,重楼你眼光真差!<——此处作为一个总受辰凰你真心比不上人家   “神界的叛徒,还有点能耐,飞蓬将军快杀了他!”边上不知道哪个神开口,不屑的看着我一脸高贵冷艳.   我一口凌霄血差点喷他一脸,尼玛这谁呀?谁呀?老子在道上混的时候看都没看过你呢!?   脚下一个滑步错开飞蓬再次斩来的剑,我身化幻影移至这炮灰身后,将剑轻轻搭在他脖子上温和的开口:“你再说一遍呀?我是什么?”   神界的叛徒?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神界的人了?天庭还没建好的时候我就决定混魔界了,你要是说我是洪涯境的叛徒我还接受,神界嘛……呸!   这个神梗着脖子,满是胡子的脸吓得惨白,嘴上还是逞强:“本来就是神界的叛徒,还不敢承认吗!”   “呵呵呵~”我扯着唇角阴森森的笑了,一脚踹在他膝盖上踩着他的肩笑道:“去他妈神界!”在魔界这么多年,什么浑话没有听过,现在的样子还是多亏了我修养好的.看着这个高傲的神气红了眼又站不起来的样子,我由衷的感觉愉快,在他恐惧的眼神中抬起剑,干净利落的一刀下去赶紧闪开,免得溅一身血.   “好!”周围的魔大声吆喝着,飞蓬气的不行却没法子过来给我一剑,因为重楼也亮兵器了——腕刀!和我手上的剑一个材料,轩辕剑铸成我的兵器后还剩一部分,我就让黎均打了一对腕刀给他,堂堂一个魔尊,要是没个像样的兵器岂不是让人笑话?   我笑着站在半空中看着神魔间的厮杀,顺手也削了几个扑上来找死的,眼看着南天门的神仙已经死的差不多了才开口大喝:“重魔将听令!”   “是!”一群杀红眼的魔将军带着小弟迅速冷静下来看着我.   “除重楼外,全都撤回魔界!”   重楼还在和飞蓬打,一时半会是停不了的,我就直接把他画出圈子了.   其余的魔将虽有疑惑,却并没有违抗我,因为我把破天音拿出来了,除了刚到魔界立威的那一战,我再也没有用过这把琴,但这并不妨碍这些一直活到现在的魔将知道它的厉害……   等到自己人撤的差不多了,我才淡定的坐在神魔之井边上,深呼吸调节情绪,双手抬袖平放在琴弦上——   “铮”,第一声响.   合上双眼,我心无旁骛开始弹奏,那首梦中弹过一次的曲子.   ……   “天曜辰凰!”   我睁开眼,看着逐渐接近的身影继续弹琴,飞蓬以剑撑地恭敬道:“天帝!”   重楼嗤笑了一声,他在我身边坐着调息,他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儿去,没办法,破天音除了我这个主人就是无差别攻击.   “哟,伏羲大神,好大的威风呀!”我讽刺的大声道,靠着手上的琴,我就生不出畏惧的心,反正他是弄不死我,大不了回魔界修养个百八十年再打上来.   “休要对天帝不敬!”真*天界第一忠犬*飞蓬将军对我怒目而视,伏羲一挥袖道:“无妨.”   我又笑了:“大神还真是宽宏大量……当初对我哥怎么就不能这般呢?”   伏羲皱着眉表情很严肃道:“皇来,回你的魔界,我还不想开战.”   “谁是皇来!你叫谁呢?!”手下琴弦一颤,一道破音化作音刃直击伏羲,他轻松一抬袖化去了,“果然,看样子你都知道了……”   装逼!   我心里啐了一句,随即挂上笑容停下了手,“重楼.”   “何事?”他看过来,眼神疑惑,我将破天音递到他手上一脚把他踹进了神魔之井,回头看着伏羲道:“还剩四弦.”   伏羲问:“什么意思?!”   “轰——”   远处一座宫殿炸开,伏羲看向我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哼了一声朝着我用力一挥衣袖.   “晚了.”身影渐渐消散,辰凰却丝毫不在意,大笑道:“你故意误导我,还不是白费,还有四弦,五十弦就齐了.”   没错,这只是个幻影而已,真正的辰凰早就去了琴皇殿,现在,五十弦也到手了.   ……   -----------------------------俺是作者坑爹不解释分割线-----------------------------------   看着两把琴,我笑的别提多欢快了.   居然成功的阴了伏羲一把,人生圆满了!   不过也是,他绝对想不到我会冒着大风险用一个化身抱着破天音在南天门弹……这次能成功运气真是占一半因素,还有一半是因为他智商低了!自从老婆跟人跑了,他的智商就直线下滑跌成负数了,说起来也真悲剧.   他以为能骗过我,做梦吧!要不是我和五十弦之间有特殊联系又梦见它,估计还发现不了,真以为破天音就是我的原身了……算来算去还是得怪伏羲,当初要不是他强制把我和皇来拴在一起,在榣山看见五十弦的时候我就该和它认亲了!   一边笑,我顺了顺气,吐出一口血来.   这回伤的重了,分心二用还是操纵破天音,我实在吃不消.   魔界伤亡不大,几个领头的都还活在,但伤的不轻,尤其是我和重楼.不过还好,神魔之井里还有个恶心死人的混沌守着,神界的那群XX过不来.   要我说,这个混沌其实没啥缺点,堪称魔界第一看门兽,除了长得丑,什么都好.想起它“呱呱呱~”对着我抛媚眼的样子,我的胃抽搐了一会儿,忍住没吐.   尼玛这货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喜欢我,好几次我都忍不住做掉了它,偏偏这货就是死不了,弄死了也能原地复活满状态绝对开挂!作者变态爱它不解释!   好歹是个强力打手,神界的怂货们干不掉它的,重楼都只能和它平手那什么飞蓬估计也一样,除非伏羲自己上,但是他那么高贵冷艳自然不会干这么掉档次的事了……呸!我这不是骂自己吗?   又吐了一口血,我缓了半天还觉得胸口闷的慌,喘不过气来.   收起两把琴,我躺到床上闭上眼慢慢呼吸,心里有了个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   ☆、姜国太傅   修养了十几年,伤势也还是没好全.我比不了重楼那样皮糙肉厚的,那么重的内伤一两年就啥事没有能满地蹦跶了,破天音的弦没有补齐,用起来自然比较耗费力量,伤好不了是正常的.   但是,我不得不提的是,作为一个带病的人,每天让我盖那么多文书怎么看都是不道德的吧?你看重楼每天吃好喝好最近还从人间拐了个叫溪风的苦逼副手,而我呢?每天都是盖大印盖大印盖大印……我盖你一脸的“准揍”丢重楼那边揍死你信不信?!   我魔主殿这边是和平区,买房子的结婚的做生意的都在这边,重楼魔尊殿那边就彻底相反了,斗殴的相杀的群聚的遍地都是,至于蚩尤的魔皇殿,他都不知道哪儿逍遥去了,那边满地长草,是魔兽之家.   不对,现在不是普及魔界小常识的时候!我在卷铺盖打算走人,不、走魔呢!   给魔界打了这么多年的白工,我也该给自己休个长假了……   收拾好一堆金银器塞袖里空间,五十弦和破天音也都带上,还有酒和衣服!   很好,一身轻松.   这回的目的地是人间,那边也发展起来了,可以去逛逛.最重要的是找我哥,我总共才梦见他七次,软磨硬泡终于让他开口说出自己在人间的南方地区了,虽然范围有点大,但是花上几十年肯定找的到!   既然要走,其他事情我也都安排过了,黎均我干脆放了他两百年的假,也告诉送文书的魔以后送魔尊那里去,顺便把大印塞给他让他一起送去.   啦啦啦~无事一身轻~   跳进神魔之井,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混沌,差点吓回去.   “呱~”它又抛媚眼了,这货肯定爱我.   我虎着脸看着它大声警告:“你别过来呀!否则我干掉你!”   “呱~”   “都说你别过来了啊啊啊!!!!”   狂奔而逃,这货紧追在我身后,我都要飙泪了,现在魔界出去的路就这一条,其他的路都堵上了,再不就是黎均帮我炼轩辕剑成的时候被天雷给毁了,暂时不通.   神界的入口一片黑,我给封上了,神界那边也加了好几层封印,生怕我再打上去,还以为是多好的地方我呸!   .跳进人界之前我转过身看着混沌那一脸的褶子,捂着抽着疼的胃吩咐道:“你记住,一千年之类不准重楼去人界!给我守好,要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再也不理你了……卧槽……好恶心……   被我自己恶心到了,全身一寒抖了满地的鸡皮疙瘩,再看混沌,它腆着脸做了一个好像是高兴还是蛋疼的表情羞涩的“咕~”了一声.   卧了个大槽!   心疼,太揪心了这!我改成捂住心脏后跳进人界的传送口,回身一看那混沌慢吞吞的挪到入口上一屁股坐下——我的表情绝对裂了.   = 口=!!!   这样的确是堵严了,重楼也绝对下不来……但是!难道以后回来的时候还要先爆它菊?!   卧槽混沌你是闹那样呀?   -------------------------我是混沌你亮了作者还是坑爹不解释分割线-------------------------------   这年头,在江湖混的,最重要的就是找个靠山!   仙三的剧情我忘得差不多了,但也记得神界第一忠犬受飞蓬投胎的那国家叫姜国,于是,我就来这国家参观了.   好巧不巧,城里里张了皇榜——为太子和公主聘几个太傅,包吃住管零用,每天只用工作两个时辰即可,绝对的美差.   不过皇榜嘛,老百姓对这东西有些先天的敬畏,都不怎么敢去揭,我看了半天也没人主动上去的.甲怂恿乙说:你打铁有一手怎么不去试试balabala……然后乙又劝丁说:那谁你媳妇女红那么好不如去教公主balabala……那丁又说:我媳妇说了,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不能进!   ——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不能进!   我看着这个大叔摸着满脸的胡渣感慨,一下子笑喷了,那语气那动作!真真亮了~   在其他人的视线里一把撕了皇榜,边上的士兵立马过来问:“不知这位公子擅长何物?”   我砸吧砸吧嘴道:“琴艺和算术.”   琴艺是铁的,弹了一千多年再蠢都能成高手,算术嘛、大学毕业的水准,尽管忘得差不多了但是写个方程式弄晕一帮古人还是可以的.   这士兵打量了我半天没见我背着琴,多少有些怀疑,好在我还说了个算术,还是恭恭敬敬的带着我上了候着的马车,运到皇宫里去了.   ……   审核的是三个老文官,胡子一大把,其中一个一看见我就吹胡子瞪眼了,大怒道:“小小年纪敢大言不惭说自己精通琴艺,却连琴都不带!真是可笑.”   我本着敬老的心鞠了一躬<——说实在好多年没做这动作了,哎哟腰疼.   “我还会点儿算术.”   另一个老人摸着胡子道:“胡老不要以貌取人,这位小公子气度不凡不像是欺世盗名之辈……”   胡老哼了一声,最后那个老臣看着我和善开口:“不知阁下名讳?师从何处?”   “我名辰凰,家师只是凡夫俗子,山林野士罢了.”切,我哥就是我师父,太古第一乐神,说出来你们信吗?别吓出病了.   “无妨无妨,还请公子先奏一曲容我等商议如何.”   “自然.”   这地方放了琴,我也不挑好坏了,坐在软垫上就进入状态开始弹奏.   这种时候自然不能弹些哀调子,要不然印象分就得扣一半儿去,我弹得是名曲,被人弹烂了的《凤求凰》.   ……   宫外,有人惊呼:“看天上!”   百姓纷纷抬头,只见宫殿之上的天空,百鸟齐舞共鸣,围绕在一起飞翔,十分壮观.   “快听!有人弹琴!”   琴声从宫殿传来,声音难免有模糊,却听的出来大概的曲调.   “仙乐呀!”有人感叹.   百姓聚集在一起,各自赞叹琴声,猜测掌琴的人该是何等模样.   “能引百鸟伴舞……此人真是厉害!”   “祥瑞呀!这是我姜国之兴!是姜国祥瑞!”   人群之中,不知是谁高呼了一声,随即这声音竟是传开了,纷纷大呼祥瑞.   ……   我收回手,弹完整首曲子,在看那几个考核官,皆是一脸震撼.   “这、这……”胡老这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我眯着眼笑道:“三位先生,在下合格了吗?”   这要是都不合格,我就去骂街然后卖艺去!难得我超水平发挥一次.   “合格了,自然是合格了!公子高艺,我等自愧不如!”先去那个和善的老人不停的点头道:“老夫姓张,公子不嫌弃便称我一声张老便好.”   “老夫姓徐,公子亦称我徐老便是.”这是另一个老人,之前就是他说不要以貌取人的,虽然我觉得那话听起来有点奇怪,但还是鞠了一躬.   至于最后一个,我笑着称呼了一声:“胡老.”   “咳咳、之前是我小瞧你了!”他涨红了一张脸,干巴巴的说.   边上的徐老和张老低声笑了句什么,我又开口:“琴艺考过了,不知算术还要不要考核?”   张老看了看我的表情惊讶道:“公子愿意授两门课?”   我点了点头,徐老便笑呵呵的说:“这是太子和公主福气.”   “哪里,我的福气才是.”寒暄嘛,谁都会.   “既然如此,请公子稍候,老朽立即拟题.”张老说了一声便到边上去取了纸唰唰开始写,我想起以前做过的古代数学题型有点头疼,主要是……理解问题,文言文加数学太混搭了你们懂的.   不一会儿,题就出来了: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二,五五数之三,七七数之二,问物几何?   翻译成我能懂的大白话就是:有一批货,不知道多少.三件三件的数剩两件,五件五件的数剩三件,七件七件的数就剩二件,问这批货有多少?   小意思!   “二十三.”   “公子是怎么得出的?”张老拈着胡子问.   怎么得出来的?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说,难不成我告诉你最小公倍数什么的?   “说不清.”   “那就劳烦公子再解几道题.”   今有田广十五步,从十六步.问为田几何?   答曰:一亩.   又有田广十二步,从十四布.问为田几何?   答曰:一百六十八步.   ……   如此一番,张老终于累了,看着我叹息道:“老朽服矣,公子合格了!”   终于完了,累都累死了,这坑爹的古代数学题!   松了一口气,我淡定的微笑着接过徐老递过来的两个小玉石板,身份证Orz……   门口突然传来喧闹声,我和几个老人当即转过头去看——   黑衣服的少年眉目隽秀,满脸的笑容踏进门沿,身后跟着个比他年幼一些的女孩子,那孩子与我对视了一眼就躲到少年身后去了,脸红红的十分腼腆.   阳光撒下,一室的柔光.   “刚才是你在弹琴吗?”少年走到我的面前,比我矮了整整一个头,他也发现了,满脸的别扭抬头看着我问.   哎哟~神界第一将军,你那张总受不解释的脸终于换了!   我勾起唇角轻笑着颔首道:“是.”   他身后的女孩儿又瞧瞧探出头看着我,眼神晶亮亮的,纯真可爱.   ——软妹子……<——我心里顿时就只剩这一道声音了,她戳中了我的萌点!   作者有话要说:   ☆、毁人不倦   “龙葵.”少年开口唤了一句,将身后的女孩推到我面前道:“我妹妹喜欢你!”   龙葵的脸一下子变得更红了,跺了几下地娇嗔的埋怨了句:“皇兄!”   嗷嗷嗷!这就是软妹子呀,虽然还是loli但是潜力还是很大的!——我保持着淡定温和的笑容看着龙葵,心里感动的流下两行海带泪,魔界的妹子都不是妹子你们都懂.   “先生……”龙葵看着我,手上捏着自己的衣角轻轻开口唤了一声.   “公主有何事?”这种时候一定不能乱了方寸!我眼神温柔的与她对视,鞠了一个躬——没办法,身份摆在那里,妹子虽萌但毕竟是公主.   “龙葵刚刚听先生弹琴……很钦慕……不知先生可愿教龙葵?”   这眼神!这语气!   我忙点头道:“公主哪里的话,草民此番进宫正是为了成为二位殿下的太傅的,日后教导公主与太子本就是我份内之事.”   草民……哎哟真酸,这说话的方式真胃疼.   边上的龙阳开口道:“徐老,我与龙葵都喜欢他,可以免试吗?”这是要给我开后门呢……可惜,也不来早一点.   徐老笑呵呵的顺着胡子回:“殿下喜欢自然是好,这位辰凰先生已经合格了,明日起便会开始教授二位殿下.”   龙阳与龙葵一齐看我,眼神如出一辙,我笑着点了点头,龙葵妹子的眼神立即又变得晶亮亮的了,欢天喜地的蹦到她哥身后想扯他的袖子撒娇,一回头看了看我有收敛了动作,双手藏在袖子了端正的交叠在身前,安静温婉的不得了……   好可爱……这就是妹子呀!真正的妹子!活的妹子!<——抱歉我一时还真淡定不下来.   不管怎么说,就冲着龙葵妹子,这趟来人间就不虚此行!   只有妹子能拯救我被魔界风景时尚审美观摧残的面临崩溃的神经了,不对,还有我哥,不过鬼才知道我哥现在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呢!反正他心里没我,说不准正勾搭妹子勾搭的欢快呢……去,不说他!   另一边,被弟弟满心怨念其实很亏心的苦逼哥哥正捧着竹简学坑爹的帝王权术……   长琴看着眼下堆的满桌皆是的竹简,在看手上竹简上密密麻麻的小字,淡定的笑容下心里开始掀桌:尼玛这群人类怎么这么能编!?劳纸抢来这个小鬼的身体不是为了学这种东西的!我的辰凰还等着我接他享福呢混蛋!   各自有命,富贵在天,哥哥大人请继续努力!   -----------------------俺是辰凰教书坑爹还有最近分割线怎么越来越长呢分割线--------------------   龙阳最为皇室的一朵奇葩——别问理由,你看他的名字就知道这货明目张胆的基了——他此时正表情僵硬的看着手下的琴,真要弹?   龙葵坐在我身边心疼的看着她哥哥,然后的小心的看一眼我的表情用疑惑的口气开口道:“先生……哥哥真的要弹那首曲子吗?您说的‘两只老虎’?”   “自然,这首很简单不是吗?”我笑的一脸蛊惑对她说,这妹子什么都好,就是兄控太严重了<——你个没节操的站在什么立场说这话?没看见你哥都在笑你吗?指   龙葵犹豫了一下,缓缓点头了,转过去给龙阳加油:“哥哥快弹吧,那曲子不难的.”   【这还是我妹吗?才一天就被大忽悠给拐了!】龙阳咬着牙看了看满脸淡然但眼睛里明显写满了促狭的辰凰,心里面把面前的琴锯了好多遍了.   “太子难道还不会吗?”我顶着龙阳仇恨的视线,悠悠开口,龙葵妹子睁大眼,一脸的不可置信跟着说:“哥哥难道连这么简单的曲子都弹不出吗?!”   龙阳默默吐了一口血,看着妹妹满脸的失望心都要碎了,一咬牙道:“我弹!”   这语气、小子绝对在心里恨我呢~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   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眼睛,真奇怪~   等他把这曲子弹完,沙时记刚好漏完了所有的沙子,两个时辰到了.   我拍拍衣袖寡淡的点评:“勉强吧.”   龙阳此时觉得真是没人比这个太傅更要可恨的了,辛苦弹了一场,结果他一句“勉强吧”就打发了?!刚刚龙葵的那首曲子明明都弹得不成调子你还笑眯眯的夸她有天赋呢!怎么到我这儿就成这样了?你是偏心吧是偏心吧绝对是偏心吧!   “好了,琴艺课上完了,公主休息吧,接下来是算术.”算术什么的,只说教太子,没让教龙葵,不过她要是喜欢我一起教也没什么……   “呼!终于下课了!”龙阳一把把琴推到边上,毫无形象的瘫坐在地上,一脸的放松.   过了一会儿,龙阳终于休息好了,回神看见我便惊讶道:“你怎么还不走?”   阴森森的露出满口的白牙,我背对龙葵妹子不用担心吓着她,然后故作惊讶笑着说:“太子难道不知道吗?从今天起,您的算术老师也换成我了!”   “辰凰先生好厉害!”龙葵妹子星星眼看着我,闪呀闪的实在萌.   龙阳又吐了一口血,然后默默咽下去,心道最近一定是沾上了什么脏东西,要去拜女娲娘娘……<——就是因为你信女娲才没人救的了你.   “来~太子殿下,我们开始授课吧~”四个小时,折腾不死这小子!   于是,一直到今天结束,龙阳满脑子里都是XY,搅成一团弄的他头疼不已,可是龙葵居然说:“先生说的真有意思,明天龙葵还可以听吗?”   龙葵,别告诉我你居然听懂了!=口=   “龙葵听的懂的话每日都可以听课哟~”   “真的吗?!谢谢先生,先生讲的很简单,龙葵都懂了,是吧哥哥!”   很简单很简单很简单……龙阳觉得还是自己之前弹琴的方式不对,该去姜水边洗耳朵.   一个月后   我和龙阳坐在一起苦逼脸同龙葵弹琴,堪称革命搭档.   我到底还是败了,龙葵妹子她……没有艺术细胞.再瞥了一眼身边的龙阳,我更是无语凝咽,反倒是这个基佬哥哥在弹琴上是有点天赋,可算术上又得反过来,龙葵妹子放现代就是罕见的理科妹子,方程式掌握的十分神速,而龙阳……我该说不愧是基佬吗?标准的文艺男,弹琴的水平唰唰上升,XY却看的满头大汗.   唉,得认命呀!   “龙葵,可以了.”实在不想折腾自己的耳朵了,我抬手制止了龙葵,她表情黯然伤心的很,一双大眼迅速溢满水光,“先生……龙葵真是没天赋……呜呜呜……龙葵好没用!”   妹子表哭,你一哭我就觉得自己有罪呀,慢慢拍着龙葵的肩我柔声安慰:“无事无事,龙葵既然不适合弹琴,那、先生教你其他的可好?”   抽泣声果然小了些,龙葵用哭红了的双眼看着我问:“先生还愿意教龙葵吗?”   怎么不愿意教?“自然,龙葵算术不就学的很好吗,先生喜欢聪明的学生.”   边上的龙阳僵住了,神马意思?先生你神马意思?你语气里那直白的对比到底是神马意思呀?!   算术学得好=聪明的学生=先生喜欢=龙葵   算术一塌糊涂=不聪明的学生=先生不喜欢=我?!   太子殿下的脑子里缓慢的滚过两行式子,顿时笼罩在一片黑雾之中,怪不得先生不喜欢我……怪不得先生老针对我……原来是因为、我笨……   “哥哥怎么了?”   “谁知道,发神经呢!”   先生……   龙阳心里流血流泪流了满地的,整个人的残念了.   “龙葵聪明,我却不知道教什么好呢……嗯,龙葵可愿习武?”   卡!先生会武艺!?——龙阳迅速回过神和妹妹惊愕的看着辰凰,十指纤细,肌肤白皙,身形瘦削,面若桃花……这样的人会习武?!   想一想平时教自己武艺的师傅:身材壮硕,肌肉发达,皮肤漆黑,板着张脸能吓哭小孩子……对比一下,龙阳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渐渐崩塌了.   “先生还会武艺?!好厉害!”天真的妹子立即又崇拜起来,双眼发亮.   “龙葵愿意学吗?”我看着妹子的表情非常受用,“愿意愿意!龙葵愿意!”小姑娘瞬间就精神了,连声应了好几声,然后她歪着头想了些什么才疑惑的问:“那……哥哥呢?”   【好妹妹!】龙阳在心里握拳,平时果然没白疼她!然后也期待的看着辰凰.   “太子殿下不是有专门的武艺师傅吗?我只教龙葵.”管他去死,漫不经心的开口回答龙葵,我抚了抚衣袖,表情淡然,这绝对不是因为讨厌他!   “……”龙阳又残念了,先生,这不公平!你太偏心了!   “……多谢先生!”龙葵看着一脸苦逼的哥哥,犹豫了一下还是很高兴的道谢了,于是龙阳看着她的表情又变了:平时白疼你了!<——你看这个小子说变就变肯定不是好人   于是,在看过辰凰舞剑之后,龙葵对其的崇拜层次又上了一个台阶,而龙阳……他泪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衣成双   果然,蟑螂怎么都不会绝种!   双拳紧握,我深呼吸努力平复心绪,再次将女娲狠狠的记上了一笔.   龙渊部族……还真是顽强呵~   每一次见到这个姜国的国师,我就难免会起杀心,完全因为种族问题.不好好在地底下呆着……唔、你说这个胡子拉碴的家伙我是弄死他还是弄死他呢?   身份是麻烦,不过没关系,反正再待上几年我就走了,离开之前刚好弄死他.仔细掂量了一下,最后看了一眼远处的人影,我抱着新制的琴微笑了笑,走开了,还有个妹子等着我教呀~至于另一个,管他去死.<——这货心眼真小,上辈子的事记到现在   ……   “先生!”   我前脚才刚迈进屋子,龙葵就高兴的开口唤了,轻笑着应了一声我走到琴案边放心琴盒,“先生这是新制的琴吗?真好看!”   妹子说话就是讨人喜欢~时间又过了两年龙葵十五岁,已经是少女模样,却还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可爱的紧.   “是新制的琴,不过不是我的……”掏出丝帕轻轻擦拭琴弦,我低着头说,“那是谁的?”   想了想我还是如实说了,“我哥.”   龙葵没听我说过,瞪大眼惊讶道:“原来先生还有哥哥呀!”   是呀,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逍遥呢,枉费我做这么好的一把琴给他……   两年下来,居然完全没有他的消息!就是做梦也只能梦见团子.想想团子那副乖巧听话任□□的样子,再对比下我哥连个音讯都没有的情况,我就觉得这货实在是没良心.   两年,每天折一只纸鹤放出去找他,所有的鹤都是一去不返,那混蛋根本不回信,唯一的一次我在姜国境内感觉到他,欢喜了半天跑出宫去,结果鬼影都没见着.即使傲娇也不带这么玩的!   想着想着,我的脸就黑了.   龙葵在边上看着,惊吓了一刻没敢再开口问,总觉得先生身边在冒黑气呢……错觉吧?!   “对了,你哥人呢?”我还没批准这小子毕业呢!能弹个梅花三弄就想毕业?他以为自己是龙葵呀!   龙葵歪着头看了看周围恍然道:“对哦!哥哥怎么还没来?”   我看着她的反应静静的扯开唇,终于把她兄控的毛病缓过来了.   等到龙阳来的时候,眼前就是这样一副景象:妹妹安静的看着琴案上的琴,似乎是先生新制的,而先生……他看着辰凰一张脸上做出欣慰的表情,有些莫名其妙.   “喏,来了.”收起丝帕,我开口提醒龙葵,“啊,哥哥今天迟到了!”   【我妹子呀……这是我妹子呀……】太子殿下抱着手中的小木箱子,觉得自己十足的欠抽,苦逼兮兮的把箱子放在边上的案几上微笑道:“龙葵来看看.”那语气满是宠溺,配上逐渐张开的俊朗面容,真真是个温柔的好哥哥.   “先生也看看!”龙葵抱起木箱子放在我边上,有些兴奋,笑了笑,我被龙阳那一脸菜色取悦到了.<——龙阳真心苦逼   龙葵打开箱子,一下子跳起来大呼:“广袖流仙裙!先生看呀,好漂亮!”   龙阳:“……”我找来的!龙葵你看看我呀!那是我找回来的!!!   这个呀!仙三里似乎是有这么一段来着……点点头,我还是想不起剧情,只是笑道:“龙葵穿着一定很漂亮,可要去试试?”妹子的话,随时可以有假期.   “好!”龙葵高兴的抱着蓝色的裙子,正要离开却突然顿住了,“先生,还有一件……”   龙阳流泪三行,为什么你不是对我说!龙葵我才是你哥哥呀?!   嗯?仙三里没说是两件衣服吧?   “龙葵也试试,喜欢哪件便穿哪件吧.”无所谓一件两件,反正龙葵长的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等等!龙葵……另一件是先生的……”太子殿下挣扎着开口说,耳朵不知为何有些红.   龙葵“哦”了一声没见多失落,反倒是我,惊住、不,吓住了!骚年你今天是干啥哟?裁缝店打折也不用这样呀?   感觉眼角止不住的抽了抽,我疑惑问:“我的?太子殿下你怎么了?”   太子殿下脸上一黑,心想我怎么了?我怎么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当时看见那件衣服时满脑子想到的都是先生,想着先生若是穿上了会是怎样?于是脑袋一热就让人买下了……现在再看,完全是好心被当作驴肝肺呀!   展开那件衣裳看了看,在比一比我的身形,的确是我尺寸,不过这小子怎么知道的?算了,衣服还不错,“那就多谢太子殿下费心了,我也去换上看看吧.”   太子殿下……有这么生分吗?明明对龙葵都是直接唤名字的!——太子殿下郁闷的想   龙葵妹子去了侧殿,我没那么多讲究,直接去了后室换就成.   现在的衣服都是大开大合的种类,这衣服也不例外,就是部分地方修改了些,料子倒是,好穿着蛮舒服的.   我穿的不慢,龙葵动作却更快,我无奈的摇摇头,毕竟是女孩子呀……她穿着那件蓝色的长裙的确增色不少,本就是安静的性子,这淡色的裙子穿在她身上更能突显出温婉的气质,龙阳这当哥哥的眼光倒是不错.   换上新衣服,龙葵妹子心情很高兴,还在和哥哥说话了,没注意到我出来了,我不得不开口咳嗽了一声提醒.   两个半大的孩子俱是愣了,片刻后龙葵才走到我身边捂住嘴大叹:“先生真漂亮!”   我噎住了,心里默默流泪,“龙葵,“漂亮”是用来形容女人的,先生是男子……”   “先生是很漂亮嘛!哥哥你说呢?”龙葵完全不当回事,依然乱用词汇,转过头问龙阳,我也看过去,那家伙呆愣愣的,还没回神.   “嘻嘻~哥哥看呆了,先生就是漂亮!”   “才、才没有!”龙阳立即跳起来反驳,难得炸毛了,这两年他成长了不少,倒是很少在失态,帝王家哟……   龙葵妹子继续笑:“脸都红了,哥哥别说瞎话~”   龙阳立马捂住脸,“好啦!先生是好看,我承认了!”   看着这兄妹俩闹,我不由黑线,只是换个衣服而已,至于吗?不就是我长了张活该被糟蹋的脸吗?<——还真没人这么形容自己   这衣服近乎全白,只有衣摆、袖口和领子三个地方用红色的线绣了些花样,身上也印了些淡金色的图案,的确适合我,不过换成我哥穿也许更好也说不定……好吧,他得先把腿锯了!   嗯,看在这件衣服的份上,我就不折腾你了!   “太子殿下,今日的课就不上了,日后太子殿下也不必再学琴,恭喜殿下出师了.”龙葵妹子早就没学了,只剩下他一个在学琴,至于算术……伟大的龙阳太子适应不了我的教学方式,于是一年半前就换人了,龙葵倒是还在继续学.   所以现在这兄妹俩的情况其实是这样的——   武功:龙阳绝对打不过龙葵,但是龙葵对她哥抱的是绝不还手的态度.   算术:龙阳在这方面必须跪,龙葵方程一出他就泪流了,光是解题他就比不过了.   琴艺:这个,妹子早就放弃了,如果评委是我可以算平局就是……   太子殿下感慨不已,早知道可以走后门他还费心费力干嘛!送个一车衣服也行呀!“多谢先生教导.”心里吐槽着,龙阳还是恭敬的鞠了一躬表示感谢,礼仪课成绩估计不错.   神色淡定的扶起他,我错愕的发现,这小鬼居然长的和我一样高了!   ——尼玛你能再多补点钙吗混蛋!   瞬间就怨念了,我心里真咬牙,阴惨惨笑着开口:“太子殿下不是一直想和我比武吗?今日既有时间我们就过两招吧!”   龙阳的表情瞬间就裂了,先生的武艺,从龙葵身上就看的出来了,虽说他教的时候不让看,但是妹妹的本事他这个哥哥的确自愧不如,比武?别逗了!送上去给先生虐吗?!   “哥哥快答应呀!先生从没和人动过手呢!”   =口=   【这是我妹妹……这真的是我妹妹!】龙阳心里咆哮着,看着龙葵眼中的鼓励和期待,一咬牙,点头答应了.   “好!”我这么找死是为哪般呀!?心里面,太子殿下抓狂的自问.   看着他点头,我笑的更欢了,很想立马抽出轩辕剑给他来几下,不过一摸袖口就愣住了.   对了,这衣服是他送的,没暗扣,变不了身.   “等等,我换衣服.”   闪进内室,我瞬间换回自己的衣服,熟练的扯暗扣,文装变武装~   龙阳看着辰凰进去的时候表情是这样:“……?”   等辰凰出来了就变成这样:“……=口=”   边上,龙葵一脸平淡,明显是知道的.   先生,你那衣服就是准备随时打人的吗?!<——龙阳太子苦逼的真相了,为自己刚才点头的行为越来越后悔.   我抽出剑,点头道:“走吧.”   龙阳看着那把明显不科学的光剑,觉得很危险,先生不会是要真砍死他吧!?   龙葵一脸淡定的笑容,“哥哥走吧.”   ——去哪儿?投胎呀……太子殿下疯魔的想   作者有话要说:  唔。。。因为突然发现收藏破百了,所以,今天算是加更= - =   求抚摸 ☆、故人来现   收拾了基佬太子,心情果然好了很多.   龙葵妹子象征性的安慰几句后就站到我身边来了,“先生好厉害,平时看不出来,只有和人比过才明显呢!”   龙阳在哭,真心在哭.   我自然高兴有妹子的夸奖,但是看龙阳那副世界末日般绝望的眼神就觉得良心有点儿过不去,于是开口:“想必太子殿下今日已经累了,微臣便不多打扰,殿下好好休息吧.”   “先生要去哪儿?”龙阳见辰凰要走,立即开口问,“自然是出宫.”   龙葵眨巴眨巴眼,羡慕道:“出宫呀……龙葵也想出宫看看……”生在皇家,且是一国公主,龙葵自然是从未出过宫,难免想见见外面的世界,困久了的大多有这样的心思.   对了,妹子还没出过宫……想起这我心中叹了口气,她哥虽是太子却有机会和皇帝一起体察民情,倒是这个当公主的,比不得男孩自由.   心里一软,我便看着龙葵道:“龙葵可有喜欢的东西?先生去为你买来.”后者感动的看着我,“龙葵想要个好看的风筝!”只是说这话时她眼里还是有些失落,究竟比不得自己亲手卖吧?   “好,先生明日就送进宫来给龙葵.”微微一笑,我点头应下.   “等什么明天?龙葵,哥哥带你出去!”太子殿下心里也不是滋味儿,自己的妹妹怎么还要别人的施舍?虽说先生也不算是别人啦……   看着龙阳一脸认真,我把嘴边的话收了回去——反正出事的话,不是我负责,再者我看着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嗯,基佬太子做了回人事.   “真的?!谢谢哥哥!”   ……结果,侍卫看见龙阳连问都没问直接就放行了,简单的让人以为是不是有人特意安排了要搞阴谋.   算了,阴谋也波及不到我,我看好这俩小鬼就成.   姜国民风淳朴,街市在目前算得上繁华,商贩带着货物铺在地上贩卖的、放在店里待选的、背在身上叫卖的,比比皆是.龙葵没见过这场面,眼睛里泛着十足的好奇心,恨不得把喜欢的全买上,好吧,她的确这么做了……   可怜龙阳还是太子呢~妹子心疼我把所有东西全让他拿着,钱也是他付,啧啧——真是个好哥哥!   寡淡的感叹着,我随手从小贩的手上结果两串糖葫芦,付了钱递给这兄妹俩.   “哇!谢谢先生,看起来好好吃!”龙葵欢喜的接过,龙阳一脸鄙视看着我手上的糖葫芦,“我又不是小孩子!才不吃这个!”   稀罕!   心里吐了一句,我淡定的把糖葫芦收回来塞进自己嘴里,一口咬下一个当着他的面开始嚼嚼嚼,这苦逼的表情又裂了.   “唔~先生,这个好酸!不过龙葵喜欢吃~”龙葵妹子也一口咬下一颗山楂,当着哥哥的面开始呢嚼嚼嚼,一边还含糊不清的说.   藐视的看着龙阳,这货的表情已经裂的不能再裂了,满脸的绝望看着我俩.   淡定的丢到竹签,龙葵也吃完了,“龙葵还要吗?”   妹子犹豫了一下回我:“好想吃……可是好酸……唔~好难选!”   妹子很喜欢这个,但是的确是酸了点,边上有个龙阳就更酸了……想了想我对她说:“吃多了怕是牙受不了,不如这样、等龙葵回去的时候再买些带上,反正满大街都是.”   妹子恍然大悟用力点头:“好!听先生的,哥哥记住了!”   龙阳:“……”为什么是我要记住?!   “走吧,龙葵不是要风筝吗?走吧,我们去看看.”   “好~哥哥跟上!”   真*苦逼帝*免费劳动力*好哥哥*龙阳太子拎着满手的东西,默默跟上妹妹欢快而轻松的步伐,对比之下,他的步子显得格外沉重<——废话!你拎个一二十斤的东西不沉重呀!   风筝一些街边摊就有卖的,但龙葵怎么看都不满意,最后还是托一位老师傅现场糊的,当然,付了三倍的价钱……现在的商人呀!   一趟逛下来,龙阳手里的东西又多了些,龙葵妹子毕竟是女孩子,在这方面的天赋还是觉醒了.   “龙葵饿了吗?我们去前面的酒家歇歇如何,平常这时候该用午膳了.”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已经是正午了,琢磨着这么晒下去妹子怕是要晒黑,我看着前面的酒楼建议,吃了饭顺便在喝个下午茶太阳也就会小些,之后再陪龙葵去放会儿风筝就到时间回宫了.   “是呀龙葵!我们去歇息片刻吧!”苦力龙阳已经快累趴了,肚子更是饥肠辘辘,一听辰凰的建议恨不得甩了手上的东西拍手叫好,立即也怂恿妹妹去休息.   龙葵看了看先生,再看看一脸渴求的兄长,只能把那句“可是我不饿呀!”咽了下去,点头答应,扯着先生的袖子一路小跑进酒楼,放任哥哥在秋风扫落叶的背景中流泪三行……   【这、是、我、妹、妹!】太子殿下一字一顿的想,吐着血继续跟随龙葵的脚步.   ……   ——当然是包厢.   吩咐小二上招牌菜和富人家小姐喜欢的菜色,我们仨终于有机会休息了,不对、是我和龙阳,龙葵从头到尾都没觉得累.   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我端起茶杯慢悠悠喝了一口,劣质茶叶,却顾不上讲究了.   龙葵妹子也喝了口茶,然后吐着舌头放下好奇的看着我问:“先生没有买什么东西吗?”   我在袖子里翻了翻递给龙葵看,“只买了这些丝线.”那老板娘还要价死贵,半年的俸禄就这么水漂了……   果不其然,龙葵碰了碰那团丝线又问:“先生买丝线做什么?”   微笑着收回线放进袖子里,只留了两根在手里,“编绳结,我编一个给龙葵好吗?”   “好!先生什么都会.真厉害!”妹子一如既往的最甜,“那哥哥没有吗?”   还是兄控呀……我忧郁的想,挑眉开始编手上的线,看了一眼龙阳,这小鬼一脸的不在意,眼神却不自主的瞄向我.   莫名的就想逗他,我手指灵活的编着线淡淡的开口:“殿下怕是不在意这些小玩意儿,就算了吧.”   “哦,哥哥不喜欢呀……”龙葵看着哥哥,眼神疑惑,明明看起来很喜欢的样子,为什么不开口要呢?<——骚年的心事你不懂呀你不懂~   太子殿下看着淡定编绳子的辰凰,纠结了半天还是喃喃自语道:“谁说我不想要……”   “哥哥你说什么?”   看着妹妹疑惑的眼神,龙阳深呼一口气声音大了些道:“我是说——我也想要绳结,先生!”最后“先生”两个字,他咬的格外的重.   “哦.”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我继续编绳结,连头都懒得抬一下,死要面子的小子……   龙阳一下子泄气了,残念的看着桌子上的水杯.   “菜来咯——”小二端着盘子高呼着走近来,被奇怪的景象吓了一跳,不自觉的收声放下盘子轻声走了出去……呼~那个少年真奇怪,似乎在冒黑气?可能是我幻觉吧……   收起编到一半的绳结,我看着眼前桌子上的汤道:“两位殿下先动筷吧.”   “嗯!先生也吃吧!”龙葵妹子时时都想着我,真心感动~不像她那个基佬哥哥,就知道吃吃吃!<——苦逼殿下真的饿惨了   ……   饭必,龙葵倒是没急着去逛街,悠哉的吃完了饭后水果和点心,又坐着休息了半个小时翻看着自己卖的东西才道:“先生,我们可以走了吗?”   龙阳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听见声响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恍惚到:“什么什么?走了吗?”然后就晃悠悠的朝着门外走……“哐——”撞上门后才惨叫着捂住头清醒过来.   “噗~哥哥好笨~”   【好笨好笨好笨……】一回过神听见的就是这,龙阳真心想哭,顺便拽着龙葵的领子咆哮几句:我才是你哥呀妹妹!你清醒一点呀!   “对了,哥哥——”龙葵指着桌上的东西开口:“这些我都不要了,全送给你!”   龙阳一看,龙葵买的那些东西几乎全在,只有几件她比较喜欢的被她拿在手里.苦逼的殿下看着那堆东西无语了片刻才咬着牙问:“你为什么不送给先生!?”你不是最喜欢先生的吗?啊?!为什么全丢给我!?   “因为都不是好东西嘛~”龙葵看着哥哥,理直气壮的开口.   龙阳:“……”   我笑容灿烂看着龙葵温柔道:“走吧,先生带你去放风筝!”   “好!”   妹子与先生牵着手,渐行渐远,龙阳狠狠跟上,无视桌上堆着的杂货走下楼——   “客官~您三位还没结账呢!是不是……”   太子殿下一咬牙,付钱后面无表情的走人.   小二高呼:“客官常来呀!”   【常来你妹!】<——殿下暴躁的想.   城外郊区   绿草如茵,虽是初秋却并未枯黄,一大片开阔的草地上有几个游人正在放风筝,月老祠里来来往往着年轻男女,香火倒是旺盛……   我恍惚感觉到有人在看着我,扫视了一眼周围却并无发现,只能收回视线.   龙阳陪着龙葵放风筝,正在兴头上,笑了笑,我走进那月老祠.   月下老人的雕像端坐在石座上,笑的很慈祥,一手姻缘书一手红线匝,书是刻上去的,但那红线却是货真价实的,颜色艳丽,该是有人时常更换才没褪色……   安静打量着,周围却不知不觉安静下来,身后传来脚步声,我听见有人唤我的名字:“辰凰——”   蓦然转过头,一个少年微笑看着我,眼神温柔且再熟悉不过……   作者有话要说:  orz   晋江发神经抽了我的存稿箱。。。这是九号的更新,明天是十号的,后天是十一号的   以上 ☆、无妄之灾   ……长琴?   我睁大眼看着眼前这个少年,禁不住黑线,却又有点高兴:他终于是比我矮了!   “哥,你现在的样子可真……”走到他身边,我笑嘻嘻的摸着他的头发,打趣的开口.   长琴的笑容僵了一下,“如何?”   噗~   笑着摇摇头,我可不想触他的眉头.   长琴的眼神很无奈,一副大人模样配上那少年的脸,当真是萌哟~   “我听说你在姜国当太傅.”废话,当年弹琴的时候那么大的声势你猜不到是我就蠢了!   “长琴你呢?现在是什么身份?”打量了一下他身上的衣服,不像是便宜货,八成被他渡了个好人家.   长琴伸出手本想摸我的头,结果……咳咳,总之他又一副淡定样子把手守护去了,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笑着开口:“我现在是杨国的太子.”   果然是好人家!   “辰凰可愿意和我一起去杨国.”安静看着我的脸,长琴笑着问道.   正当我想要回答时,门外的天空“轰隆”一个炸雷劈下,当即吓了我一跳,随即是哗哗的水声,居然下雨了.   等等!妹子还在外面!   神识一扫,并没有发现龙葵的气息,人竟是不在附近.我沉下脸色,心想肯定是出事了,龙阳不会不靠谱到带着妹妹淋雨,至少会躲进来!一时松懈,居然让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把妹子给拐了!   我不免有些着急,毕竟是一国的太子和公主,真丢了姜王搞不好会和我拼命,不,是肯定会和我拼命!还有姜后也是!   “哥,不好了,我是带姜国太子和公主出来的,现在那俩小鬼不见了,估计是出了事,我去找找!”长琴拽住我的袖子,我转头疑惑的看着他,“不急,等雨过了再去找吧,暂时不会有事的.”   想了想,外面的雨下得正急,拐了俩小鬼的人肯定是有目的的,现在大概也在某地躲雨,同长琴说的,一时不会出事.   难得我哥在,犹豫了会儿我点头道:“嗯,那就等雨停了在去找.”   “辰凰可答应我方才说的?”我坐在蒲团上,百无聊赖的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片刻后长琴也坐到我身边轻声问,我这才回过神想起他的问题,“自然是答应,不过得等上段时日,我先去把太傅一职辞了才好.”   “嗯,那我便在杨国等你.”长琴点头应道,表情有些郁闷,我惊讶道:“不过就是几天的事,哥你不如等我一起回去.”   长琴表情更是无奈,笑着摇头叹道:“你呀——我现在是杨国太子,怎么能在姜国久留?”   对了,杨国和姜国的关系似乎不大好,要是被发现估摸着是回不去了.转念一想,那我哥这回来见我岂不是冒了很大的风险?“哥你何必自己来,递封信就是.”   他在怀里掏了掏,拿出只小纸鹤,“一直收到你的信,难得有机会见你,实在是不愿敷衍……”   原来你还是想着我呀……看着他指尖的小纸鹤,我心里不由泛酸,“那你怎么不回信?”我写了这么多新,你怎么一封都不回?   “不是不想回……”   “只是……不知该如何回,也、不敢回.”   长琴看着我,眼中有些哀伤,难得显得脆弱.   不敢回.这三个字让我醒悟过来,是呀,当初在天庭我对他的态度毕竟不好,纵使梦里也没有说清楚……是我的错.   我沉默下来,不知该如何接过话.   雨声渐消,几声鸟鸣传来,透着雨后的欢愉和清澈.   “哥,雨停了,我该去找回那两个孩子了……”想了想,我还是开口,妹子被人掳去好半天,在不找回来就真会出事了.   长琴的眼神有些黯然,看着我点头轻声应了一声.   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站起身打算走,“辰凰!”   “怎么?”长琴也站起身来,我转过身看着他,有些疑惑.   “你能否低下头?”他开口道,我照做,“再低些.”   到底干嘛?心里疑惑,我还是没有违抗,矮了矮身子.   ……!   额上温热的触感令我一愣,呆呆看着长琴的笑脸,他吻了我的额心.   “去吧.”   我呆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以前他的确是喜欢吻我的额头…现在这算什么呼了几口气,我藏在袖子的拳紧握起来,告诫自己,面前这个人是我哥!   “嗯!你在杨国等我.”重重的一点头,我道,然后果断的转身离去.   楼因他而死,所以,纵使是不恨他,我们却也是回不去了…   ————————————你好我叫分割线————————————   找到龙阳和龙葵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两兄妹被关在一处山洞里,光秃秃的一片,再无他人.   我看着两人,有些愧疚,气温降下来了,他们俩缩在一起,被弄昏过去还没清醒.轻轻摇醒两兄妹,我笑着温和道:“天色已晚,该回去了.”   “……先生.”龙阳看着我迷茫的开口,瞬间回过神看向龙葵,见她没事才松了一口气.龙葵也迷糊的看着周围疑惑道:“先生……我们怎么在这儿啊?这是哪儿?”   我摇摇头,“是我疏忽……回去吧.”   龙阳应了一声,打算往外走,我拉住了他的衣袖,“走回去来不及,我送你们到宫门口.”   对着俩兄妹疑惑的眼神,我带着他们瞬间消失在原地,再回过神已经是宫门口了,这地方属于拐角,侍卫刚好看不见.   “哇!先生好厉害!教教龙葵好吗?”龙葵惊喜道,我只是沉默不答话.   龙阳似乎感觉出什么,拉起妹妹的手走向宫门口的侍卫:“我是太子,让人开门.”   那侍卫一惊急忙跪下行了礼,随后打开了宫门.   然而——无数佩带武器的侍卫涌了出来,穿过龙阳龙葵将我围了起来,齐刷刷的拔刀对着我.   “你们干什么!那是辰凰太傅!”龙葵不解的大喊,我对着摇了摇头,边上的龙阳握紧双拳拉住妹妹,皱着眉看向我.   我早该猜到的……   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看向宫门内走出的几人:姜皇,国师,一众随从.   皇帝身边的太监高声道:“辰凰太傅,胆大包天,诱拐太子和公主出宫,欲行谋逆之事,你可知罪!”   啥叫谋逆之事?公公你真幽默.   我面无表情看着那太监,再看看皇帝,最后看看那国师,一句话都懒得说,只在心里悠悠感叹了句:皇家哟……   “父皇!辰凰太傅并未对儿臣和妹妹不逆,求父皇放过太傅!”龙阳也看得明白,咬着牙跪下为我求情,龙葵也红着眼跪下哀求道:“求父皇放过先生!是龙葵任性,龙葵不该要求出宫的!”   姜皇扶起一双儿女,柔声说:“你们的母后很担心,先去看看她吧.”   “那先生呢?父皇愿放过先生吗?”龙葵还是眼泪汪汪的看着她爹,姜皇只是看着我道:“念在你这两年教导太子与公主有功,就饶你一命,革去职务,从此赶出姜国,禁止你再踏入我姜国一步!”   哎哟,真是仁慈.   我寡淡的感叹了一句,却又听见那国师的声音:“慢着!”   姜皇皱着眉问道:“国师有何事?”   “回禀陛下,这个辰凰太傅偷取了我幸苦练出的一把“凝影剑”,我只是想拿回自己的剑!”   ……啥?我抽搐着嘴角看着这国师义正言辞的瞎扯,满脑袋的问号,什么“凝影剑”?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姜皇又问:“确有此事?这凝影剑有和特征?”   “剑刃凝聚光芒,似虚似实,威力无穷!”   妈的!惦记上劳资的轩辕剑了!   一听他说这特征,就是傻子也能想明白是什么,我看着他,心想这脸皮得多厚才能把假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呀!   那姜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听国师说这剑威力无穷就双眼一亮,一副严肃的样子喝道:“既然如此,贱民辰凰还不快物归原主!”   听见他说“贱民”,我的脸黑了,但听见他说“物归原主”,我却怒极反笑了.   好个物归原主!去你X的物归原主!   我微笑着凭空取出轩辕剑,周围的人一下睁大眼,警惕的望着我,龙葵错愕的望着自己的父皇和国师,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龙阳制止了.   嗤笑了一声,我直接将剑丢向国师.   你不是要吗?就给你!   “哈哈哈!”国师手握着我的剑,失态的笑出声,“哈哈哈……呃——”笑到一半,他突然卡出了,惊恐的望着执剑的右手,表情变得狰狞痛苦,满头的大汗.   “啊啊啊!!!”惨叫声,国师使劲的甩着右手,奈何拿剑竟是粘上去一样丝毫未动,他左手捂住手腕,张大充血的双眼看着我尖声道:“你做了什么!”   实在忍不住,再次嗤笑出声,轻松一挥手轩辕剑就再次回到了我手里,我讽刺的笑着说:“做了什么?呵呵~凡人之力,妄动神兵,我什么都不用做你就会被反噬呀?身为龙渊的铸剑师,你连这都不知道吗?”   手里的剑因为回到了主人手里,抖了抖发出几声剑鸣,乖顺的很,也不枉费我当初为它放了那么多的血!   这个国师也当真是蠢!我的剑明显不是水货也妄想驱动,但凡神兵利器,除了认定之人,其他人一概是无法动用的,纵使再强的本事也不能发挥出其真正力量,更何况、这个家伙也不怎么强.   在周围人恐惧的视线里收起轩辕剑,我从怀里掏出连个编好的绳结丢给龙阳和龙葵,笑道:“如意结,保你们俩平安!”   兄妹俩愣愣的接过绳结,龙葵看着我眼泪哗就下来了,哭着道:“先生不要走……”   妹子还是太单纯了,无奈的摇摇头,我开了个传送阵法消失.   当初我来的时候十分高调,现在离开的方式应该也算不上低调……姜国的这场旅程算得上是圆满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期望落空   我的期望终究还是落了空.   本以为可以和我哥一起在杨国过上好日子的,却没想到,初至杨国我就听见一条不大好的消息——本朝太子,死了.   长琴就是太子,现在他死了,不、大概又找地方渡魂去了,可是偌大人间我再到哪儿去找他?   人都说太子死的不明不白,我关注了下,的确如此,新任太子是长兄,我哥则是嫡子,又是皇家的勾心斗角.   站在宫门外,我抬头仰望天空,已是秋天,万里无云.   心里空落落的,一下就失去方向了,接下来我又该干些什么?   不想找那个新太子的麻烦,懒得去计较,我哥只是处在了不该的位置,换了其他人也是死,既然陌生人我不会插手,又何必管他?若是日后每一次他都被人所害,我再一个个报复回来,岂不是太累了……   最后看一眼皇宫,转身离去,我还是需要冷静下来.   我有足够的时间,走遍人间.   山崖之下,一具衣着华贵的尸体倒在草堆里,一张少年的脸庞,双目大睁着,死的很不甘.   尸体身旁,倒着一个孩子,不过七、八岁,衣衫破旧仪容脏乱,是个农家的孩子.他只是倒在那里,生死不知,渐渐的,可以看见他的心脏部位开始起伏……   小小的孩子睁开眼,其中深沉的色彩与他的年纪实在不符——不甘、恨意,这个男孩的眼中一时只能读出这些情绪.   方才渡魂夺来的身体,灵魂并不是很契合,想要控制还有些难度,四肢酸软,筋骨碎裂般的疼痛着……长琴深深的呼吸,这不是他第一次渡魂了,这种痛楚于他甚至有些习惯,他先试着动了动手指,钻心的疼,但好歹是能动弹.   这个地方不能呆,过不了多久那些人就会找来……   强忍着疼痛,长琴双手并用在地上爬起来,速度缓慢的要离开这个地方.   孩子的身躯能有多大力量?十指早已被石子划破,脸颊也被草叶割伤,灵魂与身体不合,全身都疼——长琴死死咬住牙,继续爬,他知道,不能停,前面就是村子.   “曾家娘子!快看你家孩子怎么了!?”农妇端着米出门,看见村头满身是血的孩子吓了一跳,手里的白米全撒了,待看清那孩子的脸急忙跑过去大呼.   暂时没事了.   终于送了一口气,长琴不在动作,昏昏沉沉的闭上眼.   只是心里始终又放不下的——对不起,辰凰,我失约了……   远处一家酒馆,辰凰捂住心脏,只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店小二惊疑道:“客官不舒服?可需要请大夫来瞧?”   “不用.”我握紧颈上的小角,胸闷的感觉依旧存在.   ————————我是作者要开始坑爹了分割线——————————   白云苍狗,转瞬流年.   以前总听人说时光流逝如何的快,自己却没有多大的体会,这些年在人间走走停停,却突然明白了这些.   姜国覆灭,龙阳死了,龙葵妹子大概是被那个狗屁国师炼成了剑.   当初去姜国残破的宫殿时,看见那个铸剑池我简直失去了理智,剑已经被人取走了,一时找不到,但铸剑池底所画的阵法固然残缺我却怎么也不会忘——血涂之阵!   襄恒用这个阵法把自己给炼了,我哥被一个技术不到家的蠢货拆了灵魂炼了,连龙葵妹子都被炼了……   为了泄愤,我抱着破天音找了大半年的女娲想和她讨论下艺术,结果还是没找着.   然后杨国也挂了,它所依仗的韩国是第一个被嬴政开刀宰的,之后就是秦王扫六合.   日子过的寡淡的,我都想出去卖艺了……   后来有一天,气温太高我就脑子一抽跑去了昆仑山,看着满山的白雪假装淡定.   我不急着离开,这地方没什么人,是个清净的好地方,况且我还没找到那什么开明兽……据说是一种脑袋长了一头包的怪兽,是看门的.   昆仑山是伏羲他们飞升之后留下的和人间的通路,总共是四个入口,都有怪兽看着.   ——切~管他的怪兽,大不了我cos回奥特曼!   我就是想给天上那群XX找点不痛快让自己舒坦舒坦.   事实证明当一个人坚持做某事的时候,成功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留守昆仑山的第三个月,我终于找到了第一只开明兽,非常兴奋的冲上去砍砍砍,等到回过神来,已经弄的满身是血了.不得不承认,随着入魔时间的增长,加上在魔界混了那么久,我多少染上了点不好的习惯……哪怕我一直控制的很好,却始终是藏不住的.   没有用法术,我慢慢用地上的白雪搓干净手上的血渍,眼看洁白的冰雪一点点被染成红色,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现在是魔,当初手上也没少染血,其实早该习惯了的,只是心里总有那么些别扭,又想不清缘故.   闭上眼后过了片刻才睁开,神色冷淡的捡起边上的剑,向着某个有着开明兽气息的地主而去,管他的,正事要紧!   于是,砍怪兽大业进行时~   可惜天不从人愿.<——注意,这里的“天”是实指,即伏羲.   在我忙着给他找不痛快的时候,他显然也惦记着我.   我就说,昆仑山这地方是天界和人间的民航,那些男仙女仙可指着这地方下凡来段爱情邂逅呢!不是所有人都和伏羲一样跑了老婆就死宅着,虽然不准在他眼皮了底下谈恋爱但在人间他可就管不着了……   于是我这儿把怪兽一打,通道一封,民航停飞了,上头的空虚仙人就开始闹腾了——本来也不是多大点儿事儿,伏羲反正是做好了宅死的打算的,不过一听打怪兽的人是我,丫就振奋了,脑子一抽就批人下来给我添堵.   为什么说他脑抽了?因为他批下来的人是天一,俺的妹子!   “辰凰哥哥~”   瞧这欢快的音调!   看着径直扑过来的妹妹,我笑着张开手接了个稳.   第一次看见天一的样子,我仔细打量了下:长长的黑发,小巧的瓜子脸,猫一样的眼睛水汪汪的,一身的红衣和我以前的袍子有些相似……   伸手顺着天一的头发,我不可谓不高兴,天一和上一世的妹妹长的很像,甚至是一模一样!   嗯,话说妹妹没有变陌生,真好!   “天一不要哭,女孩子哭起来不好看.”面对这个陪伴我度过漫长时光的妹妹,我的心里只有柔软的一片,看着她掉金珠子真是恨不得抽自己几下.   天一咬着下唇泪汪汪的的看着我,十足的委屈样,配上那双猫一样的大眼睛,无限的惹人怜.对于是个loli控来说,这副表情简直是杀伤力十足!   即使保持着淡定的神色帮她轻轻擦干净了脸上的泪珠,我也感觉的到,自己的妹控之魂再次觉醒了!沉寂了这么多年,天一一来就和烧开的水一样沸腾,咕噜噜的只冒泡.   啊~妹妹,多么美好的词~   以前的时候不是没觉醒,只是被各种纠结的心事压制着,所以不明显,现在虽然觉醒了,但是为了维护往日淡定温和好哥哥的形象,我必须忍!   天一重重点头绵绵的“嗯!”了一声,我就觉得,好痛苦.   “我听哥哥的!”   我在魔界锻炼多年的精神壁垒,在这么一句简单的话上,瞬间崩溃,那个灿烂到极致的笑容充斥了我的整个脑海,心脏的功率也上了好几个档次.   不过幸好,在我开始毁形象之前,有人打断了我.   ——“太阴天一!你可别忘了他是神界的叛徒!”   辰凰&天一:我是我哥(妹)说话你插什么嘴!   一个眼神过去,那厮立刻噎住了,一副受了什么奇耻大辱的表情看着我俩.   叙旧归叙旧,我利落的抬剑架上,然后捆仙绳上,五花大绑!   果然,这劳什子九天玄女攻击力不咋滴,当年逐鹿的时候交给黄帝的兵法也不知道是哪儿剽的……要是她真有那智商,就不会这么快被我捆上.   “你干什么!放开我!我是天帝派下来的,得罪我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她惊恐的看着我的剑,再看看我的表情,开始大呼小叫的威胁.   得了吧!藐视的看了她一眼后,我抬手就是一个消音的咒术过去,堵上了她的嘴.   天一果然是不喜欢她,狠狠的踹了两脚发泄,九天玄女瞪大眼看着她,表情各种狰狞.   刁蛮的妹妹什么的……真可爱!<——这边又是一个偏心到极点的货,话说我为什么要说又?   扮了个鬼脸,天一期待的看着我兴奋道:“哥!我们要不要做掉她!?”   Orz   妹子,我不在的时候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变得这么凶残!   九天玄女狂摇头,脸都吓白了,就差哭出来.   汗了一下,我摇摇头对着失望的天一道:“不用.”毕竟是妹子,手上沾太多血不好.   “哦.算了,她好歹是伏羲那老家伙的姘头,杀了估计要被报复……”天一漫不经心的拈着发梢吐出这么一句,当即把我雷到,不只凶残,妹子还八卦了——可是八卦的妹子也好萌怎么办?!   九天玄女才脸本来吓白了,这下子迅速气红了,然后就红的发紫,紫的发黑.   颜色互换,倒是赏心悦目~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哥哥大人出来走一场~ ☆、昆仑雪域   被捆上的第三十天,九天玄女很纠结,很内伤.   昏暗的山洞里,她瞪大眼看着眼前无良的兄妹俩,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后悔了,其实,这次她就不该自请下凡呀!!!   天上星子闪烁,地上篝火闪烁,天一的眸光也闪烁.   “啪!”一声木料炸开的声音,火上架着一只被处理干净的兔子,肥嫩鲜香,面上浮着一层油光,火光下无比的诱人……   “哥,好了没好了没!”天一看着那只倒霉兔子,不停的催促.   我淡笑着翻滚手上的树枝,开始在袖子里扒拉,她不解的看着,然后我拿出了几个小瓶子,“这是嘛?”   “调料.”依旧是淡定笑,我拧开一个瓶盖,拿出轩辕剑在兔子身上小心划了几个口子,然后小心的开始撒孜然.<——轩辕剑在哭   突然感觉很安静,疑惑的转过头,发现妹子居然一脸幻灭的看着我,连那个九天玄女都是……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好,我急忙调整状态,笑的温柔和煦的看着天一道:“去抓兔子的时候我特地买的.”   形象形象!绝对不能让妹妹知道我是会在身上带调味料的人|妻!即使妹控是没有社会地位的,人|妻的地位却高不到哪儿去!   果然,在妹子心里我还是有点重量的,这么一说她就信了,还茫然的点了点头.   松了一口气,我继续小心的撒其他调味料.   九天玄女抽着嘴角看着那边辰凰的动作,几乎想拉着天一咆哮:“你居然信了你居然信了!山底下连个鬼影都没有他买的到吗!?”同时,她心里有关魔的印象有点破碎.   利落的斩下最肥的兔子腿,我用前几天从小怪身上抢来的荷叶包着递给天一,一面提醒:“小心烫.”天一接过,赏了我一个愉快的笑脸.   值了~   于是动力十足的削剩下的兔子肉,切片的切片,切块的切块,我干的不亦乐乎,边上天一小口吹凉兔子肉,递到我嘴边,“哥哥也吃呀,味道很好!”   感动的咬下一口肉,我无限的欣慰,多懂事儿的妹妹!   九天玄女苦逼的看着兄妹俩友爱,觉得泛酸,神仙不用吃东西的,可是那只兔子看起来真的很好吃呀……她开始磨后槽牙了.   其实我身上带了酒,不过不能给妹子喝,于是只能这么干巴巴的吃兔子肉配山下路边上产的晗灵果,味道还凑合,好在妹子喜欢.   一整只兔子,我吃了一小块,剩下的全归妹子了,处理完之后妹子满足的咬着晗灵果道:“唔~哥哥,我们来讨论下她怎么办吧!”顺着她手指着的地方,九天玄女一脸淡定.   我掏出块鲛绡擦着轩辕剑,虽说是超科学光剑,但还是可以凝形的,擦剑这种事,看起来可是非常帅的活,给妹子看最好了~<——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大对?   一边擦着剑刃,我抽空看了九天玄女一眼,“没什么用,你随便.”   妹子捡了个树枝蹲到九天玄女边上戳着玩,郁闷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呀,真是麻烦!”   我点了点头,心想:是麻烦,养着碍眼,杀了脏剑,放了划不来.真是,你说她下凡来凑什么热闹呀!   仔细想了想,我道:“这样吧,明天我去将最后那只开明兽除掉,然后给她洗下脑,抹了记忆塞回天界去!”多省事,正好还能把最后那只怪兽干掉,让民航彻底停飞!   “好吧,这家伙真是烦,添乱!”   九天玄女:“……”颇有一种这俩货在讨论菜价的感觉.   就这么定下了,妹子到点需要休息,自发的扯鲛绡铺地,自从发现没有比这更好的丝织物后,我习惯随身带一大捆,不用的时候塞袖里空间就成,就是不大好洗……   次日一早,我便领着妹子扯着九天玄女杀直开明兽处,妹子挺感兴趣,提着我的剑上前砍砍砍,好不欢快.   小心别弄一身血呀,不好洗.我在心里叮嘱着,却不敢说出来,自觉太那啥了.   “搞定!”最后一剑了结了那怪兽,真*女奥特曼*天一举着剑高呼了一声,乐颠颠的跑到我边上把剑一交开始抱怨:“这东西长的真丑!我砍得累死了!”   我轻一抖剑,光芒一闪血液全落到了地上,光剑什么的就是方便!收起剑,我笑道:“怎么不直接以琴音攻击?岂不更方便?”   天一噎着了,沉默的看着我一脸茫然,片刻后她揪着发梢呐呐的开口:“鸾来琴……积了好多灰,脏死了.”   ……我的妹妹,果然深的我的真传!<——你敢在违心一点吗!?   “无碍,日后重习琴艺就是.”摸着妹子的头发,我柔声安慰,有些理解长琴当年的想法了.   天一期待的看着我疑惑道:“哥哥教我吗?”   “嗯.”我点头应下,天一瞬间笑开,当初在天界我从未教过她弹琴,甚至长琴都只教了基础和几首曲子,我失聪之后更是不在碰琴了,她虽不说,却是很失望.   “太好了!”“哥哥,我不回天界了!我和你一起去魔界好吗?”   “好是好……”我犹豫道,天一急忙问:“怎么了?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看她一脸紧张的样子,我无奈的摇头说:“不可去魔界,那里瘴气太重,你是仙身,无法适应.”再说混沌还蹲在入口那儿呢!重楼也估摸着正跳脚,我现在回去岂不是找揍?   天一又道:“那我们就在人界呆着吧!反正我要和哥哥待在一起~”   笑了笑,我点头道:“听你的,我们先把这个玄女塞回去吧.”   九天玄女:塞回去……   洗脑是个技术活儿,天一自然是不会的,只能由我来.   九天玄女知道自己死不了了,愈发淡定,这些日子以来可是一只都是逆来顺受的,只把自己当成了小透明,这下子见我要给她洗脑,也没什么挣扎动作,闭上眼十分的配合.   瞧瞧这小媳妇的姿态……   抬手轻点她的额心,我催动力量开始洗脑,手臂一麻瞬间就不得不撤回来了.   “怎么回事!?”天一抓起我的手一看,指尖还在颤抖,指缝裂了数条小口子.“无碍.”随口安抚了天一,我带着她后退几步,警惕的看着那边的九天玄女.   “啪!”的一声,我沉下脸看着地上断开捆仙绳,过了三十多天,这玩意儿力量耗得差不多了,倒是这个九天玄女竟然隐藏了实力……   取出剑,我叮嘱天一:“站远些,她不大对劲.”   的确是不大对劲,之前的那个玄女看起来高傲冷淡,而这个、虽说还是高傲,表情却称得上狂热!   她睁开眼,眸中一片冰冷,无一丝感情.   “天曜……辰凰?”她看着我疑惑的开口,神态很奇怪.   我心里一跳,突然有个猜想:这妹子人格分裂?!再仔细看这个,想想先前,愈发肯定了.前后反差太大,别无他解.   “对了……”玄女摸着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突然道:“伏羲让我来阻止你……”   “哥哥小心点!”天一在边上看着,出声提醒.   我应了一声,提防着九天玄女,她的表情渐渐冷静下来,取出一面镜子.   ——危险!   看着那镜子,我脑子里只剩下这一道声音,正觉得奇怪却看见玄女催动法力.毫无犹豫,我一道剑气滑过去阻止,直觉不能让她动那面镜子.   出乎意料的,她毫发无伤,笑的很贱的看着我.   “昆仑镜!”灵光一闪,我惊呼,感觉周围甚至整座山的灵气全都涌了过来.   玄女捧着镜子笑道:“你居然认识,还真稀奇.”   当然不能让她继续积累力量,我利落的出剑,不是去砍她,而是和她抢天地灵气!昆仑镜是神器,我的这把轩辕剑当然也是,甚至是超神器级别的!费了我那么多材料和心血整出来的东西,自然不会差!   玄女果然变了脸色,死死盯住的我剑大呼:“轩辕剑怎么会在你手里!?”   鬼才告诉你!我忙着吸收灵气,只翻了个白眼,轩辕剑毕竟不是昆仑镜这样天地生的东西,固然可以吸收灵气却比不上对方,不过没关系,我还有个大号的作弊器~破天音可是外挂级别的!不用取出来,反正我就是它,它就是我.   玄女咬牙切齿,却没停止动作,我看着她一脸杀气不由笑了,对天一道:“妹妹,你去揍她!”   啦啦啦~乘人之危什么的~   天一无师自通的继承了我的阴笑,看着九天玄女一步步走进,就差配个张牙舞爪的动作了.我正好笑,却看见她抱着一把琴,不由囧了,鸾来琴……   “哐——”琴木狠狠的砸下,玄女被我压制着砸了哥正着,我别过脸不忍再看,深觉的痛.   再回过头,九天玄女的脸都青红一片了,她面容扭曲大声尖叫了一声,“我不会放过你们的!”随后,昆仑镜光芒一闪爆发出了强烈的力量.   天一被震得连退三步,手上的琴也落到了地上,脸吓得苍白.   疏忽了!   抬剑就划向玄女的方向,我亦是不在吸收灵气,直接上兵器!   还没接近光的正中心,便听见天一的呼声:“哥哥小心!”这声音因为恐惧的关系变得很尖锐,我疑惑的顿住脚,却没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嗤”   不可置信的回过头——天一缓缓倒下,见我回身扯开一抹欣慰的笑容,眸光清亮,她的心脏处一个血洞往外涌着血液,地面的白雪很快就成了艳丽的红色……   “幸好……挡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凡是看文不留言的霸王,全都是在对俺耍!流!氓! ☆、冰封结局   ——“妹妹!”   眼前的世界只剩下天一和雪上的那片红了,我踉跄着跑过去抱住她,灌注灵力.   “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即使止住血液,她的气息也越来越弱,“哥——”天一反倒很平静,甚至是微笑着的,她伸手拉住我的手制止动作,“别费力,坏掉了……”   “没有!”我克制不住的吼出声,稍候立即恢复成温和的样子,“哥哥很厉害,哥哥会救你!”   “哈哈哈!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救!”九天玄女本就不是昆仑镜的主人,先是强制停下神器吸收灵气,再是力量不足就催动镜子,先下已经遭到反噬了,嘴里止不住的吐血,衣襟染得一片红倒在地上,狼狈的恨.   我没心情料理她,只是一个冰冷的眼神杀过去,之后就不停的为天一疗伤.   “哥~”她凑到我颈边撒娇似的蹭了蹭,笑着开口:“这些年我其实很想你.”我双手有些颤抖,她伤得太重了,心脏已毁……   太古神和新的神族是不同的,新的神族哪怕心脏坏了也只需要换上一颗神树果实代替就行,可是太古神不行,我们受到的传承不一样,力量也不一样,强大的代价是生命相较新神族要脆弱,只有一次.   强行令自己冷静下来,我柔声道:“我也很想你.”只是喉咙哽咽了起来,双眼也泛着涩意.   天一微笑着不在说话,身体有些颤抖,我抱紧她,“哥哥,我要死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搂住她.   她的身躯还那么瘦小,我们好不容易才见面……   “哥哥……”天一抬起手抚摸我的脸,眼神充满依恋,“我好舍不得哥哥……”   “铮——”我惊恐的抬头,看向边上的鸾来琴,弦断了.   弦断了!?   两团光从天一心口溢出,她以手牵引塞进我的心口,猛然传入的力量实在是猝不及防,天一无奈道:“时间不多……哥哥的力量,我早就想还给你了.”   来不及感受那是什么,心口传来巨大的疼痛,冲击五脏,我咬住牙忍受,却看见天一合拢了眼睫,身体不停的发出荧光,逐渐消散.   “天一!”我一下子慌了,顾不得疼痛,瞬间布下阵法维持她的躯体不消散.   九天玄女嗤笑了一声,讽刺道:“没用的!她被神器所伤,注定魂飞魄散!”说到一半她就闭上了嘴,对上一双血红魔魅的眼,充斥着杀意.   “把昆仑镜给我!”我险些忘了,她手上的是昆仑镜!   正面照人生,反面照人死!   九天玄女立刻捂住镜子警惕的看着我,毫不留情,我一剑穿透了她的右手,在惨叫声中取过昆仑镜.   阵法里天一的躯体还是在消散,已经逐渐透明了,我手执昆仑镜以正面对着阵法,倾尽力量催动它.   柔和的白光洒下,那些白色荧光凝成一团,天一的魂魄重新聚集了.   即使重新塑魂又能怎么样?没有神界赦令她没办法投胎,现在又弱小,记忆也没有了,化形都不成,唯一的宿体鸾来琴也毁了……   一不做二不休!   轩辕剑狠狠扎上昆仑镜反面的镜面,两神器相抵,僵持片刻终究是我的剑更胜一筹,“咔嚓”了几声,镜面裂开了.伴随着的,是空气中徒然增加的压力,一个黑色的通道悄然形成……   昆仑镜的另一能力,打开时空隧道!   伏羲智商低,喜欢把好东西全放在一起,当初封印破天音的地方隔壁就是始祖剑,而昆仑镜也在不远的石室里,我接触过几次,但不怎么合得来.机缘巧合,还是把这镜子的能力摸清楚了,正好用来救天一.   这个世界针对神的法则大都是伏羲女娲制定的,所以天一的魂魄必定受他们约束,我只能让她去其他世界轮回,目的地,自然是我上辈子所在的世界,早已神隐的时代!   完成这一切,我的力量也用尽了,昆仑镜跌至地面,反面的镜子已经不在,不过一段时间后还会再次形成的,不会坏.   全身剧痛,尤其是胸腹之间,两股力量拼命冲撞着,喉咙滚动,我张开嘴吐出淤血,成功染红了面前的雪.   “看来我来的不迟……”突然传来陌生女子的声音,我转过头去看,听见九天玄女的呼声:“赤水女子献!”   继承葆江位子的新战神?!以前在天界倒是听过……   待到真正看清站在不远处的女神,我控制不住的握紧了剑,双目倍缩——黄、帝、女、魃!   巨大的杀意汹涌而出,我却已经用尽了力量,身负重伤.   视线里,黄帝女魃看了看狼狈的九天玄女,又看了看同样狼狈的我,轻蔑的笑出声.   愤怒和仇恨一下使我忽视了所有痛苦,举剑而上,招招夺命,直刺要害!   黄帝女魃抖动长枪轻松化解我的攻势,一枪狠狠的扎过来,我身形一晃却因为力量不足没有躲过,只避过了心脏.   “嗤——”   冰冷的枪尖穿过肩头,带出点点血色.   黄帝女魃眯起眼,手腕一抖抽出枪,我后退数步,捂住左肩的伤口.力量被昆仑镜吸干了,我根本赢不了!   不甘!我怎么能甘心!   咬住牙,我再次抬起剑迎上去——   “噗——”胸口直接挨上一掌,内伤更重,喷出大口的鲜血,我的身体倒飞出去.   “哗!”   猛地落进水里,我张开嘴,眼前的水瞬间染红.   昆仑雪域的池水自然冰冷,意识虽朦胧,我却知道自己在下坠,水里本来还有些光亮的,随着下沉却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有无尽的冰冷和深幽的黑暗……   水上,赤水女子献持枪而立,神态依旧高傲冷厉,看着水面先是冒了几个气泡,接着就再无动静,她只是轻哼了一声.   九天玄女看着雪池皱眉道:“献,快杀了他以绝后患!”   赤水女子献自然不听她的,看都没看她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卷伏羲的法旨,抖开绢帛后一个阵法立即横与水面,浮沉几下便隐藏了起来.   这个雪池,已经被彻底封印了.   九天玄女知道献的性格,只能讪讪道:“如此也好,我们回天界复命吧.”   赤水女子献收起长枪,冷漠道:“大神命我等在人间传下道统.”   “哦、那便就在昆仑山吧,也好让那些凡人看住入口.”随口应着,九天玄女心里又有了主意,传下道统可是大功德!伏羲大神怎么也会嘉奖一番,而那些人类自会有香火供奉……<——丫的伤疤还没好就开始打鬼主意了,五行欠抽!   “随便.”献只是不冷不热的应了句,心里对这种事其实很不耐,不过终归是伏羲大神的旨意,也不好违抗.   ——————————我是苦逼主角洗冷水澡会感冒分割线——————————   雪池之下,幽暗的水中完全看不见任何事物,突兀的睁开了一双暗红色的双眼,无限的杀意,着实渗人.   辰凰浮在水中,肩头的血已止住,他的脸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变得惨白,胸口剧烈起伏着,同时让他痛苦不堪…   努力调节着呼吸,我再次吐出嘴里的血液,天一最后塞给我的,分别是她所控制的太阳真炎和本属于皇来的太阴真水……她一心为我,却不想这东西对我伤害大,水火不容呀!   我早已不是仙身,而入魔道,这两种力量在仙界那么久对我的身体自然有损,一时半会儿还转不过来,加上是一起塞过来,两种极端相争,我的身体顿时被搅的一团糟.   况且之前我动用昆仑镜力竭,甚至没法护住心脉,又和黄帝女魃死战,只能说现在还能活着真是奇迹……   想到黄帝女魃,我就心生愤恨,胸腹气血翻腾险些忍不住又吐血.   过了一阵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我缓缓闭上眼休息,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   “我天曜辰凰,今生今世,誓灭天界,不死、不休!”   而那个九天玄女和赤水女子献,我也绝对会杀,为两个我最重要的人报仇!   至此,魔界之主被封印于昆仑之巅的雪池中,琼华仙派开始建立.   遥远的魔界,重楼仍旧面对着执着的混沌兽纠结.   太子长琴、下落不明.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仙四了咩哈哈哈 ☆、琼华仙派   月明星稀,昆仑山上,琼楼玉宇散落,好不气派!   琼华派作为昆仑山上修仙门派的八派之首,已经有千年的历史,相传当年是九天玄女亲自传下的道统,自是其他修仙门派比不得的荣耀.   多年发展下来,琼华派为世人称道的除了高明的剑术仙法以外,铸剑术也愈发出色,已是享誉诸派.   承天剑台,琼华铸剑之地.   此地地形特殊,剑台被巧妙的划分成阴阳图的形状,铸剑池与洗剑池又为阴阳眼相对.身为琼华的铸剑宗师,宗炼自然知道,这个地方最珍贵的并非铸剑池,而是那个被当作洗剑池的千年寒池!   这个寒池,自琼华创派之始便存在了,相传其下有传说中的太阴真水,真假不知,但是他倒是知道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寒池之下、有人!   皱着眉看着寒池,他轻抚身边孩子的发,这是他新收的徒孙,今日带他来承天剑台来熟悉环境,日后好继承他的衣钵……至于水下的那人,他也只见过一面而已,要不是琼华双剑的存在,怕是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想了又想,还是不要告诉这孩子吧.   “师尊?”不过五六岁的孩子仰着头,看见老人皱着眉出神,好奇的扯了扯他的袖子唤他.   宗炼回过神来,满眼柔和的看着这个孩子,温和的开口道:“紫英可想学铸剑?”名唤紫英的孩子重重的点头,脸上洋溢着期待,“想!”   得到满意的答复,宗炼自然高兴,笑着牵起紫英的手,“好,日后紫英便跟在为师身边.”紫英跟随宗炼离开,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洗剑池,心里疑惑:师尊刚刚在看什么呢?   寒池水面平静,风吹过引起一阵涟漪,片刻便已恢复.   水下,一人浮于水中,紧闭的双眼颤了颤,淡淡的红光一闪而逝……   时间又过一年,紫英开始铸造他的第一把剑.   宗炼摸着胡子不语,紫英意志坚定,耐性非常,这把剑他已锻造了半个月有余,就第一次铸剑而言,算是不错的.   今天即可出炉,宗炼松了一口气,看着紫英专注的样子笑着摇头,走进传送台,身形一闪消失在承天剑台.   身着琼华的蓝白道服,小小的孩子看着铸剑池的剑神情紧张的抿唇,心里既是欢喜又是担忧,虽然师尊说这把剑会成他也放心不下……   一直到夜半时分,紫英才一咬牙从剑池中取剑,以法术包裹着手拿着剑柄,兴冲冲的跑下铸剑台来到洗剑池.   “呲——”   高温的剑遇见寒池的水,瞬间蒸发出大量的水汽,被那温度一冲,紫英的手松了一下.   “我的剑!”   看着水里的黑影瞬间不见,紫英焦急的大喊,大半夜的,周围一个弟子也没有.   毕竟是孩子,他看着平静的寒池水,坐到地上嘴一瘪开始哭……“我的剑呜呜呜——”   或是哭泣起了作用,寒池“咕噜噜”泛起几个水泡,且越来越多.   紫英双眼一亮,急忙抬袖擦干净眼泪,心想“我的剑要回来了?”   水咕噜了一会儿,面上一层光浅浅浮现,依稀可辨是阵法的样子,不过这阵法残缺,早已不辨模样了.   极轻微的两声响,有些像瓷器碎裂的声音,那个本就残缺的阵法瞬间化作齑粉,消散在空气里,受到一阵力量冲击,紫英坐倒在地上,愣愣的看着平静的水面.   自水中央泛起波纹,一个人缓缓钻出水.   他睁开红色的眼看着夜空,轻声的感慨:“出来了呀……”   再看他的脸,正是千年前被封印的辰凰!时隔千年,他终于养好了伤,冲破了伏羲的那道封印……   打量周围的环境,发现边上一个孩子睁大眼正望着我,白皙可爱,眼睛还红红的似乎才哭过……方才似乎听见哭声了,应该就是他.   对上我的视线,这个孩子瞬间从地上蹿起来,只是一不小心踩到了衣摆重又跌倒在地,忍不住笑了笑,我隔空抬手虚扶起他,惊讶的看着我,他故作老成大声问:“你、你是何人!?”   “刚才是你在哭吗?”没有回答,我只是开口问,他的脸立即变红了,鼓起脸不说话,包子似得.   “你为什么哭?”我又问,他反应过来怒视我大呼:“妖怪!你是妖怪!把我的剑还给我!”   妖怪?我笑着看这个小孩子,身上似乎是道袍,这么小?   水里刚刚的确落了东西,我招手操纵水流把它送上来,发现是一把剑,还是一把……铸造拙劣的剑.   话说这个池子好像被当成洗剑池了,怪不得这些年底下的鱼越来越少,开始还以为是被我吃完了,感情是工业污染……   “我的剑!”看见我手里的剑,这孩子急忙大呼,对我怒目而视,把我当什么了?<——强盗而已,还有妖怪.   算了,不逗他了.走出寒池,我将剑递给他.   “谢谢!”他接过剑愣了一会儿才开口,居然说了谢谢……噗~还是对我这个“妖怪”~   “有人来了,我先离开.”看了看他身后不知道通到哪儿的路,我迈出步子道.   紫英一愣,结巴呼道:“妖怪……我、我叫慕容紫英!”   回头看着他,我轻笑点头,“我叫辰凰,小紫英~”随后便身形一闪消失在这里.   紫英站在原地,呆呆的抱着剑,脑袋里空空一片,待回过神立即皱起眉——谁是小紫英呀!   宗炼走下剑台的阶梯,看着紫英呆呆的抱着剑还以为他是高兴的,“剑成了?”   “啊!师尊!”紫英见礼,将剑递过去给他看,眼里藏不住的得意.   ——————————俺是穷华坑爹分割线——————————   穿过一片剑林面前横了一扇门,无视禁止直接拉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貌似有个人?气息好奇怪.   这是个山洞,地形自成阴阳两极分割开了,火域一片红艳真心伤眼睛,冰域果然有个人.   巨大的冰柱伫立着,里面明显可以看见人影,穿着白色的睡衣?<——这哥们真行为艺术   “哦?不是夙瑶?”冰里面的人说话了,却是疑问.“谁是夙瑶?”我站在冰柱下打量着他,也问道.   边上那把红色的丑剑有点熟悉……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不对、你不是琼华弟子!”这下子情绪反应大了,后半句直接上吼的,看来这哥们脾气不大好.   “走进来的呀.”   “……”   一番沟通下来,我终于搞清这哥们的身份了,他叫玄霄,是什么“穷华派”的杰出弟子,因为女朋友和人跑了所以怒上心头走火入魔所以被他师姐联合几个门派长老给冰封了.<——真是高待遇,和我同级别的   琢磨着他的话,我揪着头发扯呀扯,片刻之后砸吧着嘴疑惑问他:“根据你说的……你确定你喜欢不是你那师弟?!”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到了浓浓的“基”的气息,师兄师弟相亲相爱好多年,突然来了个女的占据了师弟的注意力,师兄各种苦逼不解释,后来更惨的是,师兄被忽悠去打怪兽,师弟居然被那个女的拐跑了,于是师兄太过伤心直接走火入魔什么的……嗯,我比较想知道师弟的立场,怎么看他都森森爱着师兄吧?同床共枕那么多年.   玄霄沉默,然后爆发——   “休要胡言!我怎么会喜欢云天青那个小人!”   果然喜欢吧……一般人根本不会这么问!而且你还犹豫那么久!鬼才相信.翻了个白眼,我抬剑把一块冰削成平面坐上去,淡淡道:“我怎么知道?”   “你——”他直接气的说不出话了,死不承认傲娇型.   我不说话,他也不开口,闭上眼装淡定帝.我是在水底下睡了那么多年了,现在是根本睡不着了,开始布置环境,打算暂住在这儿,还有个室友~   看着我东砍砍西戳戳,玄霄终于忍不住道:“夙瑶很快会发现你.”   我会怕一个人类吗?还是个拜九天玄女的!   “没事儿,我会让她闭嘴!”   然后,过了几天夙瑶来了没一会儿果然就闭嘴了.<——武力镇压效果就是这么直接   其实还有一部分是那个叫宗炼的原因,他见过我,而当初另一个看见我的人已经死了,是前任琼华掌门.   在这样那样乱七八糟的原因之下,夙瑶不得不承认我这个外来人合法入住,玄霄保持沉默,宗炼对着我的剑双眼放光.   于是,我一个魔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混迹在了昆仑最大的修仙门派,居然还没人管!   嗯,以搞垮琼华为己任!最好能把九天玄女引下来一剑戳个对穿……   在把琼华所有景点跑遍之后,我终于找到了当初那个慕容紫英,当他看见我一身山寨琼华道袍的时候,一脸的诡异表情成功娱乐了我.<——感谢服装提供者夙瑶掌门~   我一脸温和的笑容,抱起不到我腰部身高的紫英,无视他的挣扎打招呼:“又见面了~小、紫、英~”他红了脸,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害羞,撇过脸不看我,别扭的样子十分可爱.   很好,养正太可以作为第二兴趣!   作者有话要说:  orz   好像嫖紫花。。。   咩,霄哥和谁cp呢?   来搭个楼投票吧!   ps:最近满世界的找裁缝做襄铃的衣服,昨天终于找到了! ☆、魔尊驾到   有句歌儿怎么唱来着?   越长大越孤单~越长大越不安~   我去他的!   你看这慕容小紫英怎么越长大就越不可爱呢?   时间唰唰的,当年的小正太也长成了十五岁的少年,你看那张脸真真是眉目如画精致秀气呀!可是、那一脸面瘫是怎样?有事没事儿甩个袖子见谁都来两句“胡闹!”是怎样?宗炼的死对他打击有这么大吗?   欣赏着醉花荫的好春光,漫无目的的搜寻着他的身影,走到头也没见人,没办法,我找到平常尽量避着的凤凰树.   女子的身影凭空而现,一席长裙恰似满树的凤凰花般艳丽,她笑容满面屈身行礼,清脆悦耳的声音洒在空气里,“殿下——”然后,是双炽热的眼,带着少女般的朦胧爱恋.   真心胃疼.   作为一个花仙,她的外貌绝对不差,但是配上那种奇特的我不知道怎么形容的神情……不提也罢,这妹子毁了我的美好幻想.   “慕容紫英今天过来没?”小心的退后半步,我直接问她.“没来呢,不过我在思返谷看见他了.”她一脸求夸奖的表情看着我,抽着眼角我抬袖掩唇说了声:“谢谢.”   她回我一个单纯满足的微笑,恍惚间我看见大片的凤凰花在她身后盛开,虚幻而美丽.   我忏悔,如果不是我,这个小花仙应该会一直安分守己的守着醉花荫,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天乱晃染上八卦的癖好……   话说小紫英居然在思返谷?那个夙瑶最近更年期又犯了吧,怎么总是拿小紫英开唰?找个机会跟她谈谈好了,大不了揍她一顿.   作为琼华的景点之一,思返谷还是有点儿风景的,而这地方的特色就是只长草不开花!   十五岁的少年出落的愈发如花似玉(……),我一走进来便看见他一个人安静的坐在地上,手上细细擦拭着一把剑,低着头敛眉极专注.   那把剑……他的第一把作品,各种渣不解释.<——由此看小紫英居然是个怀旧的人!   咳嗽了两声,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去擦那把破剑去了.   这孩子果然越来越不可爱了,那种面瘫表情真是碍眼,也不知道和谁学的,不对除了我其他人似乎都是面瘫!   玄霄、宗炼、夙瑶,他的三个长辈都是,琼华特色吗?   “小紫英~”蹲到他身边唤了一声,我伸出手,“我要的东西呢?”没心情跑一趟,正好他该下山历练了,于是干脆就让他顺便带了点东西.   紫英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递给我,兴冲冲的接过后打开,一匝整齐的红线.入手柔软,颜色鲜艳,纹路平滑,果然是好货!   满意的离开.   慕容紫英看着那个永远少年模样的人的背影,微微低下头不知道想些什么,突然又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眼去看,刚刚离开的人一脸笑容道:“差点忘记了~谢谢,紫英.”   谢谢……吗?   一身蓝白道袍的少年温柔的凝神着眼前的剑,嘴角扯了个微小的弧度,继续擦剑吧.   有了材料,我终于又可以做手工艺品了!   一路穿过剑林,无视所谓的禁地大门,我直接冲回据点……   前脚才踏进冰域,耳边便想起一道带着怒意的声音:“终于让本座找到了!”   我呆愣的眨着眼,有点搞不清状况.   暗红色的披风晃动,立于半空的人转过身来,黑色劲装,暗红的发,头上生双角,赤金色的双瞳,额心的魔纹……我退了一步转身,拔腿就跑!   “轰——”   火域的火焰被放大无数倍,一下子炸开,被那股力量一冲,我坐倒在地.   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那双眼愈发的金,带着可见的怒气,空气中增高的温度彰显着主人的不悦,甚至狂躁.   我一脸灿烂的笑容,举起手在空中一晃而过——   “哟~重楼,好久不见!”   然后,一个火球擦着脸飞过去,准确的说是我挪了一下.僵硬的转过头,地上本该覆盖着的三米厚的冰只剩下一个洞,大量的水蒸气把冰域的山洞弄的朦胧模糊.   吞了口口水,我摸着头干笑.   不知不觉,旷了一千多年的工了……   友好协商什么的,是不可能的!   我利落的拔剑冲上去,砍砍砍!   ……   “你们两个给我住手!”最后,是冰里的玄霄忍受不的大喊了一声.   重楼当即大怒,“凡人!你敢管本座!”   “再打下去这地方就塌了.”他只是寡淡的来了一句,我清醒过来看着周围,汗、冰域毁的差不多了,四周的冰化了,只剩下光秃秃的山壁,空间扩大了无数倍.   “算了不打了!”率先收起剑,我心疼的看着烧的连渣都不剩的的鲛绡,特别后悔.   “哼!”重楼只来了这么一声,姑且算是同意了.   运起几乎不用的太阴真水,凝成冰把周围涂了一遍,忙活了半个时辰总算是复原的差不多了,顿时松了一口气.<——要不然夙瑶绝对会吼我   刚坐到冰床上要休息,重楼挑着眉道:“跟我回魔界.”这语气十分的强硬,不容拒绝.   我怨念的看着光秃秃的冰床,鲛绡用完了,没东西铺……头都懒得抬直接回他,“不去.”   重楼脑门上爆了个十字,刚刚恢复正常的眼睛又变成金色了,冷声大喝道:“你不回去难道还指望本座批改文书吗!?”   ……原来是被那玩意儿弄烦了呀.   不对!“你怎么有功夫来人间瞎晃?”不是应该在文件的海洋里愉快的畅游吗?难不成那坑爹的魔务终于减轻了?!这样的话我倒是愿意考虑回去.   面对我这个问题,重楼居然沉默了片刻才偏过头不看我,答道:“暂时交给黎均了.”   ……“谁是黎均?”听着好耳熟,一时想不起来.   重楼:“……”   他看着我,眼神居然透着谴责!   然后看了他半天也没得到回答,我摸着鼻子讪讪,重楼抬起手腕弹出腕刀,当空砍了几刀,一个黑洞出现在空中.   从洞里探出一个白惨惨的马头,它爬呀爬然后……卡住了!重楼黑线着把洞口扯大了些,对我说:“这是神魔之隙,直通神魔之井.”   那只沾染着魔气的纸马也终于爬出来了,仔细一看居然和草泥马有几分神似,它恭敬的跪在地上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重楼高呼道:“拜见魔主殿下、魔尊殿下!”   我恍惚看见它的左脸写着“S”右脸写着“B”!尼玛二透了!   “魔物!”冰域入口传来一声惊呼,一把剑直接捅过来刺死了地上的二货,小紫英冷着脸打量重楼,颇有再来一剑的感觉.   “自己人自己人!”我急忙大呼,免得一会儿不知道谁干掉谁!   重楼目光挑剔的看了看紫英,转过头又是一声冷哼,不屑道:“又是个人类!”最后给我一个不理解的眼神.   紫英走到我身边,明显抵触的看着重楼.   纸马死了,那黑洞却还是没消散,又爬出来一个纸人,同样沾染了魔气,紫英又想一剑过去,我急忙阻止.   那个纸人明显胆子要小一点,颤抖着看着我和重楼以及玄霄紫英,啪的一声跪下,“参见魔主大人!魔尊大人!”   我&重楼&玄霄&紫英:“……”   来个谁一剑戳死他吧!   玄霄在冰里头不发言,紫英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疑惑和惊讶.   正当我为了怎么解释清楚而纠结时,一道冰冷严厉的女子声音响起,“那里来的魔物!敢犯我琼华!”   剑光一闪,纸人化光消散.   我抽着嘴角看过去,掌门大人、夙瑶.   重楼喃喃道:“又一个……”语气十足透着厌恶和不爽.   “你是什么人!敢擅闯我琼华禁地!”掌门森森爱着琼华派,即使是魔尊也敢吼,重楼挑着眉看了她一眼,懒得搭理.   让重楼动手,夙瑶的确是不够格……   费了一番口舌才成功赶走了夙瑶,剩下的却一个赶不走了——重楼,武力值过高,专程来找我麻烦的;玄霄,暂时的同居室友,冰棍馅儿不可移动目标,况且鸠占鹊巢什么的毕竟太不够意思;紫英,武力值不高,但是这孩子我一手看着长大的下不了手,且死心眼不肯走……   于是,各种混乱.   重楼简单的交代了一下来的目的:交接任务.至于什么任务,他把魔界大印直接丢给我,说以后神魔之隙就是文件传送口,然后唰的一声消失不见,简而言之,结婚申请什么的,我愿意也得批,不愿意也得批!   看着开始工作不停吐出文件而且越来越多的神魔之隙入口黑洞,我很想进去捅死所有的传送文件的小魔,但是不得不忍住,否则以后我连文件都得自己搬!   再然后,在我强大的怨念之下,紫英自动退了出去,玄霄一如既往的装睡美人,我开始盖大印盖大印盖大印……   魔尊驾到,准没好事!<——这是我最终得出的结论   另外,重楼,逮着机会我就盖你一脸大印!还有蚩尤,你他妈失踪这么多年也该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笑。。。   不告诉你们原因   你们每天都在对我耍流氓【咬牙】 ☆、焚鹤焚心   梦里花落知多少……含泪盖章到天明……昆山玉碎凤凰叫……太子长琴知不知……   重楼,我记下了!   魔界的事情也不知道被他堆积了多久,神魔之隙开通了之后就没有停过,容不得我耽误,毕竟还真有些重要的事情得处理.   神魔之井的封印松动了,重楼耐不住性子隔三差五的的想上去逛逛,搞得诸多魔将压力很大,已经捡了几十封诉苦的文书了;人间冒出来几个蚩尤后裔,不知道怎么来的,有闲着没事儿干的自告奋勇要去探探;以及人间突然出现了疑似神农的身影,好事者发现神农洞里头居然开始滋生妖怪了……卧槽这他妈和魔界有关系吗?   魔尊带头不管事儿,底下的魔族也跟着瞎闹,估计是太闲了,这不,又有不长眼的开始闹造反了,直接让重楼去扫了个干净,好东西全洗劫回来堆着.   翻看眼前的折子,居然是黎均的,这家伙最近不知怎么的招惹了混沌,铸剑池毁了好多次,天天找我诉苦.   ——闲着没事干的混蛋都特么给劳资去死呀!   我咬牙在黎均的折子上盖上“找魔尊”三个字,碎碎念着继续看下一封.   相比起我的悲催状况,室友简直要好太多了!他每天就睡冰里头,要多清闲有多清闲,看的我牙痒痒.   狠狠的盖下“准”,我把结婚申请丢一边,磨着后槽牙看着冰里头的人影道:“玄霄,你是不是很闲?”   没反应.   ……XD又睡着了!   黑着脸放下折子,我跑到大冰棍边上拔出那把巨丑的羲和剑,它惊恐的抖了抖,催动阳炎对着冰棍开始削,才进行到一半室友就醒了,大怒制止我,“住手!”   心里充满了报社的快|感,我毫不犹豫的继续削下去,手里的羲和抖的更厉害了.   “咔……咔……嚓……”   完美解冻!室友怒视着我,抬手就是凝冰决开始补我削出来的空缺,打算再把自己冰镇住.我当然不准!直接把室友拽出来,很顺手的把羲和搭在他肩上,我一面温和的开口:“室友呀——”   他直接一个火咒砸过来,自然无效,“放开!”   室友真是的,脾气还是这么暴躁.   依言松手,他一把抢过羲和剑要给我来一下,淡定的躲过去,室友黑着脸往冰棍走,打算继续玩冰镇.我眼疾手快,直接上太阳真炎给融了,室友果然炸毛,吼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室友……你看我每天盖章多累呀……体恤一下嘛~”   “没门!”   眉毛一跳,我还没开口呢兄弟!你不能这么冷酷!   “我看你眉间一股清气不散,想必是位好心的侠士!怎么样?商量一下,以后跟我去魔界绝对封你个大官!”为了自由,我开始昧着良心说瞎话,眉间一股清气?呸~根本就是魔气,室友入魔了哟,迟早要跟着我混的!   室友继续不搭理我,淡定的开始上凝冰决弄冰棍.   这家伙睡棺材睡上瘾了.寡淡的想着,还是没阻止他,虽然脾气差了点儿,但是入了魔界未尝不是个好的替罪羊,以后把他忽悠过去后我就可以正式当甩手掌柜了~现在不能打压过头免得遭记恨……   叹了口气,我只能讪讪的继续去盖大印,指望不上他帮忙了.   小紫英又帮不了我,这狗屁大印他没办法催动,况且我还真不想眼看这孩子沾上魔气,毕竟魔界那破地方一点也不适合他.   算了,继续干活儿.   叹了一口气,我苦哈哈的抽出张白纸,咬着牙开始拟“魔界改革办法”的草案.   再这么下去,我估摸着就能入人大代表了.   主要还是人手不够呀,等以后捞几个替罪羊我自然就不用又当城管又当民政了!心里想着,我描了一眼冰棍里的室友,对他的未来充满期待.   “你这写的什么?”小紫英啥时候到的?话说这地方不是禁地吗?   充分的鄙了琼华管理制度,我头也不抬道:“未来策划.”   不担心他看,反正这是太古文,当世看的懂的估摸着没几个,不是所有人都能从太古活到今儿个.<——这么一看,不知不觉我居然成了老妖精?   丢一张大白纸给紫英,“帮忙折个纸鹤.”这草案还剩一点儿就完成了,这段时间盖大印盖的昏天黑地的,都忘记折纸鹤给长琴了,虽说他不会回我信,但这么多年天天飞纸鹤报平安我都习惯了,虽说之前被压在水池子底下一千年……   小紫英沉默着开始折纸鹤,不多会儿就完成了,点了点我的肩递给我.   接过之后,施了个咒.   纸鹤盲目的在空中绕行了几圈,然后突然燃烧起来,瞬间便化作一层灰落在地面上.   我睁大眼,头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怎么了?”小紫英见我表情有异,疑惑问道.   放下笔,我已没心思再继续写那劳什子草案了.   拔剑划开神魔之隙,我揪出一只搬文件的苦力道:“一炷香,把重楼叫来.”   “遵、遵命!”它颤抖着回答,在它眼里,我看见自己的状态,杀气四溢,的确凶残.   “去吧.”松开手放它去报信,它立即奔走,我收敛杀气又嘱咐了声:“让他把混沌牵来.”不管是谁,我哥不是他们该动的!   握紧了拳,我收剑望向小紫英,“你先离开,免得待会被魔气沾染.”   他点了点头,“万事小心.”   见紫英的身影完全消失,室友问道:“发生了何事?”   抽出张白纸,我提笔放血绘阵,完了又抬起崆峒印来了一下,随后折成纸鹤.有条不紊的干完这一切后我才回他道:“寻亲.”   室友明显没理解,只应了一声,我放出纸鹤,白影一闪就消失.   等了片刻,重楼先到了.   他擅长空间之术,直接出现在半空中,皱着眉头一副不爽的样子看着我,神魔之隙里传来沉重的步伐声,恍若什么庞然大物在奔跑.   “呱!!!”   混沌的大脑袋率先钻出来,兴奋的冲着我只眨眼.   ——时隔千年,这货依旧森森的爱着我.   我情绪不太好,见它卡在神魔之隙,直接拔剑就砍过去.   “碰——”力道没控制好,神魔之隙塌了,重楼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混沌这回有点眼色,那几百只眼睛起了作用,没敢扑过来,只是静静的杵在那儿,声音都没发出一声.   “说吧,到底什么事?本座可是没空和你耽误!”重楼挑眉道,看样子最近过的很滋润,估计没少和人打架.<——毕竟他把所有“魔务”都交给我了嘛呵呵……   那边纸鹤终于到底了目的地,我感受了一下,勾唇笑道:“玄霄,我这回倒是要帮琼华一场.”   “怎么说?”   “重楼,我们去蜀山闹一场,把锁妖塔推了吧!”   玄霄:“……”这和琼华派有和关系?   重楼听我这么一说,立马没意见了,直接开空间传送扯着混沌去往蜀山派,一脸的盎然。   我提着剑走进传送阵,克制不住的满脸笑意……<——入魔终究还是有些影响的   蜀山   锁妖塔是关着诸多妖魔的地方,自然是重防御.我与重楼凌空而立,混沌则蹲在塔底下,准备着来一个拍死一个,重楼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好奇”,我配合他对着围绕的阵法好一顿削将其戳了个粉碎,然后——   “轰!”   锁妖塔被重楼给来了个对穿.   这么大的动静再听不见就是聋子了,蜀山掌门摸着白花花的胡子,领着一群上年纪的老头子御剑过来了,我没多大兴趣直接交给重楼:“干掉他们,我先进去.”   这种时候,就是该走捷径!直接把顶层给戳出个洞,我飞了进去.   妖气甚重.   空气了漂浮着我不喜欢的味道,皱着眉走了几步,我骤然转身,抬剑给偷袭的妖来了个穿透,直接无视了他的防御.满脸戾气的妖惊恐的看着我大吼:“你是何人!”   我木然的拔出剑,避开溅出来的血液,笑着回他:“魔界之主.”   果然,文官就是差,这么多年不出门居然都没人认得出了,看看重楼,打出来的名头多响!   这只妖表情愈发狰狞,却耐不住我再送他一剑,化灰归西了.   我循着纸鹤的气息走去,就在不远处,被关在顶层,长琴的危险级别被判定的很高呀……   最终寻到的,是个空旷的石室,宽敞的空间无一丝灵气,地上墙上绘满了阵法.   禁制力量的、削弱生气的,还有、散魂的.   我闻到了血腥味.   目光投向阵法的中心,心脏顿时传来撕裂般的痛楚.   太子长琴,何曾如此狼狈?!   黑色的铁锁从房顶垂下缚束着他,其中两条更是穿过琵琶骨!他的手臂无力的下垂着,白色衣袖上的血污已经干了,触目惊心的黑红色已经蔓延到地上的青石板.头发凌乱的散落着,低垂着头也不知是否还有意识……   眼眶发涩,我全力破开眼前的阵法,跑到他的面前,伸手捧起他的脸.   长琴眼睫微颤,睁开了眼,一看见我,他习惯性的勾唇微笑:“辰凰.”   我喉咙发堵,只知道呆呆的看着他.   “呵~……让你看到这种样子……真是狼狈呀……”   他的眸光黯淡,自嘲般的笑着.   我双唇颤抖着,尽可能轻柔的吻上他的唇.   他现在的灵魂之力,已经弱到随时都会消失的地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捂面】俺又把哥哥大人拽出来了。。。   以及   这不是虐! ☆、夜尽天明   我亲吻着长琴.   细细舔舐他唇上的血迹,渡着灵气,不敢直接输送力量,魔力毕竟太过霸道,他现在身体绝对经受不住.   他看着我,眼神宁静温和,然后这静水般的目光却逐渐燃烧起来.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长琴,撇去温柔的表象,眼神甚至是狠戾的.   他回吻我,如同啃噬般,带着浓浓的侵略意味,却不带任何情|欲.不是情人间的亲昵,倒像是在发泄些什么,亦或表述着对我的不满,像绝境里的野兽,染着悲哀和绝望.   心里空落落的,我推不开他,反而是回应他,带上了压抑多年的感情.   ——我恨他.   ——我却爱他.   这种意识,再清晰不过了.   有些喘不过气,我结束了这个吻,上前安静的抱住他的腰,又是失落又是满足,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将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轻缓的蹭着我的侧脸,耳鬓厮磨.   太子长琴在我的印象里一直是温柔的、优雅的、高傲的,从来不曾像此刻一样,温顺、脆弱,甚至可怜.   我的哥哥呀……我的长琴呀……   最终,我松开手,凝视着他的眼,“长琴,我们离开这里.”   “好……”他轻点头,闭上双眼.   手有些颤抖,我看着穿过他双肩的铁锁,满心的疼.   深呼吸了几次,我摒除杂念快速挥剑——“咔!”“咔”两声,铁锁坠地,嗤的脱离了长琴的双肩,带出两道血柱.   “唔!”长琴身形一颤,面色更白,下唇咬出一排新的血迹.   我急忙封住他的血脉,扶住他倒下的身子砍断剩下的铁锁.   混沌愤怒的吼声贯彻天地,我小心揽着长琴,离开锁妖塔.   “哈哈哈!还有点儿本事!”甫一出来,便听见重楼的大笑声,语气嚣张无比.再看蜀山那几个老长老,支了结界在负隅顽抗.   嗤,在我面前玩结界?   心里嗤笑,我想起长琴的伤全是他们造成的就满腔的怒火,于是一剑砍过去,结界破碎,一个老头子吐了口血睁大眼断气了.   重楼皱眉看我,对于我抢他的对手有些不乐意,却没说什么.   虽然很想送这群老不死的上西天,但是长琴这情况耽误不得,我冷淡的看了那群蜀山长老一眼,最终还是放弃了.   没飞多远,我便听见混沌的一声吼,伴随着轰然的巨物倾塌的声音.   回头一看,不由笑开——锁妖塔,塌了……   混沌,干的好!   ——————————我是锁妖塔绝对还会塌分割线——————————   安静的小镇,午后阳光灿烂,一派宁和.   不大不小的四合院,角落里植了一棵银杏树,不下五十年的大树,微风拂过叶子便沙沙作响.已是深秋了,满树的叶子俱已染上金黄色,柔和的阳光从参差的树梢枝叶中穿过,而后洒落下来.   一切都是静谧的,树下落下的声音微弱不记,却终究是扰到了树下沉睡的人.   青年半眯着眼,从额上拈起金黄色的银杏落叶,扫一眼身上哑然失笑.   ——原来,熟睡之中已堆积了满身的叶子了.   他坐起身,衣襟上的叶子便轻巧滑落,落在藤椅上.   周围无人.   “辰凰?”他开口唤,想要找到那个人.   厨房的门开了,少年端着木质托盘手忙脚乱的跑过来,“怎么了?怎么了?”声音里止不住的惊慌.   俗话说关心则乱,这不、堂堂的魔界之主,自己吓自己居然绊了脚,歪歪扭扭的就向前扑倒.   藤椅上的长琴见了急忙站起身把少年一把抱住,被那力道一冲却又坐回了椅子上.   呼——还好没事!   把托盘端到面前,见里面的粥还是好好的没有洒出来,我不由松了口气.   “长琴你看!我煮了——”粥……   乍一转过头,便看见一对温和带笑的黑色眸子,正看着我,然后唇上一暖,被他吻住.   我一手托着粥,一手勾住长琴的脖颈,回应他.   距离从蜀山救出长琴,已过了三个月,长琴伤的重,却不是好不了,最要紧是他灵魂不全,偏遇上散魂之阵,魂力失了大半不说,险些就魂飞魄散了.如今想来,仍旧心悸……   待结束这个吻,手中的热粥已凉了几分.   他擦干净我的唇角的水痕,笑容满面.   我心里有些无奈,却拒绝不了他的亲热.   将粥递到他面前,长琴端着碗勺开始吃,香气弥漫,却遮不住其中的几分药味,都是温补的药材.   我安静的看着他,心里叹息.   他瘦了很多,一时补不回来的.日光下,他的面容白皙,不是苍白那么严重,却也有些病态,往下,锁骨凸出,皮肤下隐隐可见血脉.   比我高上很多,体重却还比不上我.   “莫再看了……”长琴突然出声,似笑非笑的望着我道.我尴尬了片刻,见他碗里的粥已经空了,便问:“还吃吗?”   长琴摇摇头,我接过碗跑去厨房.   再出来时,长琴安静的坐着,抬眸看我边说道:“天气正好,辰凰陪我出去走走吧.”我应了一声,伸手欲扶他,却听见他笑着说:“将养百日,我已好的差不多了.”   意思是不要扶了?我讪讪收回手,却被他握住,再看他神色却无异,十分自然.   随他吧!<——混蛋你在笑吧!   我回握他的手,跟在他身边走出小院子.   时光正好,阳光落满身的时候,我一瞬恍然.   不经意间,岁月的脚步仿佛慢了.   记忆似乎重叠,却又模糊不已.   ……   入夜,我拖出厚实的被子,铺在床垫上.   我虽不惧寒暑,长琴现在却是普通人的身体,没必要浪费力量保暖,何况他还方病愈,经不住寒.   褪了外衣,长琴躺下看着我,却不声不响.我也爬到床里头,只是坐着,想了想,取出了五十弦抱在怀里.“五十弦?”长琴坐起身看着我,靠在床榻上疑惑开口.   我点头应了一声,将琴递给他.   “何意?”长琴摇头,没有接过去.   “五十弦认你为主,自会祝你恢复魂力.”我依旧保持着递琴的动作,解释给他听.   长琴依旧摇头,“五十弦是你原身,不可予我.”   你果然知道……   “没什么,反正弦不全,有伏羲琴就够了.”“我也不想再看见你如此……”如果有五十弦,长琴就不会被人束缚,至少五十弦会护主.   况且,天地间,除了我之外,也唯有被五十弦认主的长琴,能拨动这琴弦了.   “可是——”他还想劝我.“没有可是!”   “长琴,我把自己的半条命给你.”   听见这话,他错愕的望着我,对上我坚定的表情,终于是妥协了,“好.”   光华一闪,五十弦被他收起来.   我前倾抱住他,轻声道:“哥,日后别再受伤了……”我会心疼.   “嗯.”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沉声应下.   ~~~~~~~~~~~~~~换个视角~~~~~~~~~~~~~   许是白天睡的太多了,长琴醒的早了些.   窗外一片静谧,深秋了,这几日又开始下霜,昆虫早匿了干净.   唯独有些风声,伴着沙沙的树叶磨裟的声音,还有叶落声.   这一夜,不知又有几多银杏飘落……   长琴收回思绪,淡看着床侧的辰凰.   仍旧是少年的模样,却有许多东西悄然改变了那个活泼的辰凰,如今成熟了很多.   大概梦见什么不好的事,辰凰的眉皱起些,面有不愉.   长琴叹了一声,伸手点了点辰凰的额心,一个暗紫色的纹路浮现.   说不清喜怒,看着那个琴印,长琴的心里一片平静.   ——辰凰说过,他已入魔了.   其实入魔亦没什么的.长琴劝导着自己,总好过当初.   想起初至天庭时辰凰的满眼血色,长琴就觉得心脏有沉闷的痛楚,那时候,辰凰看他的眼神,太过冰冷了,冷的他都不敢直视.   而后,辰凰就再也没有睁开过眼,再后来,甚至连听觉都消失了.   不得不承认,那一千年,是他太子长琴最痛苦的一段时间.   平常会对自己笑的少年再也不会看他;   总是笑着扑向自己的少年拒绝他的碰触;   会大声赞叹自己琴艺的少年无法再听见任何声音……   高傲如太子长琴,却开始惶恐了,如果辰凰一直如此,他该如何?   幸好.   分魂再痛苦,渡魂再痛苦,也抵不过听见朝思暮想的人重新唤自己一声“长琴”,其他的都不重要了!最要紧的是,辰凰看自己的眼神,逐渐温暖,而不是彻骨的寒冷.   他愿意拥抱我;他不拒绝我的吻;他依旧关心我……   这就够了.   收不到纸鹤的一千年,长琴以为辰凰再次抛弃了自己.而在锁妖塔里,他还以为自己会这么死去,安安静静,无人在意.   然而当辰凰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那些压抑已久负面情绪终于一下子爆发了,第一次,他没能控制住自己.   现在,一切风平浪静.   辰凰入魔,长琴也明白,一切都回不去了.   ——哪怕我再怎么不甘.   重新闭上眼,长琴如是想.<——所谓活人永远斗不过死人,哥哥很纠结   窗外,夜色将尽,天明未远.   作者有话要说:  【对手指】说了不是虐吧~    ☆、拨云见日   天色有些暗,雪花纷纷而下,入目皆是白茫.   西湖水面尚未冰封,却安静至极,一叶舟驻在水中央,不曾晃动出涟漪.帘帐垂下,隔断内里的一双人.   一炉炭火烧的正旺,炉上温着酒,细细密密的酒香弥漫在整个船舱里,“等雪下得小些我们再回去吧.”拨动了下炭火,我提议.   “嗯.”长琴应了一声,透出舷窗看着湖面的飘雪.   这两年我们俩走遍了很多地方,塞北荒漠,西域风光,江南烟雨,可谓赏遍了天下美景.如今在西湖泛舟,不料下起了雪,断桥残雪,来的倒是划算.   下一站是安徽的黄山,暂时就在杭州歇了脚.   “这怕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雪了.”静谧之中,长琴说,我取了酒壶杯盏,斟了八分满递给他,“不是还有明年吗,往后我陪你再看就是了.”说实在的,我自己一个人的话是真没这心思,伤春悲秋的文艺范,一点也不适合我.   长琴温和的笑了笑,小口饮着酒,这是去年三月上好的桃花春酿,第一批花,还带着雪意,入口缠绵.我自己也端了酒盏满口饮下,顿时感觉暖和了许多.   “你倒是成了个酒鬼,随身竟带着各种佳酿.”长琴为自己续了满杯,一面笑道.我无奈的摇头,“没办法,我只会这个.”也只在这方面有点天分,如今各种酒都是手到擒来.   “不是还有绳结吗?我留着呢.”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个绳结,纵使是很好的材料,数千年后也褪色了.我愣了一下,接过来看了看,这是我第一次编出的东西,实在算不上好,有些地方甚至松散了,磨裟着绳结的表面,我心里感慨不已,“同心结呀……难得你还留着.”   长琴看着我摇了摇头,眼神柔和,却并未说什么.   我心里有些愧疚,亦取出他送的发绳道:“我也留着呢,你送的凤凰扣.”只是不在用了,这些年,我一直都没有束发.   凤凰扣不比同心结,依旧灵气十足,颜色很艳丽.   我把两个绳结放在一起,同心结显得格外拙劣.毕竟是自己编出来的东西,这么一看有点伤自尊,我收起凤凰扣把同心结还给长琴道:“我为你编个新的吧,这个都褪色了.”   长琴笑的很灿烂,点头道:“好.”   莫名的,我感到更愧疚了.   一时慌乱,就随便找了个话题开口:“长琴,你还记得我第一次酿的酒吗?”   “自然记得,当时你还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你呢……”   ……   【“哥,我会酿酒!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   想起以前说过的话,我止不住嘴角抽搐,心里后悔,提什么不好!   “我还记得自己当初回答的是……辰凰,你还小.”长琴继续笑,一面回忆道.   的确,你没记错.   我木着脸看向长琴,却听他说:“两千余年……辰凰,现在你不小了……”   这话……似乎有什么别的含义?我猜测着,心跳不由加快了,会不会、和我想到的一样?   等了片刻,没听他再开口,我心里失落起来,低着头继续倒酒.   不知不觉,当一壶酒饮尽时,外面的雪也止住.   小舟移至岸边,我起身欲走,却听身后长琴开口问:“而今、辰凰可愿嫁我?”   ……不对吧!   我顿住撩起帘帐的动作,视角里看见西湖之上,霁雪初晴.   ——————————哎呀呀有种逆CP的诡异错觉——————————   那天的诡异求婚,最终以我的沉默告终.   然后长琴就当是我默认了,笑容满面的和我回了住处,再后来,我只问了一个问题:“悭臾怎么办?”   长琴疑惑不已,“为何提起悭臾?与它何干.”   难不成、是我想错了?!那劳资当年又是纠结又是离家出走算个什么事儿?!我抽着眼角,感觉世界一道天雷劈下.   “你不是喜欢它吗!?”这句话,我几乎是咆哮着的.   长琴的笑容可见的有些僵硬,然后摸着我的头道:“辰凰,你那个时候还小,却不至这般想歪……”   我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所以说,后来的那么多事都是劳资自作自受!?<——正解   ……这、这他妈什么事儿!   我悲愤了,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反思了一下午,结果发现还真是我自己脑部过度……   所以,我就有媳妇了……   正如长琴所言,那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雪了,之后我们在杭州停顿了些时候,加上后来一路上停停走走,等抵达黄山的时候,已是四月了.   清明才过后不久,山间一派□□,树木葱茏,其间山雀啼鸣自有一番生机.   我与长琴一前一后,杵着剑开路,拨开眼前的灌木,眼前便豁然开朗了.   “此处倒是好景致.”长琴不温不火的跟上来,看清眼前的风景后开口赞了一句,我点头同意,“听山下的人说,这里似乎叫紫云架.”   我们爬的是青鸾峰,据说这上面住了人的.   歇息了片刻,我随手揪了身侧的鼠儿果塞到嘴里,还没成熟,入口酸涩,但可以解渴,遂递了几个给长琴,他取了也塞到嘴里,“本是止血的药草,被我们这般拿来浪费……”   我疑惑道:“怎么你还懂医术?”   长琴看了看我,扯了个看似温和却莫名让我有些毛骨悚然的笑容,徐徐开口:“只不过……被人毒死过一回罢了……”   背后突然发冷,有种汗毛倒竖的感觉.   扯了扯嘴角,我伸手到他头上顺了顺,以作安慰,长琴却因我的动作僵住,“一时顺手……”   长琴笑的有些诡异,伸手也摸了摸我的头发,我觉得背后发冷的感觉更甚了.   怎么回事……我哥变得好奇怪……   “快些吧,太阳落山之前要找地方落脚.”长琴继续顺着我的头发,恢复成温和的模样开口,我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而后继续前行,紫云架的路倒是不坎坷,估计平日山下的人也上山采药打猎,故走出了几条路.   一路向上,除了路上几只猴子阻碍之外,都很顺利.   我攀上人为搭建的藤索,眼见不远处有个小木屋,“果然是住了人.”长琴看着藤索纠结了半天,还是爬上来了,只是动作有些僵硬.   我笑着拉了他一把,一齐走向那边的木屋,听见了说话的声音.   似乎不止一个人?   心里猜测,却见眼前的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人.   白蓝相间的道袍,身负巨大的剑匣,面色冷漠的少年于看见我的瞬间诧异的开口:“辰凰?你怎么在这里?”   孩子长大了,一点也不可爱!   居然是直呼我的名字!   “小紫英怎么了?”屋内传来女子的声音,清脆悦耳,我定睛一看,是个红衣的姑娘,长的很漂亮,灵气十足.   ……那个称呼,让我有种自家孩子被外人调戏的错觉.   紫英和妹子相继走了出来,后面还有个看起来傻了吧唧的少年,与紫英差不多的年纪,正疑惑的打量着我.   三角恋?脑海里飞速闪过这个认知,我惊了一下.   “辰凰认识的人”长琴问道,我点头,打量了那陌生的两人笑道:“你们是紫英的朋友吧,我是他的师叔玄辰,这位是我的兄长长琴.”人在江湖上混总得有几个马甲的,比如这个,我特地去找夙瑶要的!不过长琴没马甲,所以只能报真名了.   “那你认识玄霄吗?”刚一说完,那个傻头傻脑的小子就急切的问,“自然认识.”室友嘛,怎么他又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我看了看紫英,以眼神询问,他摇了摇头,“玄霄师叔破冰了.”然后?   红衣的姑娘拉住准备开口的傻小子,礼貌的笑道:“玄辰公子你好,我叫韩菱纱,这个傻瓜是云天河.”嗯,这个妹子也不怎么讨厌,“紫英刚才说玄霄,他做了什么事吗?”   “你赶紧劝劝他吧!大哥现在一心想成仙,非要攻打幻瞑界!”云天河大声道,一脸的纠结.不过你那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   紫英依然沉默,估摸着他是知道玄霄有点中二病的.以及我哥听到成仙二字时候,表情明显变的很奇妙.<——各种高贵冷艳外加讽刺愤慨什么的   “没法劝,”我直接摇头,“他太固执.”这么多年处下来,玄霄明显是中二病不可救治的级别,何况琼华和幻瞑界已成宿敌……所以说,妄图洗脑玄霄的少年你简直太天真了!   韩菱纱沉下脸,多少有些失望的,云天河又问:“那你知道有什么办法能破坏双剑吗?”这个我知道!我点头“当然有呀!”   他的眼神明显一亮,我笑的很欢快的告诉他:“杀了宿主!”   ……他们沉默了.   也对,实力有限,这几个人去推玄霄难度太高,如果是回合制游戏的话没准可以磨死……不过没听说仙剑里有琼华派呀?当然,也可能是我没玩过.   然后,大概是万念俱灰还是怎么的,韩菱纱两眼一闭晕了过去,云天河一声大呼急忙抱住妹子,我瞄一眼紫英,他一副淡定姿态继续沉默.   话说他到底是不是喜欢这姑娘呀?   “让我看看吧,在下略懂医术.”关键时刻,被无视许久的长琴站出来了,不过云天河一脸不信的看着他,十分犹豫.   ……动物的直觉吗?   作者有话要说:  。。。发展的有些快。。。唔。。。以上 ☆、等你来寻   我们三个男人,以及一个据说是什么“梦见樽”幻化而成的伪妹子柳梦璃,经历了一番周折才把晕倒的妹子安置好,男女授受不亲什么的……况且我哥在边上盯着呢,小紫英又是个守旧的,只有云天河完全不懂这种东西,直接上手抱了!所以说,紫英你输了呀!要主动!   我一边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紫英,一边等着我哥的诊断结果.   “寒气入体颇深,若无意外,无药可救.”长琴看着云天河缓声道,但我怎么看都觉得他故意说的很严重,大概是报复傻小子什么的……   果然,云天河一脸悲剧的只挠头,“菱纱要死了吗?怎么办,我不想她死呀……”   紫英的面色也沉重了些,估摸着也舍不得妹子死,我看了看长琴,他点了点头道:“莫急,她身上应该有灵物维持着生命,三年五载还是无碍的.”   “那日后呢?”紫英问.   长琴看了他一眼,没回答.   ——废话,死定了呗.   我心里翻白眼,那边云天河又开始挠头,“不行!不能让菱纱死,我们要赶快回去找玄霄.”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室友到底干了什么事?妹子快死了也是他弄的?   紫英解释道:“是双剑,望舒认了菱纱为主,玄霄师叔与掌门强行催动,有损菱纱的身体.”传说中被室友的师弟拐走的剑?“望舒剑不是在云天青和夙玉手里吗?云天青……云天河……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天青师叔,是天河的父亲.”紫英继续解释,似乎想起了什么,黑线了一下.   哦……怪不得.   “可是望舒怎么会认韩菱纱为主……算了我还是有些理不清,你把知道的都说一遍吧!”想了半天也通透,我干脆让紫英全都说一遍.   紫英看了看昏着的韩菱纱,点了点头:“出去说.”   “好.”“哥,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长琴安静的点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是咩咩酱还没写就被晋江吞了的讲故事剧情————————   听完紫英的复述之前,我很茫然,听完之后,我很斯巴达.   ——室友你威武!玄霄你熊的!   连“追不到师弟就去追师弟的儿子”这种招数都用出来了,你还叫我怎么说你?再说你追就追了麻烦有点诚意好不好!结果居然欺骗人家感情,忽悠人帮你干这干那就算了,结果居然利用完就扔了!<——丫的当是优乐美呀!   你渣呀真渣呀!不能因为你师弟负了你就去负你师弟的儿子呀!你师弟拐了你媳妇你就要搞死他儿媳妇是吧?你渣呀你渣透了!   同居那么多年,我怎么就没发现这家伙这么渣了?你说我是不是要考虑下重新选个魔界官员……不,就是他!让他盖大印盖到死!   最后,我狠狠一咬牙,在心里判了室友的无期徒刑.   “紫英,你要好好活着!”我看着面前这个比我还有高的少年,劝诫道.   慕容紫英:“……”这是什么神转折?   “因为很快你就是琼华的最后一个弟子了!”   慕容紫英:“……”   好伤心,紫英都不看我的,直接就走进小木屋看妹子去了……有了媳妇忘了娘呀……咦,似乎哪里都不对?   这么多人,这么小个屋子,不想进去呀……挤得慌.   “辰凰.”   心有灵犀一点通还是什么的,我哥感受到我的召唤走出来了,不过皱着眉头不大高兴的样子.“哥你怎么高兴吗?”   “并非如此,”长琴摇摇头,看着我无奈的笑了笑,“只是……又该渡魂了.”   我一愣,想明白了,认真道:“去哪里?我陪你去.”   “别!”话才说完长琴就急急忙忙拒绝了,笑容温柔却有些自嘲的意味,“我……不愿你看见我狼狈的样子.”每每渡魂之初,都是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实在算得上狼狈.   听他这么一说,我不由沉默下来,长琴他,毕竟有自己的骄傲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因为他从来不回我的信,我必须先确定他不会跑了,毕竟这么大一个人间找人真的不容易.   想了想,长琴伸手顺着我的头发柔声道:“辰凰可还记得衡山的那个山洞?”   “记得.”当时下大雨,我们俩都淋成了落汤鸡,意外发现了一个山洞,就躲了进去,倒是蛮影响深刻的.“怎么你要去那里吗?”   “嗯,一月之内,我渡魂后会去那里,辰凰也要快些来寻才是.”   “好!”这样总算有个地方可以找人,总比大海捞针好.   “如此就约定了,日后渡魂,我仍会去衡山等你来寻.”长琴满脸温和的笑容,如此说道,我重重点头应下,问:“你何时走?”   “明日吧.”想了想,他回我道.   “……好,那我就随他们去琼华.”左右是无事,观摩一下室友是怎么发神经的也好,生活总需要点情趣的……   “嗯,你自己小心.”长琴轻声叮咛道.   “你也是.”我走进前去,轻轻抱了他一下,长琴继续顺我的发.   青鸾峰的夜无比寂静,晚风吹过,带走了心里的无限絮语.   ……   次日   长琴离开后我并没有和紫英他们一起去清风涧,而是先去了不周山,据紫英的复述,钟鼓在那里没事干呢,不如找他参观下九天玄女下凡顺便一起做掉她……别问我为什么知道那货会下来,我哥的预言绝对不会错!   他说了,琼华的道统是九天玄女传下来了,之间自然有联系,这回琼华明显是要打算上天,伏羲绝对会耍小人,让九天玄女把那群凡人全都干掉——翻译过来就是这样,原话是文言文之类的话,很费脑子.   卡!转回来!   不周山的风景很独特.   我第一次来的时候看不见,所以不知道这地方风格居然这么有特色,寸草不生,阴森森的,和魔界倒是很像.   空间属性乱七八糟,想开个传送都不成,天上雷光闪烁估摸着一飞起来就会被雷劈.   没办法,一路砍着小怪问路.   ——你大爷的钟鼓还不出来接劳资!   怨念的砍死一只骷髅,我继续找人,不对,是龙.   “吼——”   “何人犯我不周山!”   一段时间不见,这家伙还学会装十三了.   我淡定的挑眉,回答道:“你、大、爷!”因为用了点力量,声音穿的很远,也很清晰,原身是乐器,自是自带技能.   “我大爷可早就成灰了!”多年不见,这家伙依然很欠抽.   钟鼓穿着一身蓝色的袍子,手上还拿着把扇子摇呀摇,扇面上画满了桃花,活脱脱的纨绔子弟模样.<——不怕官二代,就怕GAY富帅   虽说他那样子十分装X,但是好歹是老朋友了,我就不计较这点,开口问:“你媳妇还没找到?”别这么苦逼呀,我媳妇都找到了.   钟鼓摇扇子的动作顿都没顿,回答说:“找是找到了,不过他投胎成了个女人,还嫁人了.”   得,这才是真苦逼.不过我看着丫的也没多少真心的样子……难不成以前都是装的?不是还认真找了那么多年吗?<——还有你果然是个基佬,成女人你就不要了?   想了半天,我才觉出不对,诧异问道:“他魂魄不是散的吗?又不是和你一样有龙珠,拿什么聚魂的!”   钟鼓这才无奈的笑了笑,“我去求的老头子,他手上有女娲补天剩下的石头……代价是帮他守着不周山.”   这代价够大的,看他那样估计守了很久了,我沉默了片刻才问“那你爹干什么去了?”   “你脚底下踩着的不就是?睡了一千多年了.”钟鼓翻了个白眼,狠狠踩了两脚地面,怨气很重的样子.   我囧囧有神,感情脚下这盘龙柱是烛龙本身,睡那么多年都落了老厚的灰了.   “……节哀.”我意思意思的开口安慰,他哀怨的看了我一眼道:“话说你来干什么?魔界混不下去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只是来找你帮个忙而已.”   “果然,你找我就没好事!”他的眼神十分鄙夷,看的我一阵火大,当即拔剑往地上一插——“嚓”,地面完全没事儿,得、烛龙你牛逼行了吧!   “我要去干掉九天玄女,没准赤水女子献也在,一句话,你来不来?!”一个人没准还真对付不了,谁知道天界那群没节操的会不会开挂.   “赤水女子献?好!我帮你!”听到后面的名字,钟鼓居然双眼一亮,毫不犹豫就点头答应了,看起来似乎有仇?“她得罪你了?”   “呵呵~怎么会,她只是占了我的地盘而已.”钟鼓皮笑肉不笑,气质瞬间转成了鬼畜腹黑,一点也不见脑残呀.   ……嗯,领土意识很强.<——喂喂!注意措辞!   敲定好了之后,我和钟鼓又沟通了一下.   他现在得看着不周山,不能离开太久,所以最好是速战速决.于是我阴森森的扯着嘴角笑了,“不周山不是有龙冢吗?你去抱点龙珠回来!”对此钟鼓十分不解,然后我解释说这玩意改进一下好把昆仑山的天界传送口给炸了,就留一个出口等人一出来继续炸……钟鼓这个没节操的干脆利落的抱回来很多龙珠,当然都是龙死掉之后留下的.   话说龙冢真是个好地方,那么多炸弹可以用……   再接着,把所有的龙珠刻上转化阵,我们临时成立的爆破小组就上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云天河。。。真心写不出来【望天】   在卡文,想死QAQ    ☆、琼华终局   还未至琼华,便看见天空中有一块泛光的区域,是昆仑天光,只是那光下还悬着一块黑色的物体。我和钟鼓只是远观,所以那东西不大,但实际上恐怕有小岛的大小了。   停驻在空中,钟鼓皱着眉望着云下,我记得那里是个西域小镇,有几样值得称赞的美食。凝神望了片刻,钟鼓摇头道:“那个修仙门派真是不知轻重,这样坏民生的事竟也做的出来,单是这一笔因果就够他们几世也恕不清了。”   我看那镇子已无人烟,也不由叹道:“是莽撞了,倒是你,怎么也开口闭口就是因果了?”钟鼓道:“还不是老头子。。。算了不说了,我们分头行事,先封了天界入口。”   对,正事要紧!   “你两个我两个,琼华那边卷云台是最后一个,给她们留个出口。”然后轰她们一脸血。。。我扯了个笑容,脚下的云团立即飞往最近的传送口。   钟鼓一脸惊悚的看着友人的背影,被那个笑容吓得不清,缓过神也飞向另一处传送口。   。。。   琼华派,云天河等人刚刚在一间弟子房门前发现了璇玑的尸体。   那个往日里鲜活的娇俏女孩子倒在冰雪里,全身冻得僵硬,双手却死死卧着个虫笼,里面是一样冻死的夏螟虫。同样的,往日那个全心为她着想,爱她宠她顺着她的腼腆少年怀朔,亦是不在了。。。   离开之后,一行人的气氛又重了几分,俱是满心的哀意与悲愤。   ——琼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成仙,就这么重要吗?   各种情绪一下子涌向众人的心头,云天河坚定信念,加快了行进的步伐。   。。。   卷云台上,玄霄与夙瑶果然都在,只是玄霄现在的模样,着实不对劲——身边的气息时而极热,时而极寒,变化中更带着些魔气,分明是走火入魔的体现。。。加之表情带着些戾气,眉间一个火色的印记,眼眸都有些赤红。。。   众人心里一凛,觉得劝说似乎是不可能的。   “……动手吧!”   果然,一番争执后,玄霄不耐的皱眉一甩袖,说了这么一句。   他嗤笑一声,身边的阳炎力量暴涨三分,一瞬间其实就变的极盛。   “我不想和你打的……”云天河一脸的挣扎,或者心中任存着些念想,他摇摇头,但看了看身边的韩菱纱又点了点头。   “玄霄……为什么会这样……就算想成仙,一定还有其他办法!我可以陪你去找,直到找到为止!难道就不能放弃双剑?!”   “……天河……你晚了二十二年……”   玄霄愣了愣,叹息一般地开口。   “我一生成于修道,亦毁于修道,纠结已深不可解,此种心境,他人怎能体会?!”说着,他眼中的红便重了几分,果然是心结深重,已不可解。   云天河终于也放弃挣扎了,拔出了剑。   ——————————切,打架什么的无聊透了我才不要写——————————   一战过后,玄霄与夙瑶居然输了。   然而,琼华之上的昆仑天光突然大盛,瞬间便笼罩了琼华,夙瑶神色一边,不禁念了句什么。   光芒中降下一道人影,面容有些模糊,待看清后众人不由大惊,却又听那人开口道:“本座为天帝座下九天玄女,奉命相传神界旨意。”   她皱着眉,不怒而威,语气十分冷淡,倒是和传说中的神仙无情相似,看着卷云台的人,眼神轻蔑如视尘埃。   被那种眼神看过,就是云天河也皱起眉来,觉得这个人很讨厌。。。但是爹说过不可以打女孩子。。。而且她身上的气息好强。。。   “九天玄女娘娘……”   夙瑶的声音有些抖,痴痴念道:“终于……终于……琼华派已升至昆仑天光处,琼华派多年夙愿,终于我手中达成!”玄霄皱着眉,面对这琼华派信奉的神却满脸的抵触与不屑。   九天玄女看了看远方的峰峦,不知想什么,眼中瞬间变得凌厉,大喝一声:“无知!”   夙瑶错愕的望着她,不明所以。   “凡心入魔,妄想升仙。”九天玄女重点看了眼玄霄,嗤笑了声。   紫英站在一旁目睹这一切,不禁也皱起眉,唇线抿成一条线,却与云天河他们一起保持沉默。   “天帝有命,琼华派逆天行事,犯下滔天罪孽,令其受天火焚烧,陨落大地,派中弟子打入东海漩涡之中,囚禁千年!”九天玄女淡淡开口,压根就没将夙瑶等人放在眼里,说着这话也轻描淡写的,甚至眼神都是望着远处的山峰的。   而远处的山峰上,积累终年的雪不知受到了什么震荡,轻一晃动便全局奔溃,轰然滑下,只是隔得远了,就感觉不到那声势而已。   心里烦躁,九天玄女急切的想要解决眼前的事端,开口道:“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慕容紫英、云天河、韩菱纱虽为琼华弟子,心中却存清明善念,故可免去此劫。”   玄霄似笑非笑冷哼了一声,“可笑!”   “我琼华已至昆仑天光,飞升近在眼前!毋须别人来代天授命!”   听了这话,九天玄女勃然怒道:“盘古有训,纵横六界,诸事皆有缘法!凡人仰观苍天,无明日月潜息、四时更替,幽冥之间,万物已循因缘,恒大者则为‘天道’。 南斗掌生,北斗注死,所有生灵往复六界之间,寻常病苦如是,天灾人祸亦如是,此谓‘天之道’,而非‘逆天救世之道’,琼华派人心成魔,恶念万般,却妄图升仙,乃天道不容!”——文言文了不起呀!说人话!   “一派胡言!”玄霄握紧羲和剑,阳炎的力量迸发而出,直指九天玄女“什么‘天道’!不过是神界一面之言!给我滚回天庭!”   九天玄女挥开那道阳炎,“蝼蚁之力,敢于天争!”话落,她身上的金光当即大涨,凌空一拂袖,——   “欲求仙道,先修人道,不明是非,何以为仙!然而,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等,囚禁东海漩涡五百年后便入轮回去吧。”   “天火即将落下,本座缚咒自会将琼华弟子带往东海漩涡。”   数道金光从琼华中飞射而出,远远向着东边飞去了。   夙瑶全身脱力般的看着那些金色的光,眼神悲恸,却又扯着唇角笑开,那笑声越来越大,听在耳里竟是无比的悲凉:“原来,琼华所做诸事,与神界眼中,竟从来都是错的。仙道人道……夙瑶数十年潜心修道,怎会不知!”   她似乎已放弃了挣扎,任由身上的金光缚住,也飞向天边,遥遥的化作一条金色的光线。   而玄霄,表情愈发的讽刺,定定的看着九天玄女道:“玄霄以命立誓!”   ——“苍天弃吾、吾宁成魔!”   他的话音刚落,周身的气息便骤然暴涨,一股强横的力量瞬间溢出。   九天玄女的瞳孔倍缩,惊愕道:“你!你的身上怎么会有他的气息!”   众人心里一阵纳闷,紫英看这玄霄,隐隐知道那个“他”指的的何人。   “你竟然与魔主有牵连!那就更不可能轻饶了!”九天玄女某种杀气一闪而过,缚住了玄霄,方才入魔,玄霄固然强横也不大适应,一番抵抗后终究无果,不甘的化作光线亦是飞入了东海归墟。   最后,他也只能留下一句“我玄霄,誓灭天界!”   九天玄女不以为然,区区一个凡人而已,纵是入魔有能怎样,一旦进了归墟,谁也别想出来!当年的水神和火神不也还是被关着吗!?   搞定了麻烦,九天玄女松了口气,最后看了看云天河一行人,打算离开,只是却听见一道让她全身僵硬不已的声音——“怎么?玄女大神不打算和我叙叙?”   天空之上,魔主辰凰与钟鼓并肩而立,笑容温暖的连这昆仑山的积雪都能融化似的。   九天玄女的心当即凉了半截。   “你居然没死!”   这是什么话?我稍一挑眉,脑袋里想起些不好的东西来,便笑道:“你还没死,我自然是舍不得的。。。”   钟鼓汗毛直立,听着友人的语气缠绵缱倦,但眼里却是满满的冰冷,他觉得,自己还是回不周山比较好,世界变得快,他有点跟不上了。。。   九天玄女冷哼了一声,二话不说就往别处飞,打算跑。   “轰——”   周围的四座山峰掠去一道光柱,扩散开来连成一个巨大的阵法,九天玄女满脸的惊愕,顿在了半空,她跑不掉了。   又是一声轰鸣!   我不觉偏头去看,卷云台上,钟鼓笑得十分欢快,赤水女子一脸血持枪而立,她被炸了个正着。   果然是有仇的。。。   冷淡的一挥袖将紫英云天河几个送了出去,我拔出轩辕剑,看着九天玄女人格切换。   这一回,可是要算清总账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真心没存稿了= - =   以及,好卡,写的好累   没什么动力   【因为你们都耍流氓伤到我了,所以我要休息几天= - = ☆、再赴衡山   手中的剑冰凉,再难寸进。   我半敛着眉,漫不经心的看着眼前缓慢跪倒的九天玄女,不由笑了一声,心里充斥着报复的快、感,随即将剑从她胸口□□。一千年前她就不是我的对手了,现在也自然没变化。   只是令人有些意外的是,九天玄女的眼神倒并未有多少恨,经过一瞬的怔仲,她的眼神蓦然变得柔和,却透着些悲凉的意味——心脏跳动的频率瞬间就乱了,我看着上一秒还与我为敌的女神,竟感到一种由衷的熟悉!   怎么回事?   头部突然很痛,我后退了几步捂住头,心里涌出一种无比悲伤的情绪,与当年失去楼的时候相似。。。猛地抬起头,我看向九天玄女,眼眶睁大,酸涩无比。   我看见一个虚影在她身后浮现,是个与她不甚相似的女神。。。只是这个人,眼神柔和,气质温柔。。。太熟悉了。。。却是没有见过的。。。   我捂住心脏,只呆呆的看着那人,眼里却不停地溢出泪来、   好痛苦!   那个虚幻的人影似乎是无法开口,只对我点了点头便心疼的看着玄女,无奈的伸手揽着她。玄女倒像个孩子一样,挂着浅笑闭上双眼,似乎是在感受什么。   我听见她开口唤:“姐姐。。。”   心脏也疼,头也疼,我感觉自己全身都在颤抖,喉咙发紧,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呆呆的望着,望着眼前的一真一幻身上飞出荧光点点。   轩辕剑。。。是弑神之剑!   意识过来这一点,我不由想扔了手中的剑,死死的咬住牙,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消散在我的眼前。   最后我只听见一道声音,也分不清是玄女还是她,柔和的说:“好好活下去,既然你的存在已经是个错了,那也不妨一直错下去,不必计较太多,随心而活吧。”   好。。。   闭上双眼,我无力的坐在地上,捂住了口中的呜咽。   素女。。。再见。。。   等到钟鼓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我仍是混沌不清的状态,被他叫醒后才恍然道:“何事?”   钟鼓对我的状态有些意外,却没多问什么,皱眉道:“那什么。。。旱魃跑了!”   。。。废物!   我迅速打起精神,啐了一句,重新捡起轩辕剑狠狠道:“追!”   钟鼓缄默的跟上,还没驾云就开始犹豫:“那这地方怎么办?要塌了!”   冷淡的看着破碎的琼华,我抬剑砍了先前布下的结界,于是琼华晃荡的更厉害了,冷眼看着,我拎起钟鼓嗤笑了一声:“管你屁事!”   钟鼓继续沉默,心中泪流:多年不见,辰凰变得好凶残。。。   于是,开始追杀赤水女子献!   ——————————能轻易追到的就不是女战神了——————————   中皇山   冰封万里,大雪纷飞。   纵使是我和钟鼓这般的体质,居然也感觉到了寒冷。   我提着剑,恶狠狠的打算往里冲,却一步也迈不动。   钟鼓死死扒住我的手臂,咆哮道:“理智!辰凰你一定要理智!”   我安静的看着他,对事片刻果断抬脚开始踹。。。   龙族的肉体,果然强悍!   经历过一方争斗后,我放不幸落败。   惦着那只特别疼的右脚,我冷淡的看着钟鼓,大有誓不罢休的架子。   钟鼓以一个称得上猥琐的动作捂住某个猥琐的部位,眼神惊恐的看着我,看起来就像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   中皇山的雪呼啦啦下的更大了。   “我说。。。这儿可是女娲的地盘!”   “嗯,我想做掉她很久了。”   “喂!你不要一脸平淡的说奇怪的话好不好!”   “哦,我说的是事实。”   “。。。你哥在哪儿?怎么不出来管管!”   “。。。”   “怎么了?”   “我突然不止想干掉女娲了,我想连你一起干掉!”   抬脚——   钟鼓倒在地上,捂着某个猥琐的玩意,瞎叫唤。   我看了看他,有看了看眼前的大风雪,想了想才道:“算了,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我去找我哥,你也回去吧。”   钟鼓看着潇洒驾云离开的人,一脸面无表情。   。。。我觉得吧,自己就有点像凡人口中的傻逼。。。   ——————————哎哟卧槽,作者突然开始萌钟鼓了——————————   衡山   五岳嘛,风景自然是各种优美的。   放眼望去,入目皆是青山绿水,呼吸里也满满都是各种植物的清香。。。可是,这TM每座山看起来都差不多让我怎么找?   气息什么的,你当我是狗吗?鬼知道长琴的新马甲是什么味道!   果断放血折纸鹤,苦哈哈的开始爬山。   。。。然后,纸鹤飞走了,飞得好远好远。。。也就是说,我哥还在路上。   琢磨了一会儿,我找到了以前的山洞,打算按兵不动等着他来。   铺好了鲛绡,我坐在地上幻象长琴的新面貌——听说渡魂一般灵魂力量弱的对象比较容易,也就是说我哥大概会找个小孩子?正太版的长琴呀。。。想着,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小孩形象,穿着长琴的那身长衫,短手短脚的扯不到袖子。。。哎哟萌死了!   脸颊有些发烫,我拍了拍让自己冷静下来。。。放在上一世,我这种人似乎是被称作恋童癖还是什么的?   去,反正那是我哥!   继续幻象白白嫩嫩的太子长琴,我绷紧的好些天的精神终于放松了下来,头一歪就睡着了——希望,再睁开眼就能看见他。。。   夜幕降临,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在拽我的袖子,我一个激灵睁开眼,却没有看见任何人。   啊?长琴呢?   郁闷的张望了一下,却又感觉到有什么在扯我的衣袖,力道很轻。   视线下移,我看见一只。。。卧槽这是吗?   十厘米的小娃娃,也看着我,脆生生的唤道:“辰凰!”   我疯狂的揉眼,不可置信的伸手将袖子上扒着的小人儿拎起来,细细的打量。。。   居然还穿了一身短打,这么小怎么做出来的呀?感觉好嫩,还有婴儿肥。。。等等!   。。。Orz天崩地裂也不为过了。   手臂颤抖,拎着的小人儿也跟着晃了晃,大抵是觉着不舒服,他争扎了下抬高手臂去掰我手指。。。手短了没碰着。。。   这个三寸丁。。。三寸丁。。。三寸丁。。。   大脑有点卡壳,我木愣着听见半空中晃动着的小人儿大声道:“辰凰!快放开我!”   。。。   我捧着三寸的长琴,还没有回过神来。   尼玛哟!老天爷你玩儿我呢!我好好一个哥哥莫名其妙就缩小成这么个货了有没有搞错!?我们还没结婚呢这副样子怎么洞房?不小心压死了怎么办?把我的哥哥还来呀混蛋!   伸手戳了戳一脸正经的坐在我的手上的三寸丁,我看着他小小的身子立即歪倒了,然后又利落的爬起来,愤怒的望着我大呼道:“不要胡闹!”   戳——   “辰凰!”   。。。哎呀,手感真好,软乎乎的。   长琴的表情愈发愤怒,我连忙转移话题问道:“你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   他一愣立即开口回我:“这个小孩子是个还没觉醒的半妖,渡魂的过程中觉醒了,我就成这样了。”   诶,渡魂成了小孩子果然会受到影响呀!要是正常的长琴的话绝对不会这么快回答,会先说教一番的。。。   “哦。。。那这是什么妖?”   长琴郁闷的鼓着腮帮子闷闷道:“。。。人参精。”   噗——要是正常的长琴绝对不会告诉我的!他会笑的比平常还要温柔的说“不如辰凰猜测一番?若是猜中了,我就告诉你。”哈哈哈。。。人参精。。。萌死了。。。你怎么不穿个红肚兜呀哥~哥~大~人~   。。。长琴看着辰凰一脸笑容,脸慢慢黑了下来,大呼道:“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准笑!”   暴跳如雷的三寸丁——哎哟好可爱忍不住又想戳一下!   凑上去在三寸长琴的脸上亲了一下,我看着他瞬间窜红的脸又是一阵感慨:换了个马甲连皮都薄了呀。。。   话说我要是刚一张嘴会不会把他吞下去了?   好危险,以后要注意!媳妇可不是这个吃法。。。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俺的U盘又丢了。。。和钥匙一起TAT   一下丢俩。。。一个8G一个4G   让我死吧。。。俺的稿子俺的图片俺的书俺的工口物。。。   没了,都没了   让我死吧!!!!   手上没稿子,于是最近的更新坑爹你们都懂=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只能周更,稳定在周日= =   爆rp就一周双更,周三周日   我去哭一会QAZ    ☆、严峻考验   我现在面临着一个很大的问题.   作为一个苦逼了很多年至今还是个处的男人,我不止没生过孩子,还没有养过……——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句子有点奇怪.   所以,我哥,三寸大小的人参娃娃,该怎么养?   ——怎么看都是煮了吃比较方便吧?   长琴坐在我的肩膀上,抱着个红彤彤的山楂在啃的欢快,我面无表情的走在下山的路上,心里琢磨着日子该怎么过.   “长琴,你下次渡魂需要多久?”这个马甲真心伤不起,一不小心被别人踩死了我找谁赔去?   长琴一边艰难的啃那个和他的头一样大的山楂,一边回我说:“二十年后应该可以.”   我说,你能不能靠谱点,别用应该!   二十年……去哪儿呆着比较好呢?   脑子里突然想起一个地方,我顿住了脚步,肩上的长琴一晃差点掉了下去,山楂也滚地上了……我偏着头看他,正死死扒着我的衣裳往上爬.   ……Orz   你这么卖萌是闹哪样呀!   抹了一把脸,我伸手拈起长琴,他立即挣扎起来:“放开我!我说过多少次了不准这样提着我!”   不顾他愤怒的表情我淡定的将其塞进了怀里,看着他拱了拱扒着衣襟露出个头来,小脸不知道是憋得还是气的,变得红了起来……正张大个眼抬头望着我呢~   好吧……三寸丁的确是很萌!   ————————orz俺是开始崩了的分割线————————   我现在面临着一个更大的问题!   蹲在地上,我面无表情的捂住脸,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了.   这是个牢房,没错是牢房!而且还是蓬莱的牢房!   我去……俺的地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牢房这种奇怪的玩意儿……一上来的时候就看见全TM是印度风格的的宅子,没走几步就捡到一只滚滚,然后来了好几只穿着长相都很□□的阿三……然后我就蹲牢里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抑郁.   撇了一样边上对峙着的俩三寸丁,无语凝咽.   三寸的长琴也就算了,为啥阿双也是三寸哟……还是原型加失忆加缩小,一个俩个就知道卖萌真是够了!——血契灵兽什么的坑不坑爹呀!   再话说俺的蓬莱就算好多年没来也没必要换主吧!伏羲升天之后可就管不住这儿了,哪个不要命的把人往我这塞的?   以及——我辛辛苦苦供着的神兽们呢?!为什么一只都没看见!?   “辰凰!”   “咩!”   两边的袖子同时感觉到压力,我虎着脸,看着俩三寸各自占据一边儿正往上爬.   ……   适可而止吧混蛋们!   左手拎一只,右手拎一只,我黑着脸把两只都放在面前的石板上,“不要闹了!”   滚滚的眼睛立马浮上一层水汽,眼看就要哭了,我头皮一阵发麻,立即捡起来扔怀里.再看长琴……卧槽,转过去不看我了!   ……好幼稚.   “长琴,阿双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你不要和他计较.”小心的把三寸的哥哥大人捡起来放在掌心,我柔声道.   前襟被滚滚拱出一条缝,它探出脑袋张望了一下,心满意足的“咩~”了一声.   哥哥大人的脸更黑了,看着滚滚的表情绝对称得上仇视……   “我才不会和一个畜牲计较!”冷哼了一声,三寸兄长不屑的撇嘴.   “咩!”   滚滚愤怒的叫了一声,我面无表情的伸手把它给压回了衣服里,对着长琴点了点头,“长琴很乖.”   “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   眉梢挑了挑,我笑而不语.   ……   脚步声传来,我投去打量的视线,四个牢头之类的人全都冷着脸站在外面,其中一个走过来解开了牢房弱智一样的限制阵法,立即又上来两个给我上了个更弱智的禁制.   “主上要见你,卑贱的凡人.”一只阿三不屑道.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狠狠的骂:主上你妹,小爷我是“卑贱的凡人”?那你还真是各种高贵冷艳……改明儿就带着我那群魔界的小弟来这儿旅游!   拍了拍胸口藏着的俩三寸示意他们安静,我面无表情的跟上阿三们的步伐.——话说我最近怎么老是没表情?   我倒是想看看这个所谓的“主上”是个什么货……   “人以带到,请主上示意.”   “嗯,你们先退下吧.”   卧槽!明明是个阿三凭什么这么霸气!?   在看到高座上这个男人的第一眼,我就决定讨厌他!因为他……长的居然比我还要帅……   虽然被尊称为“主上”,可这个男人却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老,相反,他很年轻,二十五六的外貌.但是对于我这种披着一张皮N年不改的人来说,一眼就看清了他的真面目,绝对是个老妖怪!——为什么我居然有一种在骂自己的感觉?   正当我琢磨着怎么收回自己地盘的时候,高座上的人开口了,他说:“蓬莱已经很久没有外人来过了.”   那你算个啥?既不是滚滚又不是神兽,凭什么呆在这儿?   “你不必紧张,我的子民其实很友好.”   紧张你妹,友好你一脸.   想了想,他做出温和的模样询问道:“不知道你可有擅长的事物?”   我警惕的望着他,“干嘛?”   “蓬莱不能为外人知晓,所以你不能离开,若是有一技之长我可以安排你做事,也能安度一生了……”这人上下打量着我,倒是认真的在思考些什么.   这么好?我疑惑的看着他,没感觉什么不对的地方,遂开口准备回答他,却听见侧殿传来一道声音道:“不行!怎么能让外人留在蓬莱!”   高座上的男人无奈的看向走出来的人,是个看起来不过十八左右的少年,看我的眼神非常的抵制,甚至有点儿厌恶.   “哥,绝不能让他留下,丢到海里去喂鱼!”他大声道,我当即就想拔剑干点什么比较好.   反客为主鸠占鹊巢……这小子的脸看着就欠揍.   “二哥,丢到海里实在是残忍了些,巽芳还是第一次见到外面的人呢,让他留下吧……”妹子的声音!   我看过去,果然是个妹子,穿着一身纱裙,手臂上缀着花形的饰物,长发垂下,一张脸明艳若三月繁花,明眸皓齿,称得上美人.   看起来也是好温柔的类型呀……怎么办、突然想娶媳妇了……   胸口突然感觉到一样的濡湿感,还伴随着阵阵刺痛,似乎是什么东西在咬噬一样,我方才荡、漾的心立马被扯了回来,脑袋里的某根弦瞬间绷断.   卧槽!哪个混蛋干的!   “巽转,巽芳,你们为何来此?”   面对疑问,巽转只是哼了一声就不说话了,巽芳道:“二哥将琴师气走了,巽芳刚练完了舞便和他一起来看看外来的人.”   “又一个!巽转你就不能好好学琴吗?蓬莱的琴师几乎全被你得罪尽了!”听了妹妹的话,巽徵头疼的扶着额,满心的无奈,却听见底下的凡人道:“琴艺的话,我倒是正好很擅长呢……”   三人的目光立即投了过去,巽徵的激动,巽转的不屑,巽芳的意外.   他们看见,白衣服的凡人面色有些扭曲的捂住胸口,似乎在忍受着什么极大的痛苦一样.   “凡人的琴艺,能有多高!?哥,我看还是把他丢下海吧!”巽转提议道,被巽徵直接无视,后者问道:“那不知阁下是否愿意教导我这不成材的弟弟?”   我深深的呼吸了几下,胸口那微小的刺痛带出些□□的感觉,更痛苦了.   都是三寸丁,那么小一只,我又不敢下重手掐伤了……卧槽还吸!吸到死也不会有奶好不好!   强忍着不适,我扭曲道:“自然是愿意!”   “那有劳了,我观阁下面色似有不适,不如先下去休息吧,具体事宜明日在行商讨.”   “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手机更新……伤不起,突然发现老爹的手机居然有这功能*_*   再不留言我就没动力了,耍流氓的混蛋都去死吧!   ps:我提前更新了看到的不要说出去……   PPs:想看后续的就给劳资留评呀混蛋!!! ☆、曲中真意   被安排了一个房间,我迅速关上门,坐到床边,把胸口的俩三寸给掏出来。   来的路上就没什么感觉了,估计是没咬。   看着俩三寸,我黑着脸问:“刚才是谁爬我衣服里面咬我的?”   “咩?”滚滚茫然的睁着大眼,也不知道听没听懂。   倒是长琴,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才疑惑道:“为何要爬进你的衣服咬你?”   。。。是呀。。。我又看了看俩三寸,也茫然了,我哥不会干这种没下限的事,倒是滚滚。。。说不定是饿了?还在哺乳期大概。。。   于是,我看向滚滚的眼神深刻了些。   “咩?”   我忘了这货只会卖萌。   “长琴你看见滚滚爬进去了吗?”这种时候也只能问长琴了,“没注意,我为何要关系一个兽类的动作?”三寸的哥哥不屑的看了一眼滚滚,依旧没有减轻对它的仇视。   。。。长琴你够了!   算了,明天给滚滚找点儿牛奶吧。。。这货估摸着饿惨了。   次日   首先给滚滚强行灌了一大碗牛奶,在它惊恐万分的视线里仔细的叮嘱了一番不准再咬我后,我才放心的去找那个中二巽转。   这回不是在大殿了,倒是个风景很好的地方,筑起的高台周围是个水池,里面种满了荷花,粉粉嫩嫩的全打着苞,不远处倒是还有个差不多的石台,估摸着是专门休闲的地方。   那个巽徵不在,倒是昨天的软妹也在,陪着她那一脸桀骜不驯的的二哥身边,见我来了便微笑着一点头,开口道:“还请先生弹奏一曲。”   得,到才艺展示的环节了。   我坐到布置好的琴案前想了想将原本的琴给搬到了一边,拂袖取出了另一把琴。破天音不能随便弹,五十弦给我哥了,这一把是我当年还在姜国时制好的,废了不少心思,本来想送给长琴的,现在倒是不必了,刚好自己用。   见我取出琴来,巽转立即喊道:“你看!他居然是个修道的,我就说该杀掉了!”   你妹!不对,不能骂妹子。。。Y个呸!   我闭眼稍微整理了下思绪,待心绪平和才抬手覆于琴上,轻一勾弦:   “铮——”   果然好琴。。。   听见这声音我不由微笑,不枉我寻遍山川找到那颗树妖。   纵使多年未曾弄弦了,到底也是琴灵出身,又称得上是乐灵之首了,我闭着眼,却可以感受指尖琴弦的每一次颤动,浑然若一体。   也没有可以去弹什么曲子,只是随心拨弦,倒是十分畅快。。。   一曲毕。   待我再睁开眼,心情已是好到了极点,整个人沉浸在方才那种愉快的情绪之中,还没有彻底出来。   巽芳睁大了眼,眼中的震撼一览无遗,巽转看我的眼神也变得十分诡异。   心里疑惑,鼻尖嗅到一抹清淡的香气,这才发现周围水池里的荷花不知什么时候竟全开了,粉红浅白的花朵,接近花萼的地方还是淡绿色的,却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不甚美丽,   巽芳缓过神来,看着我尊敬道:“先生琴艺绝世!巽芳先前倒是小觑了。”   “嗯。。。还不错啦。比起那些废物弹得好听些。”巽转颇不自在的开口,撇过脸不看我。   这厮居然还是个傲娇。。。没救了。   我淡笑不语,掏出一块锦帛擦拭琴弦。   “巽芳从未听见其他人的琴声音这般悦耳。。。不知先生的琴是何名?”妹子打量着我的琴,好奇的问,我一愣,方才想起来还没给这琴取过名字呢。   犹豫了片刻,我才开口回道:“。。。名字。。。便叫“逝水”吧。”   “逝水?”妹子念了几句,点头道:“这琴声倒是有些像那淙淙流水之声,很贴切呀。”   我继续笑而不语,收起琴和锦帛看着巽转道:“不知道殿下愿不愿弹奏一曲让我了解一下?也便于日后授艺。”   说罢,巽转的表情立即黑了,巽芳的笑容也顿了一下,看向巽转的表情变得十分。。。纠结?   巽转梗着个脖子大喊道:“嘛!算了,本殿下就让你领教领教好了!”   看着他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我莫名生出一种诡异的后悔来,却仍就僵着笑脸道:“请殿下奏琴。”   。。。   巽芳妹子的笑容已经没法维持了,不要说我。   衣服里面的滚滚翻来覆去的折腾,也是痛苦的很。   以前,我以为龙葵妹子在学琴上很没天赋,现在我明白了,真正手残的是这位!   如魔似幻!   我TM硬是听出了几个二胡才能有的音!!!   沉默,长久的沉默。   水池里的荷花明明是才开的,却一副萎靡样子,看起来转眼就要凋谢了。   巽芳终于回过神来,讪笑道:“二哥的琴艺依旧是这般。。。特别。”   “哼!”巽转转过头去了。   无语凝咽了一下,巽芳才小心翼翼的对着我问道:“先生看。。。如何?”还有救吗?   深深呼吸了几下,我觉得那把琴实在是太凄惨了,被这样对待简直不亚于被强、奸!   思虑再三,我强忍着没有拒绝教他,对着巽芳道:“这样的。。。怕是要从头学起了。。。”   巽转立即暴躁:“什么!?本殿下的水平哪里比你个凡人差了!”   巽芳却没理会她,听了我的话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感激道:“巽芳代二哥多谢先生了。”   我亦然无视巽转,微笑道:“不碍事。”这家伙,走音攻路线的话,其实还是很有前途的。。。   ——————————噗~巽转神之手哟亲们~————————   按着胀痛的太阳穴,我抵着墙靠在床上,从怀里掏出俩三寸。   滚滚的状态很差,和蔫了的花一样,有气无力的趴在床上动也不动。   长琴紧皱着眉头,经历巽转琴音的洗礼看起来居然沉稳了很多。——Orz巽二你熊的!   各自休息,下午不用再去折腾了。   真好呀。。。两天才教一次。。。多来几次我自己就愿意去跳海了。   懒懒的滑倒在床铺上趴着,我闭上眼正想好好睡一觉,听见耳边小小的声音唤:“辰凰。”是长琴,懒得睁开眼,我应了一声。   “那把琴。。。为何要叫“逝水”?”长琴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似乎是有点不安还是什么的。我睁开半只眼,看见三寸的兄长大人站在我的眼前,皱着眉头一副纠结什么的样子。   不用笑了笑,我柔声道:“逝水。。。意思是指那些过去的时间,过去的事。”   “那些让我伤心的,烦恼的,怨恨的。。。所有不好的事。”   “都随着时间,慢慢消失,如同流水一般,去了就不会回来了。。。”   长琴的眸子瞬间亮了些,犹豫开口:“那你——”可还恨我?只是后面的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实在是害怕听见伤心的话,他已不敢问了。   室内乍然沉默下来,我没有说话。   眼睫拉拢下来,一片黑暗。   片刻后,我张开双眼,看见长琴面色有些白,看我的眼神十分的悲伤,不安的咬着唇,眸子也雾气朦胧的,看起来十分脆弱。   心里没由来的叹息了一声。   我爬起身端正坐好,放松了眉眼捧起长琴,轻声道:“。。。傻瓜呀。”   长琴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问道:“。。。不是。。。讨厌我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怎么会讨厌你呀。。。”一直一来,我所恨的,所厌恶的,从来都不是你,怕是我自己罢了。。。   “我先前弹的曲子可听了?”   “嗯。”长琴点了点头。   “既如此,你自然是感觉的到其中的欢喜的。。。”   “我当时心里想到的、可全部都是你呀!”   听见我的话,长琴瞬间呆了,随即不由笑开,眼神透亮,其中的阴霾瞬间散开,恍若太古时候的初见,他的眼神也是这般明净澄澈。   果然呀,我的长琴从来未变。。。   心里暖暖的,我轻轻揽住他小小的身子,放松的闭上双眼。   “休息一阵吧。”   “好。”   或许,只有当初在蜀山见到濒死的长琴时,我才真正懂得,这个人于我来说是何等的重要。   幸得,现在还为时未晚。   作者有话要说:  = =   答应亲的双更,第一更   ps:因为考虑到你们又会耍流氓,所以还有一更在晚上~ ☆、长琴初长   在我的带领下,巽二走上音攻的路线,且似乎是前面压抑的太过了,他的天赋一下子得到了释放,如黄河流水滔滔不绝!   。。。总之就是他已经可以靠着弹琴秒杀绝大多数的蓬莱人民了。   我们可以为无辜的人民默哀三分钟。   好吧我承认我无能,这货手部的控制神经绝对有问题!   于是就这么凑活着过了两年,我又被囚禁了。   奇怪吧!?我也觉得,莫名其妙的就被几个不认识的侍卫给送进来了。   原因嘛——据说是“外来人用心险恶,谋害了蓬莱之主巽徵的性命”,这尼玛什么鬼逻辑?外来人就一定要干掉你们的头子?那也搞清楚谁是外来人好不好!   理解无能,各种压力大。   我看着透窗而入的白月光,觉得有点儿凄凉。大半夜的,我却在这里当囚犯,周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心里突然想到一个主意:我可以先回去睡觉,明天在进来!   。。。算了,大清早起不来。   真是的!这监牢怎么连个看守都没有?作息不用这么规范吧,有点安全意识好不好!难不成他们以为这弱智的阵法真的能困住我?   话说我现在还没回去,长琴和滚滚应该等的着急了。。。我还得督促他俩和牛奶呢,小孩子可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越想越多,正当我纠结着要不要先回去打个招呼的时候,听见了脚步声。   抬眼望去,一身白纱的巽芳缓步走来。   果真是月下看美人,更甚三分。霜华月色映得她的脸更加白皙精致,还透着一种朦脓感,轻蹙的眉十分惹人怜惜。   “先生。”巽芳还是唤我先生,哀愁问道:“当真是先生做的吗?先生又为何要如此?”   我也有无边的哀愁,只叹惜巽芳生的美丽,却没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两年相处下来,其他人不说,这三兄妹应该已经算了解我了。   她还是被巽徵保护的太好,心思单纯的很。   心里叹息了一声,我也懒得辩解什么,只无奈道:“巽芳又何必问呢?徒添伤心罢了。”   她不可置信的后退半步,掩着唇哀伤道:“原来真的是先生。。。”而后便匆匆的跑了出去。   看着她仓惶的背影,我十分无语。   巽徵呀。。。虽算不上十分熟悉,却是并不是有什么恨意的。   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多少对整个蓬莱的人都有所反感,更何况是这个“蓬莱之主”?毕竟自己的地方被占了,总是有点不爽的。   只是这两年有所改观了,对巽徵倒是很欣赏。   先不说他的名字中便带了个徵音,单是那像极了长琴的温和也难以让我生出厌恶的情绪来。纵是长琴也有着身为仙人的那份清傲,巽徵却是打骨子里的温和柔顺,只要不办公,绝无一点身居高位的架子,很好亲近。   若说长琴是宁静致远的话,那巽徵便是上善若水。   这样一个玉琢君子,怎么会让人讨厌的起来?   只是不想,命运如此的弄人罢了。。。   ——————————心情好差于是又死一个俺毫无压力啦~哈哈哈——————————   月上中天,已到了后半夜。   我靠在墙壁上发了很长时间的呆了,猛然看见月亮的高度才一愣——长琴!   完了,这个点他肯定等的急了!我不在他俩肯定不会喝牛奶的。。。   不行我得去看看。   利落爬起身来准备走,却看见窗沿上站着个小小的身影。   正是长琴!   我走到窗下,心中有些歉意,“抱歉。。。出了些事。”   长琴从窗上跳下,我忙不迭接过,看见他脸上没什么埋怨的意思。   打量了一下,我开口问道:“那个、你有没有喝牛奶?”   长琴的脸立即黑了,“你就想说这个!?”   茫然的点了点头,我看着长琴的面色居然一下就舒展开了,温和的笑道:“呵呵~好。。。你自己尝尝吧!”   说着,我手中的重点蓦然增加,三寸的长琴瞬间变大了很多,成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模样,比我要矮些。他拉下我的领子,抬手扣住我的后脑,唇便印了上来——   湿润的舌尖探入我的口腔,浅浅的沿着牙龈周围游走,□□过几番后才缠上我的舌。。。   嗯,他没忘记喝牛奶——感官相通,我嗅到一股腥香的气味,心满意足的想到。   片刻后,长琴的表情有所变化,近乎挑、逗的勾着我的舌退出口腔,牵扯出唇角晶莹的水迹,万般蛊惑。   他眉梢微杨,显得有些愉悦,“可尝出来了?”   “嗯。”我淡定的舔了舔唇角,抬手擦干净了那抹湿润,“你没忘记喝牛奶,这很好。”   在我的目光里,长琴的笑容似乎僵硬了片刻,想了想,我还是好心的出言提醒道:“那什么、长琴你现在没穿衣服,不冷吗?”   的确,眼前的少年未着寸缕,白皙的身躯袒露在月光下,纯洁无瑕中反透出一种禁欲的诱、惑。   长琴:“。。。”   压下脑海里滚过的咆哮,长琴压低了声音道:“辰凰不觉得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吗?”   做什么?   。。。好吧,我知道了。   长琴看着辰凰恍然大悟的样子,终于松了口气——看来也不是那么笨嘛!   只见辰凰伸手到腰间,修长的指拽出衣服里的绳结解开,外衫滑落,辰凰便拿着它覆在长琴身上,柔声道:“小心冻着了!”   长琴:“。。。”   纵使太子长琴,也觉得有点儿上火了。   我多细心呀!这么温柔的好男人放在现代简直拿着放大镜都找不到呀!   心里为自己的表现感到满意,我笑容满面的看着长琴等待夸奖。。。不过他看起来好像不怎么高兴?   长琴拢着那件有些大的外衫,眸光变得深了许多,扯了一个看起来不大对劲的笑容,“呵呵~辰凰还真是可爱。。。”   Orz这词是用来形容男人的吗?   我纠结着表情,看见长琴伸出手。   “扑”的一声响,我酿跄的接住扑过来的长琴,坐在了地上。   长琴肩上的衣衫滑了下来,他笑着坐在我的腹部,底声道:“这可是你自找的。。。”   。。。卧槽。。。不妙呀。。。   ——我TM居然被自己媳妇推倒了!?   “反了你弄反了!”   喊了两声,我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却被长琴抓住双手拉到了头顶上。他低下头亲吻我的额心,开口道:“不要乱动哦~”   这声音话语,配上他的外表,活脱脱一个恶劣的恶作剧少年。   感觉到他咬住我的耳朵,我浑身一僵,不敢在动了。   “是耳朵呀~”低笑着念了一句,长琴的动作却并未停住,细细的衔着柔软的耳垂,他轻轻吮吸着,伴以不时的轻咬。。。感觉到辰凰不自在僵硬的身躯和变得凌乱的呼吸,不由满意的笑开。   颇不自在的动了两下,耳垂立即被咬了一口,我不得已顺从。长琴于我似乎有种特殊的魔力,感受他舔舐的动作,我似乎连力气都没有了。   “不要咬耳垂。。。好难受。”摇了摇脑袋闪躲,我无奈的开口道。   长琴终于放弃,不在折腾那已经充血泛红的耳垂,却又恶劣的笑道:“难受就对了呀。。。”说着便下手解了我的衣裳——“不过是哪里难受呢?”   仍属于少年的手顺着脖颈滑下,冰凉的温度让我瑟缩了一下,感觉却一下子集中了起来。   他笑着拨弄眼前立起的小红豆,询问道:“这里难受?”   那手继续下滑到了腰间,停顿了一下,我看见长琴笑容危险,咽了咽口水,脑袋里不自觉的崩起了弦,手动了动,却还是被长琴捏着手腕。   很明显我的紧张愉悦到他了,那只手在我心惊胆战下轻缓的游走在腰腹,恶意的徘徊着。   再下去可就要大发了。。。难不成长琴喜欢乘骑式?   “唔——”   神志瞬间被拉回来,感觉到小兄弟被他握住,我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视线稍移却看见长琴笑容温和,眼底却深沉一片,整个人透出一种魔界之人才有的邪肆,低声道:“看来是这里难受喽?”   。。。卧槽!媳妇好霸气!   作者有话要说:  我卡在这里不发了~   看你们奈我何!   啦啦啦,我阴险的笑 ☆、人心难测   作者有话要说:  = - =   苦逼不解释   你们以为我会那么轻易的上肉吗?   我可是要出家的人!!!   哇哈哈哈,霸王的孩子,天气这么好不来一发吗?   媳妇很霸气的推倒了我,然后乘骑了……   命根子被他抓在手里,一来二去也就很不争气的那啥了。   我大口喘着气,想要纠正一下和长琴的上下关系,奈何无果,小兄弟被抓紧,我瞬间就服贴了。抬头看看长琴,刘海垂下来看不清眼神,但可以看见他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怔仲了片刻,我突然意识到,长琴也是个没经验的……   心里偷偷笑了两声,我就着别扭的姿势抬起身凑到他耳边咬了一口。   果不其然,眼前的耳垂更红了。   我还想再咬一口,长琴却迅速的闪了过去,狠狠的念了句:“别胡闹!”   我又服贴了。   长琴趴在我身上,咬在胸口,大力的吸吮着。   要不是被压着,我大概一瞬间就缩成虾子了。这感觉,太TM……卧槽!   脑袋里灵光一现,我压抑着喘息抓紧长琴扫到脖颈的头发,肯定道:“以前那个咬我的绝对是你吧!?”居然还推到滚滚身上,真无耻……   长琴抽空抬头看了我一下,眸光深沉,淡笑说:“不是……”   尼玛居然还不承认!我眼角抽搐,心里那个好哥哥的形象又崩塌了一次——去TM好哥哥!好哥哥会把自己弟弟按在地上干嘛?!   不对!有地方出错了!照这个进度,我怎么像是底下那个?!   “长琴!我们换位置!”挣扎了几番都没结果,我这才开口道。长琴笑容满面的捏着我的小兄弟,缓慢的用拇指磨蹭着,我张开嘴喘大气,发出几声抗议的声音,“辰凰……要专心……”长琴状似淡定的松开了我的手,轻轻将我耳边的发拢好,仔细的吻我的脸颊。   手恢复了自由,我动了几下,长琴落在我脸颊的呼吸十分的灼热,感觉到我的动作,他皱起眉头哀愁道:“我现在的身体可是很年幼的,辰凰舍得吗?”   ……卧槽!   痛苦的呻吟了一声,我看着眼前的长琴,少年的模样别提多嫩了……罪恶感一下子充斥着我的心,虽然有恋童倾向,但是那什么一个未成年,还是有点受不了呀……   难不成——   长琴淡定的把玩着手里的小东西,心里盘算着辰凰的各种料理方法。   身下传来的感觉潮水似的涌上来,我纠结的脑子更是神智不清了……迷迷糊糊手被拉扯到一个地方,同样灼热的东西跳到手里……   “呼——”长琴面上的表情一松,呼出一口气。   好吧好吧、这是我哥的……我媳妇的……   脸有些发烫,我小心侍候着手里的东西,心里有点茫然……   “我不会逼你。”长琴凑到我唇边,轻声道。   心里有些温暖,我偏过头主动吻向他。   长琴回应着辰凰的问,压下心里疯狂的渴望,不停的告诫自己:还不到时候……现在还不行……耐心!现在的身体太弱了……   两人一起抬起头望向一个人方向,有声音。   脚步声一步一步传来,节奏很慢,也轻,虽然还没看见人,却也可以猜到,是个上位者。   脑子里浮出一个人,我微微眯着眼,心情变差了些。   长琴面色也变冷了,皱着眉头显然是不愉快——也是,现在这副情景让别人看见了可就乐呵了。   看着他纠结犹豫的样子,我心里却生出一种诡异的愉悦感来。   哥哥大人看见辰凰那没心没肺的笑脸,心情更差了,于是手下狠狠的一拧……   “嘶——!!!”我捂住嘴哀嚎一声,不得不压低了声音,真心好疼QAQ   而长琴,挥手布了个迷幻阵,心里居然有了个主意……   我看见长琴笑容柔和,有种不好的预感,那十足温柔的笑脸,让我汗毛直竖,心惊肉跳也不为过了。接着,在我惊恐的目光里,这唇红齿白看似无害的少年开口道:“来~我们继续~”   卧槽!禽兽呀!   一瞬间,我种所托非人的感觉。   十分崩溃的看着长琴俯下接近的脸,耳边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了,直到停在我身边不远的地方。   我不自在的转头去看,却因为躺在地上只能看见黑色的衣袂。长长的下摆拖在地上,贴着石板,黑沉沉的一片几乎溶近夜里……视线往上移,才终于看见人。   ——啧,这高贵冷艳狷狂邪魅不解释的笑哟~   这个少年依旧高傲,他以一种轻蔑人眼神看着“辰凰”,仿若看着什么极其肮脏卑微的东西一样。   不得不说,这种眼神实在是碍眼,居然让我联想到了天上的那位和地下的那位,同样的高傲,将真正的冷血情绪隐藏在悲天悯人的虚伪表象之下,那群伟大的神明呀……我呸!   长琴捏了捏手里软软的的东西,拉回来辰凰的思绪,但显然对方已经没什么兴致了。心里无奈,兄长大人眼神十分之不爽,撤开了手,然后笑容满面的将手里冷却的液体给糊到了辰凰的胸口,抹开了。   “……”   好恶劣!   胸口冰凉的,那滋味不大舒服,我抽了抽嘴角,被长琴这类似报复发举动给弄无语了——好吧,我承认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毕竟被自己的媳妇推什么的……才不要……   心里默默的笑开,长琴松开了压制我的手。   行动自由了,我坐起身凑到他面前,亲了亲他的唇,轻轻的蹭动。   气息交融温暖的感觉让兄长大人灰色的心情稍微的好了一点点。   “哼!轻哼了一声,长琴冷冷的瞥向外面站着的人,杀气十足,相当厌恶。   黑衣的少年打量这牢中安静看着他的“辰凰”,眸光深沉,“我讨厌你,从第一眼看见你就讨厌你。”   “我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要留下你……愚蠢!”   巽转少年,你的中二病太重了,失去了心理医生的神经病真心伤不起呀!   我依然沉默,那个虚像也是。   只是少年呀,你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才杀死巽徵呢?毕竟……看着这个眼神有些疯狂的少年,我忍不住在心里叹出一口气,觉得有些可怜。   巽转看着“辰凰”,皱着眉头道:“蓬莱,不是你们人类可以踏足的地方!大神当年将这里交给我们时就已经说过了、‘如果有一天,蓬莱出现人类的气息,那么必然会遭到天谴’,哥哥他什么都不知道……”说道这里他顿了顿,“你不该留下的。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   我控制那个虚像,“辰凰”挂着嘲讽的笑问道:“不会什么?杀了你哥哥吗?”   巽徵的眼神蓦然变得凶狠,大声道:“我不想杀他的!要不是他……要不是他……”话语戛然而止,巽徵的眼神变得茫然,有些无措的站在那里,似乎不知道想要说什么。   我看着他,心里思绪万千,长琴从身后揽住了我,“不要多想。”   紧抿住唇,我想起那个温润蓬莱之主,有些可惜。   人心,当真是世上最复杂的东西。   巽徵杀了巽转,这是事实,然而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个人在他心里占据了多重要的位置,后悔已经晚了。   我的心渐渐变冷,说到底,这整个蓬莱不过是那群神丢弃的棋子而已,这荒唐的笑话呀。   “都怪你!是你害死哥哥的!”牢外,巽转狠狠道,眼神充满戾气,双眼赤红,却不停的溢出泪水来。   他看着我,带着疯狂的恨意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的刀,解开了牢门的禁制。   我偏过头,埋在长琴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等一切声音消失之后才低声道:“他疯了。”   长琴垂下眼睫应了一声:“恩,是疯了。”   “哥……我不要蓬莱了。”   “恩。”   “但是也不给别人!”   “……好。”   地上的那个“辰凰”气息断绝,血流了一地,我看着碍眼,挥袖想解了幻境,长琴制止了:“刚好离开,以后再回来吧。”   “好。”    ☆、归去来兮   46.归去来兮   离开了蓬莱,我和长琴驾云找了个有人烟的小镇落脚,暂时停留。   经打听知道了这地方叫青龙镇,因为靠着海,这地方的往来贸易很是频繁,还算是发达的,但大多居民还是靠着打渔为生。   沙滩上有不少晾晒着的渔网,风里也带着很重的咸腥味。   晒网的渔民好奇的打量着我和长琴,露出友好的笑容,有些意外,我还是回了个笑脸。   “此处民风倒是淳朴。”长琴感慨的说道,眸光有些沉,不知想到了是什么。我低下头看他,少年的模样配上老成的表情,有些怪异,还挺逗的。   笑着摸他的头,柔软的发摸起来十分舒服。——怪不得他以前总是摸我的头呢……   长琴黑着脸,我笑容依旧,淡定的牵起他的手,紧握着走向酒家。   我不需要吃东西,但把这当作兴趣爱好,长琴还在长身体,多吃点总是没错的!——说到这里,我似乎忘掉了什么?   ……什么呢……   脚步突然顿住,我睁大眼,僵硬的转头看向长琴。   “怎么了?”察觉到我的异样,长琴疑惑开口问道。   “滚滚……”   “我们居然把滚滚落在蓬莱了!”   那货除了吃睡卖萌就什么都不会了,万一被当成什么奇怪的玩意儿处理掉就完蛋了。   长琴默然,虽然觉得那个死蠢的货要不要无所谓,但看在辰凰这么关心的样子他也就懒得和个畜牲计较了,还是勉为其难的开口道:“没事,过几天去找回来就是了。”希望找不回来才好,碍事的东西……兄长大人心里不为厌恶的想着。   喂,长琴你不要用明显很嫌弃的表情说这样的话好吗?其实你一点也不喜欢滚滚吧!   我看着长琴那不怎么愉快的表情,心里感慨开口道:“好歹是阿双,你别这么讨厌他呀!”   意外的是,长琴的脸色并没怎么变好,反而是一脸疑惑的问道:“阿双是谁?”   感情长琴你记性这么差呀……我默默吐槽,回答说:“就是我以前在蓬莱养的那群梦貘的首领,他化形后的样子你不是见过吗?”   他面色仍旧不解,皱起眉头似乎是在回想,有些烦躁的按了按太阳穴,“唔……你以前在蓬莱待过?我怎么想不起来了……不对,好像又有些印象……”   这……健忘还是痴呆症?   感觉有点错愕,又说不出有哪里不大对劲的,我摸着长琴的头道:“想不起就算了。”说罢,我拽着他的手转了方向。   “去哪儿?”被打断思绪,长琴只得跟上辰凰的步伐,暂时不去想那些纠缠太多的记忆。   渡魂这么久,累计下来的记忆也太多了,有的事还清晰,有的事却已经开始混乱了,那些想不起的,并不是丢了,而是一时找不到而已。毕竟魂魄不全,当初丢失的一部分如今已经记得越来越模糊了……既然是和辰凰相关的,那日后再慢慢想起来吧……   只是现在的长琴不知道,这个“日后”,太过久远罢了……   ……   药堂门口   长琴脸色已经差的不能在差了,却还是微笑着开口道:“辰凰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看大夫呀!”我理所当然的回答他,安慰道:“没事啦,你不要讳疾忌医。”   深深的呼吸了几次,长琴笑容更灿烂,却让我觉得背后阴风阵阵,“呵呵~辰凰难道不知道——我就是个大夫吗?”   我心急口快直接回他:“那怎么还被人毒死过?”   我错了……看着长琴微微眯上眼,我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这么揭老底,长琴估摸着受不了?   总之最后在我的坚持下,长琴还是纠结的给自己开了一副药,到底是没白跑一趟。   我心满意足的重新拉起长琴的手去吃饭。   饭后两个人都没什么事,于是干脆决定去蓬莱把滚滚领回来再说,早一天去也安全点,免得那货被煮了还是怎么的…   找了个僻静角落驾云,长琴抬手一招,云团却只晃了晃就散掉了。我诧异不已,他也有些意外,正想再试试却捂住了额头,面色看起来很痛苦。   “噗”的一声,长琴变成了三寸丁。   我捧起他,掌心里的小人蜷缩成一团,有些发抖。   心瞬间就揪了起来,传来闷闷的痛楚。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长琴现在的身体与魂魄的契合度并不高,时常会有意外发生,比如四肢不协调,以前一直无法化形也是由此引起的,甚至有一回他直接变成了原形…而像这样头痛,以前还要频繁的多,只是最近一直没发作而已。   灵肉不合,长琴只能依靠灵魂之力强行压制,可是蜀山的那一回,他险些被散魂,力量终究是不全了。纵使有五十弦温养,却也不是一时就能恢复的。   看来这几天一直保持人形,对他来说太累了。   对于长琴的这种状态,我心里也着急,但女娲把封有他命魂二魄的剑藏的太严实了,找了这么多年还是一无所获。即使长琴自己也只能隐约感觉到方位,我们找过几次,都是不了了之。   可是渡魂、毕竟不是长久之法,按照长琴现在的状况,虚耗不过三世了…我皱起眉头,心急如焚。   心思乱成一团,眼看着长琴痛苦我小心的将他置于掌心,运起力量。   没一会儿他就出言阻止:“足矣!住手,你这样消耗太大了。”   的确…将凶狠暴戾的力量转化为中正平和的灵力,耗费是大了些…但长琴魂魄不全,我的力量他无法直接承受,别说入魔,估什直接就魂飞魄散了…   命魂…我心中念叨着,想起梦里那里可爱又听话的白团子,郁悴不已,默默把对女娲的仇恨值后百再加一个零。   手上的动作没停,感受着力量飞快流失,我的思维却越跑越远,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没事,我有分寸。"   …有分寸?   兄长大人琢磨着这三个字,脑门上爆起几条青筋一一有分寸上回能把自己弄到虚脱吗!?   卡!   强制中断了…   我眼泪汪汪的看着右手食指,长琴抱着它狠狠的咬了一口。   两个米粒大小的牙印儿,正缓缓的渗出点点红色…艾呀玛呀下这么重口!   我忧郁脸看着长琴顺着袖子一路爬上我的肩头,对我的表情一概无视,颇具指挥道:"出发!"   心里有种微妙不可解的情绪一一为什么,长琴三寸丁状态下这么像…滚滚?近墨者黑吗?   我按了按手上的小伤口,不疼。算了,不让就不让,反正也是为我好。   无可奈何,我慢悠悠的驾起云,不能太快,长琴会被风吹地上的…还好入魔后就没怎么遭雷劈了…   视线里扫到肩头,长琴正小心的用变出来的衣服把自己包紧…噗~   一边驾着云,我皱起眉看着海面,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像是什么不祥佰预感之类的…背后隐隐有些发凉,脑海里灵光一闪而逝。   …似乎…有个谁被关海里了…魔界未来的栋梁?   玄霄!   作者有话要说:  唉…我也耍回流氓了…   到这一章,第二卷就没有了,还有个兄长的番外…不定会些【远目】   -﹏-以及,最近真心没时间写,更新会坑爹…不要绝望哦亲们…明天会更好哟…   反正…寒假是会完结就是了…【这货坑爹别信】 ☆、番外 由此可见   番外由此可见   大家都知道,辰凰有个习惯,随身带着不知道多少鲛绡,走到哪儿就铺地上睡觉。   但是,这个鲛绡了,其实是很难洗的东西……   大家也知道,辰凰这闷骚还有件凤凰霓裳,再加上一件魔界改良版,一件姜国纪念长衫,几件日常穿的衣服……总是衣服也不少,也都是很难洗的东西……   于是,考验一个人的时候到了!   某日,苦逼的辰凰在洗衣服和鲛绡——别问我为什么他还需要洗衣服,因为他苦逼!   首先路过的是兄长大人   太子长琴:“辰凰为何要洗衣服?”   天曜辰凰:“【残念】法术免疫……”   太子长琴:“……想必很累?”   天曜辰凰:“【期待】对呀对呀!”帮我洗吧!   兄长大人思考片刻,沉吟道:“那我弹首曲子给你听吧,放松一些。”   天曜辰凰:“……”   由此,兄长大人是仙人,真真不识人间烟火。   第二次路过的是傲娇的楼   楼:“……让你别穿这种衣服了,不耐脏。”   辰凰:“【狠狠】闭嘴!你个没品位的家伙!”   楼淡定的看一眼自己身上永远黑色的衣服,笑而不语,这种款他还有好多件呢……   过了一会儿   辰凰:“【疑惑】你怎么还不走?”   楼撇过头看天,“陪着你。”   辰凰:“【微笑】……死闷骚。”   由此,楼会死经济适用型,懂点小浪漫。   第三次路过的是太子殿下和公主妹妹   龙葵:“先生为什么要自己洗衣服呀?”   龙阳:“……”同楼上   辰凰:“【无奈】因为能帮我洗衣服的都死光了……”   龙葵:“好奇怪,听不懂……”   龙阳:“……”同楼上   辰凰:“……太子殿下这是要去哪儿?”   龙葵:“哥哥带我去看新来的艺人!”   龙阳:“……”同楼上   龙葵:“走吧哥哥,先生继续忙。”   龙阳:“嗯。”   由此,龙阳什么的,妹控还是去死吧!   第四次路过的是换了个马甲的兄长大人   辰凰:“【疑惑】……长琴?”   未知:“【微笑】嗯。”   未知:“怎么又在洗衣服?”   辰凰:“……【无奈】脏了。”   未知:“【顺毛】我等你洗好,一起走。”   辰凰:“【淡定】好。”   由此,习惯洗衣服的辰凰已经淡定了!   第四次路过的是期待已久的百里少侠   百里屠苏沉默着看着辰凰,想了想单膝跪地蹲在他身边。   辰凰:“【疑惑】怎么了?”   百里屠苏:“可要帮忙。”   辰凰:“……好”   于是少侠顺了顺辰凰的头发,默默帮忙洗衣服。   过了一会儿   辰凰:“你的衣服呢?拿来我一起洗了吧!”   百里屠苏:“……嗯。”   由此,少侠才是真正的好男人呀!!!!   第五次路过的欧阳老板   老板自发的上手帮辰凰洗衣服,辰凰惊疑不定加受宠万分的表情看着他问:“怎么了?”   少恭笑容满面:“上回不是百里屠苏帮你洗的吗?”   辰凰:“【茫然】……啊?”   由此,老板也是好男人行了吧……【要不然会被沧海龙吟QAQ】   最后路过的是真贤妻良母兰妹   辰凰埋头洗衣服   兰妹:“唉……你怎么这么洗呀!”   辰凰面无表情的看一眼继续洗   兰妹:“搓坏了怎么办!这衣服看着挺值钱的!”   辰凰继续面无表情洗衣服   兰妹:“哎哎哎!小心……唉……你怎么——算了!我帮你洗吧!”   辰凰:“……”   由此,兰妹才是居家必备呀有木有!真心好媳妇不二人丫笑】   作者有话要说:  断网了……   卡文很严重,接下来是仙五的剧情,十分不想写……ORZ   我真的没坑!看我纯洁的眼神! ☆、风雪路上   47.风雪路上   好冷……   有冰凉的东西落在脸上,似乎是雪,慢慢的融化了,水珠滚到了眼睛里,有些难受。   我迷茫的睁开眼,看见白茫茫的一片,也不知是哪儿,风雪下的正急。   头有些痛……呆坐在雪地里,我拢紧衣裳摸了摸额头。   我想想——我和长琴一起离开了青龙镇,准备去蓬莱把滚滚接回来的……然后……遇见了重楼……嗯,遇见重楼了……再然后呢?   哦,对了,他和我打起来了……唉,不对,他为什么和我打起来来着?   长琴一看见他就变成少年的形态了,貌似是不大高兴……好吧,的确是不高兴了,毕竟重楼和楼长太像了,那也不对呀!那不是应该他俩打起来吗?!   我拍了拍脑袋,继续想。   哦!对了!   重楼好像说了的,我的文件传送口似乎因为琼华塌了的关系也发生故障了什么的……似乎是连到了不知道哪个异次元,然后重楼让我来修……我本来想撂挑子不干来着,然后他说他也不干,要去找基友飞蓬的转世来着……再后来,我果断暴躁了,说不干就不干,让他去东海找玄霄……   最后……唔……对了!尼玛这货一脚把我踹到异次元来了!   终于理清了思路,我拍了拍衣上堆积的雪站了起来,淡定的取了剑划空间,扒开裂缝准备往里头爬,然后又淡定的爬出来了。   里面黑漆漆一片,目测不知道通哪儿。   这什么破地方,空间属性乱糟糟的?   一阵风刮来,我打了个寒颤,没想到来个异次元这里的气候居然对我有影响,心里啐了一声,我换上魔界版的凤凰袍子,立马就不冷了。   看来还是要去把文件传送带理顺了才行呀……估摸着空间属性这么乱也是那玩意儿整的,得去一趟魔界,话说这个世界应该有魔界吧?   算了,管他呢,走蜀山的神魔之井吧……顺便把山上的臭道士捋一遍好了。   这样想着,我架起云往周围灵气最足的方向飞去,离得还真近。   要不要把镇妖塔刷一遍呢?算了……麻烦,赶着回去和长琴一起吃饭呢……哦,还得去接滚滚……   ……   于是,蜀山遭劫了。   “何方妖孽?!犯我蜀山!”   不知哪个混蛋发现我,大嗓门一吼基本上全山都听见了。   我皱着眉停驻在空中,无视蜀山外围闪烁起来的剑阵,发现了一个挺严重的问题——刚才绕了一圈,居然没看见镇妖塔,我还准备在推一遍的……另外,这蜀山居然以自身为阵把神魔之井给镇压了,除非内部突破,要不然蜀山一塌神魔之井估计也会堵上。   啧,麻烦。   琢磨了一会儿,再往底下一看,得,蜀山弟子个个带着兵器看样子打算和我死磕,领头的七个道行倒是不错,其他的都是炮灰的命。   我打量着底下七个疑似山大王的人,那七个也警惕的看着我,一起御剑飞上来了。   心思一转,我瞬间换上温和的笑容,绝对和善的开口问:“请问、你们的镇妖塔在何方呀?我要去魔界,借个道。”   重楼似乎说过,当初把镇妖塔推了之后留了条直达魔界的路,方便以后心情不好的时候再上蜀山……我琢磨着,这个蜀山应该也有吧?   七个道士相顾了一下,看起来最年长的那个神色严肃的站出来说:“不知阁下是何人?蜀山却有通往魔界之路,却并非镇妖塔内,而是“神魔之井”,但这“神魔之井”早已封印多年,阁下怕是要另寻他处了。”   “也就是说,你们的镇妖塔果然藏起来了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反省了一下,果然是以前太低调了,要是换成重楼,走到哪儿都有人能叫得出名字的。   听了我的话,七人里边一个背着巨型毛笔的糙汉皱着眉头十分不耐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烦呀!都说了不通魔界了——”说到一半,另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道士就阻止了他,十分忌惮的看着我,“铁笔,噤声!”   哦?好吧,我注意了一下,他不是忌惮我,而是我身上的衣服。   “啧,难得有个有眼色的,认出我了?”我感叹了句,那个书生样的道士眼中划过一抹惊骇,急忙带着其他的道士急退了几步,“通往魔界的路不止一处,不知阁下为何选择我蜀山?”   底下的蜀山弟子越来越多,已经排好了阵势,蜀山上空的剑阵已聚集了很多力量,光芒愈发厚重了。   螳臂当车……默默嗤笑了一声,我颇有些感慨,心里头把蜀山捋一遍的心思却淡了,没必要,一剑下去都死光了,力量差距太大,毕竟是……凡人……罢了。   心里轻叹了一句,我收起敌意,平淡道:“离得近而已,既然你认出了本座,就让你这几个师兄弟别拦着,本座懒得动手。”   “哦?你倒是好大的口气,不如来试试我蜀山的剑阵吧!”一个背着剑的道士开口道,那个书生模样的道士阻止不及,底下的剑阵闪烁了一下,巨大的力量瞬间爆发,直直冲向我的所在。   轻轻合眼叹了一声,我摇摇头看向那道冲来的光波,取出剑力劈而下。   “轰——”   两种力量相撞,相互消磨着,底下的蜀山弟子被余波冲击倒了一大片,我冲进那未消散的光里,乘乱给蜀山的阵法划了个口子,悄悄寻向镇妖塔的方向——就算藏起来了,位置总不会变的,那么大一座塔,搬起来太累,蜀山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果然,爬了段阶梯,就看见一个泛着暗光的传送阵,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跳进去再说!   ……   遮天的光芒终于散了,蜀山七圣看着底下七歪八倒的众多蜀山弟子,在仔细了看看周围,发现造成该情景的人已经不见了,一个个都沉下脸色,为首的太武看着其中一人,皱着眉头道:“玉书为何拦我们,那人虽强,我等联手却未必不能拦下他。”   玉书,既那个书生模样的道士,皱着眉头状似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道:“拦不下的,那个人、不,那是魔!并且不是一般的魔——”话未说完,铁笔便怒道:“魔界的又如何,我们蜀山的职责就是除魔卫道,这些年来消灭的魔还少吗!?”   玉书看着他,神色严肃道:“我们所灭的魔,与他完全不一样,他……若我没看错,那身衣裳属于魔界之主……”   “魔界之主?玉书不妨解释一二。”一闭着眼的道士开口,玉书点点头续道:“魔界之主,是与魔尊重楼一样的上古遗族……据说,他是魔尊的老师……是当年与蚩尤一起建立魔界的存在……他的强,已经不是我等能力及的了,若贸然比斗,整个蜀山覆灭也只是瞬间罢了……说到底,我们人类,还是太渺小了……”   说到最后,玉书的语气中多了些苦涩,其他六人也俱是沉寂了下来。   “为何,从未听闻过他的存在?”太武皱眉问,玉书摇摇头,“神魔之战后,魔界便由魔尊掌管,魔界之主则消失了,我曾得到过一本魔界九黎族流出来的无名书,废了一余年才译出来。里面正有关于他的记载,特征是黑凰袍,一柄剑和一把琴……只是不知名姓,里面隐隐提到他的兵器,都是太古时候赫赫有名的利器……”   想起方才一剑之力便抵消蜀山剑阵的光景,众人心里俱是一跳,不免有些心悸,铁笔素来对各种兵器十分上心,耐不住道:“快说说是何物?这么大的威力,想必了不得!”   玉书叹息一声,不知想到了什么,最终语气平淡道:“那琴我猜不出,那剑却是……第一把轩辕剑……”   所有人沉默下来,第一把轩辕剑,既是当年姬轩辕与蚩尤相争时断掉的那把,汇集天下至强铸剑材料,却败给了安邑襄恒的始祖剑……后来姬轩辕虽又新铸了一把,却是没有了最初的天时地利人和,更不论稀世之材了……   一时之间,再无人开口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没看错!   我更新了!!!   然后——仙五开场,目测五十章可以回古剑……   明天会更新,后天也是……再后天大概也会……古剑那一卷等慢慢写……你们懂的   么么么 ☆、魔界初至   48.魔界初至   镇妖塔内,光线很昏暗,血腥气自打我一进来就若有若无的缠了上来,却有畏惧于我衣上的魔性气息。   唔……看来这边世界跟那边应该有点关系才对……镇妖塔内部乱七八糟显然是被破坏过的,有本事且有胆识的估摸着也就我和重楼了。   我漫无目的的踩着沙砾前行,时而抬手给不知死活扑上来的小妖一剑,思考了一会儿,得出结论是,这个世界大概是那边的衍生世界或者说平行世界,都说的通。   我隐隐有种预感,这趟大概会有点收获,不会白跑一趟的。   至于文件传送口……呵呵……反正魔界这大包袱我是不打算背了!重楼幸运的话找到玄霄,不幸的话他就只能自己兼职民政办了……让你丫踹我!   直线前进,砍了几面挡路的墙,很快我就找到了一个传送口,黑色的气不断溢出来,明显属于魔界,而且属于重楼的空间之术,在这个满是妖类的塔里,这种气息简直太明显了,那个简单的遮掩在我眼里等同于无。   收起剑,我走了进去。   ……艹!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的文件传送带回出现在蜀山镇妖塔里边!   这空间属性乱的……真没的说。   一只纸马看见我后双眼一亮,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跪下,高呼:“拜见吾主!愿吾主——”   我一脚把它给踹了,把剑架在它脖子上阴惨惨的笑开,“有种你就接着说‘洪福齐天,寿与天齐’,说呀!”   这货脑回路也和这破地方一样被掰了一遍,成好几截了是吧!我是魔界之主,不是魔教之主!   这纸马抖的跟筛子似得,可怜兮兮的望着我。   打量着这地方,发现真心坏的彻底,本来一条道通到底的,硬是变得七弯八扭,中间还连不上,干脆断成一截一截的了。   ……重楼你搭的豆腐渣工程!   这修起来难度有点大呀……砸吧了一会嘴,我问那只纸马,“这样多久了?”   它一脸苦逼像,哀愁道:“好多年了……我媳妇还在那边呢,这么多年估计是和别人好上了,没准连小崽子都有好几窝了……我真是倒霉呀……”   我又一脚把它给踹了,顶着脑门上的十字一字一顿的问:“到、底、是、多、少、年!”   纸马不得不意犹未尽的受了声,咳嗽了两声道:“估计是一二百年吧,顶多四五百年……”   我抬起脚面无表情的盯着它,它梨花带雨兼柔弱的倒下,双眼含泪的看着我。   ……它的脑回路和神兽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狗屁玩意儿,真是够了!   我拔了剑,笑着说:“最后问一遍,多少年了?”   它终于振作,精神抖擞的爬起来,跑远了一点儿,从个旮旯子里扒出一个灰色的球,叽里咕噜了几声才跑回来,十分严肃的说:“回主上,神魔之隙崩坏已有一百多年,具体时间无法得知,我们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   嗯……也就是说这个衍生世界是琼华倒了一百多年之后的。   终于一脚把这脑残的纸马踹开了,我走近不远处的一处断裂道路,想了想还是抬剑直接削了。然后把另一条路给捋顺,将断裂开的口子补齐,走到上面踩了踩,没塌,成功了。   接下来,是整个神魔之隙……感受着毫无规律的空间气息,我不由叹了口气。   话说为毛劳资堂堂魔界顶级BOSS要来修路呀!?   魔界,祭都以西   荒原没有名字,就叫荒原,这里因为不知名的缘故,千百年来寸草不生,逝去的时光太过久远,无人居住在这里,于是曾经的部族终于湮逝了,历史被掩埋在时光洪流……这里最终沦为九黎旧民共争的——战场!   夜叉族天性好战,即使在魔界也算的上战斗力出众的,只是好战,也就意味着得罪的魔多……九黎族繁衍至今,分分合合还剩余十三支,夜叉族居于祭都,与相邻在荒原边缘的的罗刹族,结怨已有百余年。   罗刹族与夜叉族的战力不相上下,只是居住地太过荒芜,加上魔界这些年水脉逐一断绝,罗刹族人死亡的也就越来越多了,而夜叉族,因为王族懂得空间法术,他们得以从人界运水进来,虽不易,却也能拥有水源生存,只是这种情况势必不会长久,人界修真者愈发容不下魔族了……   然而方圆三千里,但凡水脉全都干涸,唯一的供水之处只剩下荒原内一条不知源头不知终点的黑河,水流虽然怪异,却毒不死人,在这种水资源越发珍贵的时候,这条河就成了罗刹与夜叉两大强族的必争之处……   虽然是魔,却要比大多人类坦荡的多,考虑到两族开战后会造成的伤亡损失,协商之后,两族敲定各派杰出的战士比三场,哪一族胜者多,黑河就归为哪族所有。   为何不共享?   魔族的性格是:毁了也决不让敌人有活路!死了我一个,还有后来人!何况只一条黑河,能用上多久?天知道会不会也干涸了!   种种缘由,两族明显无法共享水源。   而现在,两族战场的中间,两道人影战的正烈!   一道幽蓝光影,一道暗红光影。   两人的动作都很快,出手却处处杀招!这是两族的第三战,之前各是一胜一负,所以这一站至关重要。   此时此刻,二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赢!   兵器相接,迸溅点点火星,两道身影稍一接触,瞬间又分开,各自后跳了一段距离。   这时候看,才看清,那道红影居然是个女子!   这无疑是个很美的女人,单看容颜就是艳丽妩媚的那种,加上身手如此矫捷,很容易让男人产生征服欲。   可惜,她的对手明显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角色。   那道幽蓝的身影也只是个俊秀的少年,单手持一把似枪非枪,似戬非戬的长兵器,面上含笑,看着对面面色铁青的妩媚女子开口道:“承让!”   “输了就是输了!别玩人界那套!红姬心服口服!”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自称红姬的女魔,捂住右臂,有几分狼狈。   咔嚓的一声格外分明,红姬手捂住的护甲终究是发出一声脆弱的哀鸣,碎裂开来,露出来的肌肤白皙,更衬得流出的血液愈发红艳……   时间似乎放慢了无数倍,红姬手臂上的血液一路往下,流经指甲滴落到脚下棕黑的泥里,却是没什么声息的。   “谁!”一声冷喝,举着兵器的少年眼神一瞬变得无比锐利,看着虚无的上空,手中的兵器狠狠刺出——   “嘭”,沉闷的一声,少年受到了什么压力,单膝跪地,手中的兵器依旧是平举着的,他死死咬住牙,依旧倔强的抬头看着虚空。   所有人都察觉到,有不知名的东西存在着!   “龙幽——”夜叉族里有人担忧的喊了一声,少年没有回头,左手撑在地上缓解压力,大声道:“别过来!”   空气里,有影像浮现。   “哦?向我挥枪,胆子不小嘛……”   龙幽兵器的顶端,渐渐出现一个战立的人影,眼神冰冷的只看了他一眼,接着扫过整个战场,似乎想起什么似得,眸中浮现出几许笑意。   龙幽面上冷汗泠泠,看着这个人玉般容颜上满不在乎的神情,一时竟生不出丝毫战意。   太强了……打不过……   他试着收回自己的兵器,那个人看了他一眼,脚尖在足下的兵器上轻轻一点落在地上,姿态再优雅不过了。   “咔……咔……嚓……”   今天第二次听见这种声音了,第一遍是红姬的护甲碎掉,第二遍是自己的兵器碎掉,龙幽保持着动作,呆滞的看着碎了一地的金铁碎片,心里血泪淌了一地。   “平反什么的……其实还是重楼比较擅长呀……”小声念叨了一声,掉到战场上的辰凰,拂袖拿出逝水琴,席地而坐。   真是的,这边的魔界怎么还有战争呢?明明都已经这么弱了,还打什么打,回老家卖红薯不是很好吗……   袅袅琴音响起。   “铮——”   龙幽力气一泻,不得不双膝跪在地上,来不及去心疼兵器的事了,从身体及精神上涌起的莫大痛苦终于扫清了他的所有杂绪。   痛……太痛了……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   恍惚间,他听见一道清冷的声音,缓慢的,却带着冰冷刺骨的杀意轻声道:“仔细享受吧……这深刻的痛苦……”   ——谁他妈要享受呀!龙幽挣扎了一下,只是动了动手指就痛的死去活来的,视线的末端,是那个人黑色的衣摆,居然无比的繁琐,只是黑色将一切都掩饰了而已……奇怪……这么复杂的纹路……这种凤凰图样……怎么在哪里看过似得……   视界一片昏暗,龙幽终于昏了过去,意识的最后,只剩下那黑色的凤凰图腾,伸展着翅膀,活了一样舞动着……上下翻飞……羽翅张扬……   整个荒原静了下来,所有人倒在地上神色痛苦,却连一丝声响都没有。   天地间,只余下轻缓的逝水琴声,绵绵不绝的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  仙五的剧情不会出现了,以后完结了应该会写个外卷什么的,到时候再写仙五的剧情,不过机率不大……提前说一声,大家做好心理准备,以及,妹子的后续是仙五里的,可能会另开坑,但机率也是不大的——好吧我在坑爹TAT   以上    ☆、四弦一声   49.四弦一声   周围一片寂静,所有人全倒在地上,没一个是清醒的。   我收了琴,有点纠结……我忘了,这不是我手底下的魔界……这些玩意儿造反还是什么的其实碍不着我……一时手快居然习惯性的镇压了。   艾玛……这矛盾有点大,还是趁着他们都不认识我的时候闪吧,要不然等他们醒了估计是好一顿闹腾,反正那什么神魔之隙也修好了……接下来,就要了结私人恩怨了……   我扯开一抹笑,感受灵魂深处破天音的悸动,这个世界,有我要的东西呢。   五十弦二十五弦,破天音二十一弦,我曾经找遍全世界,却始终找不到那余下的四弦所在……我不信伏羲有能力彻底消除天地所生的五十弦,即使当年他和女娲联手抹去了那二十五弦,但事实证明那二十五弦只是回归自然了而已,再次见到我这个琴灵时,它照样出来了,只是当时我被强行和皇来琴拴在了一起,灵魂被极度压制,即使它感觉到我的存在,却没办法回到我身边,否则我当时的灵魂绝对承受不了会崩溃,所以它才和长琴签订了契约。   自我斩断了和皇来的联系,长琴轮回后,五十弦和他的契约已解除,当年我来不及取回才被伏羲占了便宜罢了,可到最后五十弦还不是回到我手上了!   种种因果,我相信余下的四弦定然没有消失,只是我当年被移栽在皇来时,伏羲那厮阴险的切了我和五十弦的联系,虽然是单方面的,却着实让我伤的不清,直到我取回了破天音和五十弦,这种联系才慢慢恢复……   正是靠着这种微弱的联系,我方才一踏入魔界便感觉到了,这个世界,正有我苦寻不到的四弦!   是这个世界,不是魔界!   魔界存不住五十弦,它的净化之力和魔界相克,所以只能是神界或人界,神界有伏羲,人界有女娲……女娲?   脑中蓦然划过一个念头,我恍然大悟。   最后四弦必定在人界!   只有大地之母才能将自然所化的那四弦藏起来,完美的融于自然,掩藏气机!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无法彻底的阻断气机,人界感受不到,到了她管不着的魔界反而能感觉到了!   而伏羲,在我这个琴灵觉醒后,他根本无法使用五十弦,所以即使藏起来也瞒不过我手中同为一体的破天音。   只有女娲……只有女娲!   她是大地之母,所以能简单的运用五十弦,否则最初伏羲根本无法将那二十五弦抹去!   很好,我对女娲的仇恨值差不多爆表了……   我想我现在的笑容应该越来越冷了,迈步要离开魔界,然而脚步轻移就感觉衣服的下摆被什么拉住了,疑惑的低下头,我看见那个叫龙幽的少年抬头睁着一双不屈的眸子死死望着我,颇凶狠的开口道:“你……到底……是谁!?”   ……艾玛……骚年你吐血了……   我温和的笑了笑,蹲下来以手为刀狠狠朝着他的后颈劈下去。   闷哼一声,吧唧一下,骚年光荣的又趴地上了。   啧,小孩子知道太多不好……   从他手里拽回我的衣裳,我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片战场。   人界   从神魔之隙划了个空间的口子,我钻出来到了人间。   感受了一下,这个世界的女娲不在大雪山里头了,反而在气候较为温暖的南方,一路飞过去,发现这地方的山林茂密,却比较多瘴气,从这里人的衣着服饰上来开,应该是苗疆。   女娲住苗疆……这个设定怎么这么熟悉?   大概是上辈子有过点印象,我脑子里划过什么,却没想起来。   不管这世界是真是假,我已经生活了这么久了,前尘往事如今也忘了个干净,我现在最大的念想就是回去找到我媳妇,治好他的病,然后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顺便生两个活泼可爱的小崽子……呸!长琴不会生孩子。   赶紧把思绪扯回来,我站在高空俯视底下的建筑,风格与中原迥异的建筑上顶着弯弯的月牙,活像是搞宗教崇拜特别严重的邪教,拜月教什么的……咦?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吧?   月亮最大的那个建筑大概是拜女娲像的地方,有她的气息,却很微薄。   狡兔三窟吗……我闭上眼仔细感受这片天底下的气息,啧,真身也离的不远,只是先前被一片紫色瘴气遮住了。   找到目标,我立即驾云飞过去。   迫降了……   天上的那片区域雾气比底下还浓,吹都吹不散,根本看不清方向。   有种要刷地图的预感……取出剑,我看向丛生的巨大藤蔓中张牙舞爪的小妖、不,是灵气所化的幻影。   我琢磨着吧……这地图大概不小。   想了想,我高高抬起剑,聚力片刻,狠狠劈下!   “轰——”   物理老师说过,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这不,女娲娘娘这个点立马出来接我了……半眯着眼看着那个飞近女神,她满脸怒容,拖曳的蛇尾曲线无比妙曼……   “五十弦你他妈给我住手!”   ……啊?这女娲……不大对劲吧……   我呆呆举着剑,看着这女娲浮在半空中,看我的眼神十分痛苦。   “你知不知道老娘把这“神降密境”地图搭起来花了多少心思!!!这狗屁仙剑五!这狗屁地图!狗屁世界法!四张地图!这地方足足四张地图你知道吗!还没等主角来刷你他妈一剑就给我毁了!你拿什么赔我?拿什么赔我!拿什么——赔我!!!”   ……这女娲……果然不对劲……   “呃……你叫我什么?”怎么直接叫我五十弦,按理说这边的女娲应该不知道我是谁才对。   女娲仍旧痛心的看着被我劈出来的直线通路,尖锐道:“当然是五十弦了!要不是老娘千辛万苦把你从洪荒偷渡过来,你小子还在天道之下苦苦挣扎呢!和那群二逼一样!你到好,一剑劈了我的地方……唉不对,你拿的是个啥?”   ……   “轩辕剑?”   “嗯,轩辕剑。”   “哈哈哈……洪荒果然全都是土匪!好样的!不愧是天道亲儿子,和鸿钧底下三清一个德行,连王道至兵都给抢了呀!”女娲看着我的眼神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味道,我感觉背后发凉,却没有忽视她的话,她说的东西,实在的有点严重。   按她话中的意思,我和她都是从洪荒世界偷渡过来的?那眼前的这个女娲估摸着就不是我能打的过的了。   “大侠,你确定自己是女娲?”犹豫了一会,我小心的开口。   她啪的一巴掌拍在我头上,“要叫姐!你以为我想穿成女娲呀,这形态连个老公都找不到,要不然就是和伏羲近亲乱、伦……苦逼死了我,纵观那些个成圣的,就老娘底子弱,造个人还扯上一大堆因果,不造的话鸿钧那货又要揍我……尼玛他对着我一讲道就是千年计起,真扛不住……就这样三清我他妈还一个也打不过,帝俊太一不是二逼就是傻缺,吃错药和巫族打架扯上我的人族……我容易嘛我!好不容易成圣了喜欢的牲口居然要带着我合道!尼玛合道呀!还好我抢了五十弦偷渡过来了……”女娲估摸着寂寞久了,一开口就是没完。   “……你说你喜欢上牲口?”这姐们儿太重口了点儿吧,什么牲口这么有魅力能让她不顾种族差异呀……   “这个你别管……呆在这儿也不是办法,去我那儿坐着慢慢说吧!”   我能不去吗?心里默默念到,眼前的光景一闪却已经换了个地方,目测女娲殿。   =口=   这女娲像咋回事,两尾巴!?   我看了看石刻的女娲像,在看看身旁的女娲,来回的打量。   她一皱眉,苦逼道:“看什么看,人类搞的,仙五的策划估摸也是傻缺……还以为长两条尾巴就能和人一样走路了呀!美人鱼看多了。”   我在脑子里幻想了一下她两条尾巴走路的样子,觉得世界观有微妙的崩坏。   ——同时穿越沦落人,最过悲催是女娲。   募得,脑海中划过这么个不大工整的句子,我看着面前的女娲,想和她死磕的心思犹如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什么反弹都没有,只有“扑”的一声响。   二逼青年欢乐多。   死磕什么的,还是回去找那个女娲吧。   作者有话要说:  = - =看我沧桑的脸   这章和下章是理清来龙去脉用的,前面有许多地方其实解释的不清晰,刚好仙五里扯清   然后这个崩了的女娲……好吧……是我曾经YY过的洪荒坑的女主……但是一直没写,于是拉出来跑个龙套   其实吧,这章我开始构思的是和女娲死磕来着……但是打斗戏什么的真心麻烦于是乃们懂……我欢脱的崩了TAT ☆、时光之下   50.时光之下   最初的最初,世界一片懵懂,天地未开的时候,什么都是混沌的,名为盘古的巨人从沉睡中醒来,拿起身边的巨斧劈开了世界,于是有了天地。   而五十弦,在天地诞生后,也诞生了,只是一开始并未有形态的。它归隐在自然之间,大能者推演天数知晓他,却没有人能找到它……   时光慢慢流逝,龙凤战后,两族几乎殆尽。   再后来,巫妖二族也开始打起来了……天地之下,苍生劫难,两族愈演愈烈,不死不休,被连累的无辜者不知凡几。   终于,妖族连屠巫剑,誓要灭巫,屠巫剑过于强横,未出世之前就遭到了天道忌惮,为了制衡妖族,被掳到巫族的女妖怀上了巫妖之子,一旦屠巫剑出世,那么那个女妖所怀的子嗣将是屠巫剑唯一的制衡——祝融之子,长琴!   祖巫祝融的最强血脉,妖族的至强元神,当然这不足以击败屠巫剑,最重要的是,五十弦将作为长琴的伴生神器降生!   五十弦下,苍生皆亡!   然而这样的力量,即使在洪荒也是BUG般的存在,所以若屠巫剑成,五十弦势必和屠巫剑两相抵消,巫妖二族也将会带着两件神器同归于尽,重归天地……   后来,屠巫剑还是炼成了,同样的,长琴降生,五十弦出世。   可是!   半路插出来一个女娲!   这女土匪抢了婴儿长琴和五十弦就跑,回头又把妖族给洗劫了,顺走了屠巫剑……这货也是命大,被东皇太一抡着东皇钟砸了一路,帝俊也开着洛书河图围追堵截,更有巫族祖巫千里追杀,但是,她就是没死成!顺利的逃到了三十三天外,借着紫霄殿的主人和混沌珠遮掩气机……在然后,这二货本着既然路过就不能空手的理念想把分宝岩给顺了,结果遭到镇压,每天就在紫霄殿被洗脑……不,是听人讲道。   后来她成圣了。   后来诸圣皆已证道。   后来紫霄殿的主人说要带着她合道。   女娲果断的带着全身家当逃了,逃到了异次元,却在最后被天道暗算了,剩半条命好不容易是活下来了。   可是,五十弦消失了,不、准确的说是又藏起来了,这时候的女娲急着救自己的命,也没空搭理它了,于是也藏了起来,找了个旮旯子就疗伤……顺便传播下道统。   而五十弦,自此沉寂。   又过了许久,懵懂的五十弦再次苏醒。   然而这一次,五十弦的意识更加清晰,它却感到迷茫。洪荒大地,玩乐器的没几个,更何况它这种怪异的乐器,所以它很疑惑,到底有没有人能弹奏它。   它的意识在天地游荡,直到遇上素女。   素女造瑟,瑟为五十弦,而素女却可以弹奏它!   五十弦觉得这就是它一直找的人,它在素女面前凝形,没有人能描绘那把至强之琴的美,它浮在素女的面前,静静的等待被弹奏,发出动人的声音。   素女被那种美迷惑了,更被那深深的渴望所打动,她如琴所愿,弹奏起这把不知名的乐器。   她被那美妙的音色震撼了,而五十弦,它从这个女神温暖的手中感受到一种发自心底的珍惜,于是这懵懂的意识认素女为主,奉她为知音。   可是,这个时候的五十弦根本不知道怎么控制自己的力量,素女也只是女娲身边普通的侍女罢了,她无法控制五十弦。   天地暴动!   娲皇殿的女娲和伏羲急忙赶来,女娲认出那是五十弦,于是和伏羲联手将其镇压。   伏羲忌惮五十弦强大的力量,却又想据为己有,女娲的奉劝被他置之不理。可五十弦根本就不听他的操控,大怒之下他决意将五十弦分散,将力量削弱后操作起来要简单些,女娲的力量未恢复,不是伏羲的对手,于是不得不帮他将五十弦的力量削弱。   被抹去的二十五弦归隐天地,伏羲遍寻不见,无奈放弃,而余下的二十五弦,伏羲仍无法使用,女娲取走其中四弦,伏羲才如愿。   被伏羲取走的二十一弦里,存有五十弦的意识,伏羲将这个意识取出,把空有力量的琴弦仿照五十弦原身制成了伏羲琴,成为强大的法器,于是天下皆认为伏羲就是琴这种乐器的制作者。   天地所生神器的意识不能被抹去,一旦伏羲动手,那个意识只会消失回到那被抹去的二十五弦里,在塑形态,到时候伏羲琴绝对敌不过拥有琴灵的残缺五十弦!   思虑之下,伏羲将这个意识强行塞进了祝融所铸的皇来琴,并加之封印,当时凤来琴正好生出了灵智,即使它破开了封印,也会把自己当作皇来的琴灵而已!   五十弦……就此消失了。   而素女,这个温柔的女神才是最无辜的那个,和五十弦签订了契约,灵魂与之息息相关,五十弦遭到这样的对待,素女也如遭重刑,三魂七魄几乎散尽,要不是五十弦最后的意识执念护主,素女怕是当时就要灭亡。   即使没有魂飞魄散,素女亦没有了重塑之力,躯体也被五十弦引动的天地之力毁去,要不是妹妹玄女及时出现,素女也将不复存在。   玄女收齐姐姐的魂魄,回到娲皇殿苦苦哀求女娲,希望可以救她,后者却无奈的告诉她无能为力。   绝望之际,女娲告诉她一个办法。   她将姐姐的灵魂存放在自己的体内,成就双魂共命的宿体,并且为了让素女的灵魂及时恢复,她需要靠近五十弦,五十弦将帮助她救回自己的姐姐。   在女娲的劝说下,伏羲飞升之际,玄女离开娲皇殿,面上“背叛”女娲,到了天庭,只因为,伏羲琴在那里!   此后,再无玄女,只剩下九天玄女。   而人间的女娲,在曾经意外的以自己的血液造出所谓的“女娲后人”后,她就有种预感,自己来到的这个世界估摸着……是异次元……   于是女娲大神悟了,在那个世界留下一个伪造了记忆的化身后果断离开了,按照伏羲那种小气的性格,没准那天就要把她也弄死了……何况,她有种不详的预感,某个一心拉着她合道的牲口,快要找来了……   于是,女娲亦不再是“女娲”。   而火神殿内,皇来的琴灵跨越了千年的时光,觉醒在太古的曾经。   名为长琴的凤来琴灵笑容温和,以他独有的关怀,将琴灵的所有警惕,所有不安,一点点的,慢慢融化……   而那些洪荒至今而来的往事,也全都湮没在时光之下。   ……   ……   ……   “这……就是五十弦……真正的回忆吗……”我断续的开口,眼眶发涩,巨大的哀伤汹涌而来——旷古的寂寞,漫长时光里的等待,我化作最初那朦脓的意识,在无尽的漂泊中终于被一双温暖的手拨动……那一瞬间,喜悦疯狂的在我心中涌现。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就是这个人……   心里不断的呢喃着,这种喜悦却戛然而止,伏羲出现了。   粉身碎骨……意识被打散……一半困在了皇来琴中,另一半则在千年后转世,为了补全魂魄,重新回到了伊始的地方……所以虚空命轮之上并没有五十弦的名字,从一开始就没有,因为它来自异世……而他从千年后来到这里,让一切又有了新的变化,未来会怎样,不得而知。   而素女……因我而亡,昆仑之巅上,玄女身后破碎的灵魂,现在想起来,有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对不起……   可是素女……为什么到最后,你仍是对我微笑呢……   眼前的景物一片朦脓,天地都虚幻了,我一时什么都看不清了。   “我当年留下这四根弦,以补天石铸琵琶,就是为了保留里面遗留的记忆,猜测有一天你大概会来取回……你毕竟是我带到这个世界的,且是天地所化之物,我的气运在脱离天道的那刻起就和你拴在一起……所以怎么说也要对你负责,老乡。”   女娲在一旁缓缓道,我抱着琵琶,一时无法控制情绪,哽咽道:“谢、谢。”   女娲神情一僵,干巴巴道:“卧槽!你个男人长这个娘就算了!还哭的这么柔弱!比我还像个软妹这是闹那样呀!”   ……我一边打了个小嗝,一边眼泪汪汪。   “好了好了!我败给你了!别哭了!老娘这辈子也没像你一样哭过!”女娲抓狂的咆哮,我克制住情绪,抹干净眼泪。   “我要回去。”   我要回去找长琴,这一刻,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想他……   作者有话要说:  【叮】第三方BUG|NPC女娲乱入“死磕副本”,使用外挂技能“老乡的问候”,令玩家辰凰对其仇恨值MIN,并激活隐藏效果“八卦年代、仇恨转移”   【叮】系统提示:受外挂影响,玩家辰凰对伏羲的仇恨值MAX   【叮】玩家辰凰触发隐藏地图“五十弦的心中地盘”,此地图具有唯一性,限一人进入,不可重复开启   【叮】玩家辰凰成功突破副本,触发“回老家结婚吧”最终成就,即将开启时空传送,请倒数   ……   【叮】第三方bug|npc女娲遭到系统查封失败,系统召唤异次元BOSS   【叮】女娲被镇压,并成功激活“回老家结婚吧”任务   ……   于是作者果然疯了……Orz   很明显,女娲嫖的人是谁呢?   仙五完结,接下来是最终卷,古剑了!   中间缓冲一下,是长琴的番外,很纠结,卡了   古剑不难写,我之前写过一次,但是系统格了我的盘,于是重写TAT   现在的问题的封面,悲剧,没有适合的图做   于是我闪了,么么么   【另】下次在上线又不知道啥时候,要上学了你们懂QAQ   ps:“屠巫剑”这个设定来自《最强大神进化论》,非原创,但也不算抄袭吧? ☆、归途甚远   归途甚远   “不行!”女娲果断拒绝了我的要求。   “凭什么!那四弦本来就是我的,还我!”我开口,却看见女娲把那把琵琶抱的死紧,看我的眼神非常凶狠,一副我要是感动手就和我死磕一场的感觉……   我莫名有种自己在逼良为娼的诡异错觉……   “我就是靠这玩意儿遮掩气机的!你拿走了我被发现怎么办!”女娲警惕的看着我,语气十分坚决。   “你那么多好东西,随便换一个替换不行吗?再说这里不是仙剑世界吗,三神器五神器什么的你抢回来不就行了吗!?”克制不住的冲上去继续和她抢琵琶,要不是她用补天石铸造,我也不至于非要抢,直接召唤就能回来。   女娲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藐视我道:“你丫弱智呀!山河图红绣球哪个不是那牲口给的,一用绝对被发现,屠巫剑倒是好东西呀,可尼玛不也在你手上吗!?还有这世界的神器?那全都是豆腐渣,你砍几下铁定碎成一片一片的好不好……遮掩气机?得了吧。”她十分不屑的看了看边上一个随手丢在地上的蓝色珠子,眼神十足的鄙视。   ……水灵珠在哭。   我痛苦的扶额,突然反映过来,“你说屠巫剑在我手上?”我的剑就那一把,还是抢来了,明摆着是轩辕剑呀!?   女娲恍然回过神,疑惑道:“怎么我还没说吗?”   “当年我才到你那个世界的时候,五十弦和屠巫剑一起丢了,结果没想到屠巫剑生生被姬轩辕那个二货给炼成自己的东西了,削弱的可不止一点点……对了,听说还被蚩尤给砍坏了……嗯,然后你又捡到了,炼过之后也没好到哪去……啧。”   喂,最后那个音的怎样!又不是我自己炼的!   默默感叹了会儿造化弄人什么的,我拉拢着双眼看了女娲半天没说话,只把她看的连退了三步,却还是死死抱着怀里的琵琶,“所以呢?”   女娲瞬间放出神圣威严的笑容,柔和道:“这四弦就留下吧,施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我确定,这货没少拿西方的东西,连佛禅都学来了。   “或者你留在这个世界也可以,我把这四弦还给你后你就能帮我彻底藏住这个世界了……这样谁都找不到我了哈哈哈……”   “你做梦。”想也没想,我立即回绝了她……等等……这样也不失为一个方法嘛!   思量了一会儿,我点了点头对她说:“我也可以暂时不拿回这四弦,不过……你得把白玉轮借我用一段时间。”   女娲的“天女白玉轮”,重新凝聚魂魄的好东西,当年旱魃杀應龙沾上了魔气无法上天,后来正借助白玉轮的力量,把魂魄拆散洗去魔气,重新凝魂成为了赤水女子献!日后,我帮长琴找回那命魂二魄,凝魂到是可以借助这个,毕竟“血涂之阵”的后遗症太大了……襄垣就失去了记忆,要是长琴也……算了,别想了,没那么杯具。   女娲皱着眉考虑了一会儿,瞬间僵硬,抬起头看着我说:“啊……那玩意儿……好像是坏了……喏、就在那儿——”我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女娲像下,一堆废渣。   “呵呵——”我回头看着女娲,笑容满面,在凑过去的瞬间变得狰狞,恶狠狠的伸手向琵琶,“那你他妈就把东西还我!”   “慢着慢着!!!你要这干嘛!我有更好的东西,我用红绣球和你换!不行就山河图!喂喂喂——别冲动呀!”女娲便躲边喊,“大不了我帮你把屠巫剑修好!”   “我要那些有个屁用!”   “是吗?那你把那把剑送我吧!”   ……   争抢过程省略,总之这女人太野蛮,没抢回来。   最后经商议,我把长琴的情况告诉了她,定下我日后把长琴带过来,由她补全魂魄,只是目前失去的记忆就拿不回来的。   “牵引命魂这技能很简单啦,你帮我藏住,我帮你救基友,很划算~还有你真的不考虑让我帮你把屠巫剑修好吗?修好了就是超强的外挂哟~”   给你就拿不回来了吧,混蛋!   “闭嘴!就这么说定了——话说你为什么不直接跟着我回那个世界,我手上的五十弦更完全不是吗?”到时候也能随叫随到。   没想到女娲居然干脆的摇头了,严肃道:“不能回去,那个世界已经被发现了,回去了就是被合道……鬼知道那牲口是不是还守在那边!”   啧……被合道什么的……老乡你真幸福,你口中的牲口实在是爱你爱的深沉呀!   心里调笑了几句,我取出剑果断划空间,“算了,我过段时间再来找你,祝你好运。”   回头看了女娲一眼,她一脸苦逼的看着我。   ——“混蛋你还没帮我把地图补好呀!!!”   什么玩意儿……   再回过头,是神魔之隙,一直纸马沧桑的望着我。   “主上……我老婆跟人跑了,小崽子都满地图撒欢了……”   管我屁事……   果断踹翻它,我不无凶残的再次砍碎了空间,头也不回的钻了进去。   反正这世界的文件传送带已经修好了,而且为了让它继续“故障下去”,我特地把这地方的地图砍成了两部分,一大半在蜀山被镇妖塔压着,还有一半……鬼知道丢那个山旮旯里去了哈哈哈……   得意忘形的走在空间乱流里,开着防御毫无顾忌的一路砍砍砍,终于找到了来时候的路。   背后传来一阵风声,我疑惑的回头,视线里却是一片铜绿……胸口传来一阵剧痛。   一瞬间我便听见了自己骨头碎掉的声音。   神……农……鼎?   挥袖推开了这个巨物,我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小口鲜血,胸口闷闷的痛不曾消失,反而加重了一些。   一不留心,被时空间的乱流连连击破防御,伤了好几下。   再次撑开防御的屏障,我心里狠狠把女娲揍了一顿——去你的豆腐渣!就这杀伤力还叫豆腐渣!?   到底是哪个没有公德心的家伙乱扔东西呀!!!   复又咳嗽了几声,我咽下涌上来的腥甜,狠狠的望向这鼎消失的方向,神魔之隙——魔界!   这一下,我记住了,魔界的家伙……可要好好活着呀!   擦干净嘴角的血液,我收敛了先前的心思,重新没入时空乱流中。   女娲殿内   女娲百无聊赖的看着水灵珠,伸手解开了上面的封印,一个半透明的灵魂飘了出来。   “魔界龙溟,多谢大神救命之恩。”紫衣的灵魂虚影作揖,淡淡道。   “没什么……真是的,要不是你魔气太重,白玉轮也不会坏……啧,以后还有的烦。”女娲念叨了两声,看着龙溟道:“你继续修养,至于你的心上人……死了,灵魂我帮你留着,二十年后你们才能相见。”剧情呀……烦死了,这边的天道虽然被我挂掉了,但法则这种东西却不能消灭了……   龙溟沉默了片刻,犹豫道:“……是。只是不知大神为何要救我这个魔?”他实在是疑惑,这个女娲的大神,可要比他所猜想的要强大的多,却也比传说中冷漠的多,那双眼中,分明没有任何情绪……上古之神,都是这般恐怖吗?那我族蚩尤大神,又会是何等强大?   女娲看向神将密境,忧郁不已的开口:“不过是……想要找回我原本的东西罢了。”那属于人的,脆弱却坚持的……感情。   你修“无情道”,我便偏偏要修“有情道”!   龙溟不解,默默回到那个梦寐以求的珠子里,休养生息。   还有二十年。   番外——逍遥游   它是一条鱼,悠游自在,偌大的一片海鱼,任它畅游。   可是,总感觉缺少些什么。   它记得自己的仙人,名为太子长琴,被天庭责罚,生生轮回皆苦,而会变成一条鱼是因为渡魂,可是为什么渡魂?   它想不起来了,每一次回想,头都很痛。   它只记得,自己上一次渡魂的躯体是个人参妖怪,所以死之后化成原型,坠入海中,他渡成游鱼之后阴差阳错吃掉了那颗参……   多亏了那颗参,他才能这么快恢复。   可是,吃掉自己上一世身体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而接下来,将是漫长的修养期,至少要二十年,他的灵魂才能恢复一些。   他记不起了,所以不知道这次渡魂为什么这样匆忙,明明还没有到渡魂的时期,上一次损失的力量也还没有补全……伤上加伤,这回损耗的很重。   而且,鱼类所能承载的记忆太少,即使吃掉那颗参,也没有缓解多少,大多数记忆都被他存在脑海深处,没有失去,只是目前想不起了。   有什么东西,很重要……可是长琴纵使在怎么努力,也想不起,只能得来深刻的痛苦。   为什么想不起?!   巨大的恐慌一度让他窒息,他还怕自己想不起,害怕自己遗忘!   要赶快想起来,有谁在等着自己……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逝,消失的太快,甚至不等他捕捉……很重要,很重要!   水中的鱼抽搐了几下,像是陷入了极大的痛苦中。   头很痛……不能再想了……   长琴告诫着自己,却愈发的克制不了心里的渴望……等我……不要再抛下我……   深深的海域,暗沉的蓝中,那尾鱼显得渺小而脆弱。   生死轮回,可怜苍生。   愿这迷途的人,能早日回归故里……只怕在这时间的洪流下,一切都将被掩藏。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上……刚刚通关仙五前,被虐惨了   还好没写仙五前的内容,要不然又得是很长一段内容……   以及——我更新了,意外不? ☆、百里屠苏   百里屠苏   我紧握手中的剑,凝神看着眼前这最后一道屏障,破开它,我就能回去了。   心口传来阵阵沉闷的痛楚,被神农鼎砸的那一下到真是伤着了。   压下不适,我缓慢的抬起剑,狠狠的劈下!   周围的空间瞬息便□□起来,空间之力乱窜,隐隐有冲破这片空间的势头。   我顿感安心,看着面前黑色的空间如动物破壳般的,裂开了一条细细的缝隙,一丝微光透进进来,身边躁动不安的空间之力平静了一瞬,随即便蜂拥涌向那道裂缝,像一只无形的手,将那缝隙撕扯的更大了,我仿佛听见了玻璃碎裂的清脆声音,禁不住笑了笑。   回头看了一眼黑暗的空间,我走进那个已经足够大的裂缝。   这回受的伤,我记下了。   没了人故意引导,混乱的空间之力很快平复下来,开始修复空间裂缝,透光的裂开缓缓被补上,一道微弱的白光懵懂的被卷入,再想出去,却已经没了路。   异界的灵魂…   眼前有些模糊,被铺天的白光刺的睁不开眼,我缓了一会儿才适应,浮在空中,看见身边的白云柔软的飘过,天空澄澈如洗。   回来了…   长舒了一口气,我降下脚下的云朵,落到地面。   周围一片山清水秀,一派平和。   暂无危险。   心里有了这个认知,我也就放松了下来,收了剑走近一棵树靠着,打算休息一会儿。   只是这一放松,竟觉得疲惫无比。先前毕竟是耗的久了。   我倚着树荫,坐在地上,听着耳边的流水声和远处鸟鸣的声音,一下子心静到了极点,也累到了极点。   手边的草丛上卧着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感觉到我的气息,此时正吓得瑟瑟发抖,却又不敢逃。我看着它棕色的皮毛,伸手摸了摸,发觉很柔软,也很暖和。想了想,我拎起这个抖的更厉害的浣熊样的生物,放在了后颈靠在树上,闭眼休息。   眼前一片黑暗,明明只是想假寐一会儿的,我却实在忍不住,彻底睡了过去。   反正…也没有危险…   不远处,似乎有熟悉的气息靠近,会是谁呢   ---------------------你们还记得雾灵山涧某棵树下朦胧的梁渠吗--------------------   刚从翻云寨出来,单枪匹马干翻了一寨子妖魔鬼怪还包括一个圆润的走不动路的山大王的百里少侠沉默的负剑而行,计算着前往琴川的路线和现在的天色,皱着眉头加快了步伐。   需得早些到琴川。   心中默念着,百里屠苏转了个弯,顺着石阶走下来,视线募然便锁在了几步距离的树下,再也移不开了。   黑衣的少年闭着眼靠在树上,黑发凌乱的披散着,眉间有几许疲惫之意,衬的熟睡的面容格外的脆弱而美丽。   这个人,很熟悉。   百里屠苏呆立在原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生怕自己一眨眼,眼前的这个少年就会消失。   他从未想过,梦中的少年竟真的存在,还出现在他的眼前…只是,他看起来褪去了天真,沉稳了不少…那副疲倦的样子,却实在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   百里屠苏抿紧双唇,向着树行进了几步,想把眼前的少年看的真切些,却又害怕惊醒他,故此显得有些小心翼翼的,步子轻了又轻,一步一顿,缓缓的靠近。   又近了几步,百里屠苏把人看得仔细了,确信这就是梦里的那个少年。正纠结该不该离远些,别扰着他休息时,却看见眼前的精致脸上,一双带着雾气的黑色眸子缓缓睁开…   百里屠苏懊悔的后退了一步,看见那双墨色的眸子中里带了清醒的意识,迅速变的警惕起来,正冷淡的看着自己。只是不知为何,那少年的表情愣了愣,打量了他几眼后眼中的警惕竟全然不再,反倒是化作喜悦和……亲昵   眼前的人影一花,百里少侠来不及反应,怀里便多了具柔软的身体,比自己要矮上几分,抱在怀里却异常的契合。   一直被当作枕头的毛团子梁渠一落地就飞快的窜进草丛里,几个呼吸的功夫便不见了。   ''找到你了,团子~''或许可以说是,另一个长琴   百里屠苏听见了古怪的称呼,也没放在心上,只疑惑问道:''你是否…名为辰凰''   我点了点头,''自然是,你虽不记得我,我却是找了你很久的。''边说边打量着团子一身外族人,准确说是南疆人的打扮,以及他额心一点殷红的朱砂,我微眯起双眼,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记得你…''百里屠苏说道,又自我否定似的摇了摇头,续道:''不,应该说我梦见过你,在瑶山,和一个叫太子长琴的仙人,还有一只水虺…''百里屠苏神色有些复杂,心里却很疑惑,虽说梦见过,但不知为何,看见这个少年便有种由衷的熟悉感和溢满心头的喜悦。   我翻了个白眼,打断了他的话,''别和我说那条臭蛇!''   面容冷峻的少年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对了,你不喜欢悭臾…''   我抬头掩住唇角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纠正他的话:''是咸鱼。''   百里屠苏无奈的摇了摇头,忆起眼前这个少年用赤着的脚去踩水虺尾巴的顽劣模样,禁不住轻轻牵动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来,犹如冰雪初融。   被他用那种熟悉的目光注视着,我愣了片刻,轻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看着周围的环境,我又有些犯困,瞧着团子也是个练武的,就没什么顾虑了,既不转到他的身后跳到了他的背上。他有些措手不及的接住我,之后便很快稳住了,偏过头目光柔软的看着我。   我趴在他的背上,理直气壮的开口,''我困了!''   冷峻的少年转回头,耳朵却因为被温热的吐息碰到而悄悄的泛红,沉声应了一句。   我心满意足的闭上眼,拨开被布包裹着的硌人的剑,靠在他并不柔软的肩上,突然想起很久之前,有个倔强的笨蛋也是这么背着我,走过许多风景的…心里一悸,我皱紧了眉头不再去想。   ''随便去哪里,反正我没地方去,就跟着你了…''他走的很稳,我已有些昏昏然,迷迷糊糊的说道。   行进的少年脚步一顿,唇角勾勒出温柔的笑意,转顺即逝,背着辰凰的手收紧了一些,面上的表情复又变得平静,眼神却无比的慎重,此时此刻,便仿似背着全世界。   ''我是百里屠苏……辰凰。''极轻的唤出身后人的名字,百里屠苏的心里塌陷了一小块。   睡得迷糊的少年在他背上蹭了蹭,示意自己听见了。   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歌声,听声音像是女子的,辰凰不耐的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声音抱怨,百里屠苏亦是皱起眉头,抬脚偏移了原本的方向,绕路而行。   背上少年的鼻息慢慢恢复平缓,想必是熟睡了。   而那歌声,也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恢复更新,本周只有一章,下周应该不止。   前两天刷个机结果被格盘了嘤嘤嘤…被吞了好几章,这是昨晚新打的,板子打字好蛋疼…   接下来古剑的剧情会比较……狗血?之类的。    ☆、阑珊之处   54.阑珊之处   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身边没人,看摆设是在客栈。我坐起身,看见一只应该是鸟的生物站在床沿上,睁圆了一双豆豆眼看着我,歪着脖子发出几声“咕咕”叫声,意外的有几分可爱。   屠苏养的?我伸手去碰它,并未被拒绝,于是笑着挠了挠它脖子上柔软的绒毛,它半眯着眼,看起来十分享受。   “看来屠苏还挺有先见之明呀,知道养只鸟做储备粮,难得养的这般肥了。”悠悠的感叹着,我盯着这只肥鸟笑的更欢了。   歪脖子的肥鸟瞬间僵住,抬头看着我,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扑棱棱飞向窗外,远去了。   还有些灵智,看来是养了些时候的。   收起笑脸,我穿上床边的鞋子,站起来舒展了几下筋骨。稍一动作便皱了眉头,胸口的闷痛并未消失——砸我的好歹是个传世神器,虽不是杀伐利刃,毕竟和我这个魔还是合不了的。此时此刻,一缕神器特有的金气盘桓在我心口,虽不造成伤害,却久不散去,碍眼的很。   看来要早些找到长琴,用五十弦和破天音合力化解了这金气,同级的东西还得同级的来抵呀。   至于轩辕剑,用它的话倒是可能被倒打一耙,两玩意儿共鸣的机率高到爆表。   说到长琴……怎么没感觉到五十弦的方位?我和原身可是绑定的,自带定位系统,没道理感觉不到呀……也没感觉到长琴出了什么事,难不成是他自己把五十弦掩住了气息藏起来了?   算了,搞不懂他在想什么,总会找到的。   我收起心思,透过窗口看到外面的夜景,灯火辉煌,热闹的很。   灯会……我还没逛过呢……   有些意动,我推门走了出去,下了楼才发现,偌大的客栈竟只有一个中年的女子,正执了把小剪刀箭灯芯,看样子是老板娘。听见我下楼的声音,她回过头来笑道:“公子终于醒了,与你一起来的那位少侠嘱咐我转告你一声,他暂时有些事情,晚上回来。”   “劳烦老板娘了。”我点头道谢。   老板娘摇摇头,“不碍事的,若是公子不嫌弃,厨房还有些饭食,热一热也是能下咽的。今日是灯会,我让厨子提早回去了,实在对不住。”   “我并不饿,现下倒是想出去看看,多谢老板娘一番好意了。”虽拒绝了,老板娘听了也没在意,说道:“我们这里的灯会的确是漂亮的很,公子现在去正是热闹的时候,可别耽误了。我还听闻今天是孙家小姐抛绣球的日子,好像在南边的绣楼,公子要是有兴趣,倒是可以去看看,说不准姻缘就到了呢!”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抬脚往外走。   妹子什么的……浮云了。   出了客栈,我漫无目的的顺着河流往上走,此时的天色颇晚,加上是朔月,并无月光,水面上是黑沉沉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但上游逐渐有零星的火光漂浮着,应是花灯。   我享受着夜风拂面的柔软触感,特意远离了人群,安静的散步。   眼角捕捉到一道小小的白影,视线追过去,果然是我的纸鹤,只不知道是何时放出去的就是了。这些纸鹤在折的时候都被我加上了微型的聚灵阵,所以是可以飞很久的,但奈何所有的材料普通,风吹雨打,难免磨损,不少都是还没见到长琴就没用了的。眼前的这只,倒是幸运儿,如今也没有损毁。   我盯着纸鹤看了一会儿,又跟着走了一阵,觉得它并不是在乱飞,倒是循着什么飞过去的。   这附近有长琴的气息的话,是屠苏吧?猜到这一点,我索性跟上去,打算待会找到他一起回客栈。   小小的纸鹤穿梭在人群间的缝隙,我亦步亦趋的跟着,拨开人流,特意提了些速。   不过盏茶的功夫,纸鹤便停了。停在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中。   不是屠苏?!   我抬眼望去,一个着杏黄长衫的年轻男人眉目带笑,一派温润的模样看着我。他身后恰是个卖花灯的小摊子,不少花灯还是燃着的,映得他俊秀的面容有些朦脓,半光半影,却是故人。   心头微颤,我突然想到一句诗。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去。   我眼神柔和,唇角带笑,抬脚向他走去,却看见他长眉微挑起,看了眼手中的纸鹤,举起来问道:“这纸鹤、可是公子的?”   那语气,却是疑惑的,眼神也陌生。   我前进的动作瞬间止住,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不认得我?!   心口一阵剧痛,血气翻涌,满口的铁锈味 令我眼前昏花,足下晃动,几乎站不稳。   我太高估自己了!明知道渡魂的后遗症会导致记忆混乱乃至失忆,却从没想过长琴会忘了我……现在想想,这种没由来的自信真是愚蠢的可笑!   身体一软,我控制不住的向前栽倒下去。意识的最后,是透过眼前衣衫传来的体温及若有若无的……淡淡药香。   ——————————这种情况呢,一般叫气血攻心————————————   欧阳少恭抱着失去意识的少年,有些错愕。   明明不认识的,为何……   看见他唇角漫出血液,心脏便募得收紧,恨不得代为受过,见他昏倒,没由来的慌乱,身体已经先意识一步去接住他了,直到把人抱在怀里,才放心了些,手却控制不住的愈发收紧,简直想把这人揉碎了,狠狠的融进骨血里,再不放手!   这种深刻且极端的占有欲,他欧阳少恭何曾有过?心惊的同时,也感觉到阵阵好奇,看他先前的表情,分明是认识我的,我却并无记忆,难道是被我遗忘的人?   一旦开始回想往事,头便剧烈的痛起来,欧阳少恭长舒了一口气,只得作罢,抱着怀里的人,转身离开这个卖花灯的小摊子,向着泊在水上的画舫走去。   ——不管是谁,想要,便带回去罢了。   不远处,一身南疆玄衫的百里屠苏皱着眉头,绕过身边缠着他问焚寂之剑的少女,忍住额头的胀痛追了上去。   着一身白蓝相间的外族服饰的少女,歪着头疑惑道:“怎么走了,我还没问清那把剑到底是不是婆婆说的凶剑呢……”   黑暗的巷口,一只小巧澄黄的狐狸冲着她甩了甩尾巴,也蹦蹦跳跳的跟了上去。   “咦?小毛球!”   看见小狐狸,这姑娘双眼一亮,快步跟了过去。   对面的人群喧哗,孙家小姐的绣球砸在了路过的书生身上,他有些茫然坐在地上的抬起头,看见绣楼上被盖头掩住了面容的孙月言正收起丢绣球的双手。   无人的树下,突然出现的红衣女子看向画舫,眸光几番明暗,最终悠悠叹了口气,消失在夜色里了。   琴川花灯夜,各自有因缘。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电器杀手吗……新买的平板不是被格盘就是直接坏了,崩溃了   于是不得不第三次打这章,加上写的手稿的话,四遍了   手稿第一遍,板子第二遍,刷机被格盘重打一边,机子坏了于是这里刚打好第四遍   ——有种好幸福放敢脚怎么破……QAQ ☆、灯火燃尽   55.灯火燃尽   意识朦脓,世界晃动。   头很痛。   眼前的长琴依旧温柔,眼神却渐渐冷却,口中吐露的话语冰冷而清晰。   一字一顿,容不得,我不听。   ——“你、是、谁。”他这般问到。   我猛地坐起身来,额前的发已尽数濡湿,汗水淋漓,即便不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此时的样子,必定不好看。   肩上落下一只手,透过薄薄的里衣,我能轻易感觉到他温热的掌心,抬起头,百里屠苏抿紧了双唇望着我,眼中是漫漫的关心。   冰冷的心微微一颤,我抬手抱紧他的腰,哑着嗓子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嗯。辰凰在担忧什么?做恶梦了吗……”百里屠苏一下有一下的顺着我的头发,声音很柔和。   我闭上眼,渐渐冷静下来。   多好,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动作,甚至于,连灵魂和记忆都是我所熟悉的……   而外面的那个,除了没有记忆,也是我的长琴呢……若两者合二为一的话,我的长琴是不是就回来了呢?   我控制好情绪,看着百里屠苏道:“你不准忘了我!”否则的话,即便会造成伤害,我一样会强取你的魂魄!   百里屠苏手上的动作依旧,只是缓慢却坚定的回答说:“好。”我此生绝不会忘记你,我会记着你,铭记于怀,深刻于心,怎么……舍得忘。   百里屠苏觉得自己很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甚至感觉,就这么下去也是可以的。   辰凰低着头靠在他的腰上,忍不住笑了。   那是一种犹如顽劣孩童想出的新的恶作剧方法的笑容,却奇异的出现在他的脸上,诡异又融洽。   ……   穿好了衣服,我从床上坐起来,准备到外面看看,屠苏牵起我的一缕发,低声问道:“仍不束发吗?”   我犹豫了片刻,取出凤凰扣递予他,“你帮我吧。”   百里屠苏接过后放在手心细细摩挲,喃喃道:“凤凰扣……”   我看他的表情,看来是记得的,轻声应了。   附近也没看见梳子,他便以手指为我梳拢了发,松散的挽了个结绑在身后,特意留了些未束起,落在肩上。我把头发抓到身前看来看又丢回去,觉得没什么不妥的,便拽住他的手往船舱外走去,犹带了几分笑意。   百里屠苏跟在辰凰身后,眼神一阵迷茫,显出挣扎的神色来。   我并非太子长琴……他十分想这般开口告诉辰凰,可手心传来的温暖,实在是无法割舍。   想拥抱他,想如梦境中一样宠着他,想时刻陪着他,不想……失去他。   百里屠苏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是一派清明,至少,这一刻,并不想放手。   ————————————好吧,其实古剑大家都会黑化——————————————   撩开眼前的帘帐,首先入眼的便是对岸连绵的灯火,红光橙晕,串串连接起来真叫人移不开眼。稍一偏移视线,便能看见江面上浮着数不尽的荷花水灯,粉红的光辉映在水上,照亮了一小片水域,这光又繁多,竟将大片的水域映得朦脓了,甚至更远一些的地方,水天相接,却也是浮着明灭的光的。   毕竟已经子时了,岸上倒也没有太多的人,比之前已是冷清了不少。   我撤回心思,继续拽着百里屠苏的手往外走,一个穿杏黄衣裳的男人起了香案,正欲弹琴。   听见我和屠苏的脚步声,他并未回头,继续擦着琴弦。   我莫名不愉,拉着屠苏坐在他身侧不远的地方,习惯性的想靠着什么,便放松了身子倚在屠苏身上,冷眼看着擦琴的男人。   是我错觉还是怎么的?感觉他的动作似乎僵硬了一下。   沉默之际,他终于开口:“百里少侠与这位公子想必都无碍了。”   这位公子?呵呵……是指我吧。   百里屠苏颔首,“有劳欧阳先生救治。”   那个“欧阳先生”回身来看着我们,表情温和,徐徐道:“我的确是帮了你身边的这位公子,但百里少侠身上的杀气却是在下所不能力及的,还要多谢了岸边的那位姑娘才是,是她帮你缓解了煞气的。”说着,他抬起宽大的衣袖,遥遥指了岸边的一个女人,那人正低着头放河灯,许是有感应,抬起头来看着我们所在的方向露出个灿烂的笑脸,站起来抬高手臂挥舞了几下打招呼。   白蓝相间的民族服饰,光着脚没穿鞋,很好,又一个信女娲的。   我偏过头去,心情更差了。   “那位姑娘自称风晴雪。”边上的欧阳某人如此解说,对上我不悦的视线,他柔和笑道:“在下欧阳少恭。”   没了熟悉的感觉,这笑真是又假又碍眼。我咬着牙磨了一阵,终究回了一句,“我名辰凰。”   欧阳少恭呼吸一窒,脑海里飞快的浮现出什么,却转瞬便消失了,并未来得及抓住,只感觉头痛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想起。   我靠在百里屠苏的身上,愈发懒散,彻底倒在他怀里,半眯着眼看着天上的星轨。西边的一颗星格外的亮,正散发着幽幽的蓝光,我意识迷糊,有些想不起,那地方是叫什么来着?星辰殿还是星辰宫?   算了吧,反正住着个没自由的倒霉蛋,与我无关。   我闭上眼,歪着头埋进屠苏的衣衫里,无端起了困意,明明下午已经睡了很久了……   不多时,百里屠苏便感觉到胸前的呼吸已经平稳,有些无奈,却还是小心的把人抱起来,往船舱里走。欧阳少恭心有所感,回过头去看,却看见百里屠苏的臂弯里,睡的正熟的少年,表情是与方才全然不同的柔软,以及垂落的发上,系着一根发绳,红的刺目。   凤凰之羽千年不褪的亮红,一瞬间牵住了他的全部意识。   欧阳少恭回过神来,那二人已然走进了船舱不见身影,他低下头看着手心,指甲不知何时刺破了掌心,细小的血珠漫漫渗出。   为何……   痛苦的□□了一声,欧阳少恭捂住额头,却怎么也止不住,深处炸裂一般的痛楚。   不该如此的!一定有哪里出了问题……欧阳少恭咬着牙,脸色疼得发白,却还是克制不住的,脑海中凤凰扣的细节一遍遍放大在眼前。   每一丝……每一缕……   他看着眼前掌心的鲜血,渐渐睁大了双眼。   原、来、如、此!   他记起来了,那个东西可是被他寸寸浸透了自己的血,然后编进了自己全部的爱和欲,拴在了某人的发上,只为了拴紧他的心神,束缚他的灵魂……这才是凤凰扣真正的含义,太古时候的秘术,牵心系魂的法器!   ——扣着魂,牵着心,连着命!   这也是凤凰扣的诅咒。   头已经不疼了的欧阳少恭噬尽了掌心的血液,感受着口腔里漫开的腥甜气息,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来,眸光却暗的可怖。   这一刻,心底的那道锁终于解开,脑海中一直模糊的人影逐渐清晰。   任性的、倔强的、冷淡的、沉默的、欢笑的……   全是你呀……辰凰!   作者有话要说:  擦……差点又被格盘,还好还是发上来了。   以及,下一章手稿已经写好了,爆字数四千+,我在纠结,要不要斩成两章…… ☆、虞山起行   虞山起行   第二天一早,天仍是灰蒙蒙一片时我便醒了,大概是前一天睡的太多,我睁着眼躺在床上,已没有丝毫睡意。   窗台上那只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肥鸟睡得直点头,身边的屠苏也熟睡着。   又回到客栈了。   我侧着身子撑起头,看着屠苏的睡脸,他皱着眉头,一副老沉的模样,睡着了也没怎么松懈,明明只是个少年而已。我伸手按住他的眉心,轻轻抚平了那里的褶皱,如此看着才顺眼了些。   可惜,,没多久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我再次伸出手指,点在他眉心的朱砂上,触到的温度有些偏热,甚至越来越热,有些烧灼感,边上皮肤的温度却是正常的。   心里大概知道些缘由,我往手指尖送了些力量,点住他眉心轻轻一带,一股暗红的气息随之带出,缠绕着我的手指浮动,却是冰冷的。   煞气呀……凝视着指尖那团红,我的心不由沉了沉,焚寂剑中的煞气,想必如今大多在他体内蛰伏,不定时的炸弹呀……   任由那团煞气游到掌心,钻进我的身体,我重又把指尖放到屠苏的眉心,慢悠悠的勾出一小团煞气把玩,由它往身体里钻。   这种玩意儿,魔界以前倒是多的很,可惜被重楼嫌弃,觉得一片红污染视线,大把大把的组织魔将们往神魔之井塞打算送到神界去,可惜后来全被混沌给吃了。   思绪发散的乱想着,我居然没发现屠苏已经醒了,甚至直到他抓紧我的手,我才回过神来。   “你在干什么!?”他一下子坐起身,十分紧张的抓着我的手,看着红色的煞气钻进我的掌心后表情变得更凝重了。   我挣开他的手撑起头无所谓道:“没事,我闹着玩儿的,煞气对我没威胁,你不用这么紧张。”听完我的解释他才放松了些,想了想又皱眉道:“以后不可如此胡闹!”   胡闹你妹……我干脆坐起身来,伸手去抚他的眉头,“你当我是小孩子嘛?还胡闹,跟谁学的这么一套……”   百里屠苏心里无奈叹道:你这不就是小孩子一样吗……眉头却还是舒展开了,伸手拿开了辰凰的手,答道:“我师尊。”   “什么?”   “和师尊学的,他一向是如此训斥门下的弟子。”   我坐起身爬到他身后,给他梳理头发,一面问:“那他揍你吗?下回我帮你揍回去好不好?”细细用手指梳拢他的头发聚在一起,想着他昨日的发型,又将手里的发分成三股开始编辫子。   屠苏看不见辰凰的动作,却感觉的到,心里有几分高兴,却又为他的话无奈,轻摇了摇头柔声道:“师尊待我很好,辰凰不许胡闹。”   喂喂喂,你真当我是小孩子呀……   手上的动作不停,我心里琢磨着以后见了他师尊可得好好瞧瞧,什么人能把他教的这么木。“发绳。”编到发尾,我伸手向屠苏要发绳,他递来一根红绳,上面还绑着三根白色羽毛,我接过了一边绑一边说:“这是你养的那只鸟的羽毛吧?”   百里少侠诚实的回答了,“是阿翔去年脱落的。”我系了个结看了看,感叹道:“怪不得这么难看,下回我给你做个新的。”   自己做的发绳感觉也不算太丑的百里少侠沉默。   一早醒来就听见自己被嫌弃的翔三爷不小心躺枪。   “好……”优质好男人百里少侠还是欣然接受了。   “咕——!!!”翔三爷开始刷存在感。   “呀!肥鸟醒了。”   “……是阿翔。”不算太肥……吧?   窗边终于有了亮光,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咦?这相处方式似乎有哪里不对?——————————   这一天要离开琴川前往江都,屠苏告诉我是为了帮欧阳少恭找个叫玉横的东西,我不怎么在意,摆了摆手表示不用解释,反正我跟着就是了。   出了琴川,欧阳少恭已经在等着了,边上还有个挺可爱的小姑娘,只是她身上的气……我皱着眉打量着,虽然很纯净没什么血气,但的确是妖没错。   小姑娘玩着自己的辫子心不在焉的想着什么,突然抬起头看着我,眼神中流露出恐惧之色,抖了抖躲到了欧阳少恭身后。   哟,炸毛了~   屠苏和欧阳少恭同时望着我,前者疑惑不解,后者却笑得温文尔雅,洞悉一切的样子。   我看着那小姑娘橙红色的衣料,开口道:“小狐狸慌什么,我不杀你。”   哎……真郁闷,当年我好歹也是妖族妹子追捧的对象,如今竟落到这步田地……   小姑娘摇摇头,依然不敢出来。   欧阳少恭看着被抓紧的衣袖,在看看十分冷淡的辰凰,以及他身边的百里屠苏,有些小小的苦恼,转眼便掩了过去,眸光转动,对着小姑娘柔声道:“襄铃姑娘不必惊慌 ,这位辰凰公子和我们是朋友,既承诺过,便必定不会伤害你的。”   ——谁TM和你是朋友!?   不爽的挑了挑眉头,我不耐道:“烦不烦!?走了!”说罢便懒得再说什么,率先走了。   百里少侠亦跟了上去,欧阳老板的笑容可见的僵硬了一下,小狐狸感觉到阴冷的怨气,终于松开了手上的衣袖,颤巍巍的离远了一点。   好可怕……屠苏哥哥补习襄铃,这个人也奇奇怪怪的,那个人却要比以前遇见的所有妖怪加起来还要可怕……怎么办,跟着屠苏哥哥的话总感觉襄铃会死掉……可是榕爷爷说要知恩图报呜呜呜……襄铃还要找娘……   还未缓过神,小姑娘就听见有人在唤自己,欧阳少恭发觉她还站在原地,提醒道:“襄铃姑娘快些跟上吧,百里少侠走远了。”   小姑娘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跟上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更新了~\(≧▽≦)/~啦啦啦   别打脸o(>﹏<)o   以及——基三真好玩【痴汉脸   我在图铺球了人设图哟~辰凰的日常大概就是这样了   看一下放不放的上来    ☆、矛盾激发   矛盾激发   我和百里屠苏走在前面开路,他一直沉默不语,只在之前解释了那个叫襄铃的小狐妖的由来,听的我各种感慨。   这少侠看起来挺正经,却意外的容易招桃花呢……   也不知是不是天道有感,我刚腹诽完毕,前面的路口就出现了三个妹子,啊、看错了,是两个妹子加一个书生。   因为身高相差不多,站在一起没什么违和感,就都看成妹子了。   走进了瞧,这几个人到真有意思。信女娲的,信秃驴的,还有个剑灵,这队组的略有些怪异呀。   书生率先打招呼,一边摇手一边跑了过来,“少恭!”   我凉凉的瞥了欧阳少恭一眼,又听见那个风晴雪开口,“苏苏,我们又见面了!”   两个了……皱着眉看向第三个,红衣服的女剑灵看着屠苏,淡笑着侧身行了个礼。“在下红玉。”   后面的小狐狸终于跟了上来,适时插话,疑惑又警惕的看着新来的三个人,问道:“屠苏哥哥,这些人是谁呀?”   我顿时更忧郁了。   百里屠苏疑惑的看见辰凰用一种说不出来的眼神打量了自己一遍两遍三遍,实在想不出缘由,欧阳少恭则依旧笑而不语。   边上的方兰生看着小狐狸,自言自语了一阵不知想到了什么,目不转睛的看着襄铃,面上浮起一层红晕。   “屠苏哥哥,你看这个人好傻哦,看起来笨笨的~”襄铃指着方兰生天真道。   我看着那个书生瞬间裂开的表情,怜悯的同时才感觉心情稍微好了点。   几番交谈后,这一行人竟然诡异的组队了,约定一起向珍珠滩进发,然后坐船前往江都,要找欧阳少恭的一个友人算卦还是什么的……   唔……人、仙、妖、魔、灵,再加一只肥鸟,种类还真齐全。   心里琢磨着,我拽着屠苏远离了几个女人,依然是走在前面开路。   ……   “天色已晚,今日就在此地露宿一晚吧……辰凰——”说着,屠苏询问的看着我。   我摆了摆手,不怎么在意,“没什么,我没那么娇贵。”   屠苏点了点头,我打量周围算是空旷的就就近找了棵树坐下了。襄铃看见我走了,便抱了一堆果子蹭到屠苏边上,“襄铃在旁边树上草里找了些果子,烤着吃好不好~”   屠苏点了点头,沉默着走到边上拾柴。   我看着他的身影,真心忧郁,明明这么闷,桃花怎么就这么旺了?   在转回视线,欧阳少恭已经和襄铃交谈了起来,询问她摘了什么果子,方兰生也不安生的讲来讲去。   好吵……   我烦躁的闭上眼,他们交谈的声音却还是钻到耳朵里,没完没了。   “辰凰公子可是有那里不适?”听见问询,我睁开眼,看见欧阳少恭眉头微皱,双眸关怀的望着我。   我心里的烦躁更甚,不耐道:“与你何干?离我远些。”一靠近你,我便全身发冷,你倒是告诉我原因呀……长琴。   “你这人怎么这样不知好歹!少恭关心你你还这么——”方兰生的话戛然而止,我冷冷凝视着他,一点点释放压抑依旧的魔气。   他手上的佛珠开始发光,腰上的玉饰看来也是不凡,竟也发光护主,为他承受了一些压力。   额头微微发热,琴印浮了出来,却是早已失去了最初的样子,成了黑色。   方兰生面色发白,冷汗淋漓而下。   “辰凰公子手下留情!”红玉双手持双剑,面色凝重的挡在方兰生面前,替他化解了我的魔气,风晴雪在边上警惕的看着我,眼神也不复初见时的柔软,一副戒备的样子。   我眯着眼,收起魔气,感到胸口被压制的那缕金气又开始游荡起来。   真可笑……   心里的想法越发暴虐,我感觉右手手指有些不受控的颤抖,竟是想要取出剑,然后利落的,把面前这些人杀了个干净!   “辰凰。”屠苏听到声响,走了过来,眼神有些无奈,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安抚:“别任性。”   “……嗯。”   我控制情绪,冷淡的应了一声,随即便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我去周围看看。”   看见辰凰走远,方兰生双腿一软,募得坐到了地上,惊恐的看着手腕上光芒暗下去的佛珠,圆润的佛珠此时出现了无数细密的裂痕,一触之下,竟是化作齑粉,尽数落到地面上,只余一根用作拴连的红线。   襄铃看了看,觉得他有几分可怜,轻声道:“真是呆瓜……那个人很强的,不要惹他生气呀。”   红玉收起剑,眉头却一直紧皱着,没想到,这位公子竟是……魔……   欧阳少恭眸光闪烁,有些担忧。   刚刚,被封印的五十弦似乎……有所挣扎。   独自一人走着,我此时倒是不必顾及什么,魔气肆意的外散着,周围的生物俱是逃远了,不敢靠近。   似乎有那里不对……我边走边想着,心里感觉到了怪异之处。   我天曜辰凰,好歹是个魔界之主,这般与一个人类较真,未免太过……嗯?   不对!我千年孤寂,性子早已收发自如,何曾这样容易动怒?!   猛地停下脚步,我站在原地咬紧了牙,探查之后发现,胸口的那缕金气已经安分下来了。   这东西,我险些忘了!神农鼎四面所书天道,本就是能控制人心的玩意,神气入体我竟一直碍于麻烦没有去拔除它!太大意了!   如此想了想,不把这东西消除看来是不行了,我甩袖取出各种灵石迅速的布下阵法,原地坐下,凝神静气。   五十弦还未聚齐,此时动破天音化解恐怕还不够……算了,纵使不够,却也不是不成,大不了休多息几天。   取出破天音放置身侧,我牵动阵法开始运转。   聚灵力于手掌,我勾唇笑了笑,觉得此时自己所想到的这个主意当真是绝~妙~非~常~   指尖的灵力之刃安静的闪着蓝色冷光,我控制不住有些疯狂思绪,笑容愈发灿烂,然后转动手腕,对着自己的心脏狠狠的剜下!   作者有话要说:  …我更了…别打脸 ☆、桃花月明   桃花月明   百里屠苏心思有些恍惚,想起刚刚辰凰走开时冷淡的表情,仍有些担忧。   他虽不说什么,但那副表情,就像是被抛弃了一样……屠苏看了看周围的人,抿紧了嘴唇,其实这些人,都隐隐将辰凰隔离在外。   生好了火堆,屠苏觉得心脏的跳动有些加快,似乎在焦急什么。   沉默了片刻,他对着众人道:“……你们先吃吧,我去看看辰凰。”   襄铃愣了愣,从自己找到的果子里挑出几个紫色的递给他,“屠苏哥哥拿几个果子吧……这个紫色的比较好吃……他什么都没吃,肯定饿了……”说罢又有些胆怯的抖了抖,“襄铃不敢自己给他。”   屠苏应了一声,接过小姑娘递来的果子,转身去寻辰凰。   已经恢复过来的方兰生心里泛酸,拿起一个黄色的果子狠狠的啃了一口,瞬间又吐了出来,“哎哟这个怎么这么酸!我的牙!”   襄铃撇了他一眼,拿起一个绿色的啃了起来,双眼满足的眯在了一起。   方兰生捂住腮帮子,扬声问道:“少恭,你有没有带干粮呀?我出门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话到一半又断了,周围哪里还有友人的身影?   “猴儿真是粗心~”红玉捂住唇笑了笑,“欧阳公子跟百里公子一起去寻辰凰公子了你都没发现吗?”   “是呀,我也看见了。”专注烤果子的风晴雪抬起头,然后掏出一个小瓶子宝贝似得倒出一些粉末洒在了那些果子上。   方兰生看着她的动作,莫名的感觉背后有些发寒,纳闷道:“木头脸也就算了,少恭去找他干嘛……”   ————————————来点儿凶残的提神吧————————————   百里屠苏和欧阳少恭找到辰凰的时候,正好看见了令他们瞳孔紧缩,心跳停滞的一幕。   辰凰的胸口被他自己挖出一个红艳的洞,里面已经空了,他面无表情的坐在地上,冷淡的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掌,一颗鲜活的心脏仍在跳动。   一缕金色的神气缠绕着心脏,缓缓游动。   看着这一幕,我控制不住的牵扯出一抹笑容,抬头看见前方不远处站立的两个人。   你们那是什么表情?我又不是要死了!   胸口少了颗心脏,现在只是个窟窿,感觉有点儿凉……我抬起空闲的手把嘴边新溢出的血液擦了擦,取出轩辕剑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辰凰!”   屠苏和欧阳少恭同时惊呼出声,似乎想要过来阻止我,却被我布下的阵法挡住了。   我没理会他们的一惊一乍,聚精会神的想要把那缕金气给剥下来。   这东西在体内的时候不好消化,取出来了倒是好办。阵法中心的破天音开始化解那缕金气,而轩辕剑作为原本的神器,对相同气息的力量还是有些吸引力的,于是两厢合力,几乎不费什么力气的就把那缕金气剥离了我的心脏,然后又被破天音同化了。   看着鲜红的心脏,没了碍眼的金气跳动的愈发欢快了,我于是舒展了眉头,淡定的把心脏塞回了原来的位置   百里屠苏:“……”   欧阳少恭:“……”   干完了这一切,胸口也就开始愈合了,我皱了皱眉头,终究无视了血迹合起衣衫,撤去阵法,这才感觉到方才的消耗过大,这会儿竟感觉眼前有些晕眩。   “辰凰、你……没事吧?”屠苏看了看我合拢衣裳的胸口,眼神有些不可置信,呆了半天才喃喃的问。我摇了摇头,捂着额头疲倦道:“我头晕……”   于是屠苏立马过来搀扶,我靠在他身上昏昏欲睡,眸光瞥向边上笑容僵硬的欧阳少恭,没好气道:“你来干什么?”要不是这货把五十弦藏起来,凑齐琴弦,我肯定就没怎么累了。   欧阳少恭不知为何脸色有些发白,沉声道:“在下只是关心辰凰公子,故特意来看看。”   哼哼哼……我没再开口,靠在屠苏肩上合上了眼。   屠苏的手有些颤,却还是搂紧了我,看来刚刚有点吓到他了?毕竟这个少年才十七岁……估计没看过这么凶残的场面……以后行事还是注意点好了。   百里屠苏犹有些心悸,恐惧的同时也明白——辰凰,必定不是人类。然而心念又瞬间坚定了下来,纵然他是妖魔又何妨!我既认定了,便不会放下!此生哪怕倾尽所有,也要护着他……即便,他未必需要。   侧过头来,屠苏才发现,辰凰已经睡着了,无力的依着他,眉宇间尽是疲惫,脸色也有些苍白,实在是令人心疼。   轻轻将辰凰打横抱起,他压低了生意道:“欧阳先生,我们回去吧。”说罢便迈开步子离去了。   欧阳少恭看着他的背影,袖中的手掌攥的死紧,直到感觉出手掌心被指甲刺破也没松开,眼神愈发的冰冷。   天知道他有多想把人夺过来!那明明是只属于他的辰凰!   痛苦的闭上眼,欧阳少恭克制住心里叫嚣的野兽,拼命的告诫自己:要忍,还不到时候,等到取回自己的命魂……不能让辰凰看到,这样狼狈的自己……   待到再睁开眼神,他眼中的冰冷已尽数消失,他仍是那个温和儒雅的欧阳少恭。   “百里屠苏你这混账!肇临师弟被你所害,尸骨未寒,你竟然还敢私逃下山!”   好吵……好困……谁在说话?睡的正沉,却听见到尖锐刺耳的男声,我不愉的皱着眉,捂住了耳朵。   “杀杀杀杀……杀人?!”这个蠢蛋的声音有点耳熟呀……好像是那个……嗯?方兰生?   烦躁的侧过头,我又把耳朵捂紧了些。   “……”屠苏看着怀里扭来扭去的人,抬头望着那个紫衣的人,眼刀子毫不留情的杀过去,看的后者惊悚的后退了两步。   “肇其住口!师兄才不是这样的人,他一定是被冤枉的!”又一个声音,紫衣服的少女面含怒色,看着方才开口的肇其,大声道。   “可他逃出门派,不正是心中有鬼?”   “屠苏师兄,师妹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跟我回山上好不好?”   屠苏师兄……还师妹?   回山上?   我顿时清醒了过来,冷冷哼了一声,对着那个长的还挺好看的姑娘放杀气,不悦道:“小姑娘,挖墙脚不要太放肆呀!”   眼看着师妹脸色发白,百里屠苏心里叹了一口气,握住辰凰的手安抚,后者才收敛了杀气,不乐意的沉着脸,眼神依旧有点雾气蒙蒙的。   ——起床气什么的,不要太凶残。   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上一章居然发上来了,那是用手机更的,但是搞到一半就断网了……手机停机嘤嘤嘤   嗯,总之更上来了就好 ☆、天墉弟子   天墉弟子   芙蕖小师妹第一次遇见变态【……】有点被吓到了。   缓了一会儿,她才看着自己的师兄弱弱开口:“屠苏师兄……”瞬间又卡住了,面对某人甩过来凌厉的眼刀,小师妹心里抓狂——我勒个去我哪里惹到你了?!   百里屠苏摇摇头,对着芙蕖开口,“你回去吧。”   “那师兄你呢?你跟我回去吧!”芙蕖看了看辰凰,见他没什么反应才继续道:“我、我去求师父,他是掌门,让他跟戒律长老说,不许把你关起来,等到执剑长老出关,执剑长老肯定会替你洗刷冤屈的……”   她身后另一个穿紫色道袍的姑娘也出言应和:“芙蕖师姐说的对,如今还没找到凶手,屠苏师兄这样跑下山来,岂不是罪加一等?”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怪怪的?我半眯着眼看了看那个妹子,觉得她那种眼神真心不像是在关心人,当即有些忧郁,屠苏在门派里真的没被人欺负?看起来仇恨面积颇广呀……   “百里屠苏这混账仗着自己师父紫胤真人是门派中地位颇高的执剑长老,简直目无规矩!趁执剑长老闭关,做下这等狼心狗肺之事!”一个男弟子按捺不住的跳出来嘲讽,那副嘴脸绝对是小人级别的——道家弟子?嗤……   “天墉城岂是任人来去!若非门中弟子,肇临师弟怎么会如此轻易被人杀死?!”   芙蕖越听越恼怒,红着眼大声道:“你们都住口!”   ……这妹子虽说是个师姐,却实在太好欺负了吧。   我看向屠苏,他亦有些薄怒,向前走了几步,拔出了剑。   嘲讽的那位顿时怂了,被吓退了两步又强装镇定喝问:“你待如何?!”   = - =干掉你,屠苏快上!   屠苏冰冷着一张脸抬剑指着他,那货腿一软坐地上了。   ……道家子弟……呵呵。   我翻了个白眼,觉得见识到了。虽说不大喜欢蜀山和琼华,但同属道门,这货怎么就这么丢人了?唔……屠苏拜在这样的门下必然是没前途的,琼华虽然被我和钟鼓搞没了,但是继承道统的总还是有的……说到这里,重楼也不知道有没有把玄霄从海里捞出来……还有小紫英,他比玄霄靠谱一点,干脆让屠苏拜他为师好了,琼华道统好歹传承几千年了,总有点可取之处的。毕竟玄霄那样休道修成魔的实属奇葩,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了……嗯,找个时间去看看紫英,剑冢应该还在吧……   神游了一会儿,在看眼前的局面又不一样了,双方都拉开架势这是要开打?   “哟~怎地一言不合便要喊打喊杀,天墉城了不起吗?喜欢以多欺少?”红玉笑了笑,眸光一一扫过芙蕖身后的天墉弟子。   襄铃也拿着两把扇子凑合,“就是就是,不许你们欺负我屠苏哥哥!”   我看了看红玉,沉默了。其实我觉得,以大欺小也不对,你没看我都坐在这儿歇着不出手吗,你一个剑灵也好意思欺负小朋友……   “听了半天,好奇怪……”,风晴雪不明所以的抚着肩上的头发,表情很是疑惑,“苏苏不是已经说了不是他做的吗?怎么你们还这样凶巴巴?”   = - =这姑娘……好简单的脑回路。   睡意终于被搅没了,我扯出一捆鲛绡抱在怀里蹭了蹭,准备继续看下去。   众人:“……”   “看我干什么?继续呀!”   ……   混战之后   方兰生拿着另一串佛珠,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帮天墉弟子,喃喃道:“居然赢、赢了……看来我还是挺强的嘛,哈哈!”   百里屠苏看了他一眼,道:“小声些。”对上他不解的表情后示意后方,方兰生看过去顿时噎住了,辰凰抱了一堆质地柔软的绯红色鲛绡歪倒在地上,已经睡熟了。   ——这架打的跟过家家一样,没意思。By辰凰   芙蕖也看了一眼,有些无语,再看自己没什么表情的师兄,低声问道:“师兄……你真的不和我回去吗?”后者只点了点头,沉声道:“师妹,山下多风霜,你回去吧。日后我与师兄交手,你不必多管。”   芙蕖觉得有些委屈,“可是……”   回答她的是百里屠苏的背影。背对着芙蕖,屠苏只摇了摇头,不再言语,放轻步伐往辰凰那里走去。   天墉弟子意见不统一,又开始低声争吵,屠苏只当作没听见,只在其中一人说到自己的师傅时才冷冷的看了看那人,待之后,芙蕖终于领着一众师弟师妹御剑离开了。   天墉的人不闹了,这边却还有个方兰生。   “喂!木头脸,你说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你你、你真的杀了同门?还逃出门派?!”   屠苏先去的看了他一眼,抱起辰凰走远了些。   方兰生抓狂道:“啊啊啊!他那是什么眼神!?少恭我们真的要和这种人一起吗?你看他连同门都可以杀了!还有什么事你做不出来!”   欧阳少恭看着百里屠苏抱在怀里的身影,有些不愉,虽说觉得小兰这话说的太好了,却还是佯装怒道:“小兰!怎可这样讲话!”再说的厉害些吧,彻底抹黑百里少侠才好……   方兰生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却听见襄铃开口道:“讨厌!矮冬瓜你太过分了!”   妹子出马,一个顶俩!   被心爱的妹子讨厌了这种打击让方小公子成功的闭上了嘴。过了一会儿又实在忍不住辩解道:“我、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一时嘴快……再说……两边都是一面之词……他、他也不能证明自己没杀人啊……我不算说错太多吧……”   百里屠苏并未回头,只是淡淡道“天墉城所要捉拿仅我一人,断不会连累他人性命。不过谁若怕我加害,自可早早离去!”而后便轻轻将怀里的人放在树下,自己也坐到了他身旁。   那边方兰生和欧阳少恭还在说些什么,屠苏却已经无心再听了。   辰凰寻着温暖歪倒在他腿上,抱着鲛绡蜷缩成了一团。   屠苏伸手将他脸旁的碎发拂开,看着辰凰夜色中有些模糊的脸,释怀的笑了笑。   天墉城,只怕是回不去了,此后,便陪着你吧……只是,又要让师尊失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没看错……我!在!日!更! ☆、花开满楼   花开满楼   第二天我过的很不好……   因为……我晕船。   我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晕船!以前都是用飞的,所以完全没考虑到这点,等船开了我才知道。   何等虐心的事实呀!   我捂住嘴靠在屠苏身上,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用锤子碾过一遍一样,骨头都是软的……对上方兰生鄙视的眼神,我不忍直视的别过脸去,把脸埋在屠苏的肩上,继续难受。   “坐船真好玩!”——风晴雪你这是嘲讽我吗!?   “苏苏,这是我第二次过长江,第一次时简直吓一大跳,这么大的河!听说海比这个还要大,是真的吗?”我掐紧了屠苏的手臂,简直想直说:别搭理她!   还好边上还有个小狐狸和她不对付,襄铃直接就别过脸去玩儿自己的头发了,边回了句:“说什么啊……怪人……”   红玉对小姑娘的心思置之一笑,开口转移话题:“……想不到一个玉横牵连出如此多的事端。”   玉横?啥玩意?   我稍微打起些精神抬起头看了过去,正好看见欧阳少恭那厮也看着我,眉头微皱,那眼神……是在关心我?   ……谁稀罕!   我转回头,继续趴在屠苏的肩头。   连我人都不记得了,还关心个P!   这么想着,难免还是有点不对味,心里酸酸的。   那边聊开了要去逛窑子——卧槽!真当我是死的呀!?   我立马抬起头看向屠苏,“你不准去!”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不解问道:“为何?”   我顿时郁卒……这娃根本不知道那是啥地方吧……   算了,看在你一脸正气的份上……我挥了挥手,“算了,没什么。现在是白天,应该没关系。”   襄铃扯了扯红玉的袖子,十分不解的开口:“红玉姐,为什么屠苏哥哥不许去呀?”   “对呀?苏苏为什么不能去?”风晴雪也问道,看了看红玉,最终将质疑的视线转到了少恭身上。   红玉不语,淡淡看向少恭,后者的笑容僵住了。   ——————————翠眉儿姑娘我们来了~~~——————————   花满楼   方兰生终于意识到这就是传说中的烟花之地,震撼(惊恐?)的说不出话来,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手执烟枪,无限柔媚的眸光一一扫过这一堆人,在看见红玉的时候狠狠的皱了眉头,等看到辰凰那脸色就直接发青了。   “哟~~几位公子怎么还带了女人来找乐子?花满楼白天可不做生意、还是说——你们是来砸场子的?”这姑娘的性子颇为泼辣,先是调笑了两句,随后便转了语气,凌厉的眼光直直锁定在辰凰身上,语气也冷的很。   ——躺枪伤不起!!!   我暗里好一番咬牙切齿,然后摸着脸感叹:鱼唇的凡人呀……丑陋的嫉妒心呀……   欧阳少恭面上含笑,谦和的拱手做了个辑,“烦请这位姑娘通报一声,欧阳少恭特来拜会瑾娘。”   哟?还是熟客?瑾娘?红颜知己呀……   听见老板娘的名号从人家嘴里说出来,翠眉儿倒是没多大惊讶,举着烟枪掂了掂,挑眉道:“这位俊哥哥认识我们老板呀~”随后想到什么似的,她掩唇笑了笑,“啧啧,难怪~老板就爱你这样眉目清俊的俊哥哥,嘻嘻,你等着啊~”   欧阳少恭转过头,果然看见辰凰冷得不能在冷的双眼正看着自己,顿时有些焦虑,忙开口辩解:“在下并非——”   话未说完翠眉儿就接着道:“别说了,奴家懂得~”完了便直接转过身走了,也不给少恭继续开口的机会。   ……你懂个P!   欧阳老板咬碎了一口银牙,耳边正听见辰凰的话。   “屠苏别和这种人学……以后这种地方少来,免得呀——以后谁见了你都喊‘俊~哥~哥~’。”我扒在屠苏肩上凑近他的耳朵低声道,随着说话时的吐息洒在他耳朵上,便看见他的耳垂泛起了一层绯红。   屠苏不大自在的挣了铮,我知道他脸皮薄,便放开了。他侧过脸应了一声,又摆正了脸严肃道:“不许胡闹!”   ……少侠你说上瘾了?!   欧阳老板气的手心里又掐出好些个印儿。   一群人堵在花满楼外聊了一会儿,我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欧阳少恭掉东西了,于是屠苏他们决定帮他找,因为不知道东西在哪儿,于是少恭决定找人占卜【……】,于是就来找一个叫瑾娘的神棍,而瑾娘是开窑子的,所以我们就站在花满楼门口了……   ……我、勒、个、去。   脑回路还没被捋顺,我就看见那个对我抱有很大敌意的姑娘又晃悠着出来了,她先生对着我高贵冷艳狷狂邪魅的一笑,随后便对着欧阳少恭一如既往的调笑道:“欧阳公子,老板请你们进去~”   “多谢姑娘。”欧阳少恭垂袖道谢。   俊哥哥不用谢~——我自动对出了下句,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站起来了。   “谢什么~奴家给你跑腿儿,心里甜得很~”翠眉儿明显对少恭的君子姿态很受用,基本上一开口就是调戏。   方兰生终于缓过神,对着好友怀疑的问道:“少恭,这里、这里真的有你要找的人?”怎么略有种不靠谱的感觉?!   “跟我来便知。”欧阳少恭淡定的回了一句,目不斜视的看着屠苏微笑。   我想了想,忙不迭的开口道:“你们先去吧,我稍候就到。”   屠苏看了过来,有些不解,“辰凰有何事?”   我凉凉看了眼边上还站着的姑娘,故作高深的笑了笑,压低了声线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邪气了点,而后道:“自然是——呵呵……”   砸、场、子、呀!   人家既然说了,我自然不能没点儿表示。   装逼,谁不会呀……   翠眉儿手里的烟枪抖了抖,身形一颤,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笑的简直妖气四溢,急需来个道行高深点的人来压一压……老板娘……但愿降的住……吧。   我对着屠苏点了点头,神识展开后锁定了一个没人的房间,原地开了个阵传送了过去。   看着面前摆卖笔墨纸砚洋溢着高雅高端气息的房间,我直接将房屋中间的所有东西全挪到了一边堆在一起,然后开始狂抖袖子——   袖里乾坤术,移动异次元,安全可靠,方便携带,你值得拥有!   光华一闪即逝,我看着面前堆积起的各种杂物,燃起了熊熊斗志!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上网JJ又发神经,怎么也打不开,现在终于好了   于是更新~   ——喂!!!总书评222你们是讽刺吗!?好歹写到60章了潜水了姑娘真的不出来透透气吗?!!!!! ☆、步步生莲   步步生莲   杂物太多,真正找起来的时候真是烦躁。   我坐在杂物堆里,随手拿起鲛绡里露出的玉质酒壶摇了摇,听见了液体流动的声音,还有酒?!   真是难得,我的酒早就没了,不想这里竟然还有漏网之鱼。   满怀着欣喜,我举起酒壶便往口中倒,冰冷的液体一入口就觉着不对,随即止了动作,皱起了眉头将口中的酒咽下,暴躁的看着手中冷绿色的酒壶。   ——尼玛这酒是苦的呀!   我想想……对了,这是我在魔界酿的酒!那地方土地空气里都是魔气和血气,温度和湿度也不对,根本酿不出好酒,且成功率低的让人发指。   三十坛出一。   还是坛苦酒。   那一坛酒最终只得三壶,其中两壶还给了蚩尤,他找不到襄垣便只能多喝些酒抒愁,这苦酒竟对了他的胃口……如今他人也不知到哪儿去了,而这酒——我摇了摇手中的玉壶,心里有些感慨,还不如当初全给了他。   我皱着眉又小抿了一口,倒是有些想念魔界了。   入口微涩,滑过喉咙时很清凉,随后从舌根漫上一层薄薄的苦味,依附在口腔里久不散去,连带着让人的所有意识都成了苦的。   想起蚩尤快意饮酒的模样,我的心思有些复杂——其实这未必不是坛好酒,可惜实在不合我的意。   ——【别离苦】   这是我当初唯一能想到并给它的名字,如今想来,也是贴切的。   我发了会儿呆,待口中的苦味淡去了些才回过神来,将手中的玉壶放到边上,没有再饮。感觉脸颊有些发烫,我不由无奈:这酒不好喝,后劲却大的很。   清醒了一会儿,我继续翻起自己的杂物,手指又碰见了冰冷的物件,拎起来看,又是一个酒壶,隔着绯红色半透明的玉质,可以看见里面剩余一半的酒液。   今天倒是走运,整理点东西都能翻出两壶酒。   我揭开壶盖,清冽的酒香顿时扑面而来,隐隐有些清甜的意味蕴含在其中,看来不是苦酒,也就是说……心里一顿,我把壶口倾斜轻啜了一口,入口的是记忆中熟悉的酒味,带着满足的笑意,我将口中酒液缓缓咽下。   入口清冽,回味微甘,且香且浓。   这才是好酒!   我意犹未尽的摇晃着酒壶,听着里面的水声,其实有些意外。   这是我当年在蓬莱时酿的酒,早该饮尽了的,竟还有余,也不知是何时塞进去的,就一直忘了取出来。   不过不能再喝了。刚刚喝了苦酒,再喝这个,可真是要醉了。毕竟,这酒虽一直没取名字,但长琴却是戏称它为“仙人醉”的,后劲比之方才的苦酒只强不弱,等下我可是还要去砸人场子的,总不能醉着。   把两瓶酒先放好,我看着已经被我翻了一遍所以乱的不成样子的异次元杂物堆,终于决定开始干正事了。   ++++++++++++++++++人生嘛,总得有装billty的时候……+++++++++++++++++++++++   “……怎么还不出来?到底做什么去了?”方兰生来回的踱步,看着内室厚厚的帷帐,等的有些烦了。   那个叫瑾娘的女子说着说着看了那个女妖怪一眼就进去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到现在还没出来,心里纳闷,方兰生将怀疑的目光投向红玉,难不成,这女妖怪的身份被看出来了?   红玉顶着方兰生猜疑的目光,心里猜到他想到了什么,好笑的摇摇头,倒是没理会。   边上的襄铃接着道:“是不是说话累了?去睡觉了?”   方兰生挠了挠头,不知道怎么回答小姑娘的问题,脑回路明显不在一条线呀……   这厢还在猜测着,那帷帐却是被人拉开了,一盛装的女子缓步走出。   簪花银钿,黛眉朱唇,轻罗小扇,广袖纱裙……   在众人的注目下,那女子将手中的扇子压低了些,勾唇笑着,侧身行礼道:“小女子瑾娘,招待不周,诸位见谅。”   方兰生惊愕的指着她,不可置信的惊呼:“瑾娘?!”   “是是是……是同一个人?”方兰生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尼玛绝壁不是一个人好吗?!她这是换了套衣服吗?真的不是换了张皮吗?咦——难不成又一个女妖怪!?   瑾娘对方兰生的惊讶倒是很受用,以团扇掩了小半张脸笑着回答:“小公子说笑~瑾娘便是瑾娘,哪里还分不同人的~”   “这样子……也差太多了吧……”方小公子忍不住嘀咕,欧阳少恭无奈的摇了摇头,“瑾娘,我们不会打扰很久,你又何必费心……”   “费心?当然要费!若论容貌,老娘也是不输——”瑾娘边笑边说,眼光移向门口逐渐接近的人影,口中的话戛然而止,唇边的笑容也僵住了,抬手指着门口,青白着脸色问道:“少恭能否解释一下——那、是、谁?!”   众人疑惑,齐齐转身看着门口。   来者着一身浅金色的外袍,灵光浮于周身流动,衣袂晃动间分外的飘逸,长发披散着,却在脸颊边分出了一缕发,以凤凰扣拴着,那鲜亮的红色愈发衬得他的面容白皙如玉,眉目亦添了几分艳丽……偏生气质又如仙般出尘,步步走来,恍若仙人,落足之处恍若生莲。   觉察出众人的注视,尤其是那个盛装的女人,她灼热的眼神实在是我想忽视都不成,我看着她的脸,在看看欧阳少恭,自然猜到了这位大概就是他的红颜知己,随即便挑眉勾了一笑,问道:“怎么?我来得晚了?”   众人的心俱是一仙,若说刚刚还是仙,这笑容一出,当真就是妖魔了——眉目见的清气不在,反倒是淡淡的魔气萦绕……依旧是动人心魄的美,却让人有清楚的意识,这种魔性的美,绝对不属于人界!   瑾娘这回被刺激的狠了,一把将手上的团扇丢到地上,控制住没去踩。   ——居然败给一个男人!   “并不晚。”屠苏开口回答了辰凰的问题,表情一如既往,并不太惊讶,记忆里……这个少年有更为人惊艳的模样,比之现在,更要摄人心魂……他自然不会说。   什么吗……少侠一点也不惊艳。我撇撇嘴,也不打算继续装逼了,走到他身边看了眼那个叫瑾娘的女人,觉得也不过如此,鸾来比她漂亮多了。看来长琴失忆了连鉴赏能力都变差了。   少恭的眼底飞快划过一抹笑意,看着心情不大好的瑾娘温和开口:“瑾娘,今日前来,除去玉横之事,尚有其他事想请你帮忙。”   瑾娘缓了几口气,无视辰凰后终于恢复了先前淡定的样子,“少恭请讲,你的托付,瑾娘自是不会推辞。”   少恭颔首继续道,“这位晴雪姑娘乃是离家寻找兄长,瑾娘可否替她算一算,此行是否会有所得?”他顿了一下,又问:“以及……瑾娘可否开天眼,替这位少侠算一算命数凶吉?”这却是说的屠苏。   红玉不由惊疑:“天眼……竟会遇上有如此异能之人……”   我亦有些意外,不由多看了她几眼——当真,堪得了一些天道呢……以凡人之躯,当真不幸。   我幸灾乐祸的想着,觉得这个女人也不那么碍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天光顾着渣基三了,差点忘记……于是今天我也记得更新了呢!    ☆、天命劫数   天命劫数   “不必。”“不用!”   几乎同时,我和屠苏一起开口拒绝了欧阳少恭的提议。我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屠苏有他的半魂,命数自然和他差不多,没有好不好的区别,只有惨和更惨的比较,他这么怂恿难不成……   欧阳少恭也不知在想什么,竟是十分想要屠苏算一卦,接着就开口道:“百里少侠毋须客气,你我虽结识不久,但在下知道少侠并非凡夫,日后尚有许多重要之事必须去做。”他笑的十分善意,看着仍旧是一副温和君子的模样,有条不紊的说道:“翻云寨中救命之恩在下无以报答,只好就此借花献佛,替少侠卜一卜前程如何。”   ……这笑有几分善意还真是难说。   屠苏不知道如何拒绝,只能沉默。   “那个……”边上的襄铃突然有些踌躇的开口,“襄铃也在找娘亲呢,帮襄铃也算算好不好……”   瑾娘点了点头看着风晴雪和襄铃道:“请两位姑娘把所寻之人的姓名、生辰八字写在纸上交给我,我自可推算。”谁知襄铃一时竟不做反映,咬着唇好一会儿才为难的开口:“……我……我不知道我娘叫什么,也不知道她的生辰……”   瑾娘不由摇头,“那就没有办法了,占卜不是神术,亦非凭空而来。”   只能说你本事不到家呗,这小姑娘血脉虽然淡薄了些,但好歹是上古品种,以血为引找个有相似气息的人还是很容易的……不过又不关我的事,还是不要说出来好了。   那边方兰生在安慰着失落的襄铃,瑾娘却已经拿了风晴雪给的生辰八字开始闭着眼算了起来。   我亦闭上眼,开启神识观察了起来。   瑾娘周围笼了一层围观,风晴雪周身的因缘线逐渐清晰,分散着各自延长。   咦?她要找的那根就在不远处嘛?!   等等——这姑娘身上的线颜色似乎不大对呀……我募得睁开眼,看向风晴雪的眼神有些讶异,她感到我的注视,不解的眨了眨眼,“小凰为什么看着我呀?”   ……小……黄……?   “你长的漂亮。”我黑着脸回了一句,给这姑娘的自来熟跪了。   “是吗?谢谢小黄!唔……其实我觉得小黄你比我漂亮……苏苏觉得呢?”那我也谢谢你!   屠苏看着我,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咦!!!!???我没看错吧,木头脸刚刚好像笑了一下!?”方兰生惊愕的指着屠苏的脸,后者微微皱起眉,笑意早已消失了。   少侠你承认个毛呀……   边上瑾娘终于睁开了眼,无奈的看着风晴雪摇了摇头,“……可惜……我并未卜出任何结果,占卜之术,也非事事皆有所得。”明显是扯谎,我转过头去看,欧阳少恭也是一脸的遗憾,却还是好心的安慰了妹子几句,冷冷笑了笑,我收回视线不再看了。   “至于这位屠苏公子——”瑾娘的话语顿住,看向少恭一眼神询问,我继续冷笑,淡淡道:“屠苏便让她算算吧。”屠苏愣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了,“如此,便有劳了。”   瑾娘看都没看我,直接对着屠苏道:“请公子随我到里面来。”话毕便头也不回的向里走,我皱着眉头,冷笑道:“屠苏倒是不必紧张,反正……”   “——也未必算的准。”   听见这话,瑾娘募得便回头来,狠狠的给了我一个白眼,步子踩的极重的撩开眼前的帘子走进了里间。   屠苏不赞同的朝着我摇了摇头,也随着进去了。   ……   待到二人再出来的时候,我已经等的十分烦躁了,心里正狠命的批这个神棍不专业。   欧阳少恭率先上前问结果,“如何?”啧,急什么,你不是最清楚不过了?   瑾娘的面色看上去有些苍白,即使有妆容掩着,也看得出她疲倦的很,想必是废了诸多心神的。听见少恭的问题,她闭上眼摇了摇头,沉声答道:“大凶!从未见过如此凶命!”   众人皆是一惊,屠苏自己反倒是不意外,只是看表情难免有些失落的。   “……却是从何说起?”欧阳少恭也是很吃惊的样子,继续发问。   瑾娘看着屠苏,皱着眉头道:“这位公子命里乃是“死局逢生”之相,空亡而返,天虚入命,六亲缘薄,可谓凶煞非常。”   方兰生不解,郁闷的摸着后脑勺问:“死局逢生……按字面不是有否极泰来的意思?是好事啊……”瑾娘叹了口气,“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可知天时循环,万物荣枯有序,顺者昌,逆者亡,事有反常,必为妖孽!此等逆天命数,又有几人承受得起?非但不吉,反是大凶。”   “噗~”   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向我,瑾娘面色铁青,看起来恨不得活剐了我一眼。我偏过头假意咳嗽了两声,摆手道:“没什么,你们继续吧~”   艾玛好好笑~   【事有反常,必为妖孽!】   你没看见少侠长的一脸正气嘛!这话是这吗说出来的哟~爷我推天数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这么用过词呢……算卦不适合你真的!去玩塔罗牌吧!   瑾娘看着辰凰一脸憋笑的样子,脑门上青筋直跳,却还是克制住了继续将话说完:“百里公子,勿怪瑾娘直言,公子命虽大凶,运却多有变数成谜,异怪之象实乃我生平仅见,故不敢相瞒。”   屠苏倒是不怎么在意,看见辰凰那种笑法,心里那点忧郁也都烟消云散了,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我自己的命如何,我早已知晓。”   众人俱是一惊,却看见这个冷峻的少年专注的看着边上的辰凰,一向无甚表情的脸上竟缓缓勾起一个笑容,对着辰凰伸出手柔和道:“辰凰,我们先走吧。”   我点头将手递过去,欢快的跳着步子带着屠苏往前走,头也不回的扬声道:“我们先去逛逛,客栈回合喽~”   瑾娘的眼前晃了晃,双眼刺痛有些昏花,想起刚刚在里面,她那番劝诫。   ——“我观百里公子并非邪罔之人……应该明了,那位公子并非凡人……为了公子自己着想,也该远离些……瑾娘多话了,只是望公子想清楚才是。”   ——“多谢提醒。只是……我自己也明白,却并不在意。”   ——“为何……?”   只记得她问时,那个冷漠的少年也是露出了不甚温柔的笑容,缓慢却坚定的说道:   ——【那是我的劫。】   情劫。   瑾娘恍然大悟,眼前一黑,世界变得一片黑暗。   “瑾娘?你怎么了?”耳边是好友的声音,她将视线投过去,却什么也没看见。   纵是如此,也没看出那个人的身份呀……   作者有话要说:  ……啧,又渣一天基三   白帝城潜行日常神烦,被虐残也没完成……次奥   过了花满楼我会加快进度——应该控制的住= - =   以及……刚刚码好的一章新鲜出炉~ ☆、急转直下   63.急转直下   离开了花满楼,我拉着屠苏的手直接回到了客栈,换了身没那么高回头率的衣裳,问他:“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我陪着你。”   百里屠苏沉默着看着这人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心里有些羞意,本着君子之道便一直偏着头不看他,听他这么问才回过头来,想了想道:“……我想去给阿翔买些鲜肉,先前承诺过它。”落在窗沿上的阿翔听了高声鸣叫了一声昭示存在感,应和的点了点头,而后便专注的看着辰凰。   我看着灰白相间的海东青,琢磨了一下它那体型,还是点了点头,“那便去吧,不过它已经够肥了,以后还是克制点好,要不然迟早有一日飞都飞不动。”   阿翔恼怒的叫了几声,终究没敢有什么作为,比如挠上一爪子什么的,毕竟实力差距太大。   屠苏点了点头便推开门率先走了出去,我摸了摸头发一把把发绳拽了,然后把所有头发聚在一起随手拢了个马尾缠好才跟上去。   只是不知道为何,方才似乎听见一声琴鸣,似是五十弦的声音。   心口微微刺痛,我皱起眉有些疑惑,抬眼透过窗看向花满楼的方向,摇了摇头。   大概是我多虑了,长琴现在根本什么都不记得。   “怎么了?”寻声看去,屠苏正站在门口看着我,眼神关切。   我打消疑虑,勾唇笑了笑几步走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没什么,走吧。”   ……   我蹲在地上,看着一边吃一边欢乐的叫唤的阿翔,终于明白这货是怎么被养的这么肥的了。不由忧郁的对屠苏道:“少侠,你这样,很不好——”   屠苏一脸疑惑,皱眉不解道:“何出此言?”   我拍了拍衣服下摆站起来,绕着他走了一圈,“你身上还剩多少钱?”屠苏偏过头,不好意思道:“……确实所剩无多。”   啧……这熊孩子,对只鸟比对自己还好。   “你这是打算把这只鸟当媳妇养着?以后和它过一辈子?”挑着眉头,我把自己的位置挪到他面前,如此问他,屠苏这回倒是没转视线,定定的看着我,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与阿翔自小为伴……不是媳妇……”   你脸红个啥!?少侠你别这么纯情好不好!   我看了看他耳朵尖上的红晕,正色道:“那你可得注意了,你媳妇绝对不喜欢你对只鸟比对她还好。”   屠苏一下就睁大了眼,看着我道:“辰凰……不喜欢阿翔?”方一说完,他便侧过脸去不看我了,耳朵彻底红了个透。   ……   我沉默了片刻,觉得有些尴尬,轻咳了两声,“我喜不喜欢没什么……关键是你未来媳妇肯定是不乐意你把钱都花在一只鸟身上的——”我的话音越来越低,对上屠苏专注的眼神,脸颊有些发烫,后才听见他低沉道:   ——“我……心悦辰凰。”   这实在有点突然,就在大街上,一棵歪脖子柳树下,不远处就是那个卖猪肉的路边摊,还有几个小尾巴正自以为藏的很好的盯着我们。   “换个地方说!”   我抓住他的手,也懒得管其他人的看法了,直接开了传送,光华一闪,便离了闹市。   阿翔吃着吃着发现主人不见了,原地转了一圈还是没找着,一时有点愣,遥遥观望了方兰生襄铃还有风晴雪顿时大惊,跑到树底下,和阿翔对望了片刻,后者偏了偏脑袋,继续去啄食属于它的上好五花肉去了。   僻静的山谷中,随着灵光一闪,两个人影出现。   一个着黑红相间的南疆玄衫的少侠,眉目俊朗,一身凛然剑气,眼神温柔却带了几分错愕,正呆呆的看着抓住自己手的人。   而抓住他的那个人,长发只梳成了一个简单的马尾,却胜在眉目精致如画,面上有些绯色,表情看起来有些焦躁,似乎正在为什么烦恼。   “少侠你刚刚说啥?”我挠了挠头,傻愣愣的问了一句。   屠苏莫名有些恼意,反正已经说了不妨在破罐子破摔个彻底,便一步上前抱住辰凰,凑在他耳边一字一顿道:“我、心、悦、你。”   ……我脑子里乱糟糟一片,怀疑自己的酒还没醒,诸多思绪纠缠在一起,头也疼心口也疼,终究开口的只剩下三个字了。   “熊孩子。”   屠苏没想到等到这么一句,登时有些傻眼,看着辰凰轻缓的挣脱自己的双臂,无奈的看着他,开口:“是我不该,把你当成长琴……你毕竟年少,会这么想也是难免,过些时日就好了。我是男子,更为妖魔,少侠一时迷惑总该清醒的。”   我努力以一个长辈的口吻开口劝导,却看见他的表情越来越冰冷,“我并非——”   摇了摇头,我止住了他的话,冷淡道:“你又怎么知道,你之口中所谓的心悦只是错觉?你有长琴的记忆,却不会继承他对我的感情,你毕竟、不是他。”这样年轻的一个少年,与我相处不过半月,除了归咎于长琴记忆的影响,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的缘由了。   当真可笑,本人不曾记得我,半魂的宿主却偏又记得太多,连感情都被影响了。   屠苏当即沉寂了下来,依旧看着我,眼神看来有苦涩又有愤怒,终究化成了无奈,我以为他放弃了,却听见他道:“是否错觉,我自会证明给你看的。”   他固执的又走上前,抱住了我,在我耳际蹭了蹭,似乎还低声笑了笑。   我顿时怂了,真心觉得这百里少侠不只是个熊孩子,还有点叛逆……怎么喜欢和人对着干呢?安抚的伸手环住他,在他的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我觉得很忧郁。   一时谁都没有再开口,或许只有百里屠苏自己才知道,心中温暖的悸动,是否为错觉。   只有他自己明白,初见这个人的第一眼,心中塌陷的那一块是怎样的存在。   那是记忆中一直一来的空缺,终于被补全时的满足,也是身为太子长琴终于寻到最后执念的愉悦……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淹没在时间一角中残缺灵魂,盘桓千古的羁绊。   我收回一只手,握住颈上悬挂着的那个黑色残角,感觉它有些发热,虽不知缘由却还是静静的握紧了它,心慢慢沉寂下来。   ……没事的,我不会忘记你,你知道的,我的心早已住满了,早已没有空余的地方给他人……你知道的,楼。   作者有话要说:  好长时间没更新【捂面……看见评论增加了好高高兴!于是今天两更……下一更放我自己画的辰凰……鼠绘坑爹你们做好心里准备……圆润的滚走…… ☆、桃花满谷   64.桃花满谷   和屠苏闹了点不愉快,关键在这破孩子不听劝,非要和我争,我说不动他,他也不听我的,没办法,只能僵持着。   我坐在草地上,屠苏坐在我身边,他也不看我就看着前面的水潭,闹别扭。   这地方灵气足,水潭里浮着许多莲叶,不知道什么品种,最小的也有磨盘大小,荷花倒是只开了几朵,大多还只是花苞而已。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凉风拂面,莲花的淡淡香气漂浮在空气中,疏解了我的郁意。   心里叹了一口气,我主动拉住屠苏的一只手,心想这只是个少年,和他闹脾气实在不像样,便索性放柔了声音服软道:“我们回去吧。”   他看着我,静默了片刻,握紧我的手应了一声。   总算是舒了一口气,我看看周围的草木,也不着急回去,“这地方景致不错,离城镇不算远,我们走回去好不好?”   他只冷淡道:“依你。”之后便不再开口了。   好吧,还在生气。   我不知道怎么解决,索性不管,当作不知道,拉着他慢慢走,一面道:“这里风景有好,灵气也足,还很隐蔽,实在是个好地方。”   “我的蓬莱已经毁了,琼华也塌了,索性以后就将这里当作居处好了,以后一个人也可以有个歇脚的地方……你觉得呢?”询问的看向屠苏,他怔然顿住,而后严肃的看着我道:“不是一个人……我会陪着你。”   他的神情很认真绝非作假,眼中又满满的全是说不出的柔和,一时让我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便转过视线假装再看周围的树木,依着他的话说,“好,那我们以后两个都住在这里,也没人打扰,清闲的很,你说好不好?”   屠苏终于放柔了表情,低声笑着应道:“好。”   我看着他的笑容,脸颊有些发烫,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闷痛,开口转移话题道:“那我们给这里取个好名字吧。”   屠苏看了看周围,目光锁定在之前的拿出水潭边,边上是处峭壁,一条小瀑布从山上流下来,正是那流水聚成了眼前满是莲荷的水潭,他想了想道:“清风涧,如何?”   我当然想说好,但是转念一想,这名字怎么这么眼熟?灵光一闪就想起了琼华派那个关了俩老头子的地方,立即开口拒绝了,“不行!这名字已经被其他地方占了!不能用!”当年醉花荫的那个凤凰花仙没少跟我说起那俩老头子,玄霄也说过几次,是琼华的俩长老,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老不修成天关在屋子里不知道捣鼓啥,要不是他俩当初一时心软放走了那个云天青夙玉,玄霄也不用被冰十九年了。   “已被占用?”屠苏疑惑,却并未不信,世界那么大,重名现象在所难免。   “嗯,你再想一个其他的,这名字反正不能用。”虽说琼华是被我弄没了,但是一想到和那地方重名我就舒坦,好好的地方我以后还要留着过日子的,可不能被个名字破环了风水。   屠苏又想了想,问道:“辰凰最喜什么花?”   我不喜欢花……当然没直接这么说,我挑了两种还行的回答道:“梨花和桃花都还不错。”   点了点头,他皱眉念叨,“梨花……离……还是桃花吧,”看来是选定了,屠苏看了看周围,似乎心情很好,表情也不那么冷了,开口道:“以后这地方就叫桃花谷,可否?”   我没意见,但是看看周围,桃树也就那么三两棵而已,便问他:“为何要叫桃花谷?这地方的桃树并不多……”   “你既喜欢桃花,日后我们便种满谷桃花。”   他语气倒是很平淡,我却实在心头一颤,又是温暖又是沉闷的痛。   少侠……你别这么温柔呀……   百里少侠终于是心情变好了,拉着有些发呆的辰凰继续走,面上不由的噙了一抹淡笑——这里坐北朝南,日后便是种满桃树你也休想逃……南桃,难逃。这么想着,百里少侠的算盘打的极好,已经慢慢开始策划日后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一行人就休整好出城了,根据欧阳少恭找瑾娘占卜的结果,他要找的东西在城外不远处的一个村子里。   嗯,不远……泥煤的不远!   出了城以后一路上流氓地痞不断,治安问题实在是严重的很。屠苏在前面开路,方兰生跟着凑合,风晴雪和襄铃好奇一个拿扇子拍一个扛着镰刀,看见这种情况,基本上打劫的也就利索的跑了。毕竟他们只有三两个人,我们人数上战优势……   等行到下午的时候我已经确定了瑾娘所说的不远肯定是坑爹的,我们在一片竹林里绕来绕去绕了一个多时辰才找到正确的路还多亏了阿翔,等终于看见那个村子的时已经成功的到了傍晚。   该死的居然还下起了雨。   方兰生抬头看着村口的竹牌坊,缓慢的念出了上面的三个字:“甘、泉、村——就是这儿吧?!”   小狐狸摸着润湿的发梢捻出一滴水,颇为新奇的打量着周围的竹子和足下的一条溪流,“真的有好多水耶~”   这姑娘关注的重点永远这么奇怪吗?   我厌恶的抖了抖半湿的衣袖,皱着眉看向村子里的房屋,可以有些远,看不清村子中心的那个大水潭。但是我的感觉应该不会错,这地方隐约有些妖气,应该是和小狐狸一样没杀过人的妖,妖气里并没有什么血腥,可是偏生至地方阴气笼罩,更有一股不淡的腐臭味……本该是颇具灵气的地方,周围竹子的却无丝毫灵气。   皱了皱眉,我想开口提醒屠苏几句,却见他们已经和一个老人交流了起来,好像是村子里的人。   “……咱们村子啊,地方小得很,不方便外人留宿,我看你们——”这个老人皱着眉头,看着我们的眼神倒也不是抵制,似乎是祈求我们快走一样。   “裴公,远来即是客,让他们住我那里就是。”又一个声音传来,一个年轻人从竹林里走出来,边走边开口道,眉目倒是看着平和忠厚的很,只是身上那股妖气虽弱却是藏不住的,看来这位就是村子里妖气的正主了。   我绕有些兴趣了看了他两眼,他似是感觉到了我身上的魔气,抬袖擦了擦额上的汗渍不敢看我,只顾着和那个老人说话。“裴公您的风寒刚好没多久,怎么就出来了呢?还是回屋多歇息歇息,客人由我招呼吧。”   我又看了看欧阳少恭,他不可能察觉不出来这个人身上的妖气,可他面色如常,表情没有一丝破绽,见我看着他还好心情的笑了笑。   交谈了几句,我们便又这个叫洛云平的年轻人领着进了村子,欧阳少恭和他询问了些玉横的消息,我听着没什么兴趣,便拽着屠苏率先领先了几步跑进村子,“我们四处转转去。”   这样虽说有点不礼貌,但料这小妖也不敢有意见。   百里屠苏这些日子已经对辰凰这种偶尔的小性子习惯了,与欧阳少恭点了点头便跟着走了,留下后者眼神越来越冷,面上的笑容却一分不减反倒加深了些,温和的对这洛云平开口道:“不知玉石现在何处?是与不是,一望便知。”   洛云平看着这个杏黄衣衫的温和男子莫名背后寒了寒,心中有些打鼓,纠结着还是如实回答了:“……我、我怕招来祸事,将它藏到了村中藤仙洞里,那山洞白天会不断涌出泉水,只有晚上才能进入。”   欧阳少恭一面继续和洛云平交谈,心中却难免琢磨……这个百里少侠越来越碍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  鼠绘太操蛋了……我是用PS的,上色也懒的换成sai……于是就这样将就看吧Orz   咳咳……鉴于看了第一张的亲说瞎眼……于是我越挫越勇的又撸了一张……我色感有问题,就不上色了,再觉得瞎的话……我就只能存钱买板子了……【穷人嘤嘤嘤QAQ    ☆、甘泉悠哉   作者有话要说:  = - =鉴于被吐槽的厉害,这里来说一下我的想法   1.我接受批评,接受读者的各种看法,你们可以给我负分,我认真看了每一条评论,但不是每一条都会……你们应该能理解   2.这文有许多不成熟的地方我自己也知道,但是真心不敢改,时间精力有限,而且我自己的坑爹之处我太了解了,按我的想法,是锁文大修,可是天知道我的第一篇文就是写了十几万字修着修着就没有然后了……   3.这篇同人本来就是我仓促之下开的,人物OOC,剧情不连贯,布局脑残,随意开挂都有……可是已经写出来的东西我再改就更操蛋了【真相还是懒= - =】,我这人的性格又比较随意,写文也是想到哪儿写到哪,所以很多漏洞或者不明之处都是后来写着写着才补起来的,起初看不懂也是应该的……比如说五十弦的设定= - =我相信很多人一开始都没看明白   4.这一点就不知道写什么好了……如果真心觉得【这作者实在又坑爹又操蛋文笔烂还各种高冷装billity】的话……只能说我的文真的不适合您,请自觉点×,毕竟……我写文不是来找骂秀存在感的,是真心想写一些东西,补全我对原剧没满足的遗憾,也许笔下的人物剧情跑偏了,但我真的尽力了,因为我写文的时候,大纲完全不顶用,剧情不一定会受我控制——我知道这很操蛋,但是是事实,大部分剧情都只是我脑子一抽闪现一些画面然后自动脑部连贯的,这是病得治可是治不了= - =   好了,唠唠叨叨打了一大堆不明所以的东西,就这样吧   ps:谢谢每一位看完这段话的亲,以及多谢你们从第一章看到现在   65.甘泉悠哉   欧阳少恭说得等到晚上才能去找那个什么玉横,我自然是没意见,并且果断的告诉他我晚上不去。反正就是拿个东西,也出不了什么意外。   于是我和屠苏就看着一个老人家钓鱼,坐在栈桥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对面小狐狸和风晴雪一起蹲在水边琢磨着捞几条鱼,但那副呆蠢的样子估计是不会有什么收获的。   这村子小的很,一眼过去就全看清楚了,唯一的一个杂货郎也没多少东西可以贩卖的,他到不着急,就在栈桥上来回的晃悠,估摸着看我和屠苏都是生面孔就总是看着我们,手里拿着个拨浪鼓摇个不停。   泥煤的!小爷像是需要玩儿拨浪鼓的人吗?!   我摸出了一把玉骨扇子把玩,那个杂货郎立马蹬蹬蹬凑上来,眼巴巴看着我问:“公子需要扇坠儿不?我这里有些小玩意儿……”   商人呀!   心里感叹了句,身边一直安静的屠苏倒是有些感兴趣,对他说:“取来看看。”   “好哩!”杂货郎当即卸下了背后的货箱,和我们一样坐在栈桥上,一一取出自己商品,都是绳编的彩结,至多缀了块颜色艳丽的石头,花样倒是好看,可惜材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扫了两眼,没多大兴趣。屠苏看了看估摸也没看上什么,但那货郎的眼神颇有些期待,一时倒是不知怎么开口。   我看了看他那个小货箱子,打趣道:“你这箱子里就没有什么新奇稀罕的玩意儿?”   货郎想了想,恍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在箱子里翻了一通,找出一条澄黄的丝绦,颜色倒是鲜亮,就是看起来像是从什么东西上扯下来的一样……   嗯?不对——我皱眉看了看,疑惑的问:“你这块帕子倒是不错,叫什么名字?”屠苏看了我一眼,我趁货郎没注意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眸中含笑,轻轻点了点头。   小货郎抬起头看着我,把丝绦捋平整了放在货箱上,笑着道:“公子这是什么话,这可不是什么帕子!这是个好宝贝,名叫“如意绦”,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搞到手的,价值不菲呢!”   如意绦……我想了想,似乎有点印象,掂了掂手上的扇子,混不在意开口道:“我看着颜色鲜亮倒是顺眼,用这扇子与你换,要不?”   小货郎怀疑的看着那如意绦,心道难不成真是什么好东西?他当时就看着料子好从个混混手上几文钱换来的,本想裁了给媳妇做条好帕子的,不成想竟一直忘了塞子货箱里……这公子手上的扇子到真是好东西,扇骨是玉扇面晶亮估计是撒了不少金粉……   我半眯着眼笑的很和善,看着小货郎犹豫不决的样子悠哉的打开扇子摇了摇。   他盯着我的扇子目不转睛的看了一阵儿,终于一咬牙点头了,“成交!”   我拿了那条丝绦摸了摸,十分的柔顺,如同崭新。小货郎拿着扇子仔细收好,笑道:“天儿也晚了,我这厢也该收工回去吃饭了,先走一步喽!”然后就收拾了东西背着货箱飞快的跑了,生怕我后悔似得。   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了看身边一直在钓鱼的老叟,笑着问道:“老人家的鱼能否割爱卖我几条?”   他看了看我,皱巴巴的脸上露出一个十分慈和的笑容来,一面收起鱼竿道:“我家老婆子的饭也该做好了,该回去喽……我们这里好久没来外乡人了,小伙子要鱼就直接拿去吧,把鱼篓给我留在这里就是了,老头子我每天都在这里钓鱼的。”说完他就扛着鱼竿哼着不知名的调子就走了。   我和屠苏对视了一眼,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提着鱼篓朝村口走去了,那地方靠水又没什么植物,正好把鱼给处理了。   屠苏跟着我,主动把竹篓拿过去提着,“那个如意绦有什么特殊吗?”   我拿着澄黄的丝绦卷成一堆塞进他腰带里,撇了撇嘴道:“昆仑八派之一的“玉英宫”最擅长炼制各种法器,这个小玩意是他们弄出来的,你带着刚好。”   一直豆娘在水面上点了一下,然后晃晃悠悠的飞到我身边最终停在我肩上,我微挑眉头,一只手伸到肩侧,那只豆娘淡定的颤了颤薄翼,没搭理我。我皱眉有点不爽,于是一掌劈过去想直接把这玩意拍死,被屠苏抬手制止了,他眼中满是笑意,握住我的手拿开,又把那个黑色的小蜻蜓从我肩上取下来,放飞了。   “怎么说?”   我看着那黑色的蜻蜓飞远了一点在水上绕了绕又直直的朝着我的方向飞过来,顿时拉紧了屠苏的手加快了步伐,回答说:“如意绦,作用是招财。”   屠苏顿时噎了一下,没在说什么,而是向着天空伸出一只手。   豆娘落在他手指上,不动了。   他把手递到我眼前,让我看,我不乐意撇过头去,“炫耀什么,不就是蜻蜓吗……”他微笑着抖了抖手指,豆娘受到惊吓当即振翅飞了起来,又歇在我的肩上了,“它很喜欢辰凰……”   “哼——”轻哼了一声,我才不在意一只蜻蜓喜不喜欢我。   下了栈桥,踩着湿润的泥土,我懒得理会这个小生物,松开屠苏的手道:“你去捡柴火,我们烤鱼吃。”   屠苏点了点头就往边上的竹林走去了,我蹲下身把鱼篓里的鱼拿了一条出来,有拿了把短匕给它开膛破肚了。   等屠苏捡好了竹条回来时,我已经把三条鱼都洗刷干净了。   “你生火,你烤鱼。”   百里少侠看着故作蛮横的辰凰,心里一片温软。看着辰凰偏过头与自己肩上的小蜻蜓对视,就是别扭的不看自己,唇角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眸中满是宠溺,点头应了——“好。”   ……   晚饭解决后,我就和屠苏去了洛云平说的居所,我睡着他看着,没一会儿就出去和欧阳少恭集合了。   我睁开眼看着他的背影,懒散的打了个哈欠,压下心里杂乱的思绪,重又合上了眼。   百里屠苏呀……   没睡多久,一声尖锐的鸟鸣惊醒了我。   阿翔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事?   索性睡的时候是合衣的,我直接坐起身来穿好鞋子下了床,一边打哈欠一边推门走出去。   艾玛……咋回事儿?   白天那个老人家钓鱼的大水潭这会儿居然是光秃秃一个泥巴坑,连条鱼都没有,就是长了些绿啦吧唧的水草苔藓,中心是个大洞,黑乎乎一片不知道底下是什么。我嫌恶的跳到大坑里,踩着滑脚的泥巴挪到那个洞边上,隐约听见里边有声音。   隐有所感,我抬起头看着天空,暗沉的天幕上几点微光慢慢降下来,却是几个御剑而来的人,紫白道袍,天墉弟子?   领头的那个穿的和其他几个有点区别,面上没什么表情,又一个面瘫……咦?我为什么要说又?   “再下天墉城陵越,敢问这位公子此处发生了何事?为何——”他的话一顿,眼神转冷,“妖邪之气颇重!?”   = - =少年,你问我,我问谁?   心里翻了个白眼,我也木着脸假装自己是面瘫,冷冷道:“不晓得~”还特地用了前世的方言……一瞬间,我看见这个家伙的表情裂了。   欺负面瘫可有成就感了=V=    ☆、状况百出   66.状况百出   估摸着是被我点炸了,陵越少年沉默了一会儿就没再看我,带着一帮人面不改色的跳到那个大坑里去了。   我蹲在坑边上犹豫了一会儿,觉得还是不要下去了。   看起来,好脏的样子……=- =   嗯,等他们上来的时候,要是屠苏一队的就放上来,其他全踹下去好了。   双手撑着下巴,我安静的看着这个大坑,有点期待。   “戾——”   阿翔又在底下叫唤,我皱起眉头,觉得有点担心了,底下有个小妖,又去了个不知道那一边的道士,加上原本欧阳少恭那个卖假药的……屠苏应该能应付……吧?   又等了一会儿,我厌恶的看着泥巴坑,忍不住还是跳了下去。   里边不知道在说什么,我就看见一群人围在一块大石头边上,之前进村是遇到的那个裴公一脸绝望的拍打着石头表面,“……打不开!打不开了!怎么会?!”   红玉在旁道:“没用的……”面对这么个绝望的老人,她心下有些不忍,慢慢开口解释,“洛云平的妖力并不强,却似乎十分擅长禁锢之术,这门上附有他的法力,自是由他控制,既然说了七七四十九日,在此之前必是开不了的。”   一个同样满头白发的老婆婆神色有些恍惚,喃喃开口:“……这……这就救不出来了?”   看来这群人都没发现我,悄悄蹭到屠苏身后,正当我准备吓一吓他给他个惊喜的时候,他似有所感的回过头,看见小心踏着步子的我,冷凝的双眸顿时温暖了些,低声唤:“辰凰。”   这下好,所有人都看着我了。   心里叹了口气,我抬手摇了摇打招呼:“哟~要我帮忙吗?”   “比如说……弄开这块石头?”   几个老人顿时一震,期望的看着我,裴公当即开口:“这位公子能弄开云平的石头?真的?”   好歹我也是个魔主,虽说没什么名气,但是杀伤力还是摆在那里的……在一众人置疑的眼神里凭空取出轩辕剑,我淡定的抖了抖袖子,挑眉道:“闪开。”   上前几步,感觉身后有些拉力,我回头看见屠苏正皱眉看着我,“不要勉强。”   “不会——”   这样的禁制……顶多是重楼入门的玩意儿,既然他们想我弄开,我就弄开喽,里面的人怎样、可就不管我的事了——思罢,我恶意的勾动唇角,反正背对他们,谁也看不见。   平平淡淡的一剑划出,眼前的巨石也就随风化成灰了。   再回过神,老人的感激,道士的惊惧,红玉的不可置信,方兰生风晴雪的高兴,欧阳少恭一如既往的温润,甚至昏迷的小狐狸我都看了一眼,他们的情绪,我全看在眼中。再看屠苏,他像是松了一口气,几步走到我身边,“可有被反噬?”   “少侠我真的很强,对我有点信心呀!”我无奈的喊道,想起他方才眼中的担忧却说不出其他了,屠苏点了点头,“辰凰很厉害。”是我自己太弱……不免有些失落,屠苏的眼神暗了暗。   “……”哄小孩子吗!?   “陵卫、陵隐,进去找人。”陵越看了屠苏,有看了看他身边的辰凰,还是先决定解决那个妖的事让几个老人安心……虽说他猜到,那个妖恐怕已经死了……这个人,明知强行破除禁止会伤及施术者,再者这个禁制应该是那个妖用尽全身力量才布下的,此番反噬,性命定然是不保了……屠苏怎会与此等人来往……   那两个天墉弟子进了藤仙洞,陵越才重又看向屠苏,皱着眉冷声道:“与我回去,未有师命便私自下山,成何体统?!”   却不想,屠苏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身边的辰凰,示意他不要动手,放才开口:“师兄见谅,屠苏如今身负要事,不能回山。”   陵越顶着辰凰一点也不友好的眼神,冷着脸稍一思索便问道:“……仍是心有不满?”见屠苏没什么反应像是默认,他继续道:“肇临之死尚未彻查,戒律长老便将你禁于思过崖,确有不妥,但身为晚辈,怎可与长辈动气?!”   屠苏摇了摇头,沉声道:“并非为一时之气,待重要事情了结,自会回山向师尊请罪。”   “胡闹!!”面上染了薄怒,陵越挥袖呵斥,“你可知这般妄为,只会越发惹人生疑!有此孽徒,师尊颜面置于何地?!”   ……这甩袖的姿势……为啥这么眼熟呢……我看了屠苏的面瘫脸,再看看陵越的面瘫脸,有种很微妙的感觉浮现在心头……   风晴雪轻声念了句,“好凶……”,而后又站出来对着陵越道:“苏苏不是说了吗?把事情办完就回去,也不差这些时候吧?”   陵越皱眉不答,倒是边上的一个弟子开口道:“你是何人?外人凭甚过问天墉城之事?”“大师兄因他这不肖师弟受人奚落,你们又能体会?!”   屠苏听他们一说,觉得有些愧疚,“……师兄,对不起,但我心意已决——”   “那个……”我听到一半实在是忍不住开口插了一句,“我还没问过——屠苏你的师尊,是哪位?”该不会真和我想的一样吧……   陵越不悦的看着我,眸中全是敬佩之意,似乎想到谁,扬声道:“师尊乃天下御剑第一人!天墉城执剑长老,紫胤真人!怎容的你这般无礼!”   却没见辰凰听了又什么反应,片刻后他一手握拳,与手掌相击兴奋道:“紫胤……不就是紫英吗!?”了解之后,顺便看陵越的眼神都没了杀气,顺眼多了。   陵越皱着眉,有些疑惑的看着辰凰,最终决定不理会,“……虽不知你是何人,但师弟年幼,是非曲直尚且不明,亦是我这个师兄过错,带回昆仑山后自当从旁劝导。”   话音刚落,便听边上红玉掩唇笑出声来,“唷,我闻天墉城执剑长老乃是得道高人,座下两名弟子,大弟子颇得其师风范,今日一见,不过如此。”对着陵越愤怒的眼神,她续道:“原来仅是得了紫胤的骨,未得紫胤的神,动辄搬出长幼辈份、声名颜面之说,实在无趣。”   我脑子里还是他方才的话,觉得这小子,话中有话……又听见红玉这么开口,忍不住又开口道:“很正常呀,小紫英也喜欢把辈分挂在嘴上。”   红玉顿时愣住,冷场了。   欧阳少恭看准时间站出来,“在下欧阳少恭,乃七十二福地之青玉坛门下弟子,百里少侠受在下所托,寻找门中一件失物。此物甚是重要,若无法寻回,恐会祸害百姓,故少侠亦是存着仁义之心,方才为此耽搁。”   陵越顿了顿,看向他,边上的一个弟子无意道:“青玉坛……?不就是数月前掌门易位那个……”   ……   欧阳少恭沉默了一会儿,方继续开口道:“门派不幸,令诸位见笑。”   陵越思索了一会儿才说:“道友有难,我等理应倾力相帮,待我回去禀明掌门,或可遣人助你。然而师弟既犯门规,不便滞于山下,须得由我领回,亲自看管,待师尊出关后再作定夺。”意思就是说情没用,百里屠苏还是得回山上……嗯,我怎么感觉,这群家伙都不把我当回事儿?我的威慑力呢!?   思考了一会儿,看着边上的几个继续协商,明显是谈崩了,眼见陵越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冷声说了句:“……那么,拔你的剑。五载光阴转瞬即逝,那之后再也无缘与师弟试剑,实乃心头大憾,若要一战,求之不得!”他眼中全然一片战意,直直的看着屠苏,意欲一战。   我冷哼了一声,虽说欺负小辈不好,但是这种挑衅行为还真是不能忍,我抬起手中的剑与之相对,淡淡道:“找揍呢你!”   百里屠苏:“……”   僵持不过片刻,边上突然闪现出几个穿长袍的男子,迅速结了个阵把欧阳少恭定住了。   “有请丹芷长老速回青玉坛!”一个弟子开口,另一个阴沉着脸,补充道:“本以为长老仍在江都,却不料跑来此地,让我们好找。”   欧阳少恭神色不变,看着这几人身后的一个老妇,穿灰炮的老妇避过了他的目光不与他直视,“……寂桐,是你将我行踪通报雷严?”名为寄桐老妇没有说话,咳嗽了几声继续保持沉默。少恭眼神冷了冷,仍旧平淡的喃喃一句,“……早该知道…………”他的话未尽,侧头看着屠苏身边的辰凰,方觉得维持这幅平和的表象太久,实在累的很。   ……连你也……   边上的青玉坛弟子早已听的不耐了,冷哼道:“若要叙旧,来日方长,长老先与我们走吧!”   没有反抗,少恭微微与那几个青玉坛第一一起,消失在原地。   我皱起眉头,心微微一颤,刚刚他的那个眼神……是何意?   方兰生红玉立即追了上去,我看了眼屠苏,他正被陵越拦住,见我看他点了点头道:“去追先生!”   “……”沉默了好一会儿,我看了看欧阳少恭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陵越及几个天墉弟子,没动身。   屠苏皱了眉头,续道:“没事,我能应付,辰凰想去追少恭吧。”   我这才勉强点头应了,踩着轩辕剑用起了御剑诀。   看着辰凰御剑而去,底下的几个天墉弟子神色各异,风晴雪悠悠感叹了句:“小黄也会飞呀!”就被陵越冷冷的眼神吓得没再开口,果然好凶……   屠苏正想着怎么绕过陵越,却发现本该在陵越身后的弟子已经分散在四周呈合围之势了,灵光一闪,反射性的拔剑却发现为时已晚,周围的弟子各自结印,阵法已成!   “苏苏,这是什么?”风晴雪看着亮蓝色的阵法,疑惑的开口询问。   “灵虚三才阵!”屠苏答了一声,心中顿感不妙。   陵越眉头舒展,知道屠苏挣扎无望,却还是开口说道:“既已入阵,不必妄想逃脱!”后又略感遗憾,握紧了剑鞘,“我虽无一日不盼着与师弟交手,但亦不敢托大,毕竟此行将你带走最为紧要。”   “可恶——”低声念了一句,屠苏便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脑中却仍是方才辰凰担心的眼神,自己实在……太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凌晨更了……= - =艾玛好坑爹   然后,看了大家普遍不同意3p的评论后我整个人都……了   一下是我的一些话   首先谢谢大家把前一章的作者有话说看完了   然后……不直说名字吧,某亲,我并不是你的评论才想要修文,我知道是大工程而且一修就坑,所以暂时至少是这文完结前是不会修的,请不用担心。   接着,就是关于文的发展问题了。   = - =一开始这文设定的就是3p,但晋江坑我,所以许多人看到少侠要当主角很不适应觉得太突兀了,可是……如果有看过前面有位亲的评论的话就应该猜的到,少侠和楼有直接联系的,所以说他喜欢上小黄,小黄很容易找到熟悉感都不是操蛋的作者随意弄的,小黄以为在屠苏身上看到长琴的影子,其实不一定。少侠有长琴榣山时的记忆也不会就这么爱上小黄……其实我前面有伏笔的QAQ少侠出场之后就一直有伏笔,不只一个地方呀亲们!!!   = - =现在怎么说呢……我本来想的是接下来按照古剑的剧情走的,结局很操蛋,但是没BE   然后你们都不愿意少侠,顺便把楼枪毙了,于是让我怎么说呢——别以为我会改   提前说清楚吧,正文会是开放式结局,番外才3P,这样你们能理解吗……还有,别以为我说的3P是H   再就是小黄的性格问题……我估计和我理解的一样的亲估计没多少,毕竟……我的脑部能力比较强大,我是作者   先说最初,小黄才到太古什么都不知道,一心记挂的其实只有一个妹妹,和长琴慢慢相处下来才逐渐相信了他,有点感觉什么的,可是他那个时候正处于和环境的磨合期,有许多不成熟的地方,能力也不够,就一直怂蛋着没说,直到离家出走——遇见了楼之后,不懂追别人的熊孩子被人追,一下就蠢萌了,并且顺利的搞基了,可是楼又被我发了便当= - =——其实一直到楼死之前,他心里都是长琴比较重要的,但是之后就变了,楼成了永恒,成了一块好不了的疤,他一直记着了——再然后,瞎了一千年,是在性格转变最重要的时期,他这个时候思想有问题,一心认准长琴害死了楼,一看见哥哥就糟心,虽说也看不见但还是糟心就是了——换个简单的说法这个时候他就是抑郁症+中二   再后来,长琴也挂了,他这个时候才终于清醒过来,但是一切都晚了……再然后等他找到长琴的时候长琴是杨国太子,已经黑化了,并且搞死了龙阳龙葵,这时候辰凰就觉得更糟心了,但正剧里没点出来他知道事实,是我的错   在后来就是琼华——这个时候他的性格就被磨成了一个仙或者魔,无情无欲,除了对长琴还有点执念和内疚意外,有爱,但这个时候他和五十弦这玩意融合的不错,七情六欲都毕竟压抑了,再加上入魔,就随心所欲了   真正重新爱上长琴的时候是后来凡间的相处,看见长琴那么惨,他终于良心觉醒了,觉得长琴对他是真爱,他该回馈点什么,于是就有了一段时间的和平发展   在之后就到了仙五,知道了五十弦的各种往事之后,小黄这时候其实是压力最大的时候,因为很多回忆尤其是五十弦对素女的感情【知音,别误会】以及亲手杀了素女的事实对他来说有点接受不能,这个时候他就想起了长琴,因为除了长琴,他没办法依赖别人   而此时,他遇见了和楼很相似的屠苏,于是就组队了,再之后,感情慢慢发展,你们应该能看出来这个时候小黄甚至会想小孩子一样傲娇……无情无欲的仙不会这样的,藐视苍生的魔也不会这样的,他甚至仅仅因为长琴忘记他就不愿意搭理少恭,理智状态下的小黄是不可能这样的——而少恭,这个时候他对小黄有些印象,但是记得并不多,所以心底还是不信任的,想不起的原因,番外里有说过= - =   于是小黄和长琴就这样操蛋的闹僵了起来,少侠就可以撒网捕鱼了   小黄不理智的情况有两个原因,被女娲阴了,被鼎砸了——他的心神这时候绝对不对劲,女娲怎么阴的他先不说,神农鼎对他精神的影响却是妥妥的——主要体现就是变得脑残幼稚了   在接着,他慢慢清醒了,少侠告白了,他一方面觉得不能对不起长琴,一方面又想“长琴不记得自己是不是自己在他心里没那么重要反正少侠也是长琴是不是可以……”没写出来,因为这种蛋疼的东西真心不是非写不可,这里我觉得没错   所以很多人抵制少侠的出发点“少侠不是长琴”在我心里其实是不成立的……因为长琴根本不是看脸的,要不然重楼和楼他估计又要纠结了,他是凭灵魂认的,以前他就觉得长琴的半魂那个团子就是长琴,现在只是团子变成人了而已……   还有就是有亲说看不出小黄有多喜欢长琴这一点……怎么说了,因为我是按照自己的真实想法写的,喜欢或者爱一个人又不是非要黏在一起说我爱你我要和你在一起之类的,我觉得,就小黄的性格来说,允许一个人拥抱自己亲吻自己就已经可以证明许多东西了,要我写轰轰烈烈的爱情……真心不会,我只会写这种平淡如水的,并且也喜欢这种,比如说上一章我就很喜欢两处,一处是坑小货郎时候屠苏眸中的笑意,还有就是他把蜻蜓递到辰凰面前的时候,小黄傲娇的撇过头的,我脑补出画面之后幸福直冒泡泡……【= - =我就是喜欢这样攻宠受你们来杀我呀?!PKPKPK刚刚才撸死一个大蠢羊哼唧   以上,又唧唧歪歪一堆……反正我会这么写下去,还有这是存稿的最后一章了,我要开学了= - =   今天渣完基三刷完坑爹的七夕任务心情很不好,又写了一堆东西,真心好累,明天白天还要出襄铃之后还要做后期……于是,更新又要坑爹了,妈蛋又要写手稿了TAT   ——还有,如果到现在你们还没看出来我对少侠是真爱这一事实你们就实在是弱!爆!了!    ☆、两心相问   67.两心相问   天色灰暗一片,朔月之夜,星光也是黯淡的。地上的事物都看不清,御剑毕竟有不便之处,我皱着眉头,不得不降到地上,方才看江红玉是往这边走的,现在他们还没跟上来,我就先行一步吧。那几个青玉坛小道士的闪行之术也是跑不了多远的。   干脆收了剑,我踩着厚厚的落叶往前走。夜晚的竹林格外的静,有些阴冷的感觉。   周围并无人……心中才刚刚起就与五十弦有所感应,指向的的确是此处不错呀?   思索了片刻,仍旧没什么头绪,我抬脚打算往四周找一找。   一阵微风吹过,耳际捕捉到一声轻笑,心有所感,我抬起头看向右侧的竹林。   竹林间,欧阳少恭静静的伫立着,昏暗一片的夜色中根本看不清神情,而他身后,正是那两个刚刚缚住他的青玉坛弟子,此时正乖顺的站在他身后,目光呆滞仿若木偶。   欧阳少恭还没说什么,只是看着我淡淡的笑着,眼神温和乃至缱倦。   可是莫名的,我心中有些寒意,脊背不自觉的绷紧了。   觉出有不对劲的地方,我看着欧阳少恭向我走来,想要后退几步,却发现,手脚竟像是被什么定住一般,动不了分毫!   怎会?!   心中惊骇,我不泄气的继续尝试挣脱看不见的束缚,却是无果。   “辰凰还真是不乖呢……”欧阳少恭已经走到了我的身前,轻声的说着声音带着些笑意,听起来却是十分的冰冷。   他比我要高一些,我抬头看着他,对上一双暗沉一片的双眸,我看不出他的心思,只觉得这双眼中充满了戾气和危险。   他伸出手抬起我的下巴,力道之大甚至让我觉得面颊的骨头都要碎裂了,下颚很痛,我从未被人这样对待过,心里满是愤怒,我狠狠的瞪着他。   “这样的眼神……”   欧阳少恭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的笑容也冷了下来,半眯着眼,他凑上来吻住了我的唇。   “唔!”我很抗拒他的亲吻,反射性的想要把头偏过去,却被他扣着下颚强制的接受了这个问。   唇上的温度有些冷,他倒是没用什么力气,只是轻轻的把唇贴着我的唇,   我对他表现出的亲近有些意外,却还是张开嘴,狠狠的咬了下去!   “……”欧阳少恭沉下脸看着我,伸手抹去唇上的血迹,又考虑上来,却没有在更进一步,只是抵着我的额头,唇角勾起了一个冰冷的笑容,哑着嗓子道:“我的辰凰,可从不会这般看我——”   这声音听着像是哭泣一样,我听着极为别扭,同时又很讶异,难道……他恢复记忆了?   在我惊讶的目光注视下,他的唇再次贴上来,却不想方才那样温柔,甚至用上了牙齿撕咬,啃噬。   我尝到了血的腥甜,却一时骇的不知道反抗。   ……这是……长琴吗?   这样凶狠又冰冷的温度……是长琴的吗?   等他终于移开了唇,我依旧有些愣愣的看着他的眼,其中一片深色,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有冰冷的一片。我皱着眉头,不知道如何定位眼前的人,想了想后才开口道:“少恭,你既然恢复记忆了,就放开我。”   欧阳少恭不答话,只伸手擦过我的唇,把上面残留的血擦去了,才慢慢说:“放?我何曾困住你呢?”什么意思?我不解他话中的含义,只能看着他等解释。   他继续说:“辰凰是要去哪里呢?继续呆在那位百里少侠的身边吗……他顿了顿,扣住我的下巴,强行令我与他对视” ,表情柔和了些,语气却更为冷硬,“我看着辰凰与旁人站在一起,真是碍眼的很,心里痛的厉害,辰凰可知晓?我与你说话,你却看也不看我一眼,当真的无情,辰凰可知我的所思所想?这些日子辰凰视我于无物……此番作为,将我千年来的痴心置于何地?莫不是辰凰的这颗心……当真是石头所琢?”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话到最后,气息却已经不稳了,他紧紧的拥着我,把头埋在我的颈侧,呼出的气息扫在那里的皮肤上,湿热的感觉很难让人忽视。   这一刻,我甚至觉得,埋在我肩头的长琴像个孩子一样,无助的想要哭泣。   而令他如此不安的人……是我吗?   心里针扎一样尖锐细密的疼,我想伸手抱住他,却依然僵立着,并不能移动。一时又是气又是恼,我放柔的语气开口:“若非你在琴川时陌生人一样待我,我又何必与你置气……长琴,这些天来是我太任性了……”   他抬起头看着我,眸光很是温和,似乎是恢复好情绪了,轻吻着我的额头道:“是我不该忘了辰凰,以后决不会了……”   我也放松了下来,心道他终于是恢复正常了,便开口:“这下可以放了我了吧?”   少恭安静的顺着我的发好一会儿,眸中是慢慢的温和笑意,以及不可忽视缱倦深情,他看着我的脸,摇了摇头笑着说:“为何要放呢?我可不愿辰凰有机会再离开我呀……辰凰这么不听话,又这么任性,不呆在我身边的话。我怎么放心的下呢?”   ……有必要吗……难不成你还想拿条绳子给我拴起来随时牵着?   我以为他还在气我不搭理他的是,就放柔的语气劝导他,“好了,我不会再不理你了,这样动也动不了的真的好难受,你先松开我,好不好?哥哥……”带上了许久未用的称呼,他的脸色果然好了许多。少恭满足的笑着看了我许久,才开口道:“辰凰这是笨呢……将五十弦的主弦交给我的时候,肯定没想到会有今天吧,不过没关系,反正……你也不能后悔了……”   你在说什么?   疑惑的看着他的嘴唇开合,却没有听见任何声音,我苦恼的想要开口打断他,意识却渐渐朦胧,连眼前他的笑容都昏花了……   长琴……变得好奇怪……   我疲倦的合上眼,沉入梦乡。   欧阳少恭解除了辰凰身上的禁制,把他揽在怀里,低头亲吻他的额头、脸颊‘嘴唇,眼睛亮的惊人,全是对怀中人的无限深情……染着疯狂的爱意。   他勾起一抹笑,满足的喟叹:“这样的话……你就不能离开我了……”夜色映照下,这个笑容看起来既扭曲又无比温柔,着实有些惊心动魄。   凄冷的风吹过竹林,叶子飒飒作响了片刻,夜空中的星子黯淡的近乎无光,待风歇了……竹林中已无一人。   另一边,铁柱观里,昏睡的百里屠苏睁开眼,眸中血色一闪而逝。   作者有话要说:  通知……   作者这个熊孩子成功的步入了高三的殿堂,嫁给了食堂= - =   由于穷锉不能每天吃到鸡腿而导致怨念堆积过重于是接下来一直到明年高考,我的更新都会像大姨妈一样不准时= - =   总而言之,断网了,住校了,你们懂的   还有个好消息……我算了算,这文大概也就十五章左右,就能完结了   最后,明天更不更新不知道,这章刚撸好,求不打脸 ☆、夜已弥将   68.夜已弥将   “这个人到底犯了什么清规戒律?竟要劳驾陵越师兄亲自下山捉拿?”   “唉!他做下的那些事,说出来真污了道兄耳朵。”   “杀害同门,私逃下山、目无尊长!简直乃我门派之耻!”   “这……听闻天墉城素来门规森严,怎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人……”   “勿要提了,总之这些天劳烦道兄与我小心看着他便是。”   “……自然,自然。”   听着牢房外二人对自己的议论,百里屠苏心里却是一片平静,竟是没有一丝怒意,只是有些说不出的焦虑。   屠苏闭上眼平复心神,试图让心里那些烦躁的情绪消失,奈何窗外的天中一片黑暗,星子璀璨,却是没有月亮的。   周身煞气稍一浮出便被他压下出了,但他自己也明白,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旁侧的襄铃听着外面二人抵毁屠苏的话,到是气愤的很,抓着自己的发稍闷闷不乐:“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儿呢?”心思又转,接道:“屠苏哥哥~襄铃的伤早就好了,干嘛还要怕他们?”小姑娘心里也是安了出去把外面几个讨厌的家伙狠狠教训一顿的心思的,只是又怕屠苏嫌自己太暴力,才不敢直说罢了。   屠苏听见她开口,只是皱着眉头看了眼窗外的天,冷声道了一句:“再等。”心里却十分失落,痛恨自己太过弱小,“师兄结界非同小可,被三才阵所制功力虽渐渐复原,亦不能轻闯。”说完他便不再开口,也不再压抑体内的煞气,甚至主动去催动这股力量……   襄铃瘪着嘴抱怨肚子饿,风晴雪和她找到了共同语言,两人便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等到襄铃说的累了睡了,风晴雪却是睡不着了,此时一个天墉弟子走过来嘲讽了半天才罢休,风晴雪看了看屠苏却见他的脸色并不好,开口问道:“你哪里不舒服吗,苏苏?”心里想了想,她又道:“小黄走之前还好好的,苏苏是担心他吗?”   屠苏没有否认,又说了一句:“……今夜朔月。”   风晴雪听不大懂,“啊?月亮,怎么了?”屠苏却是不打算解释了,只开口道:“去叫醒襄铃。”话毕便不再多说,走到了牢门口。   外面的天墉弟子惊疑的走过来看望,喝斥道:“做什么?!”   屠苏已催动煞气,心绪多少受到了影响,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名铁柱观的弟子当即大骇,口中一连串的“你”字还未说完全,人就已经软倒在地上了,屠苏回头一看,襄铃解释道:“他、他中了我的昏魅术……”随后小姑娘便高兴的捂住脸惊喜道:“襄铃头一次用,居然成功了耶!”   屠苏沉默了片刻,开口:“趁此机会离开!”   风晴雪面色有些严肃,询问屠苏:“苏苏你没事吧?刚才你身上冒出黑色的东西,像那天在琴川——”   屠苏径直摇头,“无妨,自行催动煞气罢了。”   风晴雪仍有些不放心,却见屠苏神色冷淡,心中有些伤心,也说不出缘由,只得作罢,不再说什么,助屠苏破除牢房的禁制后一行人便迅速的出去了。   铁柱观地方不大,但屠苏三人对此地都不熟悉,加之要避过其他人的搜寻,难免有些慌忙,幸得中间只被人撞见一次,三人很快就摆平了那几个天墉弟子,又继续逃了。   之后三人便逃进了后山,不料却是死路,心灰意冷之际屠苏发现此地竟是被人布下了障眼发,虽猜到此处藏着的大概是人家的禁地,但身后追兵将至,已无他法。   召唤眏虚破除障碍后,屠苏直接道:“进山洞,入口不久之后便会闭合。”   风晴雪见他表情严肃,猜到这地方应该不寻常,遂开口:“要是进去了,苏苏不就会被那些看不见的人怪罪?你刚刚还和他们说话来着。”   屠苏看了她一眼,只说不必担心,随后风晴雪虽有犹郁,却也没说什么,跟了上去。   ……   且不说山洞外的天墉弟子如何应对,屠苏三人进洞之后倒是暂且松了一口气,洞内阴冷,风晴雪便使了举火之术,幽蓝色的火光顿时照亮了四周的环境,风晴雪发现屠苏的脸色有些苍白,眉头紧皱着,看似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风晴雪关心道:“苏苏,是不是又头疼了?”   襄铃听她这么问,这才发现屠苏的面色很不好,心里暗道自己太粗心,询问的念了一句:“屠苏哥哥……”   屠苏只摇头说了一句无妨,便抬脚往前走了,身后的两个女孩子对视了一眼,只得跟上了,襄铃瘪着嘴有些伤心,“屠苏哥哥变得好冷淡……”她为妖兽化形,且是九尾天狐,感知力非比寻常,自然能分的清楚,平日里屠苏虽冷淡却绝非此时这样,面对她和风晴雪的关心竟是视同无物!是因为……那个人不在吗?   风晴雪天性单纯,见屠苏明明如此痛苦却还要死撑着,默默走上前牵住他的手,渡去温和的水属性灵力。   屠苏愣了一下,开口道:“多谢,无须如此。”随后便将手抽了出来,不再言语。   不是辰凰……不行。   就在方才风晴雪接触到他的手掌时,他心里反射性的想起了辰凰,生出抵制。他知道,那个人的占有心很重,必定不喜欢他和别人多接触的……想起某人傲骄的样子,屠苏的步伐不由轻松了些。   风晴雪看着空荡荡的右手,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想不通为什么屠苏明明很难受却不肯让她帮忙治病……   又行了一阵,三人进到一所大房子里,却见里面空荡的很,不像是住人的地方,且四面墙壁贴满了奇怪的符纸。   屠苏心里一跳,已是猜到此地的用处来了,却见襄铃好奇的去碰身边的符纸,急忙开口制止“勿动!”   襄铃一惊,手缩了回去,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愣愣道:“不、不能碰吗,会变活的咬人?”   屠苏无语的解释道:“我们莽撞了……所有咒文均是禁制之意,此地恐为铁柱观封印某物之处。”他一直有些心神不宁,却不知为何,只能压下不理会。   风晴雪似懂非懂,疑惑问道:“就是他们用来藏东西的地方啰?”   屠苏应了一声,又嘱咐道:“房内布满禁咒,极不寻常,切勿随意触碰。”   地面突然震动,三人身形一晃,险些摔倒。   风晴雪惊叹“地怎么在动?!”   屠苏惊疑不已,跑到屋子中间的的井边察探,井中一股强大的妖力涌出,屠苏大惊,周身的煞气却受到勾动剧烈翻腾起来。   “这股妖力——!”屠苏咬住牙拼命抑制煞气,额头上顿时浮出一层薄汉。   襄铃同为妖类,感受更直接,面色惨白的失力坐在地上,喃喃道:“水底下、水底下有什么……襄铃感觉得到,是好可怕的东西!”   纵观三人,反到是风晴雪什么也没感觉到,只是觉得空气里多了一股力量,让她有些不舒服。   外面突然传来陵越的声音,“师弟!若有举火,速速灭去!”   风晴雪急道:“呀,苏苏,是你师兄,他们追来了。”   屠苏知道自己一行人怕是触动了此地的封印,当前要事只怕已不是师兄是否逼迫他回去了……只是师兄方才所言,他的目光落到风晴雪手中的火焰上,“……手中之火速灭。”   风晴雪依言灭去手心灵火。   三人一起走到屋外,陵越首先便发问“进入此地,可曾举火?!”屠苏观他面色焦急,不敢隐瞒,照实答:“以阴火照明。”   话罢,边上胡子一大把,似是铁柱观观主的人物便面露绝望的长叹一声,“终是晚了!终是晚了!天意何以如此不仁?!”随后便狠狠盯着屠苏,开口欲说什么,“你——”只露一个音,他便面色灰暗的摇了摇头,叹息道:“冤孽啊!”边上的小道士急忙上前安慰自己年纪太大的老师傅。   屠苏看在眼里,不明所以,只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正欲开口询问,边上的陵越已站了出来。   “观主,如今将火灭去却也无能挽回?”   老观主看都没看他们,心里气的不行,又是绝望,只答道:“于事无补。数个时辰之后那妖兽便会破水而出!”话毕又痛恨的扫了屠苏一眼。   屠苏:“……”   ……   铁柱观禁地平台四周为咒水,咒水以下为空,一直用以囚拘作恶之妖。   妖类于咒水之下,力量受制,则轻易不可再出,妖气亦趋微弱,故水下虽有怪物,实不足为惧。   直至三百五十年前,观中十七代掌门道渊真人费尽心力将一邪恶强大的狼妖囚于水底,与之立下契约——狼妖如见水面火光,便可任意而去,反之不得稍离,若有相违,则受天雷之击,神形俱灭!   自那天起,入禁地不得举火。   待知晓水下之妖的来历,众人又是一番沉默,屠苏将周围人的指责听在耳里,心知确是自己一番人太过莽撞,便不开口。   陵越听了半天,向观主问道:“请教观主,到得陆上,可有办法将狼妖制住?”   老道士想了片刻,回道:“若其出水,贫道与徒儿布下法阵,加上此间禁咒,或可阻得一时,却非长久之计。”陵越听了,稍微放松了一些,言道:“如此倒也未至穷途末路。”随后便拱手说:“陵越愿与几位师弟下水除妖,恳请观主和诸位道兄于陆上掠阵。”   “万万不可!”老道士十分惊讶,直接拒绝了这个提议。   作者有话要说:  偷偷的更... ☆、双魂共命   69.双魂共命   铁柱观的老观主终究是被陵越说服了,给他施加了避水之术后看着他带着几个天墉弟子下到水里去了。   屠苏本欲跟上,结果陵越袖子一甩送他一句胡闹,头也不回的下水直接无视了他。   百里少侠木着脸不说话了,脑袋里却是师兄下水前的话:“至少……留得一人回昆仑山,尚能侍奉左右。”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陵越还没有回来,陆上的一行人心中多少有些焦虑。   边上的两个天墉弟子担心师兄,在边上讨论着什么,屠苏没有看他们,直直走向观主,“烦请观主予我避水之术。”   老道士大惊,“你要下水?!”他心里打鼓,天墉城乃大派,先前的那个陵越可是人家的首席弟子,这要是真没了他也不知道怎么交差,眼前这个看起来也不是普通弟子,要是也没了……   还没等老道士开口拒绝,那边天墉弟子已经率先道:“不可!你若有闪失,我二人如何向大师兄交代?”   “还不如我们下去!”   屠苏看了他们一眼,道:“不怕我“逃走”?”   那边瞬间没语言了,皱着脸纠结不已。   屠苏冷声道:“哼,我只会战,不会逃!师兄既然命你二人届时掠阵,自有道理,奉劝勿要擅离。”   那两个天墉弟子顿时哑口无言了,“我们”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观主见这个少侠一心求死【……】,一时间有些不知应对,喃喃道:“这位、这位……贤侄,你虽私闯本门禁地,招至大祸,然而一切阴差阳错,冥冥之中,又何尝没有天意使然……勿要因愧疚逞一时之勇啊。”   “自非逞勇,唯愿亲身而为,略尽绵力。”屠苏面无表情的答道。   老道士噎了一下,又道:“但你只身一人……”   “仗手中利剑,并无可惧。”   “……”一把年纪的观主无语了片刻,“……也罢,能破我门中禁地之咒,想必亦非等闲。   你便去助他们一臂之力,若是……若是情势不妙,还望早早回头,上岸再作计较。”嗯,反正要是也不成,那妖出来了我这把老骨头也跑不了多远……老道士如是想着。   ……   结果居然是三个人一起下来了。   屠苏看了看风晴雪,又看了看襄铃,没语言了。   三人沉默着一路清着小怪找BOSS,不多时便到了底层,远远的便看见一只暗红色的巨犬,以及几个穿着紫白相间道袍的天墉弟子。   襄铃看见那只妖顿时受到惊吓,有些腿软,“ ……黑色的大狼……好可怕……”   陵越听见声音,回头看见他们三个,脸顿时就黑了,对屠喝斥:“你!你来作甚!”他身上带伤,见这个师弟又不听话,一时气急,面色又差了几分,却见随行的几个同门俱已负伤,不得不先将屠苏放在一边,吩咐道:“扶陵阳他们,一同走!趁这妖怪还未完全挣脱锁链!”。   被铁锁栓着的狼妖朝天吼叫了一声,地面又是一阵颤动。   屠苏看着狂乱的散发着妖气的狼妖,面色沉重,“晴雪、襄铃,将师兄和其他人带走!”   风晴雪自是分的清形式,只是心中不放心,询问道:“我们走?那苏苏你呢?”   “我要催动体内所有煞力,与狼妖一战!”屠苏话刚说完,那边陵越就已冷声开口:“狂妄!你以为能赢?!我四人合力,本想一举将其灭去,反被重伤至此,你只得一人,如何行事?!”见屠苏面色不变,一副不听劝要找死的样子,大师兄心里呕血,又劝说:“与它不可硬拼!上岸后让所有人逃离,再谋后计!”   屠苏看了他一眼,坚定道:“师兄你在此处不觉,水面之上亦是妖气冲天,无人牵制,它很快便可挣脱。破水而出不过须臾间事,所有人都来不及逃,都逃不过一死!”   陵越真狠不得能抽死这熊孩子,铁青着脸开口问:“所以你就想舍身绊住它?为我们争得苟延残喘之机?!”见屠苏沉默以对,陵越只当他是默认了,他身为天墉首席大弟子,自是有自己的骄傲,此番若不是为了保全大局,护住同门弟子,他自然是宁可战死也不会退缩的,这下好,自己这个师弟居然也安了这种心思,想起一身冷寂的师尊唯得两个弟子侍奉身旁,陵越愈发觉得是自己不好,没把屠苏教好才导致他这么愣。   大师兄满腹的话说不出,只能对着师弟的冰块脸开嘲讽,“好、真是我的好师弟!你以为我会感激?!”   “我为求胜,不为求死。”百里少侠淡定以对,陵越直接说他不自量力,问道:“你有万一,叫我如何向师父交代!”屠苏听后沉默了片刻,陵越还以为他要听话了,却听见他说:“师兄若死,师父亦会难过,芙蕖师妹更要伤心。”   ……等等,关芙蕖什么事?——————十分会找重点的大师兄心中纳闷   就在大师兄还在疑惑的时候,屠苏对道:“师兄,你说过,你我至少活下一人,所以——”“你走,我留。”   话毕百里少侠就照着陵越的腹部来了一拳,陵越本就有伤在身,这下了全身气血一滞,目光当即涣散,昏倒前狠狠念了一声“混账”就不省人事了。   风晴雪一行人虽犹豫却也知他心意已决,阻挠无用,带着陵越等人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待到人都走光了,屠苏才催动煞气,拔剑对着狼妖。   打到一半,屠苏力竭,杵着剑苦苦支撑,这种时候本该是杀死他的最好时刻,然而狼妖噬月玄帝却并没有立即杀了他,反道是感到有趣的看着他,大笑了几声口吐人言“百年来,你是第一个让本座有兴趣交谈的活物!有趣的小子!明明身体里充满黑暗之力,居然为救同伴留下送死?”好吧,百年来也就是今天他才见了几个人而已,他也不想这么快就杀了这个有意思的人类。   屠苏回复了一些体力,看着面前的妖,眉头依旧紧皱,“你若应允不杀他们,我便罢手!”   噬月玄帝自然不可能答应,讽刺的笑答了几句,屠苏只冷冷的听他说些杀人好有趣之类的话,面无表情的说:“那你我今日唯有不死不休!”   噬月玄帝估摸是憋得太久了,嘴里的话一轱辘一轱辘的,“小子,替别人死值得吗?”   “你深埋的阴暗和怒火,本座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你的心时时刻刻被黑火烧灼,比起像人,更像是妖,我们岂非再相似不过?你却要杀本座?”   屠苏听他说了许多也没什么想法,唯独最后一句,让他心中一顿,有些犹豫。   脑海中突然想起在花满楼时瑾娘的卜词。   【事有反常,必为妖孽!】   噬月玄帝见他好似被自己说动,顿时找到了成就感,继续蛊惑道:“被人目为异类、未曾做过的事遭人冤谤、被欺骗、失去所有一切、被所谓天注定的命运翻弄得遍体鳞伤!”只是他越说越有劲,不自觉的联系到了自身,眼神暗了下来,有些自嘲:“哈哈!当初那臭道士是如何说的?”   “说要与本座做朋友,千年来他是第一个……最后却将本座骗来此地,暗无天日,度日如年,怎能不恨!!”   屠苏:“……”   “随便去哪里,反正我没地方去,就跟着你了……”   “好,那我们以后两个都住在这里,也没人打扰,清闲的很,你说好不好?”   “为何要叫桃花谷?这地方的桃树并不多……”   ……   屠苏忽然就醒悟过来了,他本还在心中愤恨族人无辜被杀,自己白白受了同门冤枉,但是听见噬月玄帝的自言自语后,突然就回过神了,心里觉得这只大狗【……】有些可怜,自已好歹还有辰凰,而他的主人却已不再人世了。   “不如与本座一同出去,杀尽那些丑陋之人!岂不痛快?!”噬月玄帝最后来了个总结,却看见屠苏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心里没由来的一跳,听见屠苏开口道:“道渊真人已离世多年,节哀。”   ……   噬月玄帝顿时卡住了,沉默了很长时间,看着屠苏的眼神渐渐变的充满杀意,面色狰狞的怒吼了一声,竟是无视身上的铁链,狠狠的抬起爪子要挠屠苏,爪子还没落下,那钉透了他脚掌的铁锁已将血肉撕扯的一片模糊了,屠苏躲的慢了,一些飞溅下来的血便落到了他身上,还是温热的。   听见噬月玄帝疯狂的吼声,屠苏觉得,这狗果然是好可怜,在哭呀。   不多时,噬月玄帝便成功的把自己折腾的遍体鳞伤了,神态恍惚的趴在地上喘气,喃喃道:“小子,有两下子呀。”   屠苏:“……”   “战得痛快!本座输了!”   屠苏:“……”   噬月玄帝依旧淡定的自说自话,“小子,本座命不久矣,只等这口气散了……最后便送你件宝贝,接好!”话毕便张口吐出一团蓝光,传给了屠苏,他还没看清,这光就已经飞快的没入了自己的额头,随之而来的是脑海中撕裂一般的痛处。   屠苏抱住头,控制不住的发出一声闷吭,喝问道:“何物妖邪?”   “妖邪?”噬月玄帝看他一副痛苦万分的样子,心里稍微好受了些,冷吭了一声,“不识好歹!本座内丹,多少修行之人求而不得!此物不但助你功力长进,日后修炼更是事半功倍!还不谢——”噬月玄帝的话又卡住了,他看见面前的这个人类身上,受到自己内丹中妖力的牵引,竟是浮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来。   一道为暗红色,魔的标志,是屠苏再熟悉不过的东西,煞气。   一道为浅金色,仙的标志,也是他并算不陌生的东西,灵气。   “收走!我无须这东西!”屠苏却不知道自己周身浮出的力量有什么,他只觉的头痛欲裂,便对着噬月玄帝开口道,不料后者竟是心不在焉的回答说:“融进去了,再取不出来,还要告诉你,它也会令你体内煞力增长……”   不错,令煞气增长,噬月玄帝看着屠苏身上本要弱如灵气的煞气飞快的将自己的内丹包裹住,然后这两种不平衡的力量居然变的势均力敌了!   简直叹为观止!   噬月玄帝双眼发光的看着屠苏周身的变化,低声念叨着:“双魂共命,仙魔一体……哈哈哈……何等奇观!真是太有意思了!真该让你也看看……”   “道……渊……”   最后的一声,已淹没在空气里,只有他自己才听的清了。   噬月玄帝仿若怜悯的看了屠苏最后一眼,叹息着消散了。   而泄力倒下的屠苏,已听不见任何声音,脑海中浮出一幕幕陌生又熟悉的画面,全是与一人相关。   他张开嘴,想要念出那个人的名字,奈何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是在心里,那个名字已深深的铭刻其上了。   ——天、曜、辰、凰。   作者有话要说:  = - =69章……好吉祥的章节名,于是国庆快乐,我闪了!   = - =最后,大狗子说的话就是剧透 ☆、记忆囚笼   70.记忆囚笼   这是梦。   百里屠苏很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却不能控制自己醒来。   只能看着。   意识飘忽朦胧,风一样的游散着,似乎又受着什么莫名的引力,向着某个方向,一路寻去。   终于安定。   百里屠苏感觉自己的意识或是躯体终于停止,他打量着周围的景象,看见的全是陌生的景致,建筑风格也是不曾见过的,颇为古朴。   身边行过两个“人”,尖耳,脸颊上有艳丽的纹路,走路的姿态似蛇摇曳,百里屠苏警惕的看着这两个妖类,却被她们无视了。   …梦…   又意识到这点,百里屠苏才松了口气。   继续漫无目的的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百里屠苏看到了各种妖类,心里淡定了不少,也从一些妖怪的口中知道了此处是青丘,妖皇宫阙。   心中虽疑惑为何会梦见这些,百里屠苏还是心平气和的寻找着,寻找离开梦境的契机。   视野里飞快掠过一抹红,百里屠苏心念一动,瞬间便知道自己找到了。   他毫不犹豫的跟上去,看清了情形。一个黑衣红发的少年似乎在逃避什么,表情严肃,咬紧牙关快速奔跑着,而他身后,几个同属妖族的少年正嬉笑着追打他,百里屠苏不知道红发的少年是谁,只知道后面的几个为首的是妖皇一脉,地位应该是这几个妖中最高的。   百里屠苏对那个红发的少年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意识也不受控制的跟了上去。   这种追逃的过程持续了好一段时间,百里屠苏也从辱骂中知道了红发少年的名字,楼。   楼奔逃了一路,体力终于是不济了,而另几个少年却要好的多。从一点看,楼的道行明显不如他们。   终于是无力在跑,楼脚步踉跄了一下,跌倒在地上,那几个少年立即将他围住,口上一番羞辱,手脚也不留情。   楼被踢到痛楚,只是咬住牙忍了,等到遍体鳞伤那些妖才厌烦了散去。   百里屠苏一颗赤子心,自是不耻以多欺少,心中愤慨却无法阻止,实在有些憋屈。   楼却是习以为常了,处理好自己后便拖着一身伤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百里屠苏还是默默跟了上去,并非自愿,而是再次受到不知名的引力。   …   梦境中过去了一些时间,百里屠苏和楼绑定似的无法离开他周围三丈,逐渐也知道了些事情。   楼在青丘只有一个姐姐,温柔美丽,名为重婉,是重明一族的公主。楼虽然是重明一脉,却是生来变异,一身魔气,举族排斥他,唯有重婉公主爱护着这个弟弟,甚至出嫁也带着弟弟。只可惜,青丘天狐一脉也是如母家一样对楼极为排斥,小辈甚至会成群的欺辱他,楼顾及姐姐平时能躲就躲,实在避无可避就只能挨一顿打,小狐狸也不敢用大型法术,小型法术造成的皮外伤对重明鸟来说伤愈不过一两天的事。   在亲眼见了楼不止一次被打后,百里屠苏也只有无言了。   又一天,百里屠苏跟着楼逃跑,七拐八拐到了一处竹林,楼又被困住了,紧握双拳忍受身上的痛楚。   他心中并非没有怨恨,然而重明一脉视他为不祥,数年前便已逐他出族,如今寄人篱下,重婉姐姐无权无势也是孤身一人,深居简出,无力护他太多…   天下虽大,人类恐惧他,妖怪厌恶他,仙人看不起他,他心中茫然竟是找不到容身之处!若不是姐姐收留他,只怕他的境遇更惨。   所以他在青丘他处处忍让,万事不招惹生怕连累重婉,奈何这帮妖怪把他当个笑话,隔三差五的便来戏弄一番。他知道青丘的这些妖怪一向来同气连枝,他要是动手伤了哪个,接下来必定是变本加厉的报复,姐姐也会被责骂。毕竟,重婉相当于是和亲,保下他已经是不容易了。   楼低下头,牙关紧咬,心中十分悲愤。   “哈哈哈!你们看他,明明是鸟头上却长角,丑死了!”一个小妖掐决凝出一个冰棱丢向楼的身上,楼本就情绪不稳,周身的炎光浮动,力量有些失控,却还是压制着,此时一个冰棱砸下来,炎光顿时散了。   重明一族具是火系,所以这些小妖们总喜欢以冰法对付他,百里屠苏见多了楼被冰棱砸的青一块紫一块的样子,却还是无法心平气和的观望,便只能自欺欺人的偏过头不听不看。   “妖族可比不上重明一族,你们几个是活腻了吗?”   这个声音如此熟悉,以致百里屠苏瞬间便抬头锁定了突然出现的身影。   “切!多管闲事!”为首的狐族小鬼啐了一声,而后便被辰凰冰冷的眼神震慑住,犹豫了一下便带着几个小妖撤了。   百里屠苏从没想过,辰凰居然有如此正经严肃的样子,心中又有些感慨,对比他孩子般任性的模样,却又有些好笑。   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百里屠苏并没有意识到,他看辰凰,怎样都是好的。   辰凰伸手想将楼从地上拉起来,可惜对方不领情,毫不犹豫的打开了辰凰的手。   “哼!”楼自己爬起来冷哼了一声,百里屠苏好歹观察了他一段时间,对他的性格也有所了解,此时他大概想的是“我不需要可怜”吧?只是依照辰凰的性格…   “败犬!逞什么强!”   果不其然。辰凰不悦的挑起眉头,张嘴就是嘲讽。比百里屠苏预想的要糟糕点,看来辰凰以前的性格更骄傲【傲娇】些…   楼的性子也十分自尊,此时听了这话便目露恨意,笃定道:“我迟早会杀了他们!”   辰凰不甚在意,微一耸肩随口应:“随你的便,再修炼个几百年吧.”说完就转身欲走,楼却是略一犹豫就跟了上去,这番做法百里屠苏却是有些不懂了,辰凰自然也不懂。   辰凰回头看着楼,疑惑问:“你还有什么事?”   楼只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说呀!”辰凰再一次问,楼才开口,“我被逐出族了.”   “所以呢?”   楼目光如炬,缓慢却坚定的说:“你很强,我想跟着你!”   辰凰皱着眉似乎有些纠结,楼沉默着注视他,表情虽平静握紧的拳头却出卖了他,他有些紧张,百里屠苏观察得出这结论,想来也是怕被拒绝吧。   辰凰似乎也发现了楼的不安,最终还是开口道:“算了,你想跟着就跟着吧.”   楼身上的火光一闪,眼神明亮有神,百里屠苏看出他心情好,看着辰凰也有些高兴.果然,辰凰其实很心软。   辰凰看见楼周身火光,有些出神,但片刻就皱起眉头,开口道:“以后我教你怎么控制力量.”   楼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爱理不理的发出一声哼,百里屠苏看见辰凰的表情瞬间变得生动起来,该是在心中编排楼的性格…   百里屠苏看在眼里,只觉得这样的辰凰有些陌生,但是更能打动人…后来与他相处的辰凰,性格比起现在的实在改变了很多,多数情况下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只有面对自己时才有些如今的影子。   到底经历了什么…辰凰才成了后来那样冷漠无情的性格…   百里屠苏一边疑问着,心中对于楼的好奇越发重了。   辰凰的改变是否和他有关系,而自己又为何回梦见这些事?   太多他不明的过去就这样,经由梦境的方式,一一展现在他的面前…   百里屠苏看见他们走过许多风景,看见他们遇见许多人,许多事,也有狼狈的时候,更多的是开心的,每当楼将辰凰噎的无语的时候他自己的眼中总是掩不住的笑意…百里屠苏看见他们欢笑,他们争吵,每一件事都令他羡慕,这才是真正的辰凰。   然而好景不长,辰凰在与楼相处三年后的某天,途径榣山时听见太子长琴的琴声后毅然离去。   而他身后,榣山的结界外,楼握紧双拳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站了一整天,后来终于离去。   他离榣山的结界只有一步,但是百里屠苏也明白,他无法越过这个结界去,力量终究是太弱了。   楼和百里屠苏就这么看辰凰离去,心情却是一样的无奈和无力,他们,非常的,不甘心。   再遇见是十年后,期间楼找了个偏僻的地方独自修炼,受伤,变强。   此时辰凰以前所未有的脆弱姿态站在楼的面前,表情却不在意似的说着请求收留的话。   楼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却也知道,他所期盼的人回来了,他并没有如同自己所想的一样高兴,他对从未见过的太子长琴产生了很深的敌意。   ——无论发生了什么,你既然带走他就该好好对他!   楼看着醉过去的辰凰,心中有种从未有过的难受——那是疼的感觉。   之后的日子,简直和梦一样让人满意。   楼和辰凰向从前一样,一路观山望水,走遍天下。   唯一让楼抑郁的,大概就是辰凰的迟钝了。   楼倾尽自己的一切对辰凰好,将自己所认为最好的都给他,接受他所有突然的冲动所带来的后果,容忍他的任性和刁蛮,答应他所有合理和不合理的要求。   纵是铁石心肠,也该铸成一个楼的模样了,可是辰凰偏偏一如既往!   楼甚至像人类一样去猎集猛兽的牙齿送给辰凰,然而辰凰只是嫌弃的让他拿远点。   “又脏又臭,快拿走!”   楼默默无语,看着他们的百里屠苏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失落,心也跟着拔凉拔凉的。   楼也曾为了让他开心冒着危险从妖兽巢穴边抢了一株珍惜的灵草,导致他们见了这座山就只能绕着走。   然而在看见辰凰拿到灵草露出的笑容时,不管是楼还是百里屠苏都觉得,这种事情多做几次也值得…后来这样抢劫的事情自然又祸害了不止一座山。   一路上途径人类的部落时,总有女子会对辰凰表示爱慕,然而当某个部落的一位猛士对辰凰送上兽牙请求结契的时候,毫无疑问的,辰凰把他打了一顿,楼也很不高兴的打了他一顿后十分的抑郁,心里第无数次的有种凄凉的感觉。   百里屠苏也跟着心里凉凉的。   再后来他们再安邑部落暂住了下来,楼终于忍不住亲了辰凰,然后被辰凰举着琴一顿胖揍…   当辰凰问他为何这样做时,楼只装傻说看见部落里的人高兴时也这么做的。   辰凰又气又无奈,一甩袖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有百里屠苏看见,楼无辜的表情褪去后露出的愉悦的笑容。   百里屠苏却有些郁闷,辰凰被别人亲了,他有些不高兴。   于是之后百里屠苏仗着谁都看不见自己偷偷“亲”了辰凰好多次…暂且不提,楼此后也是对“表示开心”这一行为屡教不改,直到连辰凰都懒得动手打他开口训他了。   再后来,楼为了辰凰断了一只角,辰凰也终于不在无视他的感情,守得云开见月明,楼五十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小楼,你记不记得以前问过我‘为什么不束发’?”   ——“嗯.”   ——“你还记得我当初是怎么回答的吗?”   ——“你说因为找不到愿意为你束发的人.”   ——“现在、你愿意成为那个人吗?”   ——“可是,我不会...”   ——“那不重要!你到底愿不愿意!?”   百里屠苏看见楼的眼睛明亮的几乎灼人,然后他狠狠地吻住了辰凰,后者无奈却笑着回应…   百里屠苏偏过头不高兴,心中却有些不祥的预感。   ……   ——“你以后得学着帮我束发。”   ——“你得听我的话.”   ——“你得为我编好看的绳子绑头发.”   ——“我不想走路的时候你要背着我.”   ……   百里屠苏看着提要求的辰凰和一边答应一边专注的凝视他的楼,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   眼前的画面美好的如同幻境。   百里屠苏垂眸不愿再看。   眼前的辰凰笑的越是开心,脑海中冷漠的他就越发显的刺眼。   百里屠苏终于感到了这个梦境带来的痛苦。   他想要了解的辰凰,正以一种让人不忍看的方式,逐一展现在他眼前。   ——让他无法拒绝的目睹,目睹一颗心从生到死的过程。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天爬晋江结果发现文章底下一片说我坑了的声音……   顿时吓cry,于是立马用手机码了这一章,今天到基友家用电脑才能发……   手机码字各种蛋疼,于是接下来我尽力保持周更,请谅解QAQ   下周更新再通知有没有七夕番外,以上。   妹子不哭,渡娘还活着=V= ☆、记忆囚笼【下】   71.记忆囚笼【下】   百里屠苏猜到了结局,却猜不到结局是如此惨烈。   ——形神具灭,魂飞魄散。   明明在安邑时还是那么欢乐,明明一路上还是那么轻松…   甚至当女魃的兵器穿透楼的心脏时,百里屠苏都有些恍惚,他一路上看着楼和辰凰愈发亲密,也历经了这些年楼对辰凰的无声付出…   雷光中的楼身影模糊,面容更是看不真切,然而百里屠苏还是能看见,他的目光正投向困住辰凰的那个男人,太子长琴。   辰凰的脸上充满了恐惧,太子长琴双手如同锁链一样锁他在怀,楼的心中想必十分痛苦…   “辰凰,该回去了.”太子长琴平静的开口。   雷光迸发到极致,楼的脸上染上痛苦,眸光开始涣散。   百里屠苏不由抿紧了唇,心中却升起不甘、愤怒、怨恨等情绪。   “楼!!!”辰凰的声音颤抖,如同泣血,百里屠苏看见他惶惶不安的表情,看见他眼眶中溢出的泪水,看见他颤抖的双肩,心中的愤怒愈发的深了。   明知道无用,百里屠苏还是将愤怒的目光投向太子长琴,这个梦中温雅的仙人仍然以双手紧紧的困住辰凰,他甚至是笑着的!   ——你难道没有看到,他在挣扎,他不愿,他在哭吗!?   辰凰眼中充满了绝望,喉咙发出几声不似人的呜咽,眸子瞬间变得无光,身躯一软,神志不清的倒在太子长琴怀中。   他额头上害得他力量尽失,昏迷一月的琴印,终于是消失了。   力量回复,却已经迟了…   等到这一战结束,逐鹿之原上已经再无一人,只留下幽幽风声,如泣似诉的掠过。   世上已经没有“楼”了。   百里屠苏心生凄凉之意,看着逐鹿平原,竟是心中一片茫然,不知所措。   …楼已经不在了,辰凰也被带走,我…为何还留在梦中?   脑中突然闪现的问题让百里屠苏顿住,难道…楼并没有死!?   目光在楼先前所立的地方仔细的查看,却并无发现,然而正当他要放弃的时候,一点微弱的光芒从土地里升起——   楼的残魂。   百里屠苏的希望落空了,楼确实死了,连这残魂也只是没有意识的残缺一魄而已,甚至无法成为鬼修…   百里屠苏跟随着楼的残魂四处飘散,意识也时而清晰时而朦胧,漫无目的游荡在天地间,时间的概念也模糊了。   荒魂。   他隐隐知道这个概念,却不曾想有亲身经历的时候。   当他再次见到辰凰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好年了,荒魂游荡闯进了一个叫神魔之井的地方,里面错综复杂的如同迷宫,等到游出来又不知过去多少年了…   出来后百里屠苏才发现,竟然到了魔界。   这里没有阳光,昏暗且充满魔气,百里屠苏本能的不喜欢,当他看见重楼时简直认为楼重生了,只是身边的荒魂明白的告诉自己不可能。   ------------   荒魂在魔界飘荡了许久,期间百里屠苏只远远的看见了一眼辰凰,他已入魔,面容依旧却无一丝笑容,穿着黑色衣裳,杀气四溢。   孑然一身。   百里屠苏看见他的一瞬间很开心,然而看清之后只觉得满心的沉痛,他简直不敢相信,以前那个性子跳脱,笑容耀眼,又骄傲又任性的人会是眼前这个冷漠又孤寂的魔界之主…   不待百里屠苏跟着荒魂一起飘过去,辰凰就已经走进了神魔之井。   等到荒魂再从神魔之井出来,世间又不知过了多少年了,百里屠苏又开始被荒魂带着飘荡。   之后就没有再见过辰凰,只是有一天,荒魂到了乌蒙灵谷,却是被人已术法召去的。   百里屠苏看见拿着巫祝长杖,面容与自己有些相似的男人时,心脏猛的一跳,他听见其他人唤他——“百里大巫祝。”   有什么他所不知的秘密,似乎浮出水面了。   后来发生的事,对于百里屠苏来说,无疑是一次很大的打击,甚至让他彻底糊涂,自己究竟是谁…   乌蒙灵谷巫祝之子先天不足,魂魄缺失,巫祝以牵魂秘术补全幼子魂魄,又以“锁魂砂”封印,然此等改命之术岂是凡人所能运用,施展此术的巫祝也遭受反噬被重创,而阵法的主持者百里大巫祝更是命陨…   而那个本该早夭的孩子则再之后被命名为“韩云溪”。   …   百里屠苏看着额心被点上封印的婴儿,心中一片冰凉…他只知道母亲看这个“胎记”时眼神很怀念,他只知道其他巫祝看自己时眼神眼神感慨…却不知,还有这么一段缘由…   楼的残魂,太子长琴的命魂,韩云溪自己的魂魄…   百里屠苏有些茫然无措,百感交集间脑中的记忆又一齐涌现,身为韩云溪无忧的童年和灭族之后的痛苦;身为太子长琴时临水抚琴的悠然和与辰凰相处的欢欣;身为楼时被欺辱时的不甘和愤恨,周游天下时的畅快…   种种回忆,究竟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而那个记忆最深的存在…究竟是不是真的属于自己?!   辰凰…你看见的…是真的我吗?   人在面对感情时总是容易彷徨,百里屠苏自幼孤苦,在门派时也没什么亲近的人,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人动心,不知道有没有下一次,只是此时,他心中已经没有旁人了…他唯一想确定的,只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可是也心中有自己…   感情一事,自然是要以心换心才公平的。   他唯恐…只是一厢情愿。尤其是,在接触到这么多过去时,他怕…辰凰看见的不过是楼或是长琴的影子…   明明是在梦中,百里屠苏却感到心痛万分,头也跟着痛了起来,他抱紧头,感觉脑中似乎有火焰在燃烧一样,有什么东西悄悄变化着…   他痛的厉害,眼前的世界也开始眩晕,这个困他许久的梦境、更或者说这个记忆囚笼终于在此刻松动了…天空出现裂痕,身边的空气也开始扭曲起来,百里屠苏的意识越发朦胧,在这个逐渐溃散的世界星光中恍惚看见了一个人影,是楼。   【照顾好他。】   百里屠苏神志不清却还是点了点头,唇张合了几下却没有出声——“我会的。”   魂魄所牵,记忆所引,这个梦境终于破碎了。   百里屠苏睁开眼,眸中红光一闪而逝。   作者有话要说:  呀呀呀这章比较短小,和上章字数中和一下还是差不多的……orz   不出意外接下来都是周末更新,七夕目测没有番外了我要去抓个毒哥刷七夕任务你们懂的……【抱头】 ☆、局时有散   72.局时有散   “百里公子,你终于醒了。”   百里屠苏听见身边的声音一时还有些恍惚,会过神来才知道自己终于是醒来了。   那个梦境…   醒来之后再看梦境,多了一份局外人的感觉,倒是没有那么沉郁顿挫了。   坐起身来,头痛了一阵,百里屠苏扶额缓了缓才觉得好些,对面的红玉打量着他的神态凛眉,她感觉,眼前的百里屠苏似乎有些变化,明明只是分开了几个时辰而已…   “百里公子可还是有所不适…”红玉问,表情有几分担忧,百里屠苏表情回复平淡,只道:“并无大碍——”随后视线一扫所处室内,却没有看见熟悉的那个人…“辰凰…在何处?”   红玉表情微滞才回答说:“我从甘泉村离开追青玉坛弟子而去,之后便没见到辰凰公子…至铁柱时也只看见你、晴雪和襄铃。”   百里屠苏沉默了一会,才问道:“此地是何处?”   红玉笑答:“眼下在铁柱观西北面的安陆,常言大隐隐于市,料想天墉城的人若要寻你晦气,于闹市中也须有所顾忌。”   百里屠苏此时有些魂不守舍,知晓了这些之后便不再开口了,红玉见他不言语心中疑惑更盛,开口道:“我与猴儿赶到那会儿,铁柱观禁地已是塌了,天墉城的人想将你带走,我们自然不让。观主感激你斩杀狼妖,除去大患,也不肯相帮天墉城,那些人只得走了。说起来多亏你这海东青聪明,当初在甘泉村见你们几人被带走,大概便偷偷跟着,到铁柱观后又回头寻找我与猴儿,好在我俩仍在村子附近,未去得太远。”   百里屠苏这才又开口:“……可有救回欧阳先生?”   红玉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追丢了…倒是小瞧青玉坛弟子,他们在村外还有接应之人,身法均是诡迷莫测,我们追去没多久,便失了踪影。   百里屠苏沉吟片刻,没有说话,此时门外传来说话的声音,方兰生推门而入“哈?木头脸真的醒了!”   红玉看了笑着说:“猴儿才来,怎地要你办个事儿慢慢吞吞,半点也不见利落~”对比沉默的百里屠苏,红玉更愿意和这单纯的方兰生交流,言语也轻松的些。   方兰生性子直率,禁不起撩拨,此时也是立即开口反驳:“你这女妖,把本少爷当跑腿的使唤,还嫌这嫌那!古人说的太对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话才落下,方小公子便意识到不妥,看着身边的襄铃又急忙解释:“襄铃我、我可没说你!就说她!”   襄铃没搭理他,只是怯怯的看着百里屠苏,眼神有些不安。   红玉看着这两个冤家逗趣,面上带笑,“我估摸着百里公子也该醒了,便让猴儿去买些米粥,公子饿不?”   百里屠苏摇了摇头,直言:“并无胃口。”   方兰生眉头一皱,正想要说他不知好歹,却看见他的脸色不怎么好,还是憋着没说。   他到底也是心细的人,看百里屠苏这状态怕是还没恢复过来…   方兰生挠了挠头,关心道:“你不想吃就算了…看你的样子好像不怎么好,要不然找个大夫给你看看吧…”   红玉点头附和“猴儿说的是,百里公子觉得如何?”   百里屠苏摇了摇头,“不必,我休息一会就好了,只是有些困倦罢了…”他看了看室内的几个人,发现风晴雪并不在,便问:“风晴雪也受伤了?”   红玉摇头,面色凝重道:“之前见你身上煞气发作,晴雪姑娘本欲替你压制,不想公子身上的煞气太过强横,晴雪姑娘因反噬而伤,此时仍在昏睡…”   百里屠苏点头道:“待她醒来我再去谢过…也谢谢你们。”   红玉微笑着摇头,“谢倒是不必,百里公子还是先休息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方兰生也应和称是,便与襄铃红玉一同走了。   看着恢复安静的房间,百里屠苏恍惚了半晌,终究倒在床上,精神不济,又睡了过去。   ——————————————————   此时此刻,辰凰却又是另一番模样。   青玉坛内,欧阳少恭作为丹芷长老自然有自己的炼丹房,他把辰凰“留”在了这里。   空荡的室内,复杂的阵法仿若锁链一样将一把琴困住,连带着身为琴灵的辰凰也受制。   ——五十弦呀…送你出去的时候我也没想到会有今日。   【长琴,我把自己的半条命给你。】   如今看,也不是戏言么…   我感觉着周身凝滞不通的灵气,不无打趣的自嘲着…只是没想到,这应验的方式这般出人意料罢了。   只是连我也不禁要怀疑了…长琴,还是长琴么?   “辰凰在想什么?”欧阳少恭正好解决了青玉坛的杂事,干掉了雷严后接手整个青玉坛费了他一番功夫,回到丹室看见辰凰一副所有所思的样子便开口问。   我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直言道:“在想你。”欧阳少恭听罢表情不由得带了几分真实的笑意来,走进辰凰身边直接撩起下摆做到他身边的地上,伸手抚摸着他的侧脸道:“那辰凰倒是说说——在想我什么?”   我没有抗拒他的接近,却是不大适应他的动作,转头闪了过去…毕竟感觉和陌生人一样,太过亲昵我还是受不了的。   欧阳少恭收回手,面色晦暗了些,却没有发作。   我也懒得在意他有没有伤到玻璃心,只是面无表情的开口:“我在想——你到底是谁?”   欧阳少恭神情一怔,却还是挂着笑开口:“我自然是…太子长琴了…”   我笑了笑没再说话,心里也平静如水了——我的长琴,绝对不会这样对我的,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欧阳少恭。   快点想起来吧,长琴。   困在青玉坛的日子久了,我不免有些心烦气躁。每天欧阳少恭都要来报备一次,我没什么话和他说,但这不妨碍他自个儿神经病一样对这些讲些有的没的。   新炼制的药谁吃谁死的早,山下的凡人还是络绎不绝的请求赐药,死了人又找上门来…   “天下何曾有白吃的午餐…”我记得他当时是这么说的,表情带笑,怎么看都是一副嘲讽【愚蠢的凡人】的模样。   我默默的没答话,只是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发梢,感觉每天吃着他喂给我的药整个人都不怎么好了,想着就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摆出一副高冷的脸示意他滚。   不过他明显是无视了我的意思,靠近我似乎是想亲我,我闪的快,他表情就不怎么好看了。   “凰儿真是越来越不乖了呀…”他阴沉着脸吐出这么一句话,我近来也多少适应了些,却还是被他这肉麻的称呼恶心到了,皱着眉头挪远了些。   呵呵,你谁呀你到底谁呀?!我哥可不会这么神经好吗?!   …嗯,我现在就指望着他快点死,重新渡魂的时候我看着点,帮他把记忆捋顺了,免得再糟我的心。   更有的时候他直接在丹房炼药,搞的乌烟瘴气的没法看,我只有在这种时候才勉强和他抗议一下。   “你把炉子熄了别折腾成吗?这让我怎么休息?”   大概是被他布下的阵法剥削的厉害,我的灵力根本不够用,越发的嗜睡了,一天但是有三分之二的时间是睡着的。   往往我开口说了欧阳少恭就会收敛,可以几天后又反复,我就不得不再次重申,略烦。   每天被关着,也不知道时间到底过了多久,反正等欧阳少恭口中的【愚蠢的凡人】死了三波,手下弟子的炉子炸了七次,终于是让我听到了着有意义的消息。   百里屠苏一行人找上门了。   呵,玩儿脱了吧,看你怎么圆。   ……   我还是太天真了。   前一天还在心里嘲讽,第二天我就跟植物人一样躺在百里屠苏面前了。   欧阳少恭还假惺惺的抱歉道:“是我的错,若不是我,辰凰也不会牵扯进来,等我与其他长老将雷严擒获,辰凰已经身重剧毒,在下无能,拼尽全力也只能暂缓毒性,若要让他苏醒还差几味药材,我已命弟子去找…”   百里屠苏看着眼前“昏迷不醒”的辰凰,顿时紧张了起来,本来诸多想要询问的话也散了干净,心神恍惚有些恐惧…   原来性命竟如此脆弱,差一点就要失去你了…   百里屠苏心中想着,煞气控制不住的上涌,一下子将双眼染成了浓重的血色,身边的同伴们看他的眼光不由十分担忧,襄铃更是面色发白,恐惧的退了几步。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辰凰散落在脸侧的头发,沉默了片刻后抬头看着欧阳少恭,目光坚定的开口:“还差什么药材,我去寻来。”   我躺在床上,看不见他的所作所为,却感觉到了他极为轻的触碰,心中一时也是五味陈杂。   这个少年,是真心喜欢我的。当初那句心悦,也的确不是一时糊涂。   只是我却不知道,自己能给他什么。   我听见欧阳少恭似乎带着笑的声音,“其他药材凡间倒是好找,只是独一味“仙芝”远在海外仙山,不易寻来…若是百里少侠愿意便跑一趟祖洲吧。”   “好。”   等我的身体控制权回到我自己手里,又是在丹房了,想着百里屠苏因为我被坑的不知到哪里去了,我心中颇为感慨和内疚。   欧阳少恭面色如水,打量着我的模样道:“怎么,被那百里屠苏的作为感动了?”   我没搭理他,只是看他的眼前颇为无奈,有条不紊的开口:“他对我好,我自然会感动。倒是你,分明就不是长琴了又何必执着与我?欧阳少恭,你珍惜剩下的时间吧,待此世完结,我就把长琴的记忆尽数找回来,你就真正不存在了。”即便那样对长琴的损伤比较大,我也不想他在一次次渡魂中彻底消失…被这个欧阳少恭,或是下个谁渐渐取代,那样的话,我的长琴就真的不在了呀…   打定了主意,我看向丹房中被锁住的五十弦,目光渐渐沉了下来,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动它。   欧阳少恭面色微冷,笑容消失后又出现,却是极为扭曲,甚至控制不住的笑出声来,声音在丹房中回荡,有些凄凉的感觉…我偏过头,皱着眉不愿看他。   “那就看看…到底谁胜谁负…看看我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手机写手机发虐心塞…   昨天忙着在B站烧人…火把节你萌懂得_(:з」∠)_所以没码字,今天玩消灭星星太久所以四点才开始码…   讨厌这周狭义上限了还好今天已经是周日了(?? . ??)   艾玛夭寿火把节都完了怎么还有人在烧花海…壕无人性T^T   最后请叫我【作死小能手】23333333不服你也打不到我啦啦啦啦*罒▽罒* ☆、时之尽弦   时之尽弦   气走了欧阳少恭之后,我整个人都累极了,无力的躺在地上,我看着不远处的五十弦,心中一片冰凉。   地面是青石板的,又是终年不见阳光,自然是十分冰冷,那凉意一点点的渗透进骨子里,于是雪上加霜,我不禁蜷缩起来,冷的麻木的手指贴近心脏才感觉温暖了些。   这是要耗死我的节奏呀…   身体哆嗦了一下,我爬起来拢紧了身上的衣裳,咬紧牙关掐了个决,把破天音召唤了出来。   五十弦每十弦中九虚一实,那一实便是主弦,力量所在。而我手中的破天音实际上是没有主弦的,虚弦纵是有力量却是怎么也及不上主弦的…而五十弦恰有一根主弦…至于另外四根,女娲的石琵琶就是了。   女娲这一手真是坑死我了呀……   纵有万千思绪也说不出了,我抱紧了破天音,琴弦触及到脸颊不怎么舒服,抬手一抚弦便都断开了。这下子我更是疼的站都站不稳了,真没想到,这种事情我居然会做第二遍……当初皇来已经够我受的了,再来一次,估摸着也差不到哪里吧。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破天音已经被我毫不犹豫的解体了。   破碎的琴木和弦并没有落到地上,而是受到牵引化作点点白光飞向被封印的五十弦。   过程不过一瞬间罢了,我感觉到身上的痛苦渐渐消失,连带变得透明的还有我自己,伸手到眼前晃了晃,可以看见掌下的地板。   五十弦趋于完整。   我笑了笑,扑向五十弦。   欧阳少恭终究是算错了一点,我毕竟是五十弦的琴灵呀……   三日后,欧阳少恭冷静后再来到丹房,已经没有辰凰的身影了,原本被封印的五十弦也一起消失了。   他离开丹房,看见外面的阳光禁生出一种恍惚的感觉,心中哀恸,有几分绝望。   他似乎做错了什么,却不知究竟错在哪里。   ————————————————————————   再看另一边,百里屠苏一行人方从祖洲寻了欧阳少恭所说的“仙芝”,在雷云之海耽误了太多了时间,再加上在龙绡宫滞留了几天,百里屠苏拿到“仙芝”时已经心急如焚了,此时更是要立即飞往青玉坛。   红玉心中有些莫名的预兆,似乎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想要劝百里屠苏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道:“我到觉得不必太急切,这些天大家也都累了,不如先去青龙镇休整一番,免得仓促。”   方兰生也觉得最近累的够呛,于是附和:“对呀对呀,少恭他们也未必把药都备齐了,我们就歇一天吧。”   百里屠苏只能沉默,这一行人除了自己,其他人都与辰凰不熟悉……他心中抑郁,想自己先行去青玉坛,最起码看见辰凰自己也能安心些。   “我——”百里屠苏才开了个头,便被打断了。“不必去青玉坛了。”   辰凰驾云落下,走近百里屠苏,在他身边站定,对上他惊喜的的眼神点了点头,“我没事了,不必担心。”   百里屠苏松了一口气,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下,几日奔波的疲倦也逐一涌现了出来。   我感觉到他眉宇间的倦意,叹了口气,伸手在他后颈拍了拍晕了他。   随后看向红玉,她与其他几人看见我的行为都有些警惕。   “带他回天墉吧,让紫英看好他不要让他在下山了。”我拽下发上的凤凰扣栓到他手上,把这几天找到的净灵玉挂到他脖子上,完成这一切,却发现红玉并没有动作。   “我并无恶意,也的确是紫英——或者说紫胤的故人,你不必这样敌视我。”   红玉摇头,“辰凰公子太过高深莫测,我只是不知道你这么做到底是什么目的,我虽是受命保卫百里公子,却不能做出有害主人的事情。”   ……呵呵要不是我现在脱不开身,早就自己去天墉了,还要和你在这里啰嗦。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吧。   我取出剑架在风晴雪的脖子上,才慢悠悠的开口:“你不去也得去,大不了我一个个杀,你们中总有人愿意去的,选你不过是你认识路罢了……嗤,像你这样不合格的剑灵,真是不该存在。”   红玉被这样威胁自然是有怒气的,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风晴雪死去,只得咬牙应了,“我带他回去就是了!你快放了晴雪吧。”   方兰生也凛眉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襄铃及时拉住他摇了摇头。   我看见小狐狸这样识趣儿,便开口提醒道:“小狐狸,你是天狐一脉,要找人的话就去青丘吧。”   小狐狸有些意外的看着我,怯怯的点头道了谢。   我也不想耽误,看着风晴雪,她也真看着我,眼神到时没有太多的敌意,只是疑惑的开口问我:“你是苏苏喜欢的人,为什么要他回他不喜欢的地方了?”   我最后看了一眼百里屠苏,平静开口:“为了让他活下去。”   他们显然不怎么理解,我懒得多说,收了兵器,对风晴雪道:“我要去幽都见女娲,你带路吧。”   这下子,她的眼神才有了明显的抵制,“幽都不能让外人进去,我不会带路的。”   呵呵。   …………   不管风晴雪愿不愿意,我还是带着她到了中皇山,至于其他人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了。   这里的飞雪依旧凛冽而寒冷,上一次我没有打进去,这回可就说不定了。   我拎着挣扎的风晴雪走进风雪里,一步一个脚印,心无杂念。   我的时间不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的很纠结……但是怎么纠结也都是差不多的过程,也就是说结局也注定了……【我开始改错字了,所以旧章节的更新提示都不是,只有最新出现的章节才是真更新】   以及,为了补偿这章字数太少,下周我会多更几章【反正也快完结了= - =    ☆、终焉之幕【完结】   74.终焉之幕   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有今时今日。   拎着风晴雪抵达中皇雪山,只往里走了几步就已经有人等着我了。   黑衣的男人面无表情,眉目间有种说不出的冷寂。   “奉女娲大神之命,十巫巫即特此等候您。”   我点了点头,看来女娲也猜到我会来了,随机便放开了手,风晴雪一得自由就跑到巫即边上,我不理会她的作为,只冷眼看着巫即,“女娲可是让你带了什么东西给我。”   我用的是肯定句,因为我已经感觉到了。   巫即点头,沉默的从怀中取出一个盒子,我伸手接过,心生感慨,没想到会这样容易,还以为要费些手脚呢。   “女娲大神说了,您取了想要的东西就速速离去吧,幽都避世多年,不方便迎接远客。”   我也不打算找她喝茶。   冷哼了一声,我收起盒子转身离去。   接下来…去哪里呢?   我看着天边的云朵,身后是中皇渐隐的飞雪,不由感到迷茫。   ————————————————————   最终我还是选择了蓬莱。   这个我熟悉的地方早已经面目全非了,没有我的千音阙,也没有了后来巽转统治的人民…听说是毁于天灾了——呵呵,大概又是伏羲耍的小把戏吧。   走过熟悉的花田,却是成了座座坟冢,时间还真是不饶人呀…当初移植的大片翠竹也没了踪迹,占据视线的是鲜红似血的曼殊沙华。   大概是临别前的心境问题,我此刻心中哀恸,竟是从未有过如此清晰的感悟。   这个世界…没有我存在的痕迹呀。   我抱着琴,心渐渐冷却下来。   也罢…   抬头看了一眼远方的天空,夕阳将尽,层叠的云朵红艳的连成一片,铺开在天空中。   天空之上,伏羲大概还悠闲的享乐吧——可惜,没多少时间了。   五十弦已齐全,最后取回的主弦也正在融入琴身…我靠着残垣坐下,紧紧抱着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从指尖开始,随着痛感退却,一种强横的力量迸发的涌上来。那是离我多年,却本该属于我的,五十弦的力量。   从哪里来的就到哪里去,还奉于天,也算是死的其所了…   只是——   我看着五十弦完整的琴身,视线有些模糊,抬手抹了一把,竟是泪流满面了。   不甘心呀…我还没有看见长琴恢复,我还没有看见屠苏平安,我还没有忘记楼…   那一天,东海出航的人们看见遥远的海面出现一道微光,传说中的蓬莱仙岛一闪而逝,天空中传来海鸟的哀鸣,而天空之上,据说是神仙的声音愤怒的吼道:“五十弦!你会后悔的!!!”   之后是一声平淡的答复:“我本就不该存在,悔不悔都没有意义了。”   再就是一片平静,只有天空中的飞鸟四散着飞走,像是逃避着什么灾难一样。   海上依旧是风平浪静,却又像发生了什么一样。   渔人们不知道的是,上一瞬蓬莱岛上一把举世无双的琴从此消失,下一瞬太古的仙人与半魂同归于尽。   世界已经轮回。   ——————————————————————————————   再次睁开眼,当真是恍如隔世。   我以五十弦为代价,回溯时间,妄图逆天改命,只余一缕残念飘散在天地间。   然而当时光重回太古,太子长琴依旧,天曜辰凰却不在,也无应运而生的鸾来,至于楼……生不逢时,早已命陨。长琴依旧是那个临水抚琴的仙人,与水虺悭臾结识为友,后又因其被贬谪,剔仙骨,被龙渊角离分离魂魄铸成焚寂之剑,残魂渡世千年……   一切如常,只是没有天曜辰凰。   长琴与巽芳相恋,蓬莱倾塌,百里屠苏族灭后拜入天墉,下山后与风晴雪相恋,最后与太子长琴在蓬莱的废墟中同归于尽……原来即使没有我,他们也难逃一死。   看到最终的结局后,我已是万念俱灰,这一次没有女娲,也没有完整的五十弦可以重回时间了。   我痴坐在蓬莱的火焰中望着天,似乎能看见那个巨大的命运之轮,他们的宿命早就写在了上面,有无五十弦,都已成定数。   “……五十弦,你可后悔?”身后传来柔和的女声,我回过头去,看见了“女娲”,她的面容平和,眼中却带着悲悯,带着洞穿一切的了然,“我是她的道身,”她道,“此番前来,是为了还她所欠你的因果。”   我不为所动,欠不欠,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远远的看了看倚在一起的欧阳少恭和巽芳,他们已经走到了尽头,即将死去,面上却是带着微笑的……我只是一缕残念,他们都看不见我呀……半空中悭臾的身影穿梭在云中,而他背上的百里屠苏和风晴雪,想必也是倚在一起的。   身后的“女娲”叹了一声,“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五十弦终有一线生机,你是那残余的一弦,也是它最后的一念了。”   “你虽是它,却也不是它。你的时间有限,百年之后,只能重归天地,与其哀悼不如珍惜余下的时间吧。”   “五十弦已毁,你也再无逆天只能,然而待你重归天地之后,神器之灵补全,五十弦也终有重现之日……只盼你莫要执迷,归去吧……”   ……   于是我回到最初的世界,从病床上苏醒,面对欣喜的医护人员却不知所措,他们告诉我我的名字是“慕弦”,说我是车祸后住院,脑部淤血导致失忆。   我什么都没说,出院后我试图找寻从前的朋友家人,记忆虽久远,却也是模糊的有些印象的,可惜还是一无所获,我放弃了。   三个月后我终于找回了现代生活的常识,放弃了从前的工作,用银行卡里的存款开了一家琴行,只卖古琴,每天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心如止水的看着时间过去。   那年冬天的圣诞节我一如既往的开着店发呆,看见门口一个少女拉着一个少年的手走过,身形有些熟悉。那个少年回头的时候我才发现他额心有一点胭脂一般的红印。   我对他笑了笑,他有些莫名却也对着我点了点头。   他们走远后我提前关了店,却弹了一天的琴,调子熟悉,却是记不起名字了。   大概是因为头一次弹琴让路人听见,之后琴行的客人到是多了很多,可惜大多人都只看不买,或者干脆不看琴,来请我弹琴,我都没应。   次年的七夕,我在店里焚了香弹琴,一个女孩子站在店门外安静的听,一直听到泪如雨下竟也浑然不知,我便让她进了店里,她求我教她弹方才的一曲,是《子衿》。   那之后,我就有了一个女学生,生活也没多大改变,只是多了个可以帮忙看店的人。   同年的九月,对面街角的婚庆公司接了一笔单子,男才女貌,我远远看过一眼,后来听学生提起那两人是她的校友,长她数届,男方也擅长古琴,女方擅长古典舞……   我淡然的点了香,净手弹了一曲《长相思》,女学生杵着头安静的听。   时间慢慢走过,我的记忆似乎也被带走了,每天都在忘记一些东西,有的时候会突然连我自己是谁都记不起来……   再之后我就不再管琴行了,全权交给学生打理,背着常用的一张琴,离开了。   又过了几年,我走过许多地方,偶尔会有陌生的人与我交谈,我也乐意和他们说一说见闻,心情好就弹首曲子,然后继续走。   有一天我在翡冷翠擦肩了一个男人,我回头他也回头,都是国外罕少的东方面孔,他的面容有些熟悉。   ——“我叫顾楼。”   ——“我是慕弦。”   漂泊这么久,也许,我可以停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我烂尾了orz   实在下不了手了,怎么写都是死光的节奏,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不要打脸!   番外有,两天内会更新完毕……这次真的要信我,我连战场都不打了!   如果有遗憾的话就看番外吧,应该多少能治愈一点的…………应该……………… ☆、迷梦今生   迷梦今生   蓬莱最终一战时,大神女娲。现身阻止了欧阳少恭与百里屠苏的相斗,为他们二人各自补全魂魄,净化魔气。   欧阳少恭纵是不解,魂魄补全后已无了继续坑害百里屠苏的理由,便也就收手作罢了。   百里屠苏本是南疆人,全族信仰女娲,如今大神亲自出面调和,释放出玉横中囚禁的魂魄,并使怨魂能重入轮回,许诺无辜者来世福缘深厚,而其中自然有当初乌蒙灵谷的族人,百里屠苏默默思索后终于放下。死者已逝,生者长哀罢了。   女娲见他们都不再执迷,长叹一口气道了句“因果已尽,两不相欠…”又说:“百里屠苏、欧阳少恭,你们的性命来之不易,切记珍重。”随后便目光叹惋的摇了摇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神力耗尽,山河社稷图与红绣球织成天罗地网笼住人界后,她终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了——   这尊道身竟是选择了合道,也许只有这样,才足以真正的“逆天改命”,而不是回溯时间后重演悲剧…   此后,人界的神隐时代来临。   桃花谷   百里屠苏没有回乌蒙灵谷或是天墉城,他选择了这个安逸的山谷隐居,与风晴雪一起生活。   幽都的人们在女娲道消神散后听从大神遗命迁离,中皇雪山里悄然多出了一个村落。   尹千觞已做不回那个风广陌,依旧是当一个落拓酒客行走江湖,只是身边多了一个巫姑,无时无刻不劝说着他回族中安定…   襄铃找到了母亲,两人一同去了青丘定居,而那个最为跳脱的方兰生却是最早成家,从此与孙月言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红玉回到天墉剑阁,仍是无双的一对利刃。   似乎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归宿。   只是有时候百里屠苏闲下来也会有些莫名的惆怅,心中有些空荡。   眉目冷峻的青年坐在树下,出神的望着顶上的灼灼桃花,红粉的颜色恰似一片温软的梦床。阳光洒下,穿过枝叶的缝隙直直的落进他的眼里,将眸子灼的痛了,溢出泪来。   百里屠苏有些恍惚的眨了眨眼,泪水便沿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苏苏在哭吗?”   眼前的光蓦的被遮挡住了,风晴雪容颜如旧,神情也是一如既往的纯朴天真,清澈的双眸中满满的全是百里屠苏的身影,以及真切的关心。   屠苏回过神,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摇了摇头,“太阳有些刺眼。”   风晴雪坐到他身边,露出满足的,愉快的笑容,“桃花谷的桃花今天也很漂亮呢!”   屠苏目光柔和的为她摘去发上的花叶,轻应了一声。   此时繁花似锦,岁月安宁。   蓬莱   欧阳少恭,确切说是东方覆,这个从始至终深爱着巽芳的温和君子终于如愿以偿的和心爱的人偕手至终了。   他们回到蓬莱岛,在废墟中清理出居住的地方,在有限的生命里相依。   巽芳服用雪颜丹后虽被东方救了回来,身体内部却已经有所亏损,渐渐有油尽灯枯之兆。蓬莱仙民岁长寿,却也不是不老不死。   东方亦然,魂魄补全只意味着他不必再痛苦渡魂罢了,欧阳少恭的这具身体也已是生机消散,命不久矣。   也好,在最后的时光里他们能一起度过。   所以巽芳走的时候也是微笑着的,东方替她梳理长发,拿鲜花铺在她身边,眼神自然是温柔缱绻,亲吻她额头时也是笑着的。   然后过了三天,东方在力量散尽之前躺到巽芳身边,只有这个时候他的神情才显出几分疲倦来。   他比巽芳高许多,躺在她身边的时候巽芳的头刚好能靠在他的肩上,表情是如旧的温柔宁静。   东方握住她冰冷的手,也微笑着闭上了眼。   棺木缓缓合上,泥土自动掩埋起了长眠的这一对眷侣。   墓边的琴一颤,琴弦在同时尽数崩断,只有琴身的琴铭完整如初:   ——“千载弦歌,芳华如梦。”   无息的风拂过这座隐没的孤岛,寂静的等不到回应。女子舞裙翩跹的身影被吹散,男子含笑抚琴的身影也被吹散。   风声渐渐大了,呜呜作响着穿过宫殿的废墟,如诉似泣。   他们生同寝,死同穴。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打脸!   现在是大一军训狗,请温柔的对待我………我之前真的不是因为沉迷JJC才忘记更新的…看我真诚的眼!(???_????)   以及……其实还有几章番外,现代生活,温馨无虐→_→大概三章,军训后在补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